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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生病了,我用了我所能用的方法抢救,他没活过来还是去世,难道这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全部了!”
格兰特伸手,手掌向下按了一按,表示让她冷静,但这样的动作配上轻蔑的眼神让西西里更为光火——好在西西莉本来就足够理智,她并不想要在这里跟探长起冲突。
就像是探长如果在医院,肯定不会想要与自己的主治医生起冲突一样。
“作为医生,你觉得亨特先生的死因是?”
“梗死,至于是心梗还是脑梗我当时没有来得及细看,没有准确的判断。”西西莉硬邦邦地说。
“亨特先生年轻力壮,理论上是不应该得这样的病的吧?”格兰特探长像是没察觉西西莉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继续提问。
“是,我也觉得很奇怪。”西西莉本来想把怀疑下毒的事情说出去,但是担心,如果现在告诉了苏格兰场的人,那么之后的追捕行动一定很麻烦,福尔摩斯先生一个人单独办案,苏格兰场的人插一脚之后未必还会有那么顺利。
“你没有别的线索?”格兰特探长眉头跳了一下。
西西莉眼都不眨:“没有。”
“那么我们来谈一谈,用餐之前你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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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是在下午的时候赶着牛回到亨特庄园的,他走到自己的木屋门前,才意识到屋子里有别的人。
一个陌生男人。
“抱歉,您为什么在我的屋子里。”老鲍勃皱着眉头,暗暗戒备着。
那男人才转过身来,面容瘦削,鹰隼般的眸子要将他看穿。
“抱歉,我本来想在外面等着你,只是你的门没锁,我只好先进来了,外头的阴风吹着实在是冷,”福尔摩斯把手杖放到一边,帽子也摘了下来,“我来这里是想同你谈谈我的朋友希尔维斯特医生。”
鲍勃狐疑地看着他。
“我是希尔维斯特医生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他谦恭地主动伸出了手,“我的朋友在昨日锒铛入狱,我不得不找到一切的线索去解救他,此前若是冒犯了,还请您谅解。”
鲍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福尔摩斯握了手。
“抱歉我不太明白,希尔维斯特医生为什么会入狱?”鲍勃的声音透出震惊,“我完全不知道——昨天早上他还告诉我我这副老胳膊老腿该怎么养——”
“是的我也不敢相信,”福尔摩斯的眉头一压,露出一副沉痛的模样,“他被人以谋杀了亨特先生的罪名指控,昨天下午,苏格兰场的人就把他带走了。”
“天哪!这怎么可能!我绝对不相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鲍勃突然觉得自己怀里的信件有些发烫,他才告诉克林姆夫人希尔维斯特医生怀疑着她,希尔维斯特就被指控谋杀了?
就算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养牛人,他也能一下子察觉出不对的!
福尔摩斯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被动摇了。
福尔摩斯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为难,但是我不得不说我现在怀疑的人……我知道她一定有问题,我知道的。或许就是她指控的希尔维斯特……”
“你说的是……”养牛人觉得口袋里揣着的那封信烫手的很,他几乎不敢伸手进口袋,害怕自己的行为在眼前的绅士面前无所遁形,又害怕自己过早暴露,对夫人造成影响。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就只能去找克林姆先生了,我希望他不是个恶棍……亨特夫人一定是完全被他迷惑了……”福尔摩斯像是喃喃自语,一脸挣扎又痛苦的模样,抓起帽子和手杖就要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如果鲍勃再不喊停,他就不得不自己停下来了,这出戏的效果就得大打折扣——
“亨特夫人就是克林姆夫人,我告诉过希尔维斯特医生,他还没告诉您吗?”鲍勃低低地喝住了福尔摩斯,看着那位年轻绅士脸上露出的显而易见的困窘表情,终于交代了出来。
……
将克林姆夫妇的来往交代完毕之后,鲍勃难以启齿道自己时常为两人送信,而自己此前从未怀疑过。
“我的手里,还有克林姆先生的一封信件。”他终于将手伸进了口袋,他的口袋大而空荡荡,信件居然没有多少折损。
这种时候就应该果断了——如果是几年后的福尔摩斯,在鲍勃拿出信的同时或许会直接拿过去,毕竟他知道就算直接拿去了也不会怎样,事后也可以用一句比较着急解释——但是现在他还足够朴实(如果这个词算是合适的话),他仍旧是比了个手势:“我可以看吗?”
“只是如果没有关系,拆开了这封信的我……”鲍勃又开始迟疑了。
福尔摩斯心里压了一口气:“我不拆开。”
鲍勃把信给了他。
他仔细地检查了整个信封,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反正他们彼此心知这是写给谁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信纸的密封,这个封的未免也太严实了一些。福尔摩尼心里有了数,长指微微翻转,把信件拿到了耳边轻轻晃。
果然有沙沙的声音。
鲍勃一脸困惑地看着福尔摩斯不懂福尔摩斯此刻的举措是为何,直到福尔摩斯把信件拿到他耳边晃动,他听见了声音之后也没明白。
“或许这就是要了亨特先生的命的药,鲍勃,你还没明白吗?”福尔摩斯紧接着问,“他的每次信件都封的很严实吗?”
他看见鲍勃迟疑着点了点头,马上接着说:“这就对了,是一些粉末,如果不封严实的话很容易漏出来,也容易被你发现。亨特先生不是被一剂□□杀害,而是长期地食用小剂量的药物……”
鲍勃终于狠了心:“那我们便把这封信拆了吧!”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工具刀,坐到了鲍勃屋内唯一的桌边便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这封信。
一张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字。
'我亲爱的,
据闻苏格兰场开始怀疑谋杀可能,请务必小心,我将减少通信以免怀疑。关于小亨特,等这阵子结束之后再另做打算。
我在等你回来,爱你。
爱勒克斯·G'
46。
福尔摩斯仔细地看这张信纸,鲍勃虽不甚明白,也跟着一起看。
纸张看起来很普通,上面有个小小的W,福尔摩斯想大概是某个印刷公司的缩写,他有些不太记得。对方的字迹十分清晰,到最后甚至写的有些飘了,想必是十分激动,福尔摩斯将这人的字迹记在脑海里,又稍微撑开信封,果然看见里面有一些白色粉末——本来这些粉末夹在信纸折叠部分的中间,老鲍勃没有注意到也十分正常。
“凭借这个,苏格兰场可以给克林姆夫妇定罪了……”福尔摩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要能证明这个粉末是有毒的……”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是慢性毒,每次送过来一点点,那么他是根本没办法凭借这一点点粉末定罪的,这个证据根本就不够实。如果说再继续等他们的书信往来在中间拦截,实在是费时费力,而且也没个尽头,而他的朋友仍在狱中等他的结果。
福尔摩斯把信件装了回去。
“鲍勃先生!”福尔摩斯十分严肃地看着这位养牛人,“我的朋友能不能从监狱里出来就在此一举了,尽管亨特先生确实做了些对不住人的事情,但绝对不至于要到死亡的境地,即使他的罪行足够他上绞架,那么小亨特先生也是无辜的,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他们为什么要杀害……”
“这并不关乎小亨特先生是否会放亨特夫人回到克林姆身边去,你看,爱勒克斯·克林姆的落款是G,这个G的写法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我在亨特庄园的书房里见过,”福尔摩斯笃定道,“这种花体字——属于格林家。”
“他们不仅杀害了亨特先生,还想杀害小亨特先生,以谋夺原本属于他们的家产。”福尔摩斯掷地有声。
“那……”鲍勃惶惶然道,“这亨特庄园本应该就叫格林庄园的啊?”
“鲍勃!”福尔摩斯厉声喝止,“杀人是要偿命的!就算是他们因为克林姆夫人因为财产闹翻,这同无辜的小亨特先生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格林先生真的得返家园,你以为知道了一切秘密的你还能好好待着吗?”
“还有我的朋友……你以为这件事情不需要一个无辜的人顶罪吗?”
鲍勃完全被唬住了:“那……那我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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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福尔摩斯比起来,西西莉算是比较无所事事了,她呆在那个小房间里,甚至开始幻想着自己是不是要来一出密室逃脱,索性闲着无聊,就睡觉吧,睡醒了吃,吃了再睡,如果再来个iPhoneX和wifi充电宝,那可不是美滋滋。
西西莉只能苦中作乐,目光呆滞看着白色的墙壁。
坐着好累啊,还是躺着吧。
西西莉躺在小床上,一点形象都没有。
她在想好多好多事情,关于案件,关于自己,关于福尔摩斯。
然后想起来自己以前应该是见过格兰特探长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突然跑到波茨镇这种小地方来了。
格兰特经过审讯室往里头瞅了一眼,还在想要不是有人告诉他这是个女人扮的,就她那个言行举止他还真看不出是个女人……
要做些和常人不同的事情,总要承担一些常人所不需要承担的风险的。
他叹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西西莉腾地坐了起来,之后就听见门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只有格兰特探长一个人。
“格兰特探长,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西西莉皮笑肉不笑道,甚至没有站起身表示礼貌的动作。
格兰特一如既往用着冷酷又带着油腻的脸面对她。
“劳烦希尔维斯特医生吃点苦了。”
他走到了西西莉身边,西西莉吓得差点弹了起来,但是她十分镇定地起了身戒备地看着他。
格兰特都没有看西西莉,把她的垫背收走了。
“不得不劳烦您在牢狱里呆一个下午,”他的语气难得有些松,“有一位先生想要见你。”
“待会儿我亲自带你去,”格兰特抱着被褥,回过头的时候仍旧是表情冷漠,“请务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在这之前一直没有蹲在监狱里。”
西西莉一脸莫名其妙,眼看着格兰特走了,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半天没想出是个什么事儿。不到五分钟吧,反正不太久,门又一次打开,这次,格兰特探长给西西莉戴上了手铐。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不要露了马脚,”格兰特探长依旧不把她看在眼里似的,“晚餐可能会有些简陋,请希尔维斯特小姐……谅解一下,我和您的兄长是一边的,请务必配合。”
“那是谁?”西西莉一时拿不准,但是此刻她显然没有反抗的可能,她索性也就不尝试反抗。
“……”
格兰特难得沉默,西西莉不确定自己从他的脸上看到的是不是恐惧。
“您见到就知道了,”他收敛了眼神,面无表情地带在西西莉前面,“至于见了他该怎么做您自己看着办,别把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拖进水里就行了,你明白的吧?”
西西莉咬着嘴唇,心里难得忐忑了起来。
“我明白的,”这次,她道了谢,“多谢。”
格兰特轻轻地点了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押着西西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