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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花瓣为主。你且仔细来看,这每一朵花虽然都为白色,但花形和模样各不相同,十分的有趣。这十八学士在大夏内,唯有一处可以种出,那便是闽州。此地虽民风彪悍,却又以出产一些品种特别的茶花享誉全国。数年前,南晴曾经从一名闽州商人手中买到一盆茶花,花瓣重叠美丽,竟是罕见的黄色。待有机会,可以请顾大夫一观,那花儿盛放时,当真是极美的。”
果然兴趣是在花卉上,一谈及此,话也不由多了起来。顾念莞尔一笑,笑应道:“自然,能见到如此罕见的茶花,可谓是三生有幸。”对于花卉他可并无研究,哪里知晓这黄色的茶花有什么特别。
第十八章 温柔巧思存
已至初秋,天气便不若夏日那般充满着醇厚的火热。于清晨间,带来一抹凉意。
几滴露珠在翠叶之上欲坠不坠,摇摇晃晃的,可爱的紧。
这二人在这里闲聊花卉,那厢言晴雪却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沐浴香汤中所添加药材,并非给她解毒之物,而是顾念恶作剧添加的几种药粉。会让人如有被针刺刀戳之感,伴随着火热的感觉,骨头缝里却有丝丝缕缕的凉意。虽说待一名少女这般手段,未免过了些。但于顾念眼中,这天下人的性命大抵是分为两种:一种言之为他在意的,一种为他不在意的。
医者救人性命,他虽医术精湛,却与这救死扶伤没有几分关联。他这般做派,在江湖中非但没有引起他人反感,反而又给予了几分神秘之感,让人不禁畅想拥有这般古怪性格的人才不愧为神医。
“星星,水可变凉了。”言晴雪嘴唇发紫,目光涣散,身子不住的发抖,看起来可真是可怜。
星星也有些担忧,但见那浴汤还冒着热气,便轻轻摇头道:“不曾,还温着呢!”
言晴雪咬牙坚持,闭上双眸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此刻的处境。
若是顾念此刻能见到,倒真要佩服她几分了。这药若是给一名男子用上,怕也要让他痛不欲生,而眼前分明是一名半大的少女。
言晴雪虽任性,却也不是没有脑筋。在这后宫之中,她得宠,自然有刁蛮任性的理由。若是没有这些,便要小心的夹着尾巴做人。幼年时,她曾偶然路过冷宫,见到里面那些疯魔了的嫔妃。那时,她便暗下决定,无论如何痛苦她都要忍得。
“星星,去给本宫准备些热食来,本宫有些饿了。”岂止是饿了,因顾念有言,在沐浴着药浴前,不可食饭,最好是连水都不好喝。她此刻泡在这热水中,浑身汗液流出,喉间干渴,嘴唇都有些泛起皮了。
星星跟在言晴雪身边的时候虽不久,却也对她的性子小有了解。只是如此模样的公主,她却不曾见过。“公主且等等,奴婢这便去吩咐厨房给公主准备饭食。”她说罢,裣衽小心褪下。
待出了殿门,方觉这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房间内弥漫不去的苦涩药味儿,当真要将她整个人给熏的昏过去了。
同厨房吩咐了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星星便开始往回走。忽然,她视线一顿,看向花丛的两人,疑惑的皱起眉头来。
神医不去给公主研制药方,怎么同一名陌生男子闲聊起来?
但这些也非她一名小小宫女可以揣度的,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又返回了寝殿中,去接受药味儿的折磨了。
二人在花园子里绕了一会儿,楚南晴蹙眉道:“打理这花园的人可没有下辛苦。”花枝有的纤细,叶片泛黄,连花朵也甚是小的可怜,俨然一副营养不良,缺少水泽滋润的模样。一间花儿遭此折磨,心中便有些微疼。
顾念心思一动,便问道:“我同人去问问,省的在宫中你无事可做,不如就搭理这花园可好?”
楚南晴一听,当即惊喜道:“当真?”
顾念一笑,回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得问过人才知。时候也不早了,日头马上就要上了来,你在房中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待让人给你送去汤药。”
念及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癸水的日子,楚南晴微红着脸,道了声谢。
顾念眸光微闪,故意板着脸说:“楚老板这道谢当真没有心意,真真让人寒了心。”
楚南晴经商颇有手段,只是偶然看人的眼光却不准,饶是顾念这演技如此生疏,愣是没有看出来。反而是傻乎乎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南晴日后便对顾大夫好好谢过一番如何?”
“那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顾念自然要见好就收,当下便说:“楚老板可不要忘记今日所允之事,待日后我可是要上门好好讨一番好处的。”
“自然自然。”她呆愣愣的给人道谢,殊不知自己可是一步就跳到对方的陷阱去,暂且是爬不出来了。
临走前,顾念说了句:“这宫中不好寻月事带子,你且稍等几日,我便给你送去。”
楚南晴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可红了个通透。她虽常年扮作男子,但脸皮总归不如顾念,自然是无法同他这般拿这等事时时挂在嘴边的。
顾念走向言晴雪寝殿,脑海中却连连想到,要同人寻了一些柔软的棉花,再找一些柔软的布料才是。
楚南晴不知,她在雁荡山所用的月事带皆是出自顾念的手中。也幸而她并不知晓,不若可要羞窘的怕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顾念来到寝殿前,轻轻叩门,唤了星星出来。
“神医?”星星奇怪道。
“这里有一粒药碗,你待捏碎加入水中,可帮助药物更好吸收。”
星星一听,连忙小心接过。“不知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顾念一想,便答:“能否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白色缎子,以及一些棉花等物?”
星星不解,顾念那厢已经给予了回答:“我那友人身边有一婢女,近来癸水将至,要做一些月事带使用。”
到底是女儿家,听到男子竟将女子的羞耻之事挂在嘴边,当下脸儿就红了透亮。
顾念好似并未注意一般,兀自笑意温柔道:“如此就劳烦星星姑娘了,待将布料棉花备好,送到我那处便是。”
“嗯。”星星声如蚊蚋应了一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顾念也未停留,转身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长得可真俊啊!星星痴痴的看着男子的背影,直到房间里传来言晴雪不耐烦的大叫,她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关上殿门。
那样的男子再好,也不是她能觊觎的。她只是一名宫女,要在这后宫蹉跎岁月,他可是郎朗男儿,又是神医,岂能看上她这般平庸的女子。叹了口气,她端起笑容,准备迎接言晴雪的怒容。
第十九章 红颜醉红颜
八月初五,天气晴朗。
正午,天气很是燥热。段衍从刑部大牢出来时,身上的衣衫还是那件杏色的,只是早已经脏污的不成模样了。他非楚南晴那种天生爱洁之人,每日随意往稻草上一坐,这衣衫难免脏污。
数日未曾濯发,一头乌黑的长发虬结在一起,当真是落拓无比啊!这般模样,若是脸上再脏污一些,便可拿一只破碗,蹲在那墙根底下,伸着手朝过路人要赏钱了。
不过即便是这般,于段衍也没有任何影响。哪怕惹得周围的人视线连连,他的模样仍旧肆意的很。他甚至从怀里取出了几枚铜板,买了两只肉包子,边走边吃。嘴角淌着油,也仅是随意用袖口擦了擦。
不过即便他这般,模样还是俊朗的很。这路过的女子,无论年轻还是年长的,都不由将视线停在他的脸上,多看了几眼。
段衍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径直便从巷子里拐了进去。就这般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条甚是安静的街道。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很是结实耐用,就是长年累月被磨蹭的光华的很,若是下雨天可要小心行走,免得栽个大跟头。街道两旁,尽是一些两层三层的铺面,周围有高高挂在柱子上红的灯笼,再看那店家门前的牌匾,也尽是些热闹的名字。
这儿便是花街,只有到了夜晚的时候才会热闹起来的地方。
而段衍此行的目的便是此,他在花楼前一一看过,最后停留在了一家名为杏儿坞的花楼前。手里最后一块包子皮胡乱塞入口中吞下,他稍微一提起,纵身便跃上了二楼。
此间正是花楼安静时,花娘们都在休息。他脚步轻巧,落地都不见足音,自然是无人察觉。
在小楼上绕了一遭,他推开拐角的木栅门,便进了内堂。
这花楼呈回字形,中间乃是一座舞台,而四周便是一件件相连的房屋,乃是花娘们居住的地方。
段衍脚步未停,走到一间小门前,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
榻上一名女子正在安睡,模样很是俏丽迷人。段衍上前脚步停了停,轻轻点了女子的穴道,便在房间里翻找起来。不过盏茶功夫,他便背着一只包袱离开了杏儿坞。
大街上热闹的很,人来人往的,两旁的大小店铺生意兴隆。段衍的视线偶尔会在路人的身上停留一会儿,但也只是一瞬。
他喜欢人多的地方,喜欢看到他们充满活力的模样。大抵是因为他常常因为某些原因而必须行走于深山中,因而人气儿便成了他最喜欢的东西。
花了些银两好好的在澡堂子里洗了一遭,又刮了胡子,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段衍换上了一袭墨色袍服,从客栈里取回了他的耳朵。
那店小二的表情可是有趣的紧,约莫是没有见过耳朵这般有趣的马儿,纵然是给卖掉,也晓得返回原地的。
给耳朵喂了些它爱吃的豆饼,段衍不忘夸奖道:“好耳朵,真没有让你家主子失望。”
耳朵抖着自己的尾巴,对于段衍的夸奖很是喜爱。
段衍微微一笑,大手揉了揉耳朵垂在眼前的马鬃,“走,咱们去逛逛。”
这朱雀大街上,便是平日里也热闹的很。而在段衍的记忆中,这里早年可不叫朱雀大街,那时似乎是叫和宁街来着。只是这和宁街和不和宁,当年战火燃烧,这儿可是死了不少官家。如今,这生意兴隆的模样,当真让人无法同当年的萧瑟悲凉联系在一起。
人总是健忘的。他嘴角一撇,忽然拉着耳朵的缰绳,将他寄放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前,而后脚步不停,朝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楚南晴一人行在街上,适才已经同莫叔他们打过招呼了,见她无碍也都放心了,她要买些东西尽快赶回去才是!她如今的身份能出宫已经实属不易了,也给她规定了时候,切莫不可耽搁了。
已经许久未曾逛过街市,此刻走在大街上,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自眼盲后,她就鲜少出现在人前。虽说这双眼睛是上天给她的惩罚,但每次出行都会招惹一堆好奇和怜悯的目光,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楚南晴抿了抿唇,从店家手中接过刚买好的点心,付了钱财,转身便走。她的脚步不快,很快就走到了人多的地方。
段衍只感觉眼前一花,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被发现了?他奇怪想着,脚步继续追寻。
待行至一条巷弄间,忽听一声喝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楚南晴看到来人,微微一怔,蹙眉道:“是你。”段衍的模样不丑,又是在牢狱中见面,她便是想忘记都难。
段衍也是惊讶于她竟然如此敏锐,便笑着解释说:“我在路上瞧着你的背影眼熟,就跟了过来,不想竟真的是你。”
俗语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南晴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便笑道:“我还当是什么歹人,原来是你啊!”对于段衍的姓名,她自是不知,无法称呼对方也是理所当然。
段衍也是看出来了,便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