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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陶先生也在笑,眼眸里却满满都是迷惑。他难以理解刘彦为什么会这样,毕竟谁都清楚什么辽东刺史就是糊弄人的官职,慕容皝给刘彦的是汉·辽东刺史印绶,那么就不是什么正式官职,刘彦别想要真的去治理整个辽东。
刘彦面对刘徵的指责不断无辜叫屈,但是该打还是打,甚至是没有什么掩饰。
刘徵气归气,可是叛逆也宣布了,又能怎么样?
战局变换无常,从刘彦与刘徵合力攻打斐燕,变成了刘彦与斐燕攻打刘徵,脑子要是转不过弯来,估计是要懵上很久。
有天,曹岩找到刘彦,满脸严肃地说出一条新的情报:“姚兰率军一万,出兖州入青州,已经抵达东安郡境内。”
刘彦不得不蹙眉,先有姚靖出现,后面再出现一个姚兰,看来姚家是真的要大举插手青州?
不得不说的是,姚靖其实要比姚兰年轻,姚靖不足二十岁,姚兰该是二十出头。
姚兰不是姚弋仲的子嗣,是姚襄的堂哥。而姚襄是姚弋仲的第五子,今年不过十二岁。
“当今天下,胡人英雄辈出,晋人却是忙着醉生梦死。”刘彦止不住地叹息:“难怪中原会被胡人侵占。”
曹岩没有过多的感慨,直白说:“再加上姚兰,使君面对的就是十六万的敌军了。”他将斐燕那批人也算作是汉部的敌人。
刘彦笑了笑并未表现出什么慌张,他们本来就是要打一场被围战,不管敌人多少都是一样的。
或许是斐燕和宫陶先生也是收到了姚兰率军来援的情报?他们连和刘彦的招呼都不打一声,竟是连夜撤退。至于是撤向哪里,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下密这边的战事随着斐燕率军撤退暂时停顿下来,倒是姚靖开始进行发力,率军突袭汉部在胶水浮桥边上的营寨,但是没有攻进去。
收到姚靖率军进攻浮桥边上营寨的消息,刘彦知道战争最为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我们要迎战的是十一万左右的敌军。”吕议皱着眉头,满满都是忧虑地说:“我们有五万人,但是战兵只有一万两千。”
那差不多是十比一的兵力差距。这样的差距其实已经很大,由不得吕议不担忧。
“没有事。”刘彦依然淡定:“这一战就是关乎青州归属的决战。打完了,青州就是我们的!”
吕议依然不知道刘彦的信心从何而来,只能是尽责地将下密本城、子城、城寨之间变得更加巩固,建议道:“之前已经建立简易甬道,职认为还是加固一下。”
刘彦自然是认可。
甬道是上古先秦时期秦军每战必然建立的设施之一,那是用于保证营寨之间的调兵通道,亦是粮秣流动的脉搏。甬道大多是使用围栏木栅组成,条件许可会再加上土墙,等于又是一些简易的防御工事。
刘徵或许是觉得刘彦比斐燕更加讨厌,又或者是担忧刘彦会拦腰来那么一击,没有追击逃窜的斐燕所部,是采取守势待在营寨。他已经以青州刺史的身份定义刘彦为叛军,相较起斐燕那种流寇性质的武装,显然是觉得掌控三郡之地的刘彦威胁更大。
要是换做对地方掌控力度大一些的朝代,自刘彦干掉尔荣取代成为长广郡郡守,其实就已经可以视为叛逆。
不止是刘彦,任何一个在地方上拥有自治领,不服从襄国中央的人,比如姚弋仲、苻洪、等等各大族的首领,他们也能算是叛逆。刘彦与那些人的差别只有一点,那就是不够强,要是强如姚弋仲或苻洪,看看刘徵敢不敢将刘彦视为叛逆。
“搞明白了。”刘彦表情比较奇怪,像是气愤又像是无奈:“是冉闵那边出现了问题!”
冉闵不是在西北平叛吗?他先是灭掉了一个归附姚弋仲的家族,与姚弋仲扯皮很久,事件还没有定义下来又接着灭了三家归附姚弋仲的家族,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相传冉闵改姓了,由石姓改成了李姓,至于为什么是李姓则让人搞不明白。(一直称呼冉闵,是为了读者阅读习惯,实际上现在他叫石闵,改成李闵为史实。)
“冉闵将我们视为部下,姚弋仲无法直接攻击冉闵,选择拿我们开刀?”吕议觉得这就是一件荒谬绝伦的事情。
“冉闵向石虎请求册封我为游击将军,石虎同意了。”刘彦也是觉得荒谬:“他自己成了建武将军。”
很明白的事情了,不管是冉闵真的视刘彦为部下,又或是想要拉刘彦在姚弋仲的对抗中下水,石虎显然是顺水推舟,打算让冉闵的派系与姚弋仲的派系互相对抗。
“还是让各部族互相争战削弱实力的套路。”刘彦讲的是石碣赵国的国策:“对我们有好有坏。”
知道前因后果,也许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不是张石所能知晓,但总算是摸出了事情的脉搏。
既然事情是这样的定义,刘彦的叛逆身份自然是不被襄国那边的中枢看重,毕竟是关乎到派系的争斗,什么脏水都能互相泼来泼去。
“姚家……在石碣赵国的影响力真是大!”吕议脸色依然难看:“随随便便征集一下,竟然十数万人就拉起来了。”
可不是吗?姚靖和姚兰的兵力合起来,摆出来的是九万,之中有多少是姚家的家族军队不好说,但真的是拉起了一支十万左右的武装。虽然说是裹挟的性质,但这就是身为五大族的便利。
“君上,您给交个底吧?”吕议开始变得气急败坏:“为什么笃定这一场围困战对我们有利?”
怎么说呢?刘彦总不能明晃晃地告诉吕议,说因为金手指的存在,可以无限召唤士兵的吧?
“总之,不用担忧兵力上的问题。”刘彦既是蛮横又是充满自信:“城防的消耗战是我们最理想的交战状态。”
吕议觉得心好累,安安静静地盯着刘彦看,那眼神里有哀怨又有迟疑。
刘彦瞧吕议这样的眼神心道一声“糟糕”,显然是吕议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他嘴唇动了数次,最后只能神秘地说:“言之(吕议表字),你相信术法吗?”
吕议果然愣住,随后表情无比精彩。
“我……可以召唤战死英灵,使之复活听从调度。”刘彦的表情和心情都无比的纠结:“唔,是花费一些代价,可以无限召唤……”
吕议脸色僵硬地站起来对刘彦行了一礼:“君上,职听从命令便是。”
刘彦无语了,他就是修饰一下将事实说出去,结果被当成神经病了。
第199章 一触即发
看吧,事情就是这样的荒谬,由于无法使用常识说得通,事实往往就会变成神神叨叨的荒谬,然后被掩盖在各种猜测之中。
吕议是怎么想的?他觉得刘彦连那种不靠谱的事情都说出来,是刘彦考虑自己的感受,被逼无奈了拿鬼神说事。
然而,发生在刘彦身上的怪事从来不少,像是一年三熟只限制在某些特定人群,再看看刘彦随时随地都能补充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兵力,吕议觉得荒谬的同时倒是真的有些相信,只是下意识进行排斥,毕竟夫子曰“不语怪力乱神”嘛。
“也许……君上不是胡说八道?”吕议是读书人,是儒生,是董仲舒之后的儒生,万分纠结地想着:“汉高祖斩白蛇而有汉家四百年江山……”
对了,汉室最喜欢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比如刘邦在斩白蛇啥的,那都是为了明确刘邦是受命于天,毕竟刘邦怎么都掩盖不了出身低微的事实,只能是借用那些鬼神的事情来巩固刘氏江山的“合法性”。
不管吕议的内心是如何的纠结,时间流逝之下,因为刘彦刻意将胶水西岸的守军调回,姚靖终于是成功毁掉了连接胶水两岸的桥梁。
连接胶水两岸的桥梁一毁,等于是刘彦这边失却了退路。不但是退路,后勤粮道也算是断了,无论怎么看刘彦本部都从真正意义上成为一支孤军。
姚兰是一个看去颇为帅气的青年人,他是在斟亭与姚靖完成会合。
姚靖本来的八万众被一场传染性风寒侵袭,等待病症不再发生却是损失掉了接近两万人,士气也是滑落到谷地。
按照谁强谁就是老大的规则,哪怕姚靖是姚弋仲的亲生子嗣,可是姚靖搞砸了出征事宜,要不是有断掉刘彦后路的功劳,可真的是愧于见人。
如此这般,姚家的两支部队会合之后,姚兰成了这一支总数七万人的主将。
“三个月的粮秣?”姚兰用着非常嫌弃的表情看着满脸阴霾的姚靖:“杀鸡取暖的掠夺,仅仅是筹集三个月的粮秣?”
七万人可以使用三个月的粮秣其实已经不少,要是没有姚兰后面率领一万人过来,那一批粮草怎么也够姚靖用上八九个月。
姚靖出身显赫,可以肆意妄为。他仅仅是来到青州周边没有多久,一路上祸害的郡县不算,东安郡的整个郡和北海郡的斟亭以西,大片的地盘原本还有点人气,可被那么一折腾不但变得破败无比,广袤的区域里甚至变成了几近没有多少人烟的荒凉。
“斐燕逃了,刘彦孤守下密。”姚靖无法控制表情,脸上的阴霾无从掩饰:“哪怕是你不来,战争的最后胜利也会属于我!”
姚兰撇了一下嘴,懒得去废话那么多,径直说道:“刘徵虽然深受天王信重,或许在治理上有才能,兵事上却是废物。”
要说起来,姚家进入青州实际上是非常值得忌讳的事情,无论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都等于是打破了石碣赵国内部互相不伸手的潜规则。这样一来他们根本无法光明正大的吞并青州,至少青州刺史的位置不可能落到姚家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只能是另想它法。
“有机会弄死刘徵。”姚兰残忍地笑着说:“没机会亦无关系,最大程度的削弱青州的力量,在一些关键位置安插我们的人手。”
姚靖脸皮跳了跳,想说一些什么,最终化作了冷笑。
这一段时间刘徵正在向后方调兵,靠近冀州的齐郡相对繁荣一些,人口亦是比其它郡县要多,再凑出个两三万大军估计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刘徵该怎么来维持总数接近五六万的部队后勤。
作为被断掉后路的刘彦,他是装模作样地试图重新恢复胶水两岸的桥梁,但是毫无意外没有成功。
下密城周边的战事又恢复当初那种磨磨蹭蹭的局部冲突,那是刘徵在聚集新的兵力暂时不想大动干涉,刘彦则是在伪装毫无办法只能困守下密。
大概是那样磨蹭了半个月左右?姚兰率领的姚家军总算是出现在了下密城之外。
站在城头看去,十几万人摆布在大地上是庞大的一块,随着一座又一座的军营被立起来,广阔的大地上成了营盘林立的模样。
“周边的树林却是要被祸害得光秃秃了。”刘彦看去根本没有因为大批敌军的到来而紧张:“姚家该是有八九万众,刘徵还有四万?”
吕议脸色却是无比差劲:“君上啊,希望不要变得不可收拾。”
汉部还有一支偏师,要是换做没有金手指,因为下密城被围住的刘彦根本不会了解动向。刘彦却是很清楚徐正率领的偏师在哪,大概也知道徐正率军突袭了往南跑的斐燕所部一次,只是不知道战果怎么样。
“怎么会不可收拾。”刘彦真的没有感到焦虑或者什么:“徐正已经率军抵达下密城南方一百里处。”
还有另外一支部队,那是由纪昌作为统帅,从辽东半岛和朝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