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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维琏背着手,望着枯槁的田野,淡淡道:“皇家政院那边有一个‘研习社’,每个巡抚衙门内都要推荐一个人,我已经将他报上去,最多两天命令就会到了。”
主簿一怔,然后笑道:“大人高明!这一来一回,起码要半年,待刘大人回来,都快能收割了。”
邹维琏没有说话,眉宇间都是忧虑,心里轻叹。
他在福建三十多年,即为福建忧虑,也为大明忧虑,从天启年间可见的灾情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依旧不见底,照这样下去,百姓们活不成,朝廷就更活不成。
主簿感觉一丝凉风,道:“大人,看样子要起风了,听一些老渔民说,近来可能会下雨,还是早点回去吧。”
邹维琏刚要“嗯”,突然心里一动,道:“我记得,去年是不是这个时候来了台风,然后是大雨成涝?”
主簿也老福建的人,跟着思索起来道:“大人这么一说,下官也想起来了,这几年的台风是有点多,若是真的大雨成灾,那就麻烦了。”
邹维琏神色沉下来,道:“走,回去,找人多打听打听,若是真的有大雨,要提前收割!”
主簿一惊,道:“大人,这还没有完全成熟,这要是割了……”
邹维琏已经大步向前,打断道:“总比都被水淹了的好!”
主簿心里微沉,连忙跟上,真要是这样,福建的麻烦就大了。
还不等邹维琏等人进城,突然四周就响起乒乒乓乓声。
主簿掀开窗帘,顿时神色微变,道:“大人,是冰雹!”
邹维琏已经看到了,在出现的灾情的时候,伴随的就是各种谣言,祸事,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直接道:“快点回巡抚衙门,召集所有人来议事!”
“是!”主簿有些慌张的道。
他也明白了,必须要提前收割了,这场冰雹来的太不是时候!
朱栩等人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出去逛逛,结果也遇到了冰雹,被砸了回来。
朱栩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去,这些冰雹都不小,大的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也有食指大小,砸到人不是玩笑。对面的屋顶上的瓦片被砸的叮当响,很多都直接掉落下来,摔成碎片。
曹化淳站在朱栩身侧,有些意外的道:“在北方冰雹是常见的,没想到南方也有。”
朱栩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近年的天气是越来越怪,不能用常理来推度。而且,这对大明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天灾正在走入最激烈的一段时间,这只是开始。
“今天是出不去了,下会儿棋吧,就摆在门口。”朱栩道。他看着空旷的屋檐下,有些想念在景焕宫的日子,煮茶下棋吃点心,那算是他最开心轻松的一段日子了。
“是。”曹化淳应声,进门准备。
在朱栩在入闵后不久,经过十多天昼夜不停赶路的曹文诏,终于到了首里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岛暂停。
尚丰王尚丰,国相尚廉已经在等着了,带来了大量的食物以及淡水。
在岛上临时搭建的小屋子内,曹文诏等人听着尚丰王以及尚廉详详细细的将琉球以及萨摩藩的所有情况,尤其前一次的战争,一五一十的说了。
曹文诏,来道升,刘文阗等人听的直愣神,最后甚至不顾尚丰以及尚廉的面,对视着,一脸的惊愕。
琉球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国家,几乎没有什么兵备,哪怕是国都首里也只有一千多人“亲军”维护治安,其他岛屿也类似,也就是说,整个琉球王国都没有正规军!
这个并不重要,萨摩藩其实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国家,是一个藩镇,这个藩镇里面极其复杂,同样没有多少正规军!
上次萨摩藩入侵琉球,是一支“乌合之众”,萨摩藩藩主岛津家,藩主,父亲,侄子等等的手下纠结了不到两千人,然后是各从属,这个五十人,那个八十人,最多也不过一百三十人,然后还找了三百多海盗作为向导,这样凑集了“三千大军”,乘坐一百多艘船,进攻琉球北方的一些大岛。
这些岛屿基本上是“没有防御”的,一击即溃,琉球北方的几个大岛迅速陷落,萨摩藩无比振奋,直接坐船顺海南下,直扑琉球本岛,国都首里,结果自然一样,萨摩藩攻入首里,掳走了现任尚丰王尚丰都几十人,逼迫琉球交了足够的赎金才放回。
但萨摩藩不满意,要求琉球“归还”当年丰臣秀吉入侵朝鲜欠下的军费,否则就要再次发兵。实际上,琉球一直都不是倭国的“藩属”,不存在“积欠”,只不过是萨摩藩逼迫琉球彻底低头的一个由头。
尚丰王实际上已经准备向倭国低头,可见识了明朝的强大军事力量,心里活泛,想要借明朝的军力,铲除萨摩藩的威胁,保住琉球王位!
尚丰与尚廉见曹文诏等人对视不语,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尚廉微微倾身,道:“曹将军乃是天朝上将,携带的都是精锐之师,一定能助我国赶走萨摩海盗,保我琉球安稳!大明万岁!大明皇帝万岁!”
说着,尚廉就跪地向北,做匍匐之态。
虽然是短短时间,曹文诏也看出来了,这两人十分狡诈,心里还有别的主意。
不过这些曹文诏完全不在意,无非就是大炮开路!
他与刘文阗,来道升对视一眼,然后向着尚丰道:“不瞒王爷,本将这次带来一万精锐,大炮两百门,足以消灭萨摩藩!不过一点点打过去实在太麻烦,所以本将要一举歼敌!”
尚丰双眼一睁,十分诚恳的道:“还请上将军指教。”
曹文诏眯着眼,语气不动,杀气暗燃的道:“简单,让萨摩藩再来一次首里!王爷即刻整军,兵力越多越好,有三千就说一万,有一万就说两万,总之,要将萨摩藩主力引过来,我大军埋伏在他们登岸处,一举歼灭,然后迅速助琉球收复失地,随后等我大军汇聚,直逼鹿儿岛,彻底解决琉球的威胁!”
尚丰是见识过明朝的军力,自然深信不疑,心里大为意动,可旋即就皱眉,犹豫着道:“办法是好,可琉球以及周边都是海盗,这些人很可能是萨摩藩的眼线,一旦天朝大军出现,必然会让萨摩藩先前探知……”
“晚上也不行?”来道升疑惑的道。
尚丰王道:“不行。”
曹文诏神色不变,心里暗自摇头,这位王爷还真是个废物国王,在自己国家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
刘文阗双目微动,道:“好办,王爷回去就说附近有海盗,阻止人靠近,然后我们冒充海盗或者官船,不动声色的混进去就好,在海上都比较远,他们又没有望远镜,肯定查不清仔细。”
“这个办法好!”尚廉道:“就这么办!”
曹文诏挺胸看向尚丰王,道:“王爷,剩下就交给你了,本将只负责消灭萨摩藩,其他的一概不问,该有的粮草,战船,还请准备好!”
尚丰这个时候也鼓起了勇气,沉色道:“上将军放心,小王这就回去准备,一定在最短时间内,给将军准备好!”
曹文诏等人点头,送尚丰离开。
尚丰出了屋子,又看了眼停泊在海上的那些黑洞洞的大炮,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
来道升站在岸边石头上,看着渐行渐远的尚丰王等人,转头向曹文诏道:“大人,这尚丰靠的住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安心?”
刘文阗嗤笑一声,道:“靠不靠得住有什么关系?我们这次来是要接管琉球,顺便给倭国一个教训,他靠得住帮不上大忙,他靠不住也坏不了什么事情!”
来道升听着刘文阗颇为自大的话,居然不反驳,大笑一声道:“你小子说的是,好,那奄美的就交给你了,我不跟你抢!”
刘文阗一听就双眼大睁,道:“我呸!大隅才是我的,其他的都是你的!”
大隅靠近鹿儿岛,谁攻大隅谁就能直接攻萨摩藩,抢占头功!
第715章 忍无可忍
尚丰与尚廉坐着船,很快就回到了首里,王宫。
两人躲在密室内,细细的商议。
“王,我们当前要做的,有三件事,第一,与萨摩藩的人继续拖着。第二,秘密筹集军队,以应不测。第三,配合明朝大军,引诱萨摩藩前来!”尚廉颇为激动地说道。明朝能够真的派兵,太出乎他的预料,不过既然来了,一定就要好生利用。赶走萨摩藩的同时,永葆尚家王位!
尚丰这会儿身体前倾,目光闪动,道:“这个本王自然知道,只是,我有一丝担心。”
尚廉看着尚丰的神色,心里一动,道:“王是担心明朝大军落败,彻底激怒萨摩藩,攻占我琉球?”
尚丰瞥了他一眼,道:“不错,明朝虽然说有海军,可你我都未曾见过,萨摩藩人人好战,明朝也不太平,若是他们内部生乱,突然撤兵,我国就遭了难了。”
尚廉看着尚丰的表情,沉色道:“王,那就更事不宜迟,咱们不能丝毫拖延,必须将曹文诏的一万大军留下,只要有这一万大军,我琉球就稳如泰山!”
尚丰沉默一会儿,神色出现一抹坚定,咬牙道:“好,咱们先配合曹文诏,若是能击败萨摩藩好说,若是击不败,也一定要将他留下,有他的一万精锐以及数百门大炮,我首里就固若金汤!”
尚廉听着尚丰的话,知道他向来怯弱,这次也是下了极大决心的,闻言立刻就道:“好!王,现在你召见尚桐,命他秘密筹建军队。我去拖住桦山久守,同时召集群臣,准备去国号事宜!”
尚丰心里对于“去国号”还是有些迟疑,却也明白,现在是琉球生死存亡的时候,由不得他犹豫,沉着脸道:“这就么办,动作一定要快!对了,岸边要准备好,决不能萨摩藩的人发现!”
尚廉深深点头,又细细商议一番,君臣二人便分头行事。
傍晚,尚丰不动声色的将尚桐叫进王宫,说了他的想法。
尚桐是尚丰的亲侄子,是御前侍卫,刚刚上任没多久,因为前任在萨摩藩入侵的时候战死了。
尚桐是极其希望尚丰振作的,一听就大喜道:“王,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招兵,三天,五千人轻而易举!”
其实,琉球有不少人希望振作,被萨摩藩入侵是耻辱一般的定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羞耻,愤恨!
尚丰连忙压手,道:“这件事一定要秘密,桦山久守就是首里,一定不能让他察觉!”
尚桐单膝跪地,沉声道:“王放心,若是办不成,提头来见!”
尚丰心里微微松口气,尚桐是他后辈里最有出息,也是他给予期望最高的人。眼见他大步流星的离去,心里多了一丝底气。
他没有告诉尚桐明朝援军的事情,现在除了尚廉,他谁都不信!
国相,尚廉的府邸。
桦山久守毫无坐像,手里拿着酒杯,一脸邪气的打量着大厅中央正在翩翩起舞的宫娥,嘴角挂着讥讽之色。
尚廉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对于桦山久守的趾高气扬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桦山久守是桦山久高的儿子,桦山久高是萨摩藩的大将,就是他率兵攻占首里。萨摩藩归还尚丰等人,同时还派来了桦山久守作为“监事”,负责监督琉球王室以及催缴“欠款”。
桦山久守是战胜国派来的,自然趾高气扬,丝毫没有将琉球上下看着眼里,手肘搁在翘起的膝盖上,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廉,淡淡道:“尚大人,我听说你有一女,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