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纨如何肯干休!她一反往日形象,与泼妇一般高声叫喊争吵。可公中实在没有银两,她自己的私房又不肯拿出来;薛宝钗也就跟着不肯拿出来,她想着,宝玉已那样了,自己反正不会有后代,管他什么三代还是四代不能入仕呢;邢夫人、王熙凤更不可能拿银两出来了。
最后李纨灵机一动:“我们可以和林妹妹借些银两,她那么多的银子,区区五万两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啊,林妹妹很快就要入宫了,那么多家产她又带不走,听人说单那个玻璃作坊就日进斗金,区区五万两对她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老太太,我们家养了林姑娘这么长时间,如今向她借这么一点银子,想来她是不会拒绝的吧。”
贾母被贾政、李纨等人说动了,再加上她也要看看林黛玉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于是这一家人一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林府。
☆、嫁妆
林黛玉早得到情报,被贾家人的无耻惊住了,刘夫人听到通报,带着林佑一齐来到林黛玉那里,林黛玉冷笑数声,吩咐把人请到内客厅,贾政、贾宝玉、贾琏被请到外客厅。
贾宝玉一见,知道见不到林黛玉了,如何肯依,无奈贾政就在边上,只得偃旗息鼓,乖乖地跟在贾政后面。
林黛玉把贾家人晾在一边,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方让林佑去外客厅见客,自己则和刘夫人一起去内客厅见贾母等。
林佑挺着小身板,稳稳地走上前去:“这两位想必是贾家大舅舅、二舅舅了,外甥林佑,见过贾家大舅舅、二舅舅,大舅舅、二舅舅,外甥有礼了!”说毕一躬到地。
贾政早被林家晾得快冒烟了,这突然间见进来一个不足十岁的稚龄幼童,不由得怒了:“你们林家就是这样待客的?你们家大人呢?”
“贾家二舅舅见谅,外甥不幸,先父业已离世多年,小子无长兄,今虽年幼,却是林家家主,不知贾家大舅舅、二舅舅光临,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贾家大舅舅、二舅舅海涵!”
贾政一噎,竟无话可回,听这小子的意思,竟是自家不知礼仪,作了不速之客,心中不由得大恼:“小子无礼!令尊既已早逝,那我就代令尊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畜生!”扬起手就要打林佑。
贾赦一看不好,马上上前拦住贾政:“老二,你要干什么!这林家外甥很好啊,你凭什么打他?来,外甥到你大舅舅这里来。嗯,好小子,像,真像你老子,”说着,贾赦摘下身上的玉佩,递到林佑手中:“拿着,这是你大舅舅给的见面礼!”
“这——这太贵重了,外甥不敢收。”
“什么贵重不贵重、敢不敢的,你大舅舅送的,‘长者赐不敢辞’知道吗?拿着。”
林佑只得接过玉佩,躬身谢了,贾赦很是高兴,拉住林佑:“真是个好孩子。这么一点大,就如此的落落大方、知礼懂礼,一点小家子气都没有。你父亲是堂堂的探花郎,你读书读得怎么样?”
“外甥惭愧,不敢比肩父亲,去年侥幸过了童生试。”
“好,好!不愧是我的外甥,哎呀,真是好啊,老二,你看看,人家这么点年纪就过了童生试,还懂得待人接物,一点都没有变成书呆子,真好。”贾赦没说出口的是看看人家,你会读书,可老大年纪了,童生试都没有过;贾珠会读书,可读成了书呆子,一点也不懂得待人接物;至于贾宝玉——那是更提不上嘴。他忘了他的贾琏了。
贾赦拉住林佑絮絮叨叨的扯上些有的没的。过了一会儿,又想起贾琏、贾宝玉来。
“外甥,这是你大舅舅家的琏哥哥,这是你二舅舅家的宝玉哥哥。”
“见过琏表哥,见过宝玉表哥,二位哥哥在上,弟弟有礼了。”
“林弟弟!”
贾政见贾赦等和林佑谈笑风生,没人理睬自己,不禁很不高兴。他想到此行的目的,粗暴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林哥儿,你舅舅此次来,是想向你们家借五万两银子的。”
此言一出,贾赦、贾琏、贾宝玉都愣住了,林佑迟疑了片刻,对贾赦说:“大舅舅,刚刚二舅舅这话什么意思?二舅舅家缺银子?外甥听说,在京生活,一般有个百八十两银子,就能过很好的生活,二舅舅要借这么多银子?是不是瞧不起我们林家?为难我们林家啊?”
贾赦也没想到贾政这么不讲究,开口就向还不太熟悉的林佑借五万两白银,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贾琏、贾宝玉更不好说什么了,气氛一时有点僵。
贾政可不认为向林家借这么多银子有多不合理、有多荒唐,他继续着他的思维:“林哥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舅舅就不能向你借银子?这么点银子,你就哼哼唧唧,当年你母亲出嫁,那是十里红妆,那得多少银子啊?如今这区区五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贾家二舅舅这话说得,先太太的嫁妆究竟几何,我姐姐那里自有底根,再说了先太太的嫁妆是先外祖父的一片拳拳之心,那是先太太留给姐姐的,和二舅舅没任何关系。”林佑心说,先太太的嫁妆是你的父亲给他的女儿的,你不是自标君子吗?如今这个‘孝’字看你懂不懂。
没想到贾政不知是不懂呢,还是就是‘不孝’呢?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说:“你这小畜生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和我没关系?我知道外甥女是要出嫁的,她出嫁后,这些东西不都变成你的了吗!我告诉你,做梦!这些东西是贾家的!必须归还贾家!”
“贾家二舅舅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贾家二舅舅今天上门就是讨要先太太的嫁妆?李嬷嬷,你去告诉姐姐一声,说贾家二舅舅上门来讨要先太太的嫁妆了。”
林佑此话一出,贾赦和贾宝玉没什么,贾琏却大惊失色:眼看着林妹妹就要成为皇后了,二叔怎么能把林家和林妹妹往死里得罪呢?再说了,如果这事成真,传到外面去,那我们以后还要做人吗?以后贾家的女儿还有人敢娶吗?你不想你的探春,我还要想想我家的巧姐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忙上前拦住李嬷嬷:“这位妈妈,我们老爷因昨天多吃了点酒,今天还有点糊涂了,这话当不得真,还是不要传给林妹妹的好。”
“贾家表少爷,刚刚是你们老爷说要我们归还先太太的嫁妆的,嫁妆单子就在我们姑娘手上,自是要禀报我们姑娘。”
贾琏将目光投向贾赦,可他老爹不睬他,他又将目光投向贾政,希望他知道些道理,懂得点人情世故、轻重缓急,不想贾政居然恼了:“琏儿,你拦着这个婆子干什么?让她快去禀报外甥女,要么借五万两银子与我们;要么我们拿回你姑母的嫁妆。”
贾琏独木难支,只得放李嬷嬷进了内堂。
☆、借钱
而此时的内堂,尽管贾母、王熙凤、薛宝钗都想先和林黛玉套好关系,然后再提借钱的事,但是有一个急切想要弄到钱的李纨,场面一下子就僵了起来。黛玉压根没想到,李纨开口就提出要借五万两白银,还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林黛玉不高兴了:凭什么?
林黛玉想都没想,直接说:“珠大嫂子这话稀奇,贵府出了什么大事,要向我们借这么多钱?再说了我们之间虽说是嫡亲的姑表关系,但却发生过那么多的不愉快的事,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好,好到在没有保人、没有还款担保的情况下,就借给你五万两白银?更何况古人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李纨给这话一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求教地望着王熙凤,王熙凤却不想和林黛玉搞僵,她又望向贾母,贾母到想卖一卖老资格,可她也不乐意李纨如此地对待黛玉,想着:这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和自己那个蠢儿媳有得一拼,让她吃吃憋也好。
正在僵持的时候,李嬷嬷进来,将贾政的话一说,黛玉给气乐了,她转头对贾母说:“老太太,您也认为林家应归还我母亲的嫁妆?”
贾母一阵尴尬,王熙凤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李纨却大为高兴:“论理这话不该我们说:林妹妹,当年姑太太带了那么多的嫁妆到林府,现如今我们不过是借区区的五万两银子,你那个所谓的兄弟就这么对我们,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所以老爷定是气很了,其实,姑母的嫁妆委实太多了,难怪老爷太太常常念叨。”
“珠大嫂子这个说法真是好笑,嫁妆多少都是外祖父的一片拳拳之心。我在贵府也生活了许多年,从未听大舅舅、大舅母有过什么抱怨!不知大嫂子口中的老爷太太又是谁?再说了外祖父做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做晚辈可以质疑的!我这所谓的兄弟也是皇上认可的,怎么珠大嫂子有看法?不过既然珠大嫂子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雪雁,将太太当年的嫁妆单子、林家的聘礼单子、宫里的赏赐的单子,一起拿来。”
雪雁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王熙凤想要拦住雪雁,可这话是贾政说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看着贾母。贾母在黛玉和王熙凤的注目下,更是为难,她叹息了一声:“林丫头,我这些孩子里最疼的就是你母亲,当年,你母亲十里红妆,京城是人人见到的!如今你舅舅遇到了难事,不过借了区区五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太太这话说的,既然老太太、二老爷、珠大嫂子觉得当年我母亲的嫁妆多了,拿回去就是!反正外祖父已去世多年,自是不会说什么。这是当年的嫁妆单子,老太太看看,可有谬误?”
“嗯——没有。”
“很好,这是林家当年的聘礼单子和宫里的赏赐的单子,可有谬误?”
“没有。”
“很好,雪雁,你将嫁妆单子上林家的聘礼和宫里的赏赐去掉,另列了清单来。”
一时雪雁把清单拿来了,黛玉把它递给贾母,李纨和薛宝钗细细看了,李纨半真半假的说:“不知这嫁妆单子上的那些田庄和店铺的收益,该怎么算?”
“珠大嫂子既要算得这么清楚,那也可以,雪雁取林家历年的账簿,将这些田庄和店铺的收入算出来。再将林家和贾家历年的来往礼单也清出来。”
贾母听了这话,不由得大怒:“珠儿家的,够了!”
贾母见林黛玉完全没有借钱给贾府的意思,也就没反对将贾敏嫁妆中的贾家的那部分拿回去。
黛玉见贾母已无话可说,便道:“老太太,这嫁妆单子——”
李纨忍不住又插嘴道:“林妹妹,不知那些绸缎衣服之类的,是否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很旧了吧,现在想也不值什么钱了吧,当年可是花了我们贾家很多银子的。”
“这个请珠大嫂子放心,我会让人以全新的估价。高大嫂子,你让你男人拿着府里的名帖,去请赵大人,让他找几个评价和算账高手,把这单子上的物件算一算,该多少钱。”
黛玉说着,把雪雁刚刚拿过来的单子递给了高全家的,又对贾母等说:“老太太、珠大嫂子,你们是否也派个人一起去,也好显得公正些。”
“林丫头这是何意?”
“没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母亲的旧物,是外祖父的爱女之心,是她留在这个世上的念想,我不会让它落入那些脏手手中的,所以我请中人评估一下,看它值多少银两,到时我们付银子便是。”
李纨一听这话,大喜过望:“林妹妹说得对,我们也是急着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