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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也太小心了,就凭林丫头的那簿命相,皇上能喜欢她几日,再加上她傻得很,几句好话,就能哄得她掏心掏肺,我儿完全不要将她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可母亲还是将那些钱财还了的好,如今父亲已丢官去职,舅舅也死了,我们只有林丫头这一个助力了,母亲还是不要和她交恶为好。”
王夫人口中虽应了,心中却不以为然。她想着,怎么说贾府都是国公府,家里的亲朋好友,老太爷的门生、故吏多了去了,还怕一个小小的孤女?贾元春看着自己母亲这个样子,知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她也没把林黛玉放在心上,自己好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那林黛玉算什么?所以这母女俩就略过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贾元春问起了贾宝玉夫妻俩的事:“母亲,宝玉不能再宠了,他已成婚了,是大人了,一定要他好好读书,和那些为官作宰的多来往来往,到时才能撑起我们这个家。”
“娘娘说的是,只是宝玉如今身体不好,再过段时间让你父亲给他请个大儒,教导教导,宝玉那么聪明,又是衔玉而诞的,必有大造化,娘娘就放心吧。”
“母亲,你总是提起宝玉那个玉,我们悬赏那玉已很长时间了,悬赏的金额又那么高,还没有消息吗?宝钗也娶进来不短时间了,她那个金锁也没有引来玉吗?”
王夫人听元春如此说,叹了口气:“哎,可不是吗?原先还有些人弄些假玉来骗赏银,自我们家把他们狠狠治了一回,如今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让人心烦啊。”
“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忧,宝玉既然有来历,自有上天保佑。”
“娘娘说的是,宝玉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他身体好了,长大了懂事了,一定会为娘娘争光的。”
“我这个做姐姐的,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苦熬,可不就是盼着他给我争光吗!”贾元春流着泪说。
王夫人自是不信女儿这般说辞,她想着女儿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享受着富贵荣华,这得多大的福气啊!不过是自家女儿不能常常见到父母,有些苦闷罢了,想到这里,王夫人爱怜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娘娘自己要多多地保重才是,宝玉如今还小,还需要你扶持,娘娘要抓紧,一定要赶在林丫头进宫前生下皇长子!这样娘娘才能在宫中立于不败之地!不管是吴贵妃,还是林丫头,都得向你低头!”
贾元春笑了一下,现在据林黛玉进宫还有差不多近一年的时间,自己还有时间不是吗。
王夫人尽管没有得到贾元春的保证,但她认为自家娘娘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这件事就不算件事!她心满意足回府了。
☆、路遇
本来去林宅的人是由王熙凤带队的,但因为昨天贾母听说林黛玉有了继母,而且那个继母还有个儿子,这还了得,我那外孙女还不被‘欺负’了,于是她决定去给林黛玉撑腰,因此她也去了。
为了营造声势,贾府的主子奴才们早被贾母关照过了,必须每人盛装而行,拿出国公府的气势,让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开开眼,出行更是一个主子一部车,再加上各大丫鬟的车子,也是乌压压站了一街的车子,一点都不比上次去清虚观打谯的声势差。路上自是引得一众行人的注目,贾府的主子和奴才都非常的得意,看看这就是堂堂的国公府的气派;皇妃家的气派。
她们一行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林宅,却见门楣上挂的匾已不是上次的‘林宅’,而是‘林府’了,门楣也比前次来高大了许多。赖大有些疑惑了,他不太确定地上前敲了敲门,从门里出来个奴仆,奴仆告诉他,这里就是原来的‘林宅’,因为前几天,皇上念起他们家老爷的功劳,给他们老爷追封了‘一等伯’的爵位,赐了我们太太是‘伯爵’夫人,还给他们老爷赐了谥号:‘文忠’,我们少爷现在也袭了爵,是‘伯爵’老爷了,后来礼部还来了人指挥着修了门楣。
赖大听说后,忙满脸堆笑道:“那赖大在这里恭喜姑老爷府上了,贵管家请看,我们老太太亲自带着我们奶奶、姑娘们来看看你们姑娘。”
“噢,原来是赖大管家,只是不巧得很,今天正好是我们老爷的忌日,我们太太带着姑娘和少爷去感恩寺给老爷做法事去了。”
赖大无法,只得到贾母车旁,告诉了贾母情况。贾母听得赖大的汇报,心下一想:“今天是九月初三,可不就是林如海的忌日。”有心赶到感恩寺,可想想自己身上穿的绛红色衣衫,以及一身大红的宝钗和凤姐还有穿红着绿插金戴银的丫鬟,她叹了口气,无奈还是打道回府了。
贾母此时的心里是很不痛快,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就提个什么‘金玉良缘’?好了,娶了这么个东西,对宝玉是一点帮助都没有,还断了元春的皇后之路,逼得云丫头下落不明……
如果当时自己提出用林丫头来冲喜,这些就都不会发生!那个爵位也许还可以为黛玉争一争,到时爵位还不是落到了我们宝玉头上?哎——真是悔不当初啊!
薛宝钗早就听得外面的动静,问在外面的婆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得婆子说明了原委后,不由得好奇地打起了车厢上的帘子,望向林府。
不想忠信侯因事,正欲穿过文士巷,不妨对面走来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忠信侯经夺嫡失败后,尤其甄贵太妃死后,及至甄家灭亡之后,内敛了许多。所以这次他也不欲多事,自带马走到了路边上。不想车队中有一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露出一美人来,这位美人肌肤胜雪,蓉颜艳丽,体格丰满,隐隐有扬妃之态,忠信侯一时惊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宝钗感觉到这个目光,不由得顺着这目光望去,却看见路旁一匹神骏的白马,白马通体雪白,昂首挺胸,气势非凡,就如陈子昂画上的神马一般。白马的旁边站着一男子,穿一身玉青色锦袍,袍子上隐隐有些银线绣的花纹,腰间系一条象征身份的杏黄色丝條,挂一个羊脂玉佩,虽年已中年,却长身玉立,鼻梁高挺,面容俊朗,气派俨然,还有那略带忧伤的眼睛,更有一股成熟的男人的味道……宝钗一时竟看呆了。一直到望不到这贵人老爷,宝钗方放下帘子。
宝钗两颊发烫地回到了贾府,亏得她今天化了浓妆,才没给人发现她的异常。宝钗借口头晕,匆匆地回到了自己屋内,衣服也没换,躺在床上,心兀自跳个不停,眼前时不时浮现那贵人老爷的神骏的白马,倜傥的身影,还有那略带忧伤的眼睛……直到莺儿进来,宝钗方深叹了口气,无情无绪地流下了几滴眼泪。
忠信侯身边的人早发现了宝钗异常,不过他们家侯爷身份贵重、才貌双全、气质出众,吸引姑娘媳妇什么的,是司空见惯的,一点也不稀奇,只是贾府今日如此长长的一串车队,引起了他们注意。
忠信侯的人办事还是挺快的,他刚刚回府,他手下的人已打听到了详细的情况:“侯爷,那个车队是荣国府的,那个女人是他们府里贾宝玉新婚的妻子——薛宝钗,她们今天是去拜访林姑娘,估计是为了还银的事,只是今天是先林老爷的忌日,林太太和林少爷、林姑娘都去庙里给林老爷做法事去了,她们扑了个空,正打道回府呢。”
“噢?她们到会挑时辰。”忠信侯好笑道。
“可不是吗,他们家那个宝二爷结个婚,哪天都不好?偏偏就是他舅舅王子腾六七那天最好?好嘛,王子腾老婆直接打上门了,那个热闹,啧啧,如今去林姑娘家,又逢林老爷忌日,一个个还穿红着绿的,亏得林姑娘不在家,否则又要被打出来了。啧啧,再没有见过这样没有人情、不懂礼仪的人家!”
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起贾家的八卦,一幕僚说:“想想那薛宝钗也是个可怜的,好好的红颜佳人,偏偏要守这活寡,侯爷何不仁义一回,慰一慰这深闺佳人的相思,解救解救这怨女?”
忠信侯听得这戏语,不由得心一动,自甄家被灭后,他深深地恨上了贾雨村和荣国府,如果能让贾家的那个凤凰蛋贾宝玉带个绿帽子,似乎也不错。何况他那小娘子长得还可以,像杨妃似的,白白嫩嫩的。
薛宝钗浑然不知自己已被一头狼盯上了,她正在贾母那里,尽管贾政还没有回来,她们已和刚刚回家的王夫人商量如何应对两日后的还银了。
☆、算计
贾政被贾母寄予厚望,他开始到处寻找帮助,虽然贾家有好多亲朋故旧,只是贾政素来不通庶务,又是个死要面子的,因而在面对这些能帮助他的人的时候,也是对于圣旨为林家讨要所托财务之事语焉不详。
他自己说不清楚,别人也不是傻子,贾林两家的事大家多少有些耳闻,特别是贾家欲送林家姑娘给忠顺亲王做小的事,更是在京城传遍了,尤其是太上皇因这个很是斥责了贾政,几乎是人人皆知。大家都很是同情那个林家姑娘,对贾家的评价更是到了新低,如今见贾政态度如此不明的含含糊糊地说着此事,大家也就装聋作哑了。再说了这是你贾家内部的事,我一个外人插什么手?更何况这林姑娘马上就是皇后了,你是她亲舅舅,得罪她也许没事,可我一个外人,恐怕到时就讨不了好了。
还有就是王子腾当年可没少帮你贾存周的忙,可人家人刚死,你们就那副嘴脸,也太叫人寒心了。他的老婆大闹你儿子的婚礼固然不对,可你们自己不义在先,人家一个孤寡妇人,你们竟弄得她流离失所,当然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们更过分。
想到这些,大家于是一个个便打着哈哈,说着漫无边际的话,于是贾政的这些‘外交’活动竟是一片‘和谐’‘祥和’,只是到底谈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协议?贾政不清楚,别人也就不想弄清楚了。
贾政在外面活动,贾母这里也没有闲着,她看到王夫人由宫里回来,就召集大家来商量对策。贾母除了召集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薛宝钗外,还有尤氏婆媳及赖大家的、林之孝家的。
贾母见人都到了后,就让王夫人说说宫里娘娘怎么看这个问题。王夫人和贾元春其实并没有真的把这件事当回事,也没有认真商量什么,只是王夫人出宫后在路上想了起来,她估摩着贾元春未尽的意思,再加上自己‘聪明’的想法,此时组织了下思路,说:
“老太太!娘娘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一点也不还,这毕竟是皇上的圣旨。但也不能全还,我们要做出我们已尽了全力的样子,如林丫头因此不追究便罢,如追究,我们就可以乘机宣扬林丫头如何如何的不孝,如何如何的忘恩负义,如何如何的对嫡亲舅舅家赶尽杀绝,这样林丫头的名声也就坏了。即使她再漂亮,再有学问,皇上也不会立她为皇后!,到时我们娘娘可就有机会了。”
王熙凤、薛宝钗听说,都笑道:“到底是娘娘,就是比我们看得远,我们再想不到这些。老太太您看这样可好?我们按这个单子,把能找的物品找全了,再酌情添上些银两?”
贾母欣慰地听着:“凤丫头,公中还有多少银两?”
“存银大概有五千两、黄金三千两。”
“这么少?如果我们还了林丫头的欠银,且不是要倾家荡产吗?”
“谁说不是?这库里的银两是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