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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侍人听得一头雾水。
熏香……是不得不说的要事吗?
曹初点头,拿出竹简记下。
这招她是跟陈群学的,让侍从随身带着笔和竹简,记东西还挺方便。
……
另一边。
郭嘉骑着马正随军而行。
走在后面的陈群望见他的人影,眼睛一瞪。
上回郭嘉弹他脑袋的事情陈群自认为还没忘记呢!
不过二人之间的间距拉得越近,陈群也就越疑惑。
依照郭嘉坐在马上的角度,若要伸手是根本弹不到他脑袋的,除非他的胳膊特别长,但这显然不可能。
难道他上次真的误会了?
陈群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竹简,盯着上回写下的不治行检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把它划掉了。
没有找到依据之前,随便冤枉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他去向主公请罪便是。
陈群划完,刚想把竹简放进袖子里,抬头却发现方才还走在他前面的郭嘉不见了。
突然,他眸光一凝。
这郭奉孝竟如此不尊礼法,与主公同席而坐!
太过逾矩了!
陈群冷哼一声,目光从方才划掉的“不治行检”上掠过,又重新在后面添了一句“极不治行检。”
……
许都。
待荀彧屏退左右,曹初如数把路途上遇见的事以及上回的通敌密信告诉了荀彧。
荀彧思忖:“此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女公子放心,先前之事我已如数禀报主公。”
曹初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把羽扇:“多谢荀令君。”
荀彧望了那把羽扇一眼,莫名觉得很眼熟。
曹初此时的目光正望着司空府的方向,没看到荀彧的表情,还下意识地学着郭嘉的样子摇了摇。
荀彧眼皮一跳——这奉孝!
“今日之事多有劳烦。”曹初拱手行礼道,“我欲回府看望阿母。”
荀彧还礼:“无妨,女公子请便。”
曹初点头,离开宫室,径直往司空府打马而去。
丁夫人的病情已经让张机看过,这几日来的确有所好转。
曹初下马,急匆匆地快步朝后院赶去。
“哎哟!”何晏刚巧也往外跑,撞了个正着。
他倒是生得不错。
想想也正常,毕竟当年的何皇后就是因为貌美才得了汉灵帝的宠爱,何家的颜值普遍都不低。
曹初眯眼:“何晏?”
“是阿姊啊。”何晏笑嘻嘻行礼,还不忘调笑道,“晏见过阿姊,阿姊今日这身衣裳真好看。”
曹初冷笑,蹭一声拔了剑。
何晏一惊,连忙捂嘴:“别啊阿姊,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嘛。”
曹初没给她好脸,直接问道:“你为何轻薄于你三嫂?”
何晏哭丧着脸:“我……我就是随口调笑了两句,不知道那是三嫂啊!”
他伸手一指:“你看我脸上还有个三嫂的巴掌印呢!可疼了!”
曹初气得把人的领子提溜了起来:“是你有错在先,还有理了是吧?”
何晏面对她的气势秒怂:“阿姊莫气,我以后不敢了。”
——大不了就调戏司空府外面的人嘛。
曹初对何晏这人倒是有些印象。
鼎鼎大名的五石散可不就是他带起的风气么?
好在现在何晏还没这个闲工夫去嗑药,否则曹初把他丢进廷尉狱都有可能。
“为何跪到一半就跑?”曹初冷声道。
何晏掰手指:“阿母冤枉于我,我当然……”
“冤枉?”曹初的语气阴恻恻。
“未曾。”何晏脖子一缩,“我错了……”
“那冲儿和你打起来又是怎么回事?”曹初继续兴师问罪。
“他……他不是因为这件事跟我打的。”何晏犹豫着答道,“是我,我跟据儿玩闹,不小心把人弄出血来了。”
“玩闹?”曹初不信。
“真是玩闹!我从没欺负过他!”何晏保证道。
曹初半信半疑,还是没松开他的领子。
“阿姊你就饶了我一回罢!”何晏就差给她跪下了。
“行。”曹初把他放下,“阿母让你跪多少个时辰?”
“一个时辰。”何晏眨眼。
“那你就继续去给我跪着!”曹初指着司空府门口,头一回摆起了长姊的威严。
何晏似乎还有些不以为然,佯装委屈道:“我不是已经挨了三嫂一巴掌了么……”
曹初按了按佩剑,冷了面色:“我先让人看着,回头再来找你算账。”
何晏瞄了一眼剑身,认怂:“我这就去跪!”
曹初转身就急匆匆往丁夫人那里赶去。
何晏凑过去问看守他的人:“诶,有垫的吗?”
守卫摇头。
何晏叹了口气,膝盖动了动,挺直身子继续跪下去。
曹初推门进去。
丁夫人此时刚服完药躺在床榻上,边上立了几个人服侍着,果真是一副虚弱的样子。
“是子劭啊。”她对曹初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
“阿母消消气,不值为不孝子气坏了身子,我已让他继续罚跪了。”曹初上前安慰她。
丁夫人无奈摇头,按住心口道:“我气的哪里是这个哟!”
第48章 举个反例
曹初见她按住心口; 似乎又有动怒的趋势,连忙屏退左右,问道:“是什么人教阿母动如此大怒?”
“还能有什么。”丁氏按着床沿; 气道,“自然是成日有人想要害你兄长。”
想要曹昂命的人的确不少。
换种说法,如果曹昂死了; 得利者远比失利者更多。
袁绍手底下的文官武将为什么斗来斗去?除了地域派系; 还有各自支持的公子不一样。
曹初试探着问道:“可是司空府的人?”
丁夫人骤然抬头; 随即握住她的手,目光如刀:“不止!”
“不止……”曹初叹气,“我也觉得不止。”
结合历史来看; 这件事很可能有保皇派的影子。
所谓保皇派; 就是一心想让皇帝刘协夺回实权; 并且光复汉室的那些人物。
之前衣带血诏事发; 曹操已经清掉了一批打着皇帝名号反对他的保皇派,但朝堂上还保留着些并不激进的保皇派。
不激进; 不代表他们不会动手。
曹初安慰道:“阿母放心; 此事我定会给您交代。”
丁夫人抬头; 有些不信:“当真?”
曹初笑笑:“自然当真。”
通敌密信泄露出的名字; 很大一部分来自世家。
得亏曹操的势力是他一点一点打下来的,世家对他的影响有限。若换了刘表那种仰仗世家大族的,尸体早都凉透了。
十几年前; 朝野黑暗; 外戚专权; 宦官乱政,世家林立,大汉已经笼罩在了余晖里面。
如今外戚倒了,宦官死了,只剩下世家依旧挺着。
在这样的局面下,世家只要不傻就会抓住时机发展。
但曹操是跟他们反着来的,他并不希望世家只手遮天。
曹初轻叹一口气。
那她能帮什么呢?
如果不假思索就直接把现代的东西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上套,那叫蠢。
就像现代谁都知道商业很重要,是经济发展极其重要的一环。但重农抑商了几千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古代生产力跟不上。
在这个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农业远比商业重要。
真当历代皇帝和大臣都看不清这些吗?
他们虽然因为时代的缘故眼界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可绝不是蠢蛋。
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敢改变制度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但若是想蹭一下跨越几千年樊篱的就是不切实际了。
若要做,就做这个时代能做的事情。
曹初远远望着司空府的檐顶,上面有几片落叶。
何为能做的事呢?
历史上的曹操和诸葛亮曾各自尝试建立类似法家寒门制度,可结果却是昙花一现,十分短暂。
曹操一死,他所采用的政策就立马被有利于士族的九品官人法所取代。
在这个制度下,寒门庶族再无出头之日,朝堂上下全是世家的影子,最终也间接导致了曹氏宗族沦落到被一步步蚕食的境地。
而川蜀那边则是干脆亡国了,其中极其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川蜀的士族不同意诸葛亮的政策。
曹操。死后,魏国实行的是九品官人法,官位全被世家豪强们垄断,对于士族来讲利益是绝对的,这些人当然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川蜀之地的士族当然也心动啊,再对比一下自己这边对士族没什么好脸色,并且执法公正、毫不留情的诸葛丞相,人心不可避免就有偏向了。
这两人各自的一生心血都化为灰烬,人死灯灭,不过如此。
因为世家大族是支撑这个时代的不可缺少的支柱之一。
看看刘表就知道了,他要坐稳荆州牧这个位置,就必须取得当地大族的支持。
他敢在毫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对蔡氏动手吗?不敢。
曹操同样需要拉拢世家大族,但他却又是法家的支持者。
这看似矛盾,实际上是个聪明的选择。
庶族和世家的分界线并不是绝对的,有些人在一步登天之后可以发展出一个世家,而有些世家在失势或是经过战火摧残之后也有可能湮灭。
曹操所希望的只是尸位素餐之人能够少一些而已。
世家他用,但曹操用的都是有能力的。庶族他也用,用的也都是有能力的。
一个人若是毫无可取之处,反倒恶习一堆,那他凭什么待在那个位置呢?就凭他的出身吗?
其实世家没有那么可怕。
曹操敢开辟一条新的路,诸葛亮敢得罪士族。
即使他们立场不同,终其一生并无甚交集,做法更是大相径庭。可关于士族这方面,二人的目的却在某种程度上十分相似。
正是因为他们这么做了,继汉末以来腐朽不堪的局面才有效遏制了一段时间,为这个时代增添了一抹亮色。
尽管昙花一现,却绽放得璀璨且惊艳。
瑕不掩瑜,在那段时间,他们的的确确做到了朝野清明。
这就是乱世的机会!
曹初握紧手中的剑柄,目光死死盯着正厅中挂着的舆图,一瞬间几乎有种血液上涌的错觉。
政治理想归政治理想,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先搞定。
想要曹昂命的人……
曹初眉心轻蹙。
“阿姊回来啦!”曹植吧嗒吧嗒跑过来。
曹初揉揉他的脑袋,俯下身子问道:“植儿可看见你阿母了?”
“阿母?阿母不是一直待在主屋吗?”曹植疑惑。
曹初莞尔:“是植儿的亲母。”
曹植思索半天,最终摇头道:“没有,阿母好像一直在院子里。”
曹初微讶,不动声色道:“那许是我上回看错了。”
“阿姊,你是不是很忙呀?”曹植歪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就去找三哥玩,不打扰阿姊了。”
“是有点。”曹初笑道,“你去吧,若彰儿欺负你定要告诉我。”
曹植笑着点头,转身带着侍人跑开了。
曹初直起身来,心里怀着一丝微的歉意。
她曾怀疑过卞氏,但现在否定了这一想法。
卞氏一向安分守己,平日里又娟和婉顺,姑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心思,但这显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
前线。
袁绍这回连郭图的话都不听了,执意要夺回仓亭。
若是仓亭真的让曹操占去,以后他要北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