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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四世很明显的抓到了什么，身向后倚，道：“你？”
朱由检神色平静，道：“摩洛哥，还有巴拿马。”
腓力四世顿时眉头一皱，摩洛哥倒是无所谓，但是巴拿马是西班牙在美洲的一处要地，很多商船都是在这里中转。
“你为什么要巴拿马？那里是不毛之地，除了是一个不错的港口，没有肥沃的土地，没有人，没有金矿银矿……”腓力四世带着好奇的笑容问道。
巴拿马在腓力四世或者整个西班牙看来确实如此，这就是一个不错的中转港口，其他一无是处，没有半点好处。
朱由检不动声色，道：“你应该知道我与我国皇帝陛下的关系，与其等着发配，不如我给自己找个地方。”
腓力四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吟着没有说话。
他不希望明朝的势力延生到美洲，但他总觉得朱由检这个王爷值得付出一些代价，将来的回报或许会相当惊人。
朱由检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腓力四世。
腓力四世思索很久，道：“我可以将摩洛哥的一部分给你，巴拿马，我不能给你全部，只能给你一部分。”
朱由检神色微沉，旋即就道：“可以，但不过要由我指定。”
腓力四世稍微一笑，就满脸笑容的道：“当然。”
随后，朱由检就在这两个地方，用直尺，铅笔画了五条直线，三条在摩洛哥，两条在巴拿马。
后世的人相当震惊，朱由检划分的这两个地方，辖制了欧洲近百年，从这两个地方获取的利润，是大明平稳渡过灾情，保持国力，最有贡献的地方！
后世的评论家居于此点认为，信王殿下并不如史书中描述的那般目光短浅，性格狭隘，他有着超长的战略眼光，毕竟，他是圣武皇帝的兄长。
当然，也有人说，这是圣武皇帝派遣使者团去欧洲的目的之一，信王的所作所为皆是圣武皇帝的要求，但这一点没有任何证据，不管是大太监冯祝等人的回忆录，还是景正实录亦或者是乾清宫的口述记录，丝毫没有线索。
随着朱由检与腓力四世达成默契，西班牙与大明的联盟条约迅速被谈判完成，只等双方最后确认，签字了。
条约的内容相当宽泛，虽然有硬性条款，比如：一方受到武力进攻，另一方也当用一切手段予以回应，确保联盟的神圣。
三天后，朱由检等人在腓力四世的陪同下，齐齐从里斯本出发，转向马德里。
大明的舰队径直转向直布罗陀，在摩洛哥登岸，并接管了相当于三十分之一台湾岛的面积，这里对准了直布罗陀海峡，相当适合建立一个基地。
这里还有一个危险，那就是：东方不足百里就是奥斯曼的地盘！
郑芝龙在这里停留了三天，构建了一个临时基地，并没有多费心思，便继续率舰队进入地中海。
与此同时，朱由检进入了马德里。
里斯本只算是前瞻，马德里才是重头戏。腓力四世带着朱由检拜会了西班牙所有重臣，很多谈判，细节在这里再次展开。
但朱由检没有停留多久，穿过马德里，向着罗马挺进。
朱由检等人来到西班牙已经不短日子了，早就传遍了欧洲，外加一些明朝刻意接触，已经有些人忍不住先期到了罗马，正在对大明的舰队翘首以盼。
更多的则是在路上，有些傲慢的法兰克王国，焦急的尼德兰，远在海外的英格兰等已经派人前往。而四分五裂，徒有虚名的罗马帝国也派人前往罗马，对欧洲敌视的奥斯曼，西进之路被挡的俄罗斯，都在派人前往。
这些人都各有心思，都东方突兀出现的大国，他们都心怀警惕，想要一探究竟。
朱由检坐着极其不习惯的马车，离开马德里，一路直奔教皇国。
现在的教皇国不是后世的梵蒂冈，占据的地盘相当大，意大利还没有影子，还没有遭到拿破仑的血洗，依然是欧洲的中心，世人的信仰之地。
朱由检身旁是一个传教士，不同于汤若望的基督教徒，他是新教，尽管他面上尊重教皇，心里对原教还是心怀不满，嘴里没有半点好话。
“教皇国没有军队，他们的‘军队’是来自欧洲各地的侍卫，用来保护教皇，其中，瑞典人最为虔诚。”
“教皇陛下是英诺森十世，这是一个相当懒惰，自私的教皇，他对他的家人纵容过度，为了他的家人，甚至要与法兰克开战，简直是昏聩！”
“教皇从来不管教务，是由他的姻亲马伊达尔齐尼掌管，尤其是裁判所，被他烧死的人越来越多，各地充满了抱怨声……”
“马伊达尔齐尼是一个相当贪婪的人，他有着几座硕大的庄园，里面都是金银玉器，女人更是不计其数，简直将他当做了一个国王……”
朱由检默默的听着，记着。他这次去罗马，就是为了见罗马教皇。
朱由检要说服教皇一些事情，并帮助大明做一些事情。
又问了一阵，这个传教士手了一锭金子，兴冲冲的走了。
冯祝在一旁看着朱由检，道：“王爷，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位马伊达尔齐尼身上下手，只要银子给足，事情或许能事半功倍。”
朱由检不喜欢这些事情，道：“这些事情你来安排，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冯祝微笑，道：“是。”
他是司礼监的提督太监，虽然已经没有了东厂，但一些阴暗手段，他比别人知道的多，小小的行贿，还不是手到擒来。
鳌拜逮着五十人，骑着马，一身甲胄，跟在马车身后，慢慢的向着半岛走去。
另一边，教皇国的教皇，主教等也在准备着，他们渴望传教，对东方尤其热情，那里是另一片文明，比欧洲还要昌盛，若是能在那里传教，将是他们的荣耀！
第1209章 打头风
当朱由检等一大批人赶到教皇国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底。
他们没能第一时间进城，而是被安排在一处庄园，汤若望在这里再次迎接他们。
汤若望准备了酒席，对朱由检的到来表达了最真心的感谢，但话锋一转，他道：“王爷，我希望你能过几天在入城，好好休息一下。”
朱由检又不是吴下阿蒙，这种事情瞒不住他，慢慢的吃着菜，不动声色道：“教会里有人不欢迎我们？”
汤若望知道瞒不过朱由检，即便现在瞒着，要不了两天他也会知道，沉吟一声，道：“王爷，教皇已经插手此事，您在教皇国是安全，请务必放心。”
朱由检不会被他的话糊弄住，但也没有点破，陪着汤若望把戏演完，而后进入房间，召集所有人来商议。
冯祝，鳌拜等人听完朱由检的话，眼神都有凝重之色。
教皇国在欧洲影响极大，即便是西班牙也要考虑，若是教会里有人企图对他们不利，后果将很难预料。
“我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冯祝看向身后暗角落，淡淡问道。
暗角落似乎动了，一个黑衣人走出，倾身道：“今天晚上肯定能到。”
冯祝点点头，他退后一步，又隐藏了进去。
如果不是一件看到他，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朱由检看着那个人，眼神厌恶，他知道，这个人出自锦衣卫，是他们在欧洲的重要帮手，也是一路奉旨“保护”他们的人。
朱由检看着冯祝，道：“与西班牙的谈判，收尾的如何了？”
冯祝道：“贸易条约已经基本完成，制定了详细的贸易计划……明年我们至少能从海外买到两千石的粮食，以及收获近两千万两的白银，这不但能有效的应对灾情，救助更多灾民，国库有了这笔银子，朝廷的日子将会容易一些……”
这些显然是说过朱由检听得，他喜欢听这些。
朱由检听着，果然，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轻吐了口气，道：“这样最好不过，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对了，巴拿马，腓力四世确定给我们了，但面积缩小了十之六七，只有那一条狭长的山道没动。”
所谓的狭长的山道，就是现在还堵塞着，看不到一殿后世模样的巴拿马运河的前身。
冯祝对这件事并不了解内情多少，只是按照朱栩到指示试探了一下，尽管面积很小，但拿下来，总归是有功劳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进黑影里，低声说了几句又退了出去。
黑暗里的人再次走出，道：“公公，之前拍到罗马的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冯祝语气平静，这些锦衣卫受他节制。
很快，一个面相普通的年轻人进来，行礼道：“小人见过王爷，公公。”
朱由检懒得理会他，冯祝道：“罗马城出现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第一时间进城？”
这个人真的很普通，连个人名都没说，他道：“具体的小人还在查，探查到的风声是，教会中有不少大主教都认为先要征服我大明才能畅快的传教，这股力量很强，教皇也有所顾忌。”
朱由检等人不由得皱眉，这些传教士他们很了解，是上帝的虔诚信徒不假，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也是真。
他们所过之处皆是血流成河，满目疮痍，不知道多少人被杀死，掠夺财富是他们的心照不宣的目的。
“马伊达尔齐尼，他是什么态度？”冯祝问道。这个是教皇英诺森十世的姻亲，在负责教会一切事务，他对教会的影响尤其是教皇，不可估量，他说一句话，足以压倒一切反对声。
那个貌似普通人的锦衣卫想了想，道：“倒是没有他的态度传出来，小人，是否接触一下？”
马伊达尔齐尼这个人，整个罗马，甚至整个欧洲都知道，贪得无厌，为了金钱能干出任何事情，并且可以左右教皇。
朱由检同样知道，明白这个锦衣卫的意思，是要去行贿。这种方法朱由检是不齿的，但这个时候也没有说话。
冯祝眉头沉着，心里不断的思索。
不是不可以给马伊达尔齐尼行贿，但这里有风险，一旦被人抓到口实，他们的形象会急剧摔落，影响他们这次出海而来的目的。
冯祝斟酌半天，权衡利弊，最后还是道：“暂时不必，等我们入了城，见了教皇再说。”
“是，小人告退。”这个貌似普通的锦衣卫道。
朱由检微微点头，等他走了，这才看向冯祝道：“郑芝龙到哪里了？”
冯祝心里猛的一惊，旋即微笑道：“王爷无需担心，教皇国实力并不强，郑将军只要有些准备便可无事，我们现在与西班牙结盟，我相信，西班牙不会做出糊涂事情来。”
朱由检不置可否，道：“小心一些。”
冯祝应声，又看向鳌拜，道：“知道罗马城现在都来了哪些人吗？”
鳌拜摇头，道：“欧洲形势复杂，这些人行事很低调的，我们在罗马的眼线不够，还需时间调查。”
冯祝转向朱由检，道：“王爷，现在也是比拼耐心的时候，咱们一定要沉得住气。”
朱由检比冯祝懂这些，道：“嗯，这几日我们都不要出门，也不要见任何人，好好休息，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
冯祝顿时笑着，应声。
朱由检到底不是一般人，对付有地位的人，比他们能切中要害。
果然，第二天开始，明朝来客齐齐借口写家书，紧闭大门，谁也不见，连茶水饮食都自带的。
一连两天，汤若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