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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光抬头看他,王杰希已经盯着电脑了,她错过了他眉头紧蹙目含忧色的刹那,只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不苟言笑的嘴唇,英挺的鼻梁。
“嘿嘿,王大眼儿。”她说。
猝不及防听她冒出这么句话,一个年代久远而今只有少数为老不尊的前辈使用的外号,王杰希咬着牙笑了,垂眼看她,说:“乖,再叫一遍?”
叶和光挣扎出去把保温碗放在桌上,又乖乖地黏回来抱住王杰希,连说不敢了不敢了,大王饶命。
“出息,”王杰希说,“少跟叶秋学些有的没的,正经的不学。”
“其实谦哥也这么喊过你……”
“他没让我听见。”
“那我也不让你听见——我再也不喊了!”
王杰希屈指,弹了她额头一个蹦儿。叶和光忍了,腻在他怀里,眯了眯眼睛。
“回去再睡会儿?”
“不想……”想和他待在一起,而且想要很亲密的接触,就这样,触得到他的皮肤,什么也不做,就靠着他都好,很好。
王杰希伸手,圈了她的肩膀,把叶和光扶起来一些,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你这样待着,我没法儿干正事。”
叶和光想起来了,胃往下沉,心脏绞成一团。
老天爷拽了她的胳膊一把,夜雨声烦天外飞仙的第十三剑。
索克萨尔完整施放的诅咒,王不留行的陨落,没有能力挽狂澜的千里光。
她昏昏沉沉地想起来,在这些甜蜜情绪得以酝酿起来的最初,是什么样的火焰焚烧了一切,满地荒芜。
她扭头想去看决赛的视频,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回顾的记录,王杰希却紧了紧胳膊,把她禁锢在怀里。
“我算是明白了,”王杰希漫不经心地说,“色能误国是怎么回事。”
“你……哎你这个人!”叶和光怒视他。
王杰希笑起来,低声的笑音含在喉咙里,胸腔也微微震动,叶和光趴在他胸口上,闷闷不乐。
“真的,你别搁我眼前了,看着就想揉你,这儿那儿,揉不够。”
“要不要脸哦你……”
“邪了门儿了,怎么回事。”王杰希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平时看的也是这个她,对她的心情好些年了一直如此,没有特别大的起伏,只是一夕之间的关系变化而已,却仿佛跨越了一个不得了的闸门,渴触对方的肌肤,只要她在眼前,就想抱进怀里,仿佛没有任何手段足以表达尽亲密。
但他的心里又很冷静,知道这要坏事,不能沉迷于此。
真是情感跟理智的大戏。
“管你怎么回事,”叶和光嘟嘴,“我跟你一起复盘啊,你还要不要我交代失误?”
“那晚上再说,你跟我一个人承认没用。”王杰希说。
叶和光仰头,正要据理力争,嘴巴就被堵住了。
这个吻又是出其不意,有点烈,亲完了两个人都有些喘。
王杰希轻喘着,柔声说:“回去吧。”
叶和光脸红透了,半天匀不过气儿来,七手八脚挣扎着爬起来,哼一声:“好吧。”
她站在他面前,拉了拉衣服,手指梳梳头发,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而今看来却有非同寻常的意味。王杰希别开视线,听到她一本正经地问:“中午吃什么?”
“食堂。”
“……你有没有人性啊。”
“有的吧。”
“……”
叶和光彻底无话可说了,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门边去,最后扒拉着门框,期期艾艾道:“床单你不能塞水房洗衣机啊。”
王杰希让她逗笑了,瞪一眼,“我还不知道。”
叶和光欲言又止,闪出去,关了门,最后一线,她还望着里头。
当然,王杰希也望着她。
有一种说不出的被悬吊在半空中的感觉,上下不着,坐立不安。王杰希暂时没空去理会,抬手揉了揉眉心,拿起笔和笔记本,重新点开视频。
叶和光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王杰希。
其实她也隐隐有些后悔了,太冲动了,不是水到渠成,而是杀来一枪,直命王将,或者说把一盘朦胧的棋连桌子一起掀了,还有什么办法。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捉摸不到王杰希的想法,说不要谈恋爱的是他,说你给我个名分的也是他。
她趴在他怀里的时候,很想听听他的心。
如果只是喜欢的话,是不需要怀疑的,她不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可是喜欢就伴随着欲求,才不是神仙那样地端着手远看他就好,叶和光觉得王杰希说什么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实在太搞笑了,其实她自己更搞笑。
她想要地久天长。
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最不得了的时候,想要的是所有的他,从头发梢到指甲尖,从前往后,地久天长。
叶和光想起自己跟亲妈聊过风花雪月,但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到,雾里看花,觉得真漂亮真动人。
嗨,管他呢,两情相悦这么难得,还叽歪个什么,有问题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趴在床上,打了个滚,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但睡得很浅,不一会儿就热醒了,抓过手机一看,快到十一点。
微草正选群里方士谦在约饭,人人都不吃食堂,响应副队长的号召。
休息了一晚上,大孩子也是大人了,有什么气劲儿也消了,这时候又可以提“胜负乃兵家常事”了,日子还得照过,何况马上就夏休呢。
叶和光兴致缺缺地在群里说:“不去。好热哦。”
“你睡了一上午?刚柳非说敲你门没人应。”方士谦问她。
“没错,赖床到现在。”理直气壮。
“那你现在起了没?经理刚让我送份夏休活动计划你看,我过来敲门了?”
“等等等等。”叶和光马上从床上支起身子,觉得自己骨头都脆了,夏天就是这样,越睡越倦懒。
她冲到卫生间里去,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外露的部分,确认颈子上没留下什么印儿,就脖子根儿往下有痕迹,她换了件有领的衬衣,然后才跟副队长打报告:“我过来敲你门吧。”
唉,好多问题没问王杰希,比如应不应该让别人知道呢,这个别人局限在队内吗?还有父母呢,要不要讲?能不能跟联盟众多单身狗秀恩爱呀?
叶和光胡思乱想着,梳好头发穿好鞋,到斜对面去敲了方士谦的门。
她忽然醒悟到一个事实,王杰希的房间左边是楼梯,但右边就是方士谦,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微草建筑的隔音问题。要是……哦,尴尬得要死。
同队谈恋爱真的很可恶哎。
她提心吊胆地敲开了方士谦的门。
因为要出去吃饭,宅男方已经收拾停当了,虽然跟他居家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大白T恤加短裤,蹬了双帆布鞋,竟然戴了副眼镜,像个明察秋毫的理工科学霸。
“谦哥你戴眼镜装读书人吗?”叶和光心惊胆战,觉得眼镜版本的方士谦比平时版本要多一层洞察力。
“哈?”方士谦瞪眼,把早拿好的计划表塞给她,“你没看过我戴眼镜吗?”
他轻度近视,平时能不戴就不戴,大多数时候上隐形,也就是放假会戴戴框架。身为朝夕相处的队友,这事儿还惊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做贼心虚的叶和光摆摆手,没接话,一看俱乐部安排的夏休事项计划表,后来还跟一沓说明,就觉得晕乎,“这么多……”
“可以挑,就是让你看了之后挑的。”方士谦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叶和光,心说这也不是你第一个夏休啊,怎么傻了。
叶和光倒退了两步,脸色沉痛,说:“好吧!你会参加哪些啊?”
“都不。”方士谦痛快地说。
“咦!这也可以吗!”
“反正王杰希都会去。”
“……嗯。”微草队长实在是太尽职尽责了,上任这几年,正式联赛就不说了,无一缺席,甚至大大小小的商业赛、表演赛,只要需要他带队伍的地方,从来都是以身作则,从不偷懒。
“哦对了,七月底那个表演赛不能推,”方士谦指了指计划表上的某一项,“起码你不能推,队里主力应该是都要去。”
“那你?”她眨巴着眼睛。
“奶妈一个就够了啊,我让我徒弟去。”方士谦不痛不痒地说。
叶和光愣了愣。
治疗之神年纪也不大,表现更是正在巅峰,再奋斗个三年也不落伍,结果现在就开始培养起徒弟来了。青训营里的,叶和光见过,一个愣头青少年,记不清全名,反正方士谦叫过人家小袁,清儿,袁袁崽等等,不一而足。有潜力就捞起来了,方大神三不两时地过去传道授业解惑,当得起人家一声师父。
他有关于退役的打算,没亲口说过,那位小袁同志固然是天资不差不能放过,但他如此尽心尽力的培养,其实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唉,”不能想这些事,聚散别离,惹人伤感,叶和光只是羡慕地表示,“我也好想有徒弟啊。”
方士谦扯了扯嘴角,“你还早百八十年呢。”
微草现在有两个战斗法师,但绝对够不上师传关系,叶和光比肖云还大不上一岁,不过肖云也很实诚,哼哧哼哧地打他的替补,两人也不是一个路子,就是平时切磋指教都没多少。
“好吧,”叶和光说,“那我就去这个,别的也不去了。今年我一定要出去旅游。”
“还有跟嘉世的友谊赛呢?”方士谦扬眉。
叶和光快倒了,一把扶住墙,“为……为什么……”
“没事,友谊赛这两天,要么就等新赛季集合,”方士谦说,“刚跟叶秋商量,回头我报给王杰希再定。”
“不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要跟嘉世约赛。”
方士谦啧了一声,觉得此问有理,“就是,今年打那么臭。”
“还要坐飞机……”叶和光弱弱地说,“就不能跟三零一约吗,城际快车一小时就到了。”
方士谦面无表情地看她,“边儿玩去。”
“原来谦哥你管这么多事啊,”叶和光虚情假意地拍了个马屁,“好厉害哦。”
拍到马腿上了,方士谦唬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太平皇帝啊?求你长点心眼儿吧。叶和光就一溜烟跑了,没平时那么敏捷,差点就被胡噜脑袋了。
☆、来日长
总决赛复盘就像评讲期末卷子一样无理取闹。
但他们毕竟遭遇了惨痛的失败,是以人人都格外上心。
叶和光最在意的是擂台赛,如果那2。5分她拿下了,蓝雨根本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最糟糕的是,到现在,她已经搞不清楚那一瞬间手肘是不是真的疼了,如果是她无限懊悔里加给自己的幻想,去逃避那个失误呢?
然而王队长说:“就当做是不可抗力吧,选用你本来就要冒些险,已经表现得不错了。”
他把仍然复盘的重点归到了团队赛上,叶和光刚从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境地中醒过神来,就被批评得狗血淋头,神思恍惚。
王队长铁面执法,毫不容情,叶和光的脑袋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的确,尽管那时候王杰希也好方士谦也好,都跟她强调别把擂台的结果放在心上,专心打接下来的比赛,但她还是太软弱了,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她知道,知道的,绷了很久再也承载不住了,所以才去寻找一个发泄点,网游里不管不顾地跟黄少天死掐,仿佛那样能够改变什么,纵然不能改变,至少她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