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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微微一笑,“不如来听一听对我们更有利的消息吧。”
“无趣,”颇为嫌弃地吐出这样的评价,阿曼达轻哼一声,“我倒是听说为了补偿朋友,那位小姑娘可是花了好大功夫去安慰克利夫兰·霍克呢,只可惜人家不接受,她正在为这个问题头疼着呢。”
麦克罗福特又转过头去看福尔摩斯,很遗憾地没有发现任何让他感到愉悦的东西。
“她做得是对的,”福尔摩斯如此客观评价,“毕竟,她的决定使一个家族趋之毁灭,有效的补偿可以缓解她与克利夫兰·霍克先生之间走向终点的友谊。”
阿曼达,“……”
麦克罗福特,“噢我亲爱的弟弟,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福尔摩斯低咳一声,“我们该说正事了。”
阿曼达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好吧,给,这是她给我的填字谜。为了防止有其他人得到这个信息,我们不得不下点功夫,据说只有她,夏洛克,还有华生知道所有字谜的答案。”
华生?
福尔摩斯看了巴顿一眼,对方立刻意会过来,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专心填字谜,这件事交给我。”
麦克罗福特看着他的背影,“巴顿先生看上去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
阿曼达姿态优雅地位自己斟上一杯热茶,并不接话。
“巴顿先生是一位正直忠诚的绅士,可他和夏洛克一样,并不是一个良好的丈夫人选。”麦克罗福特点到为止。
福尔摩斯,“……”听不见。
“告诉我,大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一位良好的妻子人选吗?”阿曼达问他。
福尔摩斯们齐齐摇头。于是阿曼达心满意足地不再说话。
福尔摩斯看着眼前的这张填字谜纸条。
上面的问题大部分他很熟悉,全部都来自于他和诺拉共同阅读过的书籍。麦克罗福特注视他很快就完成了大部分的空白,只在两个问题上顿了一下。
“诺拉的胸…围是多少?”
麦克罗福特,“……”
接着他就看到福尔摩斯抬起头,似乎思考了几秒钟,接着又埋下头去,郑重,而且十分确定地写下了一个数字:36,b。
“……”
完全没有觉察到此刻兄弟复杂心理的福尔摩斯专心致志地玩字谜游戏,其他的他都很顺利地完成了,唯有最有一题却将他难住了。
“whereami?”
我在哪?
福尔摩斯艰难地在几个最有可能的猜测中试图做出选择。
“公寓,霍克城堡,萨福特郡?”
他不停地梳理着这段时间的线索,想要在这几个可能的答案里找出最合理的一个。而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阿曼达却笑而不语,兴趣盎然地看着福尔摩斯罕见的为难模样,并以此为乐。
直到华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先是很高兴地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继而看到了福尔摩斯专心致志的样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颇有意思地笑了。
“噢,果然是诺拉的风格。”
福尔摩斯一动,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知道答案?”
“当然,我当然知道。”华生奇怪地看他一眼,“这还需要犹豫吗,夏洛克,‘我在哪’?不管诺拉此刻在哪,她都会在她最爱的人心里,难道不是吗?”
原来如此!
福尔摩斯醍醐灌顶,立刻毫不犹豫地提笔写下他非常确定的答案: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心里。
华生,“……呵呵还真肯定啊……”
麦克罗福特凑过来,“完成了?那么地址是什么?”
福尔摩斯将所有答案都汇聚在一起,逐渐组成了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摄政(街),匹卡德利(广场),36(号),b(区)。”
“牛津(街),赛尔福利奇(店)。”
“伦敦,白厅,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心。”
“前两个工厂我知道,”麦克罗福特说道,“可最后一个,是什么?”
“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确切的地址。”
阿曼达,“别看我,我只是来传信而已,我什么也不知道。”
反倒是华生开口了。
“这几天你们要去哪儿吗?”
福尔摩斯顿了顿,他立刻明白了过来,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心”无情划掉,而是改成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将去的地方”。
——我在哪?
——夏洛克·福尔摩斯将要去的地方。
他嘴角缓缓浮上一丝微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华生好奇地问。
福尔摩斯将这张纸条叠好,塞回口袋里,才抬起眼,眼神明亮极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谁?”麦克罗福特问,大概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明白福尔摩斯究竟在说谁。
“我们搞错了,一直都搞错了,麦克罗福特!还记得吗,那张地图!塞在烛台里的地图,所有的消息和证据都指向了首相府,可到了最后证实那根本不可能是首相本人,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找到了亚科·霍克,我们抓到了他,成功扳倒了他和他的家族,裁去了莫里亚蒂的一条左膀右臂——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麦克罗福特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他似乎醒悟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下去。
“是的,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利了,难道我们都没有怀疑过找到答案的过程实在过于简单,根本没有人阻拦,每找到一个线索都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容易,而我们被其他的琐事分去太多注意力以至于没人怀疑——”
“怀疑什么?”这是去而复返的巴顿。
“中心。”福尔摩斯激动地握紧了扶手,“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
麦克罗福特轻轻叹息,靠回了椅背,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深重的疲惫。
“你们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儿?”
巴顿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唐宁街10号。”他说,“首相府。”
☆、第111章 一一一
谁是这个日不落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而谁可以与犯罪界的拿破仑做平等的交易?
又是谁能让世袭贵族的后裔们悄声无息地消失,而他的父母亲却丝毫不敢吭声?
你到底是谁?……会是他所猜测的那一位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安静地站在晚宴大厅门口,水晶灯折射出的璀璨光芒将今夜的华彩反射到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外面夜□□临,这里却灯火辉煌,名贵漂亮的大马士革玫瑰颇有格调地插放在花瓶里,层层落下的纯白垂纱在华美灯光的映衬之下如同无暇的壁画底色。人群来往的餐厅一眼望去就如同油画再现,精致的长桌,雪白的餐布,水晶杯和银餐具在柔光中闪着细碎的光芒。熟肉,美酒,海鲜,美人……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副同时充满铜臭气息和高贵格调的画面。
而事实上,夏洛克·福尔摩斯罕见地在内心里赞扬这场晚会的主人,一场精心安排的盛宴,无可挑剔,完美无缺,完全配得上“大不列颠最有权势之人”这样的身份。
“你看到了什么,麦克罗福特?”夏洛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开口问身边的人。
他的哥哥如此回答他,“一群身份显赫的男人,以及他们的女人,还有桌上烤得油光发亮的火鸡。”
“……你知道我一直都讨厌和你去同一个地方,不是吗?”
“当然,我的弟弟。没人愿意和一位比他更聪明的人同行。”
“感谢你,麦克罗福特,你非常成功地让我从宫殿返回到了人间。”
“既然如此,那么就和我一同去祝贺今天这场完美晚宴的主人吧,夏利?”
“我不会挽上你的手臂,你休想。”
麦克罗福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看得出来,这位大侦探现在的心情非常之好以至于还和他开起了玩笑,噢,这可是一件值得注意的大事,妈妈知道了一定会特别高兴,因为大儿子和二儿子的相处模式永远只有一种——争吵,以及冷嘲热讽。而他们同属一类。
“你瞧,我们尊敬的首相就站在那,人群的中心,屋子里每一个人视线的终点。而他的夫人就在他的旁边,那么高贵优雅,安静守礼,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女伴。”
“的确。”夏洛克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垂下眼睛用一种愉悦而含着懒洋洋腔调的声音说道,“可如果今晚不是她的生日宴,你猜谁会注意到她呢,首相旁边的女人?”
“而且我恐怕,即使今夜属于她,可人们关注的仍然是她挽着的那个男人。”
麦克罗福特边同他走向人群中心,边和过往的熟人打着招呼,面上浮现彬彬有礼的微笑,却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很高兴,我的弟弟,我猜测是因为顺利度过今晚后,你的人生将会出现一个重大的转折,不是吗?”
福尔摩斯露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微笑,“闭嘴,麦克。”
麦克罗福特顺手从走过的仆从手中拿过一杯淡金色的香槟,然后对着已经看到他们二人并露出笑容的首相和首相夫人举杯示意,口气瞬间变得温和而充满喜悦,“祝福您,夫人,您看上去依然如我第一次见您那有美丽不凡。”
福尔摩斯撇了撇嘴,在首相望过来的时候轻轻颔首,“见到您很荣幸,首相。”
“我听说过你,夏洛克·福尔摩斯。”首相的声音低沉却中气十足,他双眸在华光溢彩的灯火中依然沉静得像一弯冬涧,蕴有湛然光辉,却无波无澜,既不高傲也不温和,仿佛之间隔着最合适的距离,安全且舒适。
“夏洛克·福尔摩斯,伦敦第一侦探,据说是小报和人民赋予你的称号。”首相似乎在微笑,眼角的皱纹却并不显老态,这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智慧的印刻,阅历的另一种诠释。他的声音也不咄咄逼人,可当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似乎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一瞬,以致于再明亮的灯光都无法吸引他,只能看到那双石头一样坚硬的眼眸盯着他。
“伦敦第一侦探?”福尔摩斯笑了一下,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场所压倒,目光沉稳极了,“争夺名次是弱者暴露自己的手段,我不是什么第一侦探,我只是一个咨询侦探。”
“咨询侦探?”首相咀嚼这个词语,似乎觉得颇为新奇,几秒后他微微一笑,那种长年累月的冷硬缓缓从他的眉间舒展,首相如此说道,“我很喜欢你们的冒险故事,很真实,也很有趣,而报道之外你本人的高傲丝毫不逊色于你的哥哥。”
躺枪的麦克罗福特若无其事地笑笑,“谢谢您的赞赏,阁下。”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目光终于移到今晚的主角身上,首相夫人气度依旧高雅,具备寻常女性难及的沉静目光和年龄所带来的优雅风度。她穿着面料昂贵的大红色丝绸长礼服,头发盘起,戴着蕾丝礼帽,唇边的笑容弧度仿佛精心测量,眼角细微的皱纹也丝毫不能影响她极具韵味的美。
麦克罗福特和首相说话的间隙,夏洛克·福尔摩斯注视着这位安静的第一夫人,他似乎是思索了一番,才用低沉的,缓慢的音调开口道——
“您听说过玻璃蝴蝶吗,夫人?”
对方似乎怔了一下,继而红唇微动,轻声道,“从未听说过呢,福尔摩斯先生。”
“是一种很美丽的蝴蝶,非常美。但和它同类不同的是,它的翅膀是透明的,就像是那扇窗户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