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是何意?”润玉微蹙眉心。
“穗禾无家可归,如今大殿又何必还要赶尽杀绝?”彦佑出口道,“那个发现她私闯毗娑牢狱的武曲星君,不是正夜神帐下吗?”
“难道是润玉压着穗禾去毗娑牢狱的吗?”宁云道,“你不去怪对方行事不轨,却来怪人家天界守卫不该告发?”
“其中是非曲直,彦佑你不清楚,还是不要妄下评判为好。”润玉道。
“我…哎……”彦佑皱着眉叹气道,其实他自己一头热的来替穗禾讨公道,其实人家恐怕也未必领情,想到这些他未免有些心灰意冷,“我就是觉得,又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算了,算了,”他泄气的摆摆手,“你们这些事,我这条小蛇就不参与了……就是锦觅,”
彦佑看着宁云道,“她单纯得很,你不要让她掺和你们这些事里头。哎,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最后,彦佑仿佛放弃似得说,“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鲤儿,你什么时候要想回洞庭,就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宁云冷声唤住他,“你没话可说,我有。”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穗禾的结局差不多了,就留了个小尾巴,反正是不会醒了。剧里,润玉冒风险给旭凤输了一晚上的灵力,结果穗禾和天后两个,半个谢都没有,就让他们切身体会一下走火入魔,经脉逆行吧。
第135章 日常
宁云道,“有些事,你不明白我不怪你,但是彦佑——你听到方才鲤儿背的那首诗了吗?”宁云问道。
“伐檀?”彦佑转过身来,不明所以。
“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宁云重复道,“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说过,你再在外面四处游荡,不打理洞庭事务,我就削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那些小事,我看玉珠,青梓他们做的很好了嘛。”彦佑无所谓道。
“去年一年,你只在端午、中秋两次回洞庭,其中中秋的时候,还是为了参加益阳的中秋灯会。”宁云陈述道,“如果他们把事情都做完了,那你这个洞庭君还有什么用呢?”
“你这是要找我算账了?”彦佑犟嘴道。
“我是水族族长,管理水族事务本就应该的,不是吗?”宁云心平气和的道。
“好啊,那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彦佑面上无所谓。
“你是不是觉得,我找不到另一个让洞庭心服的首领,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你真的不顾旧时的情谊了?”彦佑心下击鼓,面上却镇定道。
“你我的交情,是私交,”宁云严肃道,“但我不能因私废公,你常年在外浪荡,荒废洞庭事务,我认真警告过你,你却依然故我,如今倒有闲情管天界的事,所以从今日起,我解除你洞庭水君的职务,这个位置……鲤儿,姐姐想请你帮个忙,”她低下头,温和看着鲤儿问道,“你愿意接替你娘亲当年的位置,照顾洞庭的生灵吗?”
“什么!”彦佑几乎跳起来,“他才多大!”
“我很愿意帮忙,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鲤儿眨了眨眼睛,认真回答道。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不会做的很坏,别担心,”宁云微笑道,“洞庭的那些叔叔伯伯,哥哥姐姐,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们都会帮助你,我也会帮助你,你只要认认真真的去做,遇见事情多询问周围的意见,事事以洞庭为先,时时将自己的责任放在心上,认真努力的去想做好,就一定能做好。”
“那……彦佑哥哥怎么办?”鲤儿十分善良的问道。
“彦佑哥哥,虽然不是洞庭君了,但还是洞庭的水族,也是水族的一份子,”宁云对鲤儿微微一笑道,“以后,就是鲤儿照顾彦佑哥哥了。”
鲤儿眨眨眼,看向彦佑,“那鲤儿一定好好照顾彦佑哥哥。”
宁云亦抬起头来,看着彦佑道,语气变得温和而诚恳,“你虽然不再是水君,但还是水族的一份子,也还是我的朋友,日后若是受了欺负,水族仍然会保护你。你如果愿意,也还可以来璇玑宫玩——
“无论我,还是润玉,都记得你曾经为我们做过的事,其实,我也知道,你也并不喜欢那些权利,以及相伴责任和义务,但是,你既然喜欢自在逍遥,那么就不能为政一方,如今上天入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你自由了。”
彦佑离开的时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原以为自己会无事一身轻,却不知为何十分怅然,洞庭会愉快的接受鲤儿作水君,这事件好事。
他前头的一万年都在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为了干娘的养育之恩,他做过许多,不愿意说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自由了。
彦佑抬手抹了一把鬓发,对着刺眼的太阳,对自己道:“这是好事,我应该醉个七天七夜庆祝!再去…再去找那些个美人,诉一诉衷肠,再去…再去吃遍天下好吃的东西……再……再……倒时候还是回洞庭看看吧,就鲤儿那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干好……就这样吧……哎…天界没了我这个美男子,仙女们得多寂寞啊——”
他一路走出南天门,跌入了万丈红尘之中。
彦佑走后,宁云让四渎君给鲤儿入册,再大概讲一讲洞庭的情况,以及水君该做的事情。
方才,宁云所说乃是水族的事务,故而润玉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有开口。
此时只剩了他们二人,才拉着宁云在石桌边坐下来道,挥袖在桌上布上茶具,递了一杯给宁云道:“你削去彦佑洞庭水君之值,不是今天临时起意的吧?”
“不是,”宁云坦然的说,“我本来观察满三年,但我看他这两年的所为,再多给他一年,也不会改了。”
“其实,”润玉沉吟道,“彦佑平日虽然有些懒散,洞庭的事务倒没也什么错。”
“如果要达到没什么错,那各处设那么多水君做什么?只需要管几个庶务的仙官,然后按方位设几个总管不就够了?”宁云道,“彦佑是有些小聪明,自幼长在洞庭,对其中庶务十分了解,平日不必下心思,便可保证不出大错,但这点其实是很容易做到,所以,我也不一定要他呀,老实人或许在细节上还要做得好些。”
润玉笑道,“云儿是宁愿用踏实肯干的普通人,也不用偷奸耍滑的聪明人了?”
“这倒也不是,”宁云摇头道,“各地的水君的确不需要将庶务管得很细,但要考虑如何将自己的治下水域变得更好。在其位谋其政,彦佑做为主君不够合格,是因为他没有让大家过得更好的愿望。”
“看来,我是不能为他求情了。”润玉笑着叹了口气。
“其实,他说不定会更高兴吧,”宁云笑道,“他本来喜欢自由自在的,虽然削了仙职,但以他的本事也不需要这个位置带来庇佑,至于名声…不过是一时的,况且彦佑什么时候在意那个了?”
“云儿说的是。”润玉想了想,也微微一笑。
“他因为穗禾的事情而来,我本来有些生气,但他自己也没说什么,况且哪怕他真的骂几句,也没什么,他本性并不坏,只是有时候想得不够清楚——对了,鲤儿你是不是帮他起个大名了?”宁云道,“总不能,做了洞庭君还让人这样叫吧?”
“云儿觉得‘玉渊’如何?”润玉道。
“你是早就想好了?”宁云看他不假思索的道出,想了想,“静享悠游隐玉渊?”
润玉点点头。
“那还是我的不是,”宁云道,“静享看来是不成的。”
“我看鲤儿很愿意做事,原是我想当然了。”润玉忙握住她的手道。
“穗禾现在到底如何?”宁云想了想,还是问上一句。
“荼姚将尸解天蚕的母蛊传给了她,她被反噬了,本来将死。”润玉倒是没有隐瞒,“只是,她若是死了,连暮辞也会死,影响到大局,故而我稳住了她的一半魂魄,能不能醒很难说,但神志必然会受到些影响。”
“也罢,”宁云想了想,此事又能如何,荼姚将尸解天蚕传给穗禾,自然不是指着她去做好事的。
……
天界近来尚算太平,魔界之中又波澜迭起,先是魔尊焱城暴毙,接着魔界尊位的三王,另外两王卞城王同固城王,相互指任对方为凶手,卞城公主到天界请天帝主持公道,天帝本人连连推诿,夜神、火神以及诸仙却均觉得,天界该插手此事。
于是,天帝不得已松口,只是派遣的人选又是一番争执。
月下仙人提议火神,紫薇神君提议夜神,天帝权宜了片刻,便选了更为精通魔界事务的火神前往查验。
火神到了魔界,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查到卞城王被冤枉,只是到此时线索突然中断,尚未查到真凶,便被天帝召回。
不久,魔界权位更迭,固城王将出任魔尊,天帝这回又选了夜神润玉作为天界使者,前往魔界观礼。
润玉站直在宁云面前,看她把一串珠子套在自己手腕上。
“安神定志,除秽避瘴,”宁云道,“正好你要去魔界,送给你,要随身带着!”
看上去是某种透明的石子,边角圆润大小均匀,就是形状略不规整,只是一个男子手上套一串粉色的串珠有点奇怪。
好在润玉并未嫌弃,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润玉薄见,不知这是何种奇石?”
那石子一粒一粒从石心的染开的一抹红,娇艳仿佛三月枝头的桃花。
“便容我先卖给关子吧,”宁云抬头对他笑了笑,“别的话就不多说,祝君旗开得胜!咳、咳。”
说到此处,宁云忍不住掩着袖子,轻咳了两声。
润玉伸手抚上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不免有些忧心,“既然染了风寒,便要多休息,公事不急一时。”
“知道了,放心吧!”她笑起来,仍然是明朗的样子。
虽然说是走个过场,但宁云在天界听闻,亦觉得跌宕起伏得很。
固城王继任大典之上,卞城王突然拿出了铁证,证明当初乃是固城王毒害了魔尊,卞城公主当场斩杀了固城王,为前任魔尊报仇。
诛魔顿时乱做一团。
润玉稳住大局,招齐了魔界城主,包括隐退的大长老擎城王,共同商议,推举了卞城王继位魔尊。
这件事传回到天界,天帝甚是恼怒,斥责润玉擅自行事。
然而,不久之后,新任魔尊却公然向天界示好,将他还是一介城主之时的政略进行到底,大多数仙家才记起,魔界诸王中,还真是就这一位对天界友好的。
如此,魔尊与其余几位城主也有了嫌隙,要坐稳位置,自然便更加同天界来往亲密了。
火神同夜神之争,似乎刚就此拉开帷幕,便又落幕了。众仙一面觉得火神行事不够周全的同时,不免为夜神深思远虑钦佩不已。
之后的一段时日,旭凤一时被天帝命令做些事,一时又消沉些许时日,没有天后的支持,旭凤便偶有不周全之处,他本性刚强,眼中不揉沙子,行事显得有些强硬,显得咄咄逼人。
润玉虽然也是按天条规章办事,但胜在手腕绵里藏针。况且,关键之事,润玉在朝堂之上,面对天帝敢于据理力争,理之所在,义不容辞,反而是旭凤若是受了斥责,便低头噤口不言,显得少了几分担当气度。
除了月下仙人偶尔嘀咕两句心机深沉,大多数仙家却不免觉得这是帝王城府,心中自有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