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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记载历史在上古时期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走到东汉之后是地位一降再降,最明显的就是“太史”不再作为三公,甚至连九卿之一都不算,连自己的独立府衙都没有。
到东汉之后的三国并立,史官的干脆是被腰斩,官名都改为著作郎,隶属于中书省。
晋篡魏又并蜀汉和东吴,可能是司马一家子也觉得自己干的事情挺不地道,再一次弱化史官的存在,由著作郎又改为大著作,官署地位更是降低到成为秘书省的一个下属小部门。
刘彦并不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德行有亏的地方,哪怕是终结了东晋小朝廷,那也是终结掉一个生于不义又注定死于耻辱的王朝,真没什么有愧于后世子孙的地方。再来是他也知道历史的重要性,肯定是要再次提升史官的地位,却也不会让史官去干不是本行的事情。
曾经的御史是“太史寮”所属的官职之一,秦汉时期御史就被专门摘了出来,再配属回去不是合不适合的问题,是御使大夫是三公之一,那么太史令难道要比三公的品秩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同时,将史官隶属某个部门所属也不合适,史官一定是要拥有自主的权利,只有不会被干涉到,才能保证记载历史的严肃性。
刘彦与众臣商议,其实也没有听取众臣的多少意见,是重新恢复了太史署的存在,设太史令为主官,再设少卿、少卿书和行令,统御各自的部门,又分别有自己的责任。
太史令虽然是作为太史署的最高主官,可实际上就是个藏书馆的馆长。
少卿负责行政管理,同时还担负钱粮管控。
少卿书就是专门时刻跟随帝王的人,历史上的司马迁就担任过这一个官职。
行令说白了就是基层的官员,负责统御太史署所属的杂役、随从等人。
听了刘彦的话,习凿齿和孙盛开始浑身打摆子,他们不是怕,是激动到难以控制自己的身躯。
为已经灭亡的王朝编史?作为文人不会不清楚那是一件什么事情,谁主持或者参与进去注定会是一件留名青史的事业,就是在当代能够参与写史也等于是被承认才情,活着的时候注定要被羡慕和尊重,死了还能将自己的名字传于后代,习凿齿和孙盛能不激动得打摆子吗?
习凿齿是襄阳人,家族世代为荆楚豪族,祖辈最出名也是最风光的是习郁。
习郁西汉末年生人,王莽乱政时期追随刘秀,起先是作为侍中。侍中就是皇帝的近身秘书,官职虽然小影响力却是一点都不低,某些程度来讲哪怕是丞相也不得慎重对待,要是得罪侍中的话,时刻伺候皇帝的侍中抓住机会给双小鞋绝对也能让丞相难受。
要是历史没有被刘彦改变,等待桓温开始兵出巴蜀攻伐李氏成汉,习凿齿就会被桓温所征辟,就此效力在桓温麾下,一直到桓温心生代晋的心思才找机会远离。
刘彦有向吕议、庾翼、王羲之等几人了解过习凿齿,众人给习凿齿的评价用词用句可能不同,大体的评价却是一样,说习凿齿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习凿齿的确也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历史上他一开始是服务桓温,后面离开桓温蛰伏了一段时间,又出任荥阳太守一职,等待前秦的苻坚崛起,不想效力苻坚隐遁山林,被世人评价才学不输于路机和陆云,后两者是前秦非常有名的文人。
无独有偶的是,孙盛历史上也是被桓温所征辟,在效力于桓温之前为任陶侃、庾亮、庾翼做过僚佐,可以说为之效劳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能人,他又能屡次被大能征辟,足以证明本身的才学。
孙盛看着非常文质彬彬,可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这一点刘彦也在相关的了解中得到信息,孙盛就是一个文能提笔主政和武能上马统兵的人物。
刘彦召习凿齿,是纯粹地想要征募进太史府。他对孙盛则是有更多的期待,能文能武的人总是会更令统治者高看一眼嘛。
面对刘彦的邀请,习凿齿恭顺地应诺了下来。
孙盛在刘彦的目光注视下压力非常大,咬着牙才没唯唯诺诺,做出了跪下恳求的举动:“禀天子,小民虽熟史,于兵事更为擅长。”
众人无不侧目,他们非常佩服孙盛的胆量,竟是拒绝出仕进入太史府,请求刘彦指派军中。
“既如此,太史府一事便罢了。”刘彦才不会掉份到当场做出勃然大怒的举动,像是没有听见孙盛的请求那样,转头看向纪昌说道:“习凿齿便交由丞相安置?”
纪昌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孙盛,目光停留在习凿齿身上一个呼吸的时间,笑着对刘彦应:“诺。”
孙盛还是跪地的姿势,刘彦却是迈步走开,其余的人是随着刘彦的走动而跟随。
天坛这边已经被隔离起来,原本在附近干活的劳动者也是被带离,以刘彦为中心,周边早就是众多士兵分别在警戒。
让刘彦在身份暴露之后做一些亲民的举动,比如去和百姓握握手之类的?就是他肯去干,跟随身边的众臣也会死谏。现在不是现代,也不是嫌不嫌弃的关系,身系社稷万不可有突兀举动是其一,再来就是百姓连正视一眼都不敢,刘彦要真的是走过去信不信先吓瘫一地人?
所以啦,很多时候不是刘彦有没有那个心的问题,也不是群臣接不接受,着实是百姓们实在是“欧系在,空记不住,欧只鸡”的事。
刘彦将要离开天坛这边,他只是相隔着被士兵隔开的区域,那么远远地对百姓摇了摇手,下一刻给予的回应却是山呼海啸一般的“万岁”之声。
离得远的人们,他们听到爆发而出的“万岁”呐喊,无不是困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年头“万岁”并不单单只能对帝王喊,遇到点什么高兴的事情也能吼上几嗓子的“万岁”,就是不高兴也能喊“万岁”,并不存在什么忌讳的地方。
“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呀!”
“难道是今晚加餐?”
“可能吧……?”
参与新旧长安各种劳动的人,他们吃喝都是由公家准备,不能说伙食会有多么好,就是真的不会饿到。遇到有什么节日的时候,官方也会很有人情味的加些餐,不敢说大鱼大肉什么的,可是汤里面多了肉味也是一种心意。
“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吧?”石仲在拍手上的泥土,弯腰也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直立起腰的时候才继续说:“应该是哪处的工程竣工了?”
“任二嫂那边的肉包子是十足的美味。”张丁认可了石仲的第二个猜测,想到了肉包子不由舔了舔嘴唇:“要不……下工的时候去买几个?”
石仲犹豫了那么一下下才点头,他可是很想存钱在新长安买座宅子的。
国家工程不但是带动了作坊,人口汇聚之下也带动了很多与工业无关的产业,例如餐饮业就是其中之一。
高级的餐饮场所肯定是石仲和张丁消费不起的,一边吃着山珍海味,一边听着丝竹之乐,还能观赏歌舞,那是富贵人的生活,可以羡慕,却也只是羡慕,太遥不可及了。对他们来讲,任二嫂家的肉包子只需要几枚铜钱,是能够吃到嘴里的享受。
石仲等人听着远处越来越激昂的“万岁”之声,感觉有些异样的同时,没有多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子……”张丁一脸的目瞪口呆:“来了?”
石仲已经完全呆了,其余人也是差不多。
天子离百姓太遥远了,几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平时的“天子”二字就等于是头顶上的那一片天,怎么伸手都永远没可能触碰得到。
在百姓的理解之中,天子就是他们的族长,是关乎他们会有什么生活的主宰者,谁都不会轻易从嘴里说出“天子”两个字,哪怕是要说的时候谁不是带着忐忑或是激动,就好像天子真的能够时刻监控天地万物那样,还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万岁!”张丁突然间嚎了一嗓子,把周围的人给吓了一大跳,那还没算完,是更声嘶力竭地吼:“万岁!”
像是被张丁给提醒了那样,所有人都是跟着呐喊起来,他们这边也加入了呐喊着的海洋,与远方的人一块贡献音量。
石仲真没想过天子竟然会巡察工地,那一刻哪怕是没亲眼看到,可心里突然觉得天子也不再是一个称呼,觉得离得更近了的同时,该敬畏还是敬畏,可一种亲近感也生了出来。
宫城之中,崔婉本来是与拓跋秀在唠家常,旁边的几个孩子闹闹腾腾,外面的呐喊声传了过来,两人都是愣了一下。
后宫都能听见,没道理也是在宫城的其余官署听不到,众官员和署僚先后停下办公,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心态听着那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
“母后,他们在喊什么?”刘慎刚才是和兄弟姐妹一块追逐玩乐,被动静吸引住,不明白就跑来问崔婉:“是在称颂父王吗?”
声音掩盖了张兰和桑妙、谢道韫一块过来的脚步声,三人是满脸激动地出现,过去之后一也没人事先沟通,包括崔婉和拓跋秀在内,五个女人相续握住了手。
“我也要!”
“小屁孩,一边去。”
刘彦的四女儿刘福嘴巴一憋,差点没哭出来,却是被刘慎过去护着走到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很激动的几个长辈。
崔婉做出倾听状,又是激动又是含蓄,压低声音说:“稳了。”
啥东西稳了?就是刘家的江山稳了嘛。
第784章 世态炎凉
老刘家的江山一直很稳,刘彦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随时随地能够变出军队是其一,再来就是能够无视距离的存在转运一些物品,普通人或许并不知道,可是一些重臣多少是知道一些。
面对一个随时随地能够变出军队的效忠对象,还特么能无视距离转运物资,知道了的第一时间绝对是害怕,随后才能生出震撼的感觉,后面就是无尽的困惑。
一个王朝稳不稳有很多因素,最为直接的体现就是群臣对效忠对象的忠诚度,有了群臣的配合只要不是蠢到无可救药,施政哪怕是存在错误,国家也真的是乱不到哪去,就算是乱了也能及时的补救回来。
对于那些知道一些情况的臣工来讲,刘彦就是地地道道的天之子,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可真不敢心生叛逆之心。
说到底,谁特么脑子坏了去和一个能变出军队的人作对,赶紧地抱紧大腿才是正经事。
知道秘密的人不会去说,他们将那个秘密视为自己身份的象征,要是谁不知道那个秘密,好意思和他们凑到一块去不?
所以,汉国的群臣之间有龌蹉,也会存在意见相左,但通常是刘彦只要拍板要干什么,谁都得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按照命令老老实实地干活。
刘彦回宫城了,是带着山呼海啸的背景而回,孙盛是跪了很久才重新站起来。
孙盛站起来的时候,可能是跪得有点久导致腿麻了,身躯颠了两下才算是站稳。他左右看了看,认识的人竟是走了个精光,有人也是劳动者重新入场干活。
什么叫世态炎凉?比如曾经的琅邪王氏无比风光,那个时候不管能不能巴结一下,谁都乐意凑过去舔脚趾拍马屁。琅邪王氏站错队之后,就是以前交情再好的人,虽然会暗地里维持联系,可真的不会像之前那样,甚至是一旦琅邪王氏出了事,谁也不敢伸手帮一把。
刘彦邀请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