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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便是唐静轩。
女的却是——
她张开眼睛看了看七王爷,做了个不知是苦笑还是什么的复杂表情。竭尽可能的行礼:“千岁殿下。”声音低沙。
“我的天哪!”七王爷忙忙伸出手帮云舟扶出缸。“怎么我每次见你,不是——那啥,就是——这啥?”
就见了两次面。一次是振风塔,情况混乱得不行;再一次就是现在,情况这算是……整个儿不好概括!
这当儿他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了。特别情况特别处置嘛!都是好姐妹、以后要互相扶持一辈子的,避忌什么?旁边就一个余和瞬。自己人,更不用防备了。至于唐静轩?七王爷还真没把唐静轩当真。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七王爷倒抽着冷气。把云舟用力的扶出来。问。
云舟半笑,半咬牙:“自然多谢我的好表妹了。”
七王爷不傻:“林姑娘?”
不错,除了林代,谁还能把云舟整治到这种境地!
事情还要从太子宴后说起。两件大事连办,占了崔珩心神,但宫人既已出来看过人。迟早要去和皇上说明。林姑娘与圣上有进一步的发展,那是迟早的事。与别人家姑娘不同。谢小横为难的是:怎么才能让林姑娘愿意呢?
呵!若是别人姑娘,一盆火的抢着上,或是欢喜得要昏过去了。或是无论如何不敢上,要知道真能上,又喜从心花翻了。只有林代,真没兴趣。谢小横也看出来了,其实换成他,也没兴趣。他之所以还要变着法儿出尽百宝去给皇上送礼,不是因为这么爱皇上,想尽方法找好的给皇上享受,甚至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已。他的动机,说穿了,为了恨。
为当年流璃喋血碎于宫阶前,山人掩面救不得,回首已是百年身。
任何债,任何人都是要还的,只争来早与来迟。
恨能比爱去得更远。
谢小横自己深谙仇恨的力量,在林代身上也如法炮制。先是想借蝶笑花来引林代大怒。蝶笑花不听使唤,差点连林代也折了去。不怕不怕。爱人不容易代替,恨还不容易换个法子激发么?只要你有在乎的东西,就容易下手了。
林代为了易澧回来,说是为了责任,其实隐隐把这个小孩子,当成了原来孤苦伶仃的自己。她对易澧好,就似从前自己有个好姐姐一样。这种情感上的替代,一言难尽,她自己都未必说得清,于是蝶笑花根本没当真,连易澧自己都没感觉到林代在他身上倾注了这么重的感情寄托。
但谢小横就是能料敌千里、一招致命。
他叫云舟制造易澧的死亡,让林代迁怒云舟。云舟又成了王妃,而且还是最重要一位王爷的正妻,林代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宫里步步高升,好有资本对付云舟了。
于是她就可以为谢小横所用了。
计划进行到这个地步,谢小横如愿以偿,林代是不得不就范,而云舟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要帮谢小横做到这种地步?
谢小横从容的把云蕙引入局中。
不不不,应该说云蕙早就已经顺着谢小横的棋势走了,到这步,一箭双雕,完成绝杀。
她成了大皇妃,并且深深衔恨于云舟,也想下手置云舟于死地呢!
“奇了怪了,这关我什么事。”云舟知道之后,深表挫败。
对于林代、大少奶奶等人,云舟还可说从来不抱好感、有机会就想欺负。但对于云蕙,云舟自认为很对得起!别的不说,单说唐长孙这门婚事吧,云舟难道不是在努力帮忙吗?被林代几次居中破坏,终于不成,这也只能说三分天注定。不是云舟的错啊!
说什么七夕夜的安排,不但没成功,反而坏了云蕙的名声?喂,没成功这真的不是云舟的错。而名声的问题,还要怪云蕙自己操之过急。一样的曲子,一样的琴,怎么不同人弹出来滋味就不同?云蕙月夜在树下站一站,就传出坏名声了。再比比看云舟怎么样?发大水跟人家一起被困在孤岛上呢!还在水边不小心连手都碰过了呢!还不是一样没事?所以说真要看人。
云蕙自己不是个好棋手,天命又逆着她。最后云舟都遇险了,自然救不得她。她覆水难收,倒要怪云舟?云舟又怪谁去?只好怪“蛇在怀里暖化了、蝎子被背过了河,翻脸就咬人。这天生的蛇蝎之性哪!”
谁叫云舟跟蛇蝎同路?到头来,只好哑子吃黄连,苦笑道:“那只好全凭爷爷主张了。”
是谢小横把云蕙抬举到这个位置上,他也就一手捏定了云蕙。他要坚持保云舟,云蕙再要牙痒,也只能先耐着。但他如果要毁了云舟呢,云舟把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上,稍微想几步棋,都觉得心惊肉跳。
她跟谢小横还是玩不起。老话说“势均力敌”,“势”是最重要的,“势”不对等,就“敌”不起来。云舟势弱,只好认输。
她去帮谢小横办易澧的事,好换眼前平安。
从此跟林代也要结怨,云舟更要托赖谢小横保护了。最好谢小横计策一路顺风,始终吃得住林代,最后叫林代爬到高位最灿烂时、便如烟花坠落。那云舟今后可高枕无忧。否则的话,她只好自求多福。
谢小横将浪头拉到这样高,云舟都有点眩目,不敢多想未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罢。
她到底留了一手,在处理易澧时,暗暗做了个埋伏,且不便明言,而林代果然被激怒。云舟一直都知女人不容小觑、而林代又是女人中的雌虎。但林代真的发起威来,连她都还真挡不住。
一开始,林代什么都没有发作。云舟知道这是个爆竹,点了引线,半天还没声响,谁知道闷到什么时候、炸出个什么巨响来?这沉寂得才可怕呢!
云舟算是防着林代了,却没料到林代的下手时机,竟在皇上派人来安慰云舟与林代两处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都在呢!有头有脸、有牵有绊的,众目所瞩,林代有什么举动,以后在京城都不要混了。
除非她出阴招。云舟想着,就防得比以往都更严密。
但她防的是阴招,没有防明战。
林代没有准备一点阴招,在皇使刚走,警戒力量最低,而大家都还看着的时候,就直接把云舟抢走了!
云舟也算应变迅速了,带着身边仅有的一点防卫力量,赶紧从林代手里脱出,但毕竟无法凤还巢,只有往外逃的份。形势演变为一个狂追、一个狂逃的地步。云舟一直来擅长运筹帷幄,何曾试过这种无赖处境,觉得太荒唐了,不觉笑出来:朝中文武官员,攘外安内若都有女人打架的心思与手段,大陵可长治久安,笑傲神州了!
林代一边指挥着所有的力量狂追云舟,一边咬牙,眼前又掠过易澧的脸。
还有蓉波。
离城家业搞定之后,林代本来都快忘了蓉波了。或者说蓉波从来没资格让她上心。两人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何况林代设计让家里“破产”之后,蓉波就吓得卷款私逃了。她自此从林代的视野里消失。
不知怎么一来,京南大水,没把她淹死,倒搅得沉渣浮起。她到京城来了!L
☆、第八章 自己的路跪着完
蓉波先是攀上了一个夫人乳娘的路子,控诉林姑娘不照顾她。乳娘觉得有意思,跟夫人说,夫人也觉得很好玩,就把她当客人,引见给其他太太们看。说是客人,其实就跟小猫小狗一样,是个玩艺儿。又可能闹出林姑娘丑闻来,就更有意思了。
这些贵妇们,本来就太闲,招待了蓉波,听她说。蓉波越表演,越是来劲,把林代说成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不孝女,使计夺家产、弄巧成拙,恼羞成怒,把继母赶出门外,之类之类的。听的人道:“这岂不是枭獍行径?”
蓉波道:“她恶毒,你怎么还说她孝敬呢?”
太太们都掩着嘴笑。那学识渊博的清客只好跟她解释:枭是一种与鸱鸺相似的鸟,獍是一种像虎豹的兽,也叫“破镜”。枭鸟食母,獍兽食父。还有人说獍也食母的,而且是一生出来就先食母了,长大之后再食父。所以呢,枭獍就是指非常不孝顺的人。有诗云:“某处某某是獍枭,猘儿年少欲横挑。”跟“相鼠有皮”是差不多个意思,对当时人来说,等于指着鼻子骂的大白话,后人不懂典故,就觉得艰涩古雅了。
甲太太就跟乙太太咬耳朵:“何处找来这‘开口笑’?”
乙太太故作神秘:“你只乐就是了,管她从哪里来的?”
那故作难色而客气的清客,向蓉波解释完了之后,背身向朋友炫耀:“我说这个梗,姨太太一定会上圈套,能逗夫人们一乐罢?”
朋友竖大拇指:“真真的你怎么这么聪明?”
“所以说人要多读点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你是说你这梗也是书上来的?我不信!古人哪有你这么闲,设这套去让别人出丑。”
清客耸耸肩。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说了。他矜持而自得的转过身。这点距离。就是他之所以成为上等清客的原因。
所谓清客,职业就是作客,看起来很清闲,实则要很能给客人开怀,才能经常被当作客人请的。而经常能请得起客的,自然都是有钱又有大把闲暇要消磨的贵人们咯。他们请来逗趣的客人有两种,一种像蓉波。本来没这个意识。但闪光点被发掘出来了,就被请来。还有一种,是专业的。很知道怎么长期侍奉贵人,贵人们从而也乐意长期养着他们。这才叫清客了。
京城清客良多,有的善于在席上捧哏逗哏,像说相声似的。便是刚才那一段。还有的善于制造戏剧冲突,譬如——
仆人悄悄打手势进厅里:“那两位”快到了。
这个消息暂时还不是给主人的。只是给二号清客的。他是接下来戏剧冲突的导演。
仆人也知道这是逗主人一乐的。主人开了心,清客得实惠,仆人也有赏,何况清客还预先就给仆人好处呢?仆人很乐意帮忙!
二号清客得了暗号。心里有底了,暗旋乾坤,让一部分贵人去参观新到的字画。
蓉波不懂字画。但她非要装懂不可,于是也跟过去了。还有两位太太却带着女儿、儿媳与亲近的嬷嬷。听主人家的妙厨嬷嬷介绍一道葱烧蹄筋怎么做。
那妙厨嬷嬷道:“取的是牛蹄筋,且要鲜的,并备大葱、姜、干椒、八角、糖……这些,回头都让能写字的小子,写一张呈给太太们。”便接下去道:“蹄筋味大,先要洗净,再过一遍水,好去腥臊,打沫也要干净。这样焯好,换水再煮,加大料,要紧放两个干椒,好去腥提香。大葱只要葱白,炸到金黄……”
贵客主仆们听得入神。一个太太是要儿媳学个菜,另一个太太则是要女儿多会一样菜,出嫁时好烧给婆婆吃的。其实她们都富贵,并不指望着少奶奶们灶下烹饪,但京城规矩大,刚出嫁的几天、以及其他一些时候,三不两头还是要媳妇露一手的。这一手露了,跟女红针指什么的一样,都属于姑娘傍身的本事,婆家与娘家都面上有光。要是不会,则落个“懒媳妇、忒没用”的说头,大家都没意思。
两个太太当年出嫁,就是带着嫁妆、和压箱底的本事到婆家的,如今她们也一样要求女儿和媳妇。这两位小姐哪儿真能生火下油锅呢?真要会,就进厨房看人操作去了,不至于坐这儿听人讲。好在她们带的嬷嬷都是真会的。嬷嬷学会了,小姐也听了一耳朵。回去嬷嬷再给小姐详细研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