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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命。
那时她站在门口的身影落寞萧瑟,眼睛明明看着他,却又仿佛穿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这种情况在的场静司年幼时出现过几次,虽然随着他长大逐渐消失,但他永远忘不了每当她露出那种眼神时,自己心中几乎肆虐而生烦躁。
原来花懒真正的弟弟,她曾经透过他看到的……是那个叫什么流音的吗?
的场静司面色森然的盯着眼前的桌面,仿佛那桌面跟自己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手指却轻轻摩挲着桌角,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花懒从不知道的场静司还是个精分,看着面前人诡异的表现,她竟然奇迹般的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略有些不可思议。
花懒哭笑不得,又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怀着莫名的新奇感试探道:“小静你该不会是……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卷开启了,这是最后一卷~
流音是个很早就埋下的暗线,
估计大家也忘得差不多了orz
他对结局还蛮重要的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噢!!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花懒的过去
要说的场静司为什么吃醋,花懒是真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得知除他以外自己还有个弟弟?可这件事他早知道了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她可不想再跟小静闹别扭了,这人哄起来实在比跟丁丁打一架还麻烦。
“流音的确是我弟弟,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和他有点像。”花懒说完,的场静司笑的更诡异了,花懒感觉有点冷,抱着膝盖搓了搓手臂,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不过和你不一样,我一开始很不喜欢流音。”
的场静司的眉心稍稍舒展,花懒感慨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原来流音最初,并非春木之里的妖怪。
他是束樱从现世捡回来的猫妖,全家被杀,只剩年幼的流音在血泊中哭泣,束樱将带到花懒面前时,小家伙身上还沾着血迹。
流音生的很好,发色如雪,肤色白的几近透明,因为本体是波斯猫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精雕细琢的精致,又因他自小沉默寡言,身上总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流音不是木族,除了束樱的宅邸范围哪也不能去,花懒作为祭品被看管的很严,就连每次出门去看影宿哥哥,也有许多妖仆跟着,久而久之,她也很少再出门了。
束樱作为族长,每天有许多事要忙,偌大的宅邸里除了那些妖仆,就只剩下丁丁和花懒,后来有了流音,花懒无事可做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流音。
流音总是很安静,花懒每次在树上睡觉,透过稀疏枝叶交叉的空隙,都能看到小小的波斯猫,坐在圣泉边呆呆望着终年死寂的泉水,一动不动的,整日整日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般毫无生气。
花懒一开始很不喜欢这个小猫妖,因为他总是阴沉沉的,自己同他说话也没有反应,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她,花懒当时年纪还小,又不是那么好耐心的人,几次下来,也不再试图和流音交谈了。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花懒也慢慢习惯了流音没日没夜的发呆,只是偶尔她被束樱操练的死去活来,浑身是伤的被绑在树上时,流音会坐在不远的地方,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每次都把花懒气个半死,概因对方的模样太过淡定无辜,好似在嘲笑她的狼狈。
有一次花懒被吊在树上动弹不得,看见小孩儿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张口就骂:“看什么看,小鬼一个,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然而流音却依旧呆呆的,说了几十年来的第一句话:“你疼吗?”
花懒当时沉默良久,连丁丁在树上的呼噜声都忽略了,满脑子只回档着那三个字。
她其实很疼,疼的快死了,束樱那个家伙从来下手都狠,为了惩罚她更是将她用施了咒的藤蔓捆在树上,不许她自己给自己疗伤。
自那以后,她再看流音就顺眼了许多,两人依旧不说话,却经常凑在一起,流音继续他的发呆大业,花懒和丁丁睡得昏天黑地。
流音虽然很少说话,对着花懒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像个自闭症儿童似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声无息。
然而这样的流音,却会在花懒被献祭后疼的快要疯掉时,悄悄握住她的手,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却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
那时她就想,有这样一个弟弟也不错,虽然傻了点,但她花懒的弟弟,傻就傻了,区区一只小猫妖,她还是能护得住的。
花懒渐渐待流音上心起来,流音也不负所望,没有初来时那么冷若冰霜,偶尔还会对她笑一个。
这样过了几百年,就在花懒接受了自己的祭品身份,准备和流音这样在一起宅一生的时候,流音却在某天夜里,给她施了最狠的禁锢术,把她教他用妖力凝成的刀,横在了她的胸口上。
花懒全身麻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明明屋里很很热,她却觉得浑身像浸泡在淬毒的刀子里,冷的可怕,白发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手中的刀却毫不犹豫的往下扎,木妖没有心,他只能一刀一刀将花懒切碎来杀死她。
花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感受不到痛,身体被妖力凝成的刀划开,她却只是冷冷望着流音,心中前所未有的悲哀,为自己,也为流音。
前者自是因为自己信错了人,后者是因为流音根本不知道……这样是杀不死她的。
流音不可能得手,因为束樱出现了,在看到她脸上笑容的刹那,花懒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设好的计。
流音根本不是束樱救的,他全家被一个叛逃出春木之里的木妖所杀,流音对逃出去的妖怪并不在意,直到听说他在现世杀了猫妖一家后,才不得不去解决此事,但那已经是几年后了。
束樱到现世后很快就找到那个木妖将他杀了,而被父母拼死护住活下来的流音,却依旧在四处寻找杀他全家的仇人,他过得很不好,经常遍体鳞伤的就倒在树林里不省人事,束樱恰好路过将他捡了回来。
流音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充满他仇人的气息,而面前一脸好奇盯着他的少女,和当初杀他全家的那个木妖,长得一模一样。
自己寻找多年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没有手刃对方的力量,更可恨的是,花懒居然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于是流音留了下来,一边暗中修炼,一边慢慢亲近花懒使她信任自己。
流音发现,花懒这个人看似随性,实则对谁都隔着一层无形的距离,他花了将近三百年的时间使她放下戒备,终于在时机成熟时动手。
但他想不明白,明明已经闭关的束樱,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在他身后。
被皮鞭贯穿胸膛的刹那,流音居然恍惚般的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感到一阵解脱,看着被自己切的支离破碎的花懒,奇迹般的生不出一丝恨意。
他抱着花懒而死,到死的那一刻,都在对她笑。
但花懒笑不出来。
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束樱,她正细细擦拭着皮鞭上的血迹,视线在空中交汇的瞬间,花懒读懂了对方那个充满戏谑的笑容。
束樱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流音真正的仇人,是束樱的妖仆之一,他化作花懒的样子杀了流音全家,唯独留下一个小猫妖,几年后由束樱带回,送给花懒做弟弟。
流音私底下的小动作,包括偷偷修炼,给花懒下药,甚至是几次想要杀掉她,束樱作为木族族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没有制止,反而暗中帮助掩饰,以至花懒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因为束樱等的就是这一天。
从头至尾,花懒的语气都很平静,仿佛讲述的不是自己的事。中间很多细节掠过,但的场静司知道事实一定没有她说的这样轻松。
只是他想不通一点。
“束樱为什么要这样做?”大费周章的找个小妖怪和花懒培养感情,让对方杀死花懒,却又在关键时刻把小妖怪杀了。束樱原来是这么无聊的妖怪吗?
“为什么?”花懒嗤笑一声,托着下巴垂眸看着桌面,“外婆说,作为献祭者,对任何事物产生感情,都是对我的一种拖累,祭品不需要自我意识,只要乖乖履行责任就好了。”
她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很美,低眉垂首的样子会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偏偏茶杯里的水倒映出她的目光,仿佛冻结一般的寒冷彻骨。
“小时候我种了一朵花,日夜守着,精心照料,不久后院子里所有的那种花都消失了。有个长老时常来找外婆,他随从的小树妖和我熟起来后,没几天也死于非命。有一阵有个小妖仆总喜欢来跟我玩,后来外婆说将他派出去执行任务,最后我却在后院的树下发现他的尸体,只有一点点碎片。”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束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旦发现她对什么产生一点点在意,便立马将其毁掉,久而久之,花懒便下意识的对一切都保持距离,再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真心。
丁丁之所以能在她身边这么久,不过是因为外婆也忌惮他的本体罢了。
花懒惊讶的发现,明明也不过百年的时间,再回忆起这些时,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恨过束樱,但在发现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之后,便放弃了。
这个世上本也没有什么失去了就活不下去的东西,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要了。
花懒一直如是告诉自己,直到流音的事件发生。
还记得流音死时束樱志得意满的笑容,她说,你看,我亲爱的小花懒,没有什么是值得你真心对待的,你最喜爱的流音还不是背叛了你,没有感情就不会受伤,我都是为你好。
“流音的事就是这样,后来束樱真的闭关了,我和丁丁逃出来,一到现世就遇见了你,再往后的事你都知道了。”花懒摊摊手,一口气解释这么多事情,她还是挺累的。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从屋内转移到屋外的长廊上,花懒坐在栏杆上摇摇晃晃,回过头,的场静司正站在那里低着头,稀疏的月光铺了一地,屋檐下他的轮廓有些模糊。
花懒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场静司的心情,任他活到至今,自认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听到花懒的过去,还是会有点震惊。
怪不得她对什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怪不得她没有任何想得到的东西,怪不得那时她说,我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但是仅此而已,再没有别的想法。
她不是对他没有想法,只是习惯了放弃,她曾经也想要得到过很多东西,但最终都被同一个人毁于一旦。
他想起从雨女那里回来的路上,他把她逼进墙角里问,到底有什么是她真正在意的,她说她在意他,只是从没想过跟他在一起罢了。的场静司那时不信,现在才知道她并没有骗她。
就连一开始在一起,也只说是游戏而已,花懒根本不敢认真。要不是后来影宿的表态,她恐怕到现在也不会真心接受他。
自己恐怕是花懒继流音之后第一个在意的人,因此束樱才会跑到现世来杀他,发现他就是被诅咒的的场一族后,又想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
束樱就是个变态,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他也无数次想将花懒囚禁起来,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