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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你发挥的东西太多了,我是做合理推测。”他说得有理有据。
“你就不会追查背后的原因然后解决它吗!”
王杰希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她的眼眸生动,嘴唇明艳。
“我怕,”他说,“原因跟我有关。”
叶和光用额头撞了他一下,“聪明不死你。”
王杰希抬手,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而黏重:“等等,昭昭,等等我。”
叶和光动了动,让这个别扭的姿势稍微舒服些,她把脑袋搁在王杰希的肩膀上,矮腰,整个人嵌进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王杰希,说:“等不了,这不是办法,王杰希,你别想着不打比赛就好了,夏休就好了……不会好的。”
她眨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很难过,真的。”
“嗯……”
“你信我吧,我跟你打过保证的话,真的都实现了……”她的话音里带上了颤抖,“不管我是受什么影响,我会好好打比赛的,你就,就事论事地问我话,不要揣测那么多……我是你的队员就是队员,是女朋友,你就哄我……”
她忍着眼泪。
“我认识你,是多方面的。”王杰希斟酌着说。
怎么可能分得那么开。
“那你就别管你的破认识了,我说了,你信我一次,”叶和光挣扎出来,向他竖起小手指,“拉钩,不管我对咱俩的感情问题有什么想法,我不会把它带到比赛场上去。”
王杰希摇头,认为这太孩子气了。
叶和光急红了眼,提高声音:“你分开,你分开说啊王杰希!我知道,我很胡来,我老是一个人冲着跑,但那跟我是你的女朋友没有关系对吧?我没有仗着你……就怎么样,我就是这么个性子,我是个很烂的选手我承认了。你批评我,就谈表现,不要否定我这个人好吗?”
“我没有否定你,你也别这么说,你是个很优秀的选手,”王杰希说,眉眼沉肃,“现在是我知道你的状态不好,我不能保证你这种状态上场去能不出问题。而那很有可能是我造成的,可惜的是,我还没有精力去解决。”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叶和光抬手抹了一把脸,“我跟你说了,我发誓,我他妈拿命跟你发誓……”
她混乱地抽了一口气,咳了两声,没说得下去。王杰希拍着她的背,“别胡说。”
叶和光按住他的肩膀,发狠地盯着他,那双从小看到大的,懵懂到清灵,可爱的搞怪的故作可怜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固执又疯狂,藏着世界尽头的寒冰。
“如果说我有什么真的用力喜欢了,”叶和光说,“你知道我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学什么都好,一点就通,我喜欢什么,努力就得到了。这么认真,只有两件事而已。”
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滚落面颊。
就两件事而已,一个是喜欢你,一个是我的职业。
我不是为了你留在这个赛场上的,我喜欢荣耀,喜欢职业联赛,就像喜欢你一样。
你不能剥夺它,不能因为你觉得你了解我……就剥夺它。
王杰希握着她的手腕,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有那么刹那他觉得他自以为两人心有灵犀的话题重心偏移了,可分神去想又觉得问题是不大的,他的确是因为对叶和光这个他熟悉、他了解的人的判断,在限制她上场。
这种限制不是绝对的,很大程度上的确是因为霸图的战术让他感到了威胁,放下叶和光是经过了缜密思维的决定,她让他分开说,不要公私身份混杂,然而她自己也固执地认为,他的判断是基于情感身份的,这种固执又何尝不是混淆。
他无法单纯地作为一个队长去信任她,而与此同时,叶和光也不肯相信,王杰希是有那样一个纯粹的身份的。
说不清谁对谁错了,但女孩儿明显比他更加难过,更加受到伤害,眼下不是争执轮对错的时候。王杰希制止住叶和光捶打他的手,低声喝道:“不要闹了!”
他想抱住她,叶和光却猛地推了他一把,跳下地去,胸膛起伏,嘶声说:“这样吧,如果没办法,那我们分——”
“手”字的音节在她舌尖上吐了一半,就被霍然起身的王杰希捂住了嘴。
他看着她,眼里有震惊,有被刺伤般的痛楚。
“别急,”王杰希一字一顿地说,“想清楚再说。”
☆、预警章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预警。
说实在的这文的基础设定就特别黏糊恶心=。=看不下去的宝宝真的及时取关啊。
屁的个想清楚,王杰希让她想吗?根本不让!
可能是动静大了些,门被敲响了,李亦辉在外头语带哆嗦地说:“阿光啊,拆墙呢你是?”
王杰希开了门,发现外头不远处还站着方士谦,正在折腾他的睡帽,抬眼看过来,有点吃惊,出口的话也停顿了一下,还是溜了出来:“可不兴家暴的。”
王杰希反手握着门把,说什么跟什么,回去休息。
然后他扭头,对着屋里低声说了句晚安,带上了房门。
李亦辉明显有些懵逼,被方士谦拽了一把,塞回了房间,而后他自己走向了微草的队长,但没说两句话,也分开了。
自个儿都是单身狗一条,管得着别人的事么,想旁观者清两句吧,在王杰希那双眼里,就没有这回事,他自己是最不迷的,门儿清。
屋里,叶和光趴在床上,右手横在身下,摁在心口处。
她不疼,没什么好疼的。
脸埋进枕头里,精疲力竭地睡去。
这天晚上微草队内临时拉了个讨论组,单单排除了两个人,但顾忌着明天的比赛,叽里咕噜了一通,什么收获也没有的,十二点就散去了。
加时赛休息一天过后就进行,毕竟不是一场正规完整的对抗,而且因为是随机选图,没什么好提前准备的。不过上午还是照常训练,特别加强了战术演练,保持手感。大家敏锐地发现队长今天把队服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不禁揣测万千,要知道这时节除了早晚,一点儿都不凉快,小年轻们在不受仪容批评的前提下扣子总是全解开。
大家时不时地盯着王杰希看,可惜看不动,只好转过头去瞧叶和光,却发现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一脸平静,认真训练,像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昨夜的讨论组成员们云里雾里,但是话说回来,人家吵架,旁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啥呢。
果不其然,下了训,大家就看见王杰希跟叶和光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说话,看着特别和平,让人怀疑昨晚的动静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几个人凑在门边偷窥了半晌,直到撞见这一幕——女孩子耳边的一缕乱发被对面的人伸手别至耳后,那是一个亲近又温情的动作,她没有任何反对,垂下眼帘,任由他再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窗外夏日的风温热而和煦,正是一年好景时。
吃瓜群众们纷纷觉得没眼看,这叫什么事儿,瞎操心别人那么多,好好打比赛是正经的。
微草最终顺利晋级决赛。
场上不见叶和光,很有一部分人感到了惊讶,连霸图的副队长都直言不讳地表示出乎我意料。当然他们输了,也没有多的话讲,握完了手,擦身而过。
粉丝之间却开始流传起不安的情绪,想知道光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微草官方发言声称是选手个人的身体状况,但是小问题,请大家不用担心。
叶和光蜷在医院的病床上,刚输完点滴抽了针,右手摁着出血处的输液贴,瓮着鼻子对亲娘说完了完了,快给我纸堵住鼻子。
她用力地吸了吸,好歹没让鼻涕糊下来。
“怎么搞的你?”蒋校长把提的保温盒放下,语带责怪,眼神却是疼惜的。
叶和光拿纸捏着鼻子,囫囵了两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丫头小时候多灾多难,医院的常客,后来连感冒也很少了,今儿却直接进医院来了。说是半决赛完了之后出去聚餐,晚上着了凉,没放在心上,结果发烧差丁点烧成肺炎。这能是一会儿的功夫么?白天叶教授就过来了,逼问出了这段时间有些反复感冒的迹象,心慌,做了一下午的检查。这会儿蒋校长过来替班,换叶和光她爹回家吃饭,她的烧已经退了,人医生也说没什么事,体质不大好,注意锻炼和食补。
叶和光瘦了一大圈,蒋校长觉得从她进入电竞这个行业开始,就在不断地消减下去,从前还当女大抽条,眼下一看这也抽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体质虚,小时候送她去练体育,不就是指望强身健体吗?本来也卓有成效,都是她要来打这游戏害的。
看着病房里还没有该有的人,蒋校长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是不知道怎么撒出来,忍着,扭头拆了保温盒,端出一碗汤来,说:“先喝点儿。”
叶和光有些惊恐,说:“怎么还劳烦您在家开火啊……”
“姥姥炖的,”蒋校长听出了她的话音儿,不免又好气又好笑,“特地叫我开车去拿的。不是我的手艺,行了吧!”
叶和光嘿嘿地笑了两声,双手捧着碗,缩手缩脚地坐在床上喝。
萝卜排骨,放了不少的姜丝,可能是烧滚了过来的,放在保温盒里这一路,现在还烫嘴,她小口地啜饮,喝得浑身发热,鼻子也通畅了些,身心都熨帖。抬起头来,眉开眼笑地说:“汤好喝,回头谢谢姥姥啊。我突然觉得好开心。”
“你是吃货啊,这么点儿事就开心。”蒋校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实不烧了,就是小脸儿苍白得,嘴唇也没有血色,一脸病容。
叶和光用鼻音婉转地传递了个否定的音节出来,然后说:“我想起小时候,生病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在床上吃饭,热烫烫的,都特别舒服。”
她把脚丫子往被窝里又钻了钻,怎么说也是夏天了,此刻却贪恋着热烈的温度。
蒋校长一边说她长志气,越活越回去,一边递给她筷子,叶和光笑着捞排骨吃,还没咬上一口,面颊上忽地有泪珠子滚了下去,掉进汤碗里,消失无踪。
她声音发着颤,回答母亲的话:“我明明还是个宝宝呀。”
蒋校长愕然,有些慌张地接过碗,用手给她擦泪,一连声地问着怎么了。
叶和光一边笑一边哭,在蒋校长怀里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我生病了,撒会儿娇好不好嘛。
回队的时候是经理开车来接她的,其他人在集训。
叶和光问:“队长呢?”
经理说,去联盟开会了啊,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红灯停,扭头看她,斟酌着问:“小叶啊,你是不是跟王队闹啥矛盾了?”
“啊?还好吧。”她说。
“呃……”经理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啥都没说出来,转而问了她的身体情况,一周后决赛有没有问题。
叶和光说得看队长怎么安排,他让我上舍得一身剐也给打好。
经理打了个哈哈。
决赛的对手是百花,开了挂一样的百花,比起五赛季季后赛里横冲直撞的势头,眼下张佳乐才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疯了,漫天弹雨繁花灿烈的架势,百花团队那种不顾一切追随他的气质,几乎是摧枯拉朽似的胜过了蓝雨,冲到微草面前。
重感冒的影响还是不小的,大家都觉得这次首发又不会有叶和光了,没想到王队长又一次出人意表。不过很快众人也释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