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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闻言,也抛开了心中的讶异,嘴唇哆嗦,语气哽咽,颤颤巍巍地问道。
“我这些年精心研制了一味药,恰巧能治了你的腿脚,又有一门腿功,却是合适你的情况,打发人将你小师弟找回来,我便为你二人疗伤,日后冠英这孩子好生教导,好苗子落在了你的手上,却是毁了。”
黄药师之前的口气还算柔和,可是到了后来,竟是声色俱厉起来。
“师傅,冠英为少林俗家弟子,武艺并不是徒儿所授!”
陆乘风口气中难免地带着几分委屈撒娇之意,听的黄蓉与陆冠英二人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么一位大胡子的男人,撒娇神马的,真心让人受不了的很。
“哼,难道我桃花岛的武功比不上什么牛鼻子和尚道士的武功了?”
黄药师绝对是个傲娇的性子,哪里会听了陆乘风的辩解之词,傲然道。
陆乘风却是闻言大喜,对着陆冠英道,
“冠英,拜见师祖!”
“是,父亲。”
陆冠英也不是傻子笨蛋,当即跪倒在地,“砰、砰、砰”三个头磕的着实痛快。
“弟子陆乘风拜见师傅!”
“徒孙陆冠英拜见师祖。”
黄药师对于弟子陆乘风没有什么好脸色,安然受了陆冠英的大礼之后,温和地点头叫起。
复又与黄蓉,傻姑等人重新见礼,大家叙了辈分,长幼,这才坐下来喝茶闲聊起来。
陆冠英对于自己多了一个师姑,一个师姐,也是令人头疼。
其中最为欢喜的便是傻姑了,不停地缠着陆冠英叫她“师姐、师姐”。众人也不替他解围,看着他涨红了一张脸的糗样,笑的欢畅!
黄药师抿了一口茶,对着同手同脚的陆冠英道,
“冠英好孩子,却是别和你爹学,太过古板,男子汉大丈夫,活着,便是要顶天立地,随心所欲,方才痛快!”
这话陆冠英身为人子却是不敢接了,只嘿嘿傻乐两声,蒙混了过去。
黄药师一向蔑视规矩礼法,不过也没有教导徒孙不孝的道理,当下不再多言。
却说陆乘风打发人按着师傅给的地址去找小师弟冯默风去了,他本来就是养尊处优,黄药师诊脉之后,开了个方子,说是调养几日,又列出了清单,让他去准备草药、器具等物,这一切准备好了他便要为陆乘风,冯默风二人治伤了。
黄药师一行人也只能在归云庄耽搁一阵子了。
解决了这么一桩大事儿,黄药师一行人自然是心头畅快的很。
唯独黄蓉却是不同,想起了靖哥哥,她的心头便是一阵钝痛,日渐地闷闷不乐起来。
黄药师虽然知道女儿的心思,不过并没有戳穿之意,黄蓉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
感情这种事情吧,没办法勉强,陷入了爱情的男男女女,你若是阻拦,她便越是坚持,似乎突破了这样的艰难险阻的爱情才会更加地甜蜜一般。
恰如此刻的黄蓉。
道理黄药师也明白,他不喜欢傻小子郭靖,厌恶着柯镇恶,可是有些话却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所以这事儿只能僵着了。
黄蓉日渐消瘦,黄药师也是心疼,只怕有些事情,只能挑明了。
这日,教导完傻姑和陆冠英武功之后,黄蓉怏怏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却是见到了四五日都忙的不见身影的爹爹。
黄蓉强打精神来,正想问黄药师什么呢,黄药师却是一言不发,将自己手上的几页纸交给了黄蓉。
黄蓉神色有些奇怪地打了开来,却是越看,面色越是苍白,到了最后,面上煞白一片,血色全无,哆哆嗦嗦地问道,
“爹爹,此事当真?”
“自然,我何苦诳你?”
黄药师点头表示。
黄蓉手上的这是一封黄药师的挚友写来的书信,黄药师拜托他查探陈玄风与梅超风的死因,却不想,这仇人倒不是陌生人,恰巧便是黄蓉的心上人郭靖与他的小师妹凤小悦。
郭靖亲自的杀死了被凤小悦的迷药放倒的陈玄风与梅超风二人,而且郭靖是草原上的大英雄铁木真的金刀驸马,与铁木真的女儿华筝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与铁木真的儿子是结义兄弟。
当然,郭靖的六位师傅与他的母亲属意的媳妇儿人选便是他的小师妹凤小悦了。
这位小乞丐出身的凤姑娘可不简单,出身高贵,竟然是皇家公主,且这位凤姑娘是个宅心仁厚的,年纪虽幼,不过一身的好医术,实在是难得的人物。
既然是黄药师的挚友,自然是对他的脾气秉性了解的清清楚楚,最是知道他是个护短的性子,不过这郭靖和凤小悦可都不是简单易于之辈,黄药师的这位挚友自己也心生爱才之心,所以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一堆的事情,其实是在间接地向黄药师求情了,希望他能放了郭靖和凤小悦一马。
可不知,恰恰帮了黄药师大忙。
黄药师此刻,表情严肃,看着眼泪纵横的女儿,想要探究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一向在父亲面前丝毫不大隐瞒的黄蓉除了哭之外,竟是看不出来半点儿异样来。
黄蓉只觉得自己今日算是品尝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她浑身疲惫,对着黄药师告罪一声,然后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黄药师看着她这样,自己也是心疼不已,可是又如何?
世事难料,他的女儿,决计不能成为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哪怕郭靖说自己对华筝没有感情,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为了救华筝出水火之中,那也不行!
七尺昂臧男儿,难道竟是不能遵从诺言,竟是要出尔反尔?
他能对着华筝悔婚,难保有一天,不会对着黄蓉照猫画虎地来上这么一回,到了那个时候,黄药师心想,自己即便是毁的肠子都青了,可又有什么用呢?
对于女儿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吗?
他的女儿,捧在手心里教导了十多年,如何能忍受的了被别人如此地糟践?
郭靖本来就是个运气爆天的傻小子,自己聪慧灵巧的女儿又何必要劳心费力地为郭靖操劳一辈子?
到了后来,很多人不喜人至中年的黄蓉,难道还不能说明很多问题吗?
若果真郭靖能将妻子护的好好儿的,黄蓉难道乐意自己算计别人吗?若是郭靖机变,用的着身怀六甲的黄蓉操劳吗?
总之,这并不是一桩好亲事,就算是没了令自己厌恶的柯镇恶,郭靖也不是良配。
巧妇伴拙夫啥的,他没兴趣让女儿去受苦,郭靖身边的那个小师妹,皇家公主不也挺好的,她自己聪慧精灵,出身高贵,自然能护着郭靖一辈子,正好地让他从军去保护襄阳啥的,这不挺好?
有了官方驸马的身份,郭靖号令军队啥的,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黄药师想的越深,越发地觉得这是一桩好事儿。
再者说了,郭靖之母与柯镇恶师兄妹不也赞同两个弟子的好事儿?
既然已经有了凤小悦这个变数,那么再加上他,闹的这个世界天翻地覆,其实也挺好,是不是?
至于别人如何,凤小悦愿意与否,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她自己不愿意,可是没有人能勉强的了她呢。
现在要紧的便是将黄蓉的心思扭过来,让她别钻了牛角尖,让她别牵挂着郭靖,感情越发地深了才好。
黄蓉这一日,竟是躲在院子里,连晚饭都是打发了人送去的,黄药师很是体贴地吩咐了众人别去打扰她。
她自己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鸟雀声,脚步声,然后回忆着自己与郭靖之间从相识到相知的一幕又一幕。
一时甜蜜,一时悲痛,哭了笑,笑了哭的,到了最后,自己哭累了,笑累了,勉强地洗漱了一二,她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样颓唐的日子过了三日,憔悴非常的黄蓉才再次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大家虽然奇怪不已,可也没有人不开眼地去问便是了。
陆乘风的一切准备活动已然完成,黄药师打算明日就要开始替陆乘风手术了,这其中的流程,危险性自然是要讲清楚的。
“啊?那得多疼啊?”
听着黄药师所言,需要将陆乘风的腿脚敲碎,然后再敷药,众人面色都有些不好,黄蓉讶然出声,惊呼道。
“我却是不怕,只要能站起来,这点儿苦头算什么呢?师傅尽管施为,却是不用顾忌徒儿。”
陆乘风倒是洒脱,笑着道。
“这倒是不怕,我自然有止痛的方子,且你的腿部已然多年没了知觉。”
黄药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露出了几许笑意,看的众人一呆,他是想起了自己曾经作为大师兄,几位师弟儿子的,甚至是师傅张三丰,都怕自己的苦药。
那样温馨的岁月啊!
“爹爹,却是没有后遗症吗?能完好如初?”
黄蓉继续地问道,她倒是看出来陆冠英心中的疑虑,所以替他问了出来,赢得了陆冠英的感激之情。至于陆乘风么,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师傅的本事来,自然是不会存在这种疑惑的。
“并不会,百日之后,你四师兄便可进行复健,再搭配《易经锻骨篇》,事半功倍,一出一年半载的,你四师兄的武功就会更上一层,且放心吧。”
因是对陆冠英慈爱,不忍他忧心,所以黄药师多解释了两句,否则的话,即便质疑他的是自己的心头宝,依着黄药师的脾气,只怕他也不见得会解释这么两句呢。
“小师妹且放心,《易经锻骨篇》我已然背的滚瓜烂熟,确实字字珠玑,徒儿多谢师傅费心了。”
陆乘风很是上道,对着黄药师一片感激。
“哼,日后行走江湖,少丢了我桃花岛的脸面即可!”
黄药师傲娇地,冷哼道。
陆乘风自然是忙不迭地应了。
既然一切准备就绪,黄药师又是百分百地有着把握,众人也不再多言,只等着明日的到来便是了。
第二天大早,用过了早饭之后,众人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了。
包括陆乘风在内都是一袭奇怪的白衣白袍,进了静室。
两个时辰之后,先是陆冠英面无血色地走了出来,脚步踉跄,不过脸上却是泛着喜色,对着候在外面的女眷们点点头,表示成功了。
接着便是黄药师了,黄蓉便立即地迎了上去,扶了他一把。
“并无大碍,不过耗神太过,好生调养一夜即可。”
黄药师对着黄蓉道。
陆冠英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了,亲自地护送着黄药师去了内室歇息去了。
傍晚时分,药效过去了的陆乘风醒了过来,接下来的岁月,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世界的恶意,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碗又一碗的令人闻之欲呕的苦药汤子,大家对于这位黄岛主,更加地敬畏了起来。
复又三五日,觉得不甘心的黄蓉收拾了小包袱,然后趁着黄昏将至,夜色未深,离开了归云庄。
却不知,黄药师手中捏着女儿留下的书信,矗立高处,极目远眺,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得了,很多时候也许不问个清楚,她不死心,随她去吧。
是呀,可不就是不甘心,不死心吗?
黄蓉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当初郭靖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是真的喜爱过自己的吗?是真的如同自己一般,将自己也放在了了心上吗?
若果真如此,他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呢?
能为了自己和如同父亲一般的老蝙蝠大师傅闹翻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