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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想行医的话……”莱斯利拖长了声音,意料之内的看见自家妹子亮起来的眼睛,“伦敦不太适合你了宝贝儿,你精准的医术以及麻醉剂量的控制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我可不会要求你在以后的行医过程中刻意遮掩这一点,所以你得离开伦敦。”
西西莉迟疑了,她并不想离开伦敦,因为她的家人就在这里。
“约克郡是个好去处,迈克罗夫特这次难得花了大力气做了扫尾工作,而且人手我也布置好了,你不会有任何危险,”莱斯利自得地笑了起来,“我安排了一个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女人,等你到了约克郡的庄园,我会让她时不时假扮成你的样子在花园里喝下午茶,让大家觉得你一直在家里,而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医生——我特意准备了一条地道,让你可以从另一间屋子里出发去医院。”
西西莉的眼睛亮了,但是又忍不住说:“可是那我就见不着哥哥了……”
莱斯利笑了出来:“我以为更加舍不得的是我,我会定期去约克郡度假的,不会比你在医院里工作的时候回家的频率低。”
有点不好意思的西西莉忍不住抱怨地喊了一声——
“哥哥!”
其实西西莉是真的愧疚——一直以来都是哥哥在照顾她,纵容了她所有的任性以及超脱世俗的想法,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为自己的哥哥做过,从小就是,一直都是……
莱斯利轻易看出了西西莉的情绪,吻了吻她的额头:“西西,你是我的妹妹——我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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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莉不可能只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她睡得够久了,晚上实在是清醒得很,她披衣而起,打开了自己许久没碰过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小匣子,里头是她和福尔摩斯的通信,福尔摩斯的旧手帕,他的那个烟斗,还有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祝愿她有个美好开端。
是啊,她想,现在她的状态确实称得上美好。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了一个不美观的疤痕,不过西西莉不太在意这个,毕竟她知道,福尔摩斯是因为她而身处险境的,而如果当时她没有挡住的话,那颗子弹甚至可能穿过福尔摩斯的心脏,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这样再好不过了。
尽管关了窗,燃着壁炉,深夜的伦敦湿气仍旧凝重,西西莉甚至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她翻出了匣子最底下的那个日记本,再次地,读了一遍。
那些‘上一辈子’的,关于‘穿越’关于‘探案集’的东西对于西西莉来说已经十足陌生,她甚至想象不出自己会拿看待偶像的态度去看福尔摩斯,如果福尔摩斯知道了,一定会嘲笑她的,她想。
把那些纸张拿了出来,她知道,自己是时候丢掉这些了。
她不是李西西,只是西西莉了。
壁炉里火焰跳动,西西莉拿着那几张日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看见它们被火舌舔舐,在她手上快要烧尽的时候才扔进壁炉里。
美好的开端?
她想,这或许是一个真正的,美好的开端。
西西莉在壁炉前站了许久许久,久到像是一场无声的祭祀,壁炉的火光将她苍白的面目映红,也温暖了她冰凉的手脚,她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事实上,因为长期卧床,现在她觉得浑身酸软,有些使不上劲儿。
其实她醒过来之后就想问哥哥关于福尔摩斯的事情的,可是看哥哥的样子,一定是不会回答她了。她站在壁炉边上发呆。
其实,关于福尔摩斯也没什么好问的,她能问什么呢?她的哥哥可是不遗余力地在自家姑娘面前诋毁那位小福尔摩斯——
失去了理智的,冲动的,鲁莽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根本不顾长辈的劝阻,执意孤身一人行动,甚至没有给个口信给迈克罗夫特,最后居然还让她受了伤!
西西莉几乎不敢相信哥哥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她的好友,只是觉得哥哥的小脾气又犯了——她的朋友总是保持着冷静到有些古怪的脾气,他确实热衷冒险,但是她觉得如果冒险这个词放在歇洛克·福尔摩斯身上的话,这就不是一个和鲁莽无脑挂钩的词汇,而是在智慧指引之下的小小的追求刺激的举动。
噢,尤其是他的哥哥几乎是明摆着说小福尔摩斯先生对她图谋不轨,而西西却毫无发觉。可她偏偏又因为哥哥这样的说法而感到了一些……甜蜜。
甜蜜又苦恼的心情在西西莉的胸腔里来回冲撞,或许她还抱有那种童话般的向往,想要去相信那位一向理智的先生为她失却理智,可是她又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探索自己的心情,躺回床上,决定好好地睡上一觉,等明天再去考虑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被窝里渐渐变得温暖,西西莉困倦地坠入梦乡,在这之前,她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夜晚,他打扮成她根本不熟悉的模样,可是她认出他来了,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依赖过那个怀抱。
73。
贝克街221b的墙壁上又添了几个弹孔,歇洛克听见华生医生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串连贯精彩的咒骂。
不过他不是很在意。
“天哪,福尔摩斯,当初合租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我还需要忍耐枪响!”华生医生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他头上那顶睡帽都忘了摘。
然而那位被指控的大侦探并没有搭理的心情,他已经把枪放下,拿着烟斗在手里摩挲,但是他没有点燃。
窗帘拉着,屋内显得有些昏暗,这使歇洛克此刻的表情更添了几分忧郁的意味。
看见自己的朋友有些失意模样的华生终于还是咽回去了自己的指责:“我想,我们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先生是没有案件了所以不得不对着墙壁发泄?”
其实并不只是因为这个。
他这一个月以来几乎隔一天就要去希尔维斯特庄园前面转一圈,可惜一直没有得到进入的许可,他知道那位姑娘还在病床上,可是那一天晚上匆匆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他想见到她,想知道她是否醒来,想知道她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情,想见到自己。
华生得不到回答,无奈地只能翻动放在壁炉上头的信件。
“不要白花功夫了华生医生!”他没好气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从嘴角挤出来的似的,之后开始了惟妙惟肖的模仿,“我有一张照片遗落在我的敌人手里,他会用我私生活不检点的证据来影响我的继承权!我的狗在三个月之前不知所踪,我相信万能的侦探先生一定能找到她!亲爱的福尔摩斯叔叔——天哪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寄这种无聊的信——我相信一定是有人对我家的猫咪图谋不轨,我家的猫咪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华生医生虽然觉得有些不厚道,但他还是没忍住咯咯笑了出来。
“既然没有案件,我以为你会试图去找圣巴罗米医院的那位你的朋友,我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来拜访过了。”
福尔摩斯尖酸的模仿戛然而止。
华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他试图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你这个反应很奇怪,福尔摩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喜欢他吧)……”
福尔摩斯猛地抬头瞪了一眼华生医生,他当然知道华生要说什么——见鬼了!
“收起你的玩笑华生医生!”
华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起床太早所以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窘迫地转身回到了房间。
“等等,华生,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歇洛克突然出声。
华生无奈地转身:“说吧大侦探,什么问题?”
歇洛克迟疑了一会儿:“我是说,如果你想看望一位女士,而这位女士的兄长——”
“你是说那天晚上的西西莉·希尔维斯特小姐?”华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回窘迫的人成了福尔摩斯,虽然他的朋友偶尔会自作聪明说一些奇怪的推断,但这次他对了。
歇洛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华生幸灾乐祸地笑道:“我从来不敢招惹任何一位有兄长的女士,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要从兄长手中抢到他最宠爱的妹妹,我想你身上没几个弹眼儿是不可能的,福尔摩斯!”
华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盥洗室的门后了,福尔摩斯又一次开始发呆这项不太符合他素来个性的活动,可他还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几秒钟,他的舍友又探出头来。
“说真的,那位希尔维斯特小姐真的和希尔维斯特医生没有关系吗?他们的姓氏相同。”
然而华生医生没有得到回答。
歇洛克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快僵硬了,他起身站到窗前,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冷的打了个寒颤。
华生当天晚上没有注意到西——西西莉的脸,他确实不会怀疑到是同一个人。
而他呢?
他见过那个姑娘,也和希尔维斯特有足够深入的交流,而他从一开始就在放任自己——
我不记得西西莉·希尔维斯特的脸。
有可能这位莱瑞·希尔维斯特只是另一个远亲。
好吧她们是同一个人,他愿意将她当初的求婚只归于冲动,愿意维持他们的友谊。
在她单方面的降低联系频率的时候,他焦虑过。
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时候,他嫉妒过……尽管他不想承认。
她晕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秒,他的心脏都快停跳。
现在,他已经可以熟稔地在心里直呼她的名字,但是他从未真正地面对心里的某种情感。
西西莉说她不想要隐瞒,不希望友情因为她当初冒失的举动而变质,她自私地想要在做过错误的事情之后还能继续同他做朋友。而实际上歇洛克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自私的人,他早该在意识到她是个女性的时候就发现她是西西莉,可是他一厢情愿地把真相收到了阁楼最黑暗的角落,享受着她的友谊以及关心,把这些纠结扔给她去承担。她给了他毫无保留的友谊,而他却放任自己的感情……变了质。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事实上每一段感情都有迹可循。
这好像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歇洛克看着窗外,伦敦弥漫的雾气。
雾气终究会散去。
歇洛克也终究会看明白,自己的内心。
他有点不想找人咨询感情问题,但是身边除了那位只会看热闹的华生医生之外没人可问,所以他就叫他了:“华生医生!”
华生恰好刷完牙洗完脸出来,整个人散漫的紧:“我觉得你不会那么殷勤地叫我吃早餐,你只会等我自己注意到凉了的早餐。”
“事实上现在没有早餐,”歇洛克难得殷勤地帮华生拉开了椅子,“不过马上就有了。”
他顺便还拉了个铃。
“你这样我有点慌张啊福尔摩斯,”华生心里乐不可支,好整以暇道,“我感觉你马上就要用一些小陷阱逗你可怜的室友让他度过不美好的一天了。”
“事实上我有些问题要问,”歇洛克有些无奈地看了华生一眼,“关于,一个姑娘。”
“你想看望她?”华生很快反应过来还是之前那个话题。
歇洛克有些窘迫,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
“不是看望的问题、是……她以前向我求过婚,可是我当时……”
有点难以启齿,他咳了一声。
“我当时就不太……”
华生觉得自己要笑出声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