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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虽然开始也是他有意抬润玉压制鸟族,然而现在看润玉渐渐势大,天帝心中亦不免忧心。
他以己度人,只当润玉是好名声以及先妃身后势力,才不愿主动再娶,如此看来,润玉能另娶他人,那么花界和水族的势力,自然会与润玉背离,他也能放心一些。
想到此处,天帝环视大殿之中,看向靠近御阶的座位:“我记得,太巳仙人府上有位千金……”
“多谢父帝,”润玉这时再起身来,声音冷淡的打断道,“孩儿并无娶亲的心思。”
天帝眉心一皱,正待开口,却见锦觅同旭凤拉扯着,来到阶前,准备祝寿,只好先按下。
“…嗯…儿臣祝父帝仙寿绵长。”
“锦觅祝天帝陛下仙寿绵长。”
锦觅的礼仪一向磕绊,这会儿把旭凤都待出一股含含糊糊的劲儿来,差点把上手举反了。
天帝却含笑点点头,并不计较,“有心了。”
如今锦觅已袭花神之位,又成了水族、风族和花界唯一的公主,他有意让锦觅与旭凤成亲,自然也不计较她这些。
“锦觅,你同旭凤这些年,情意匪浅,我看找个良辰吉日,你们就成亲?”他含笑看着锦觅,又抬眸去看殿下坐的洛霖和风神临秀,“洛霖,你以为呢?”
洛霖神色平静道:“锦觅如今已长大了,成了花神,她自己婚事,便由她自己做主,我没有意见。”
“那花神锦觅,你以为呢?”太微又和煦的看向锦觅道。
“全凭天帝陛下做主。”锦觅低头道。
“好,既然如此——”天帝说道此处,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手足无力,不由得向后倒回座上,再站不起来。
殿中仿佛一出默剧正在上演,下面的观众冷眼观看,并不为高潮出现的剧情影响,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父帝,感觉到了?”润玉站起来,踱步离坐,走到天帝身边,唇边含着浅笑,“灵力流逝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这个逆子,你给我吃了什么?!”天帝扶着额头,又惊又怒,勉强的提起声音。
“当年,云儿随太上老君学习炼丹,”润玉轻吸了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瓶,“也不过随意学着玩,却炼出此物,她将之取名为‘噬灵水’,顾名思义,便是能散尽神仙的灵力,只需一滴入了灵脉,不尽噬灵力不会停止,凡人成仙者,尚能留一身凡体,天生仙灵则会灰飞烟灭,”他咬了咬牙关,“父帝也好好体会一番灵力尽失的滋味如何?”
“润玉你竟然,行如此不忠不孝之事!”天帝一脸愤恨,却连起身都做不到。
“不忠不孝?”润玉冷漠的勾起唇角,“天帝陛下,当年为了天帝之位,您戮其兄,弃花神,辱我母,抛亲子,所行所为,难道就忠孝仁义了吗?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岂能要求他人忠孝仁义?”
“润玉,我素知你心机深沉,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月下仙人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高声焦急道,“太上老君、岐黄仙官、妙应仙君,你们还不快来给陛下看看!”
月下仙人高亢的声音在殿中回响,却无人相应,被丹朱所提的三人具袖手不言。
润玉对丹朱扯了扯嘴角,“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叔父的确将润玉看得明白。至于,润玉的良心,叔父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死了——就死在父帝的阴谋之下!”
“在这天界,甚至六界之中,你简直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通透、善良、坦率的姑娘了!她从不慕名利,博爱众生,广济生灵万物,心净无霾,不曾为了私利伤害过任何人,”润玉仰起头,眼中的湿意被强压下,眼眶透红的按住天帝的肩膀凑近,“父帝,你为何就不能放过她?!”
天帝被他的气势所迫,狼狈的撇开头,却一言不发。
“你胡说什么呀,宁云是被穗禾杀死的嘛,穗禾已经伏法,同兄长有什么关系!”丹朱急忙道。
“云儿有上神修为,便是穗禾习得琉璃净火又偷袭得手,岂那般容易就…”润玉的手指在天帝的肩膀上收紧,“父帝大概没想到,这世间真有不怕死之人吧!”
“尸解天蚕!父帝您和母神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
润玉身上突然爆发的龙息,将太微生生震出一口鲜血。
“润玉,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旭凤!旭凤!你还不快来救驾!”丹朱焦急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仿佛一出笑话。
“没有解药,至死方休。”润玉对着露出希翼的天帝摇摇头,浅笑道,“连研制本方的人都没了,父帝还能寄望谁?至于,旭凤——”
随着润玉的视线,阶下的“旭凤”,受到众仙瞩目。
他对天帝和月下仙人,咧嘴一笑,一转身变成了青衣的彦佑。
彦佑看了看殿上众仙,不慌不忙的掏出镜子来,抚着鬓角,心满意足的左右照着,“明明是我这张脸更俊嘛!都把那凤凰当为六界第一美男,真是什么眼光!”
他对锦觅讨好的笑道,“美人,你看我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锦觅看了他一眼,轻点了点头。
“美人,以后有事再找我呀!”彦佑仿佛滑稽戏的谢幕,往四周一挥手,转瞬消失。
“蛇仙彦佑!”月下仙人惊唤,接着反应过来,一声悲嚎:“凤娃——!”
月下仙人窜到锦觅身边,拉住她的肩膀,质问道:“旭凤呢?锦觅,你把我家凤娃怎么了?旭凤那么爱你,你你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把凤娃怎么了!”
锦觅一把拂开他,皱着眉避开退了两步。
“凤娃是无辜的呀!”月下仙人看锦觅的样子,不免想得远了,想得自己都害怕起来,顿时哭天抢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凤娃啊!”
“旭凤…自是无辜的,”锦觅的声音干涩的轻轻道,“如此便让他清白无辜下去,岂不正好吗?”
大殿外,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响起一声凄厉尖锐的凤鸣,继而一道天雷几乎震动天地。
殿上诸仙,对这突然的声音,不免有些惊讶。
唯有几乎瘫倒在御座的天帝,从齿间勉强挤出三个字来:“诛仙台!”
“什么!”、“怎么可能!”
众仙紧张担忧的相顾。
诛仙台乃是洪荒遗迹,虽早已坍塌,但其威名仍然让众仙惊惧。天道之下,过从所为,无所遁行。
“父帝明鉴,”润玉微笑着开口,“看来,作为不死鸟的凤凰,也并非真的不会死。我这个逆子,没有资格评判天后,不过天道自然是公平公正,童叟无欺。对吧,父帝?
“就是不知道,此时旭凤赶过去,还能不能见到荼姚灰飞烟灭的样子?”润玉挑眉,望向殿外翻涌的云海,轻柔的轻叹,“想来凤凰寂灭的样子,定然是很美的……”
他神色一收,右手翻转,炽火金焰的赤霄宝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赤霄剑?”天帝神色一动,凝起一丝灵力,却瞬间被赤霄剑反弹回自身,匍匐在御案上,起不来。
“父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越是动用灵力恐怕越不好受,”润玉将宝剑架在太微的颈侧,好生好气的解释道,“灵识的封印,也不过是封印而已,修改这个封印对于云儿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罢了。”
“你…真的要为了个女人,就弑父杀君?!”天帝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动不敢动,低沉含糊道:“润玉,父帝曾对你寄予厚望的……”
“父帝你什么都不知道——”润玉眼神微收,正待继续说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哦——”一个轻软含笑的声音似在他的耳边响起。
润玉一顿,蓦然抬头往四周探看。
然而当然的,他什么也没看见。
当然,什么也不可能看见。
明明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他偶然,恍然间,仍然会觉得她似乎还在他身边。
就在太微以为润玉改变主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颈侧一凉,耳边响起丹朱的惊叫:“润玉!”
太微飞起的头颅视线旋转,滑过满殿目露惊讶的仙家,终于滚落御阶,嘴唇动了动,再无声息。
润玉看着顷刻间化去的身影,几点灵光自身体飞出,被赤霄宝剑一触,当真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他垂眸看着宝剑上的血迹,幽蓝的眼眸中一片淡漠,苍白的脸色上染上点点如红梅的血迹,呈现出病态极致的美。
众仙怎么也未料到,润玉竟敢在大殿之上就诛杀了太微,连敷衍押后都不愿,顿时又惊又怕,一时连呼吸之声都不敢提声。
“润玉。”洛霖开口唤了他,欲言又止。
这和他们先前所商议的不一样,大殿之上众目之下,诛杀天帝,太过分了。
润玉和煦诚恳的看着洛霖道:“岳父大人,不必着急,润玉不过是换了个顺序,想来众位仙家,是不会同润玉计较的。”
自然是不敢。连丹朱欲要开口,都被旁边的缘机仙子赶紧拉住捂嘴。
“润玉——”就在这时,旭凤的身影出现在九霄云殿门口。
润玉突然轻笑一声,这一回,她又对了都对。
“你竟然——竟然敢——”旭凤目呲欲裂,怒火中烧,他身上淌着血,步履蹒跚,“来人!快来人!”
“天雷之刑,感觉如何?”与旭凤相对的,润玉显得甚是的平静,甚至替他叹息,“虽然你愿替母受过,可惜,天道无情,该谁的躲不掉,改不了。”
润玉尚未动作,锦觅已经抬手以灵力将旭凤缚住。
旭凤才受雷刑,此时本是强弩之末,被她一缚跌倒在地,只能愤愤道:“锦觅?!燎原君——破军——天枢——”
他高声的喊着帐下的大将。
“没用的,”锦觅告诉他,“昨日入夜,五方天将府便已拿了兵符往忘川练兵去了。”
“你说什么!”旭凤气得几乎吐血,“锦觅,你竟敢偷窃兵符!”
“这不是很好吗?”锦觅看向他,“这样,你便不必左右为难…反正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什么?”旭凤望着殿上独站的润玉,“父帝呢?你把父帝如何了?!”
润玉站在御座边,握着赤霄剑,身上染着先天帝的血,眼眸封着冰雪,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众仙,声音清晰而平静:“先天帝太微,位卑之时,便心怀奸佞,折节下交,以邀名誉,阴图谋害其兄,继任之后,抛弃妻子,肆其奸慝,奋其威诈,纵容废天后玩弄权位,谗害忠良,搅乱天纲,流毒诸夏,残害生灵,六界具心怀愤怨而不敢发,天地共厌之,今润玉替天行道,拨乱反正,杀之祭天下,众位仙家可有不服?”
他声音虽不严厉,但此时又有哪个神仙不要命,敢掠其锋芒。
况且,先天帝太微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哪有仁人义士会为他说话。只低首不敢言语。
“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旭凤已没了力气,委顿于地。
润玉的每一个字,他都能明白,但连起来却听不懂,“父帝…不可能…不可能的…父帝…”
旭凤茫然四顾,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看他,唯一悲伤注视他的丹朱被缘机仙子死死的捂着嘴,按在地上。
这时,锦觅却双膝跪了下来:“花神锦觅,愿奉夜神殿下为天帝。”
随着锦觅这句话,殿中群仙如梦初醒,纷纷跪拜下来,争先恐后高呼:“我等愿奉夜神殿下为天帝。”
“我等愿奉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