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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足够了。”
清流轻而坚定的开口:“她走以后,请不要为我治疗。”
年轻的男子垂下眼睛,望着雨女所在的位置,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眸中却一片柔光潋滟。
“我这一生不长,去的地方也不多,但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终点。我不需要多余的十年。”
他弯起嘴角,笑容幸福的像个孩子。
“我们一起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雨女和她的爱人一起死了
☆、表白
清流的决定无法改变,他希望自己能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死去,虽然雨女一再反对,但最终还是在清流的笑容里妥协了。
花懒依照约定帮助雨女变成人形,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趁着天没彻底亮离开了花开院家。
出了门没多久,花懒就觉得今天这事儿可有点吃亏,好歹她帮了雨女和清流一个忙,怎么着也应该收点报酬。等再过两天人都没了她找谁去要?那花开院老爷子要知道她对他家宝贝儿子见死不救,指不定就把她活剥了。
平心而论,雨女的做法很自私,她擅自附了清流的身,又擅自将可有可无的执念加诸在对方身上造成他的痛苦,她真心爱清流,但从未考虑对方的意愿。
花懒不会对她的做法作出评价,她是妖怪,而妖怪大多都这样。天生孤独,在漫长的岁月里自生自灭,感情也许可以培养,心却不行。
妖怪和人类的爱情都是悲剧,因为很少有人能接受自私的爱,大部分的人都希望对方能考虑自己的感受,每个人都在考虑,每个人都希望被人考虑,希望对方无私,本身就是一种自私。
这也是花懒不想和雨女扯上关系的原因,因为太过相似,容易感同身受。
“你在想什么?”
低沉魅惑的声音徒然自身旁传来,花懒抬头扫了一眼身边人,深黑色的衣衫,身形优雅,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从容淡漠的微笑,不是她那独一无二的主人,又是谁。
花懒似笑非笑的瞧着他:“终于舍得现出原形了?”跟了一路也不嫌累。
“花懒总是这么幽默,我不是妖怪,哪来的原形。”的场静司笑容不变,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从哪里开始发现的?”
“没多久,从花开院家出来的时候。”花懒耸耸肩,她出门就感觉有一道视线跟着自己,没感到恶意,也就没理会,不过的场静司若真想跟踪一个人,应当是不会让对方察觉的。
“你故意暴露的吧?”花懒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瞥他一眼,“你呢,从什么地方开始跟着我的?”
的场静司看着花懒的眼睛,坦然自若开口:“雨女去你房间的时候。”
也就是说,一开始就跟着了。
花懒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但也生不起气来,的场家的周围都有结界,雨女闯进来的同时,肯定就被发现了,是她的疏忽。
“我和雨女还有清流在房间里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
一个字,坐实了花懒的猜想。
她微微侧头,的场静司完美的侧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那抹散漫随意的淡笑,让人永远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早就放弃揣测这人的心思了,花懒索性直接问道:“既然都知道了,有何想法?”
“你说呢?”的场静司挑起眉梢。
“我以为你会骂我。”花懒偏头看着他。
“怎么会,我向来舍不得责骂姐姐的。”的场静司勾唇一笑,无比好看。
花懒被那个明闪闪的笑容晃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少来,你叫我姐姐的时候准没好事。”什么舍不得啊,吓得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反正那是清流自己的选择,不是我见死不救。”花懒哼哼道,这件事上她没什么好愧疚的,而且别人要死,她拦着做什么。
“呵呵,这次我不追究。”的场静司低低轻笑,目光深邃看不见底,“那个清流,倒是挺有趣的,竟然为一个毁掉自己一生的妖怪而死。”不知该说傻还是疯,。
“在你心里,妖怪的意义只有两种,目标,或者棋子。”花懒瞪他一眼,撇嘴,“你讨厌妖怪无所谓,但在我面前别这么明显。”
的场静司没讽刺她,反而若有所思的瞧了花懒一眼,总觉着她从雨女那出来过后,有点不一样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反而有点不安。
花懒正纳闷这刻薄的人类怎么没跟她呛声,就听他道:“清流完全看不到妖怪?”
“看不到。”花懒啧啧感叹了两声,“那可怜孩子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到雨女,姑娘在她旁边都快哭晕了,他一点都没感觉。”
“不过我觉得吧,清流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心大概早就死了。他并不爱雨女,我看得出,但他想和她一起死。虽然他说不怪雨女,但多多少少,心里也是怨恨的吧。”一个根本看不到妖怪的人,是不会爱上妖怪的,没有人会爱上自己的幻想,除非他脑子不正常。
的场静司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漫不经心地挑起唇角:“你们妖怪爱人的思维还真是奇特。”雨女看上谁,谁就要倒霉。之前也有个妖怪,喜欢谁就要看谁哭,于是天天装神弄鬼吓对方。
“这就不可思议啦?改天见了我哥和嫂子可别吓到。”花懒眯着眼笑,真是好久不见那一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过她。
“你那个第一美人的哥哥?好久没听你提起了。”
今天算是两年来花懒跟他说话最多的一天,眼前的少女眉目飞扬,脸上的笑容竟有一瞬和过去的人影重叠。的场静司眼眸幽深,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花懒似是浑然不觉,双手背在身后深深的长叹一身:“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我都五百多岁了。”
的场静司眉头一抽,低头看着满脸感慨岁月沧桑的少女,她说的老气横秋,偏偏配上那张稚嫩的脸显得特别喜感。
下意识的扬起唇角,暗红色的眸中,长年不散的阴霾似乎淡去了一点。
街上行人不多,两人差不多并肩沿着路边的商铺走,太阳出来,天空湛蓝如洗,看起来今天是个晴朗的艳阳天。
的场静司真是走哪都不忘他的伞,花懒不喜欢晒,就抢了伞来自己打着,反正本来这就是她的东西。
的场静司也没说什么,跟在后面散步一般悠闲,他的装束与众不同,长相又出挑,路上难免有人看,但用花懒的话说,这人厚脸皮惯了,从来都坦然自若。
气氛难得的和谐美好了一阵,像这样二人独处着还能不吵架不尴尬,真是好久不见。
“刚才你对雨女说的话……是真的?”
走着走着,的场静司还是把犹豫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前面是个转角,花懒打着那把油纸伞晃晃悠悠的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他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自然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你以为变成人就好了,可是你看,我都和人类没有区别了,也依然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看不见我,那样至少还能抱着一丝希望。】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花懒背对着的场静司,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的场静司微微颦眉,其实他说出口,连自己都有点惊讶,但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后悔的。
想到那时听到那句话时的震惊,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的场静司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他一向能将情绪控制的很好,习惯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任其发展,但这一回,似乎发展的有些过头。
所以他要弄清楚,他要一个答案。
“既然你要问,我就说清楚好了。”
很快,花懒就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并且这个答案,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放松,但越听到后面,他的眼神就越沉,脸色也越冷,到最后,深如暗夜的眸子上浮出一层淡淡的戾气。
“的场静司,我是喜欢你,没错,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外婆的缘故,为了保护你才留在你身边,但山洞里那件事,让我发现即使没有我,你也可以安然无恙,你不再是那个孱弱的小静了,你不需要我的保护。”
花懒回过身来,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说出心中所想。
“可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发现自己仍旧不愿离开,即使你不需要我,我也想要尽可能的留在你身边——哪怕这是在我可能会对你产生伤害的情况下。”
抬起眼眸,花懒认真的望向青年的眼睛,深长的凤眸,幽暗如血的颜色,面对它,仿佛一切的伪装都无处遁形。
心跳渐渐加快,一股不知由来的兴奋自血液中沸腾而出,顺着四肢百骸流淌开来,让花懒的皮肤都止不住的颤抖,指尖泛出热意。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定了定心神,压制住那股被诅咒的本能,才睁开眼继续开口。
“我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但是仅此而已,再没有别的想法。”伞下的阴影落在花懒眼中,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语气平静而漠然。
“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用做什么,我也不会要求你同样喜欢我,你放心,我绝不会缠着你。”
顿了顿,道,“如果可以,就像以前一样,你当你的首领,我做我的式神,把今天听到的全都忘了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的场静司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掐了一下,那种感受比当初花懒说恨他的时候还要来得凶狠。
明明花懒的提议很正确,一个字都不错,这是最明智也最合乎情理的做法,是冷静果断的的场静司想要的结果,但就是太理智了,理智到,让的场静司有点失去理智。
他低头看着面前波澜不惊的少女,眸中暗流翻腾涌动,周身气息压抑不住变得极其危险。
“全都忘了?”的场静司缓缓逼近花懒,脸上绽开一个极其妖冶的笑容,眼中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抛弃我的时候也是,回来的时候也是,说喜欢我的时候也是,为什么姐姐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他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花懒被迫退到了角落,手里的油纸伞伞也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翻了过去。
花懒被青年眼底的疯狂惊到,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后背贴上墙壁,冰冷的触感让她蓦然回神,连忙伸手去推的场静司几乎近在咫尺的胸膛,对方却纹丝不动,一只手按在了她耳侧的墙壁上。从外人的角度看,就像是的场静司把少女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样。
“首、首领,你冷静一点……”强势而不容抗拒的气息扑面而来,花懒整个人被严丝合缝的包裹其中,头一回连话也说不利索。
然而没想到,的场静司听到这句话没有冷静,周围的温度反而更加冷了一层。
“首领?”青年微微倾身偏头,薄凉的唇瓣贴上她的耳边,“从什么时候起,你不再叫我小静了呢?”
那犹如叹息般轻柔低缓的语调,说话时温热暧昧的吐息,划过耳畔扑进她的身体,让花懒止不住的微微战栗,心底一片冰凉。
花懒闻到独属于青年的那种冰冷气息,是和儿时截然不同的,成年男子的陌生感。
她终于镇定了下来,双手微微抵住的场静司贴近的胸膛,看着他的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的场静司看着她波澜不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