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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卡西……”流苏黛眉轻蹙，这样的姿势令她很不舒服，动了动身体想要挣脱钳制，肩膀上的力道加大。
这今日之前，她从未喝过酒，倒不是因为自己还小、未成年，而是她觉得酒精能够迷惑大脑，会使人在神志不清时做出很多疯狂的、不负责任的举动。
她是一名忍者，不应该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但，今天是个例外，她太想得到关于那名叛武的情报。
“疼，卡卡西……”流苏抬眸，二人身高的差距，使她不得不仰起头才能对上少年异常冷漠的双眸，微蹙眉头不知这份怒火从哪里来。
卡卡西的手微松，却没有收回，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露在外面的右眼紧紧地盯着她，许久待心情平复后才道。“不是说好晚上七点回来吗？你在居酒屋做什么？”
夹杂着说不清情绪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别扭。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流苏水灵灵的黑眸微潋，里面流动着水光湖色，宛如一汪被打破的秋水，剪剪瞳眸间，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人的容貌可以依靠化妆来改变，而代表心灵窗户的眼睛却怎么伪装不了。
“我在居酒屋碰到一个武士，就和他……说话。”早在加入暗部时，作为女性忍者的流苏就接受了特殊的训练。女性忍者不单单因为体力比男性差在战斗时会成为率先攻击的对象，并且在一些潜入、间/谍工作时，亦可凭借其自身特有优势迷惑对方，说到底忍者以任务为重，关键时刻可付出一切，包括尊严与身体。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调情，流苏不好意思说出口，见表情明显沉了下来的卡卡西，心底泛起莫名的恐慌，着急地解释道。“他是从铁之国来的，我认得他的佩刀，和上回的叛武一样，柄端有标记的，他……”
“流苏！”卡卡西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波澜不惊，夹杂着怒气，这样愤怒地望着她。
“抱、抱歉，卡卡西。”流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道歉，“我应该按照计划在指定的时间内赶回来，不应该……”
“你怎么可以为了得到有用的情报，这样做呢？”卡卡西再次打断她的话，灼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她融化。
“什么？”流苏一愣，没听懂他的话，自从成为忍者的那一天，早已经做好可能随时死亡的准备，她见过尸横遍野，见过血流成河，见过繁华城池一夜沦落，见过亲密队友死在面前，流血流汗，被打被刺，早已习以为常。
况且现在并没有受伤，只不过喝点了酒而已，真的有点不明白卡卡西在气什么，但心底涌出一丝紧张，有一种做坏事被抓了现行的感觉。
“你和那名武士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他凭什么告诉你有用的情报？”卡卡西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尽管他知道这样以外表迷惑对方是绝大多数女性忍者在收集情报、执行潜入时惯用的伎俩。
流苏清灵的眸子低垂，这种获得情报的方式，她只在今日才用过，无端心里空牢牢的，好像失去了什么般，但转念一想，不单单是她，所有的女性忍者都是这样被训练的，深吸一口气抬眸撞入少年凝着火焰的黑眸，小声道。“他说吻一下可以回答一个问题……”
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婉，少女清澈纤尘不染的眼神清灵灵的，似花瓣般的薄唇抿了抿，想要继续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卡卡西感觉大脑一阵充血，按在肩膀的手指蓦地收紧，撑在墙壁上的大手捏起少女小巧的下巴，俯身近似泄气般地吻了下去，唇瓣碰触温热的触感，柔柔软软，令他不禁想起那日在休息室少女的无意举动。
“卡卡西……”流苏的瞳孔蓦地放大，清莹的眼眸映出少年同样清澈深邃的黑眸，手无意识地抬起挡在二人中间，却拉住按在墙上，这个吻不深，只是唇瓣相碰，而这样的方泽却令人迷醉。
少女的呼吸很清浅，吐气若兰，带着淡淡的酒香，即使滴酒未沾，卡卡西却觉得自己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卡卡西放开了捏着小巧下巴的手，黑眸幽幽中暗潮涌动，看着少女惊讶的黑眸，眼神飘忽了一瞬，说道。“我吻你了，你现在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了……”
说完，他有些后悔，这样的举动与轻佻的话语是否会伤到她，刚想要解释却听到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
“你、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啊？”流苏觉得自己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在之前与卡卡西的相处中，似乎他想表达的意思，她有点懂得，却又完全不懂，也许只是因为同为火影弟子只余下二人罢了，也许只是因为认识时间很长只是习惯罢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与喜欢无关。
嚣张竖起的黑色碎发，几缕青丝垂落眼前，细长的眉轻轻蹙起，眼眸亮得仿若装进了满天的繁星，卡卡西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流苏会这样问。
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应该是吧，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在见不到她的时候，时常回忆起少女清秀的面容，带上呆呆的表情，如果不喜欢又怎么在生死关头时常想起她温婉的笑容带着点点暖意，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在紧急关头率先想到的是她。
木叶白光，与父亲的称号只差一个字，在不同的战场上，听到这个名字，想到那个留有及腰黑发的清纯少女活跃在忍界的一角，原本浮躁、落寞的心就会平静下来，莫名的心安，莫名的有归属感。
他又想起，那天的少女，一身暗部战斗装扮、戴着猫型的面具，掷出苦无随之而来的身影，飘动的青丝，凌厉的眼神，灵活的动作，每一个、每一处都美得动人心魄。
是喜欢吧……
一定是因为喜欢，才会这样……
卡卡西张了张嘴，一个‘是’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现在是木叶的叛忍啊，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那个令人心安的村子，他不知道当自己真的站到木叶的对立面时，少女的处境又是如何，她又会如何选择……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至少在现在还不能说，还不能让她知道。
可，望着少女掩饰不住期待的眼神，卡卡西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理智即将崩溃之际，松开了钳制少女的手，搂着少女清瘦的肩膀，送她回到房间，“流苏，你喝醉了……”
卡卡西这样说着，把她扶到床边，少女的眼神未动，眸光清灵灵地盯着他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呃，这里解释一下，妹子毕竟是现代人，对于调情神马的虽然没做过，但是可以接受，而且情商低又是学霸外加书呆子的她感觉在没有做出违法犯罪的底线内，想办法套出情报什么的完全可以，所以感觉抱一下、亲一下什么的也可以接受（众人：泥垢！鱼桑：情商低的设定啦设定啦！才不会承认只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啊喂！）
☆、106
第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干净光洁的玻璃窗射进屋内时，流苏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但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处于多年来做忍者的习惯，先是屏气凝神，安静地感知周围的气氛，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才缓缓睁开眼睛，盯着暗黄色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后，才缓缓起身。
大脑内撞入零碎的片段，记忆最终停留在被化了淡妆，带着黑色假发的少年愤怒的脸上，皱皱眉头，一时搞不懂卡卡西为何那么生气，潜意识里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自从跟随卡卡西离开木叶来到水之国后，长时间二人的单独相处，令她原本不起波澜的心湖微微荡漾起涟漪，早已经抛弃了的少女情怀莫名回归，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流苏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泛起的莫名情绪，踩着拖鞋吧唧吧唧地走进洗手间开始换衣、洗漱，而后像之前一样经过沙发时，捡起围裙系在腰间，来到厨房门口，哗啦一声拉开了门，看到的情景却令她吓了一跳。
“早安，流苏。”几乎是一夜没睡，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少女拉住衣袖时，水灵的墨色眼眸泛起荧光，微挺的鼻梁，花瓣般的薄唇，清秀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材。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在理智崩溃的瞬间，卡卡西夺门而出。
这会儿，卡卡西穿了一身墨蓝色的休闲套装，衬得身姿越发挺拔颀长，没有戴面罩的脸上嘴角弯弯，挂着一丝浅薄的笑意，一头蓬松的银发随意地竖起，异色的深邃眼眸透着柔光。
流苏瞪大眼睛，愣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时，才走进来，“早安，卡卡西，你……”
流苏自认嘴巴笨拙，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问出‘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或者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起来做早餐了’，就在她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门口时，烤箱叮的一声响起。
卡卡西熟练地拉开门，从里面端出已经烤好的面包，中途还因为太烫险些把盘子扔到地上。
流苏受宠若惊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吃着味道极香的面包，一边想着‘卡卡西的手艺真不错’，一边揣测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最终实在受不了这种奇异的气氛，抬眸开口道。“抱歉，卡卡西，昨晚……”
“流苏。”卡卡西蓦地抬眸，打断了流苏的话，右眸玩成月牙状，说不出的温柔好看。“我、我……”
看了一晚上的《亲热天堂》，几乎把表白的情景在脑海里过了八百遍，可面对着少女清艳逼人的面容，干净透彻的眼神时，再一次在心头打了退堂鼓。
“我烤的面包好吃吗？”
“嗯。”她点头，被动作怪异的少年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那……以后你想吃的话告诉我，早饭由我来做。”
“哦。”流苏皱皱眉头，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卡卡西喜欢一个人背负责任、内疚，她没有好奇心也不会安慰人，从来不会主动去问什么，他想说她便听，他不说她便不问。
他叛变的原因，她没问过，他说过的话不论能否理解，她也从未主动问过。
流苏之前从未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做些什么，在没有能力为他分担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吧，陪他走过低谷，走过荒芜，走过繁华，走过落幕，然后回到那个令人心安的村子，与一群值得信任、托付后背的同伴并肩战斗，已经足够。
卡卡西看着少女清灵灵、透着迷茫的眼神，顿时心生挫败，流苏一定是没有听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也怪他说得这么含蓄，以少女的思维能够搞明白才怪。
昨晚，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过。
直到天空泛起月牙白，才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再次梦到了木叶忍者村，梦到了空旷的旗木老宅，梦到了穿着背后印着‘三代目火影’衣衫的猿飞日斩在木叶白牙自杀于家中的当天，坐在木质的长廊与他聊天，梦到了黑发黑眼的风镜男孩总是指着他的鼻子大喊‘笨蛋卡卡西’，梦到了酒红色头发的女孩捧着医疗包对他微笑，梦到了金发蓝眼的男子总是带着微笑看着他，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接到有敌袭命令的他来不及换上出门装冲到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