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批的中国军队离开了圣迭戈,大批的中国移民抛弃了自己在城外的房屋、田地,只带着牲畜和粮食逃进了就近的城镇中。
德塞格雷的部队还没有抵达到洛杉矶。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引发洛杉矶和圣弗朗西斯科两座城市的恐慌’,这算不算已经完成了德里维拉交代的任务,可他知道自己的危险性在直线增高,他的战略目标就隐隐有失败的可能。
中国人不仅知道了自己这支部队,还做好了防备。这消息让他头疼、懊恼。
中国远征军的调动很明显,就算是这个地位低下的后勤兵都听到了一些消息,大量的军队乘坐船只回到了洛杉矶和圣弗朗西斯科,现在他们很可能已经布置好了口袋,等着自己钻进去。他的手下只有三千多人,这点力量还不够吃下中国的一个团。
如果真的被中国人给套住了,就这么一点军力,怎么能抵挡他们的进攻?
阿特萨·德塞格雷都要愁死了。
现在的他不是战前的他了,那个时候他蔑视着中国远征军,脑子里依旧把‘猴子’这种动物跟之划上等号。但是现在他要还这样想,他自己就是猴子了。
中国人不是南洋土着,西班牙流传了二百年的‘中国’形象,就像是一场笑话。
二百年中,无数西班牙人嘲笑了中国人,现在他们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不是因为东路军的失败,也不是因为西路军在圣迭戈遇到的麻烦,那些都没有他带领骑兵去袭击中国人的巡逻队时遇到的震撼大。
那样坚强的军队令他感到畏惧。
但是他不敢不向着洛杉矶挺进,否则德里维拉的计划出了问题,失败的罪责就会完全套在他的头上。
“洛杉矶,圣弗朗西斯科;洛杉矶,圣弗朗西斯科,圣弗朗西斯科——”啪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阿特萨·德塞格雷下定了决心。
闯一闯而已,男人要有勇气,骑兵军官更要用勇气。
他们是骑兵,是马背上奔驰的男儿,是风一样的勇士。
洛杉矶,洛杉矶,直插进洛杉矶去。趁着中国人的骑兵部队还处在劣势,狠狠地给他们一刀子!
朔风飞扬,三千多西班牙骑兵转出了谷底,兜过一个完美的半弧,人鬼不知的杀向了棕榈林。
那是中国距离索尔顿盆地最近的一个居住地,那里有不少的硫磺矿温泉,被雪覆盖的山麓下是无数颗古老的棕榈树。
这些天然生成的棕榈林在被中国人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成为了中国人聚集的一个移民点。
棕榈的木材可以制器具。棕榈叶鞘为扇子型,有棕纤维,叶可制扇、帽等工艺品,根入药。这么多天然的棕榈林可以说是一笔老天赐下的财富,而且这里还可以作为索尔顿盆地的支撑点,战术位置也很重要,当然这儿丰富的硫磺矿资源也是远征军的一大必需品。
所以,棕榈林镇是中国在西海岸城立的第一批城镇中的一员,至今依旧有两三千人在这儿生活了。
棕榈林镇距离东京【洛杉矶】也只有三百多里,这儿的硫磺矿和各类棕榈制品,还是有一定竞争力的,也保证了这个小镇经济的健康发展。
佳州的气温不比墨西哥,十月份的天气有点凉了,尤其是下雨之后。
该说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反正就在阿特萨·德塞格雷下定决心的第二天,天还没亮细雨就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于是乎,这支三千多人的西班牙骑兵部队,无分尊卑上下,全都泡在了雨水中。马蹄疾踏在雨水打湿的大地上,溅起无边泥水。
眼看细雨绵绵,远处没被践踏过的道路上,还有点点绿色,茵茵喜人。德塞格雷只能让选了个好的地方让部队安营休息,否则不等他带军本带棕榈林,部队就都要倒下了。
“这场大雨来的真不是时候。”德塞格雷的副官抱怨着说。
“还好吧,雨水不停,也有助于咱们行军隐蔽。”
能够悄无声息的接近棕榈林的道路不要太多,但是宽敞的道路口现在应该都有中国人在警哨了。人数或许不多,但位置关键,如果不出其不意的一击拿下,可就行踪暴露了。
这风险太大,德塞格雷不愿意去冒。
第七百五十六章 懵逼!东方的智慧……
荒凉而无人烟的一片丘陵中,一队黑压压的西班牙骑兵停滞于此。
红色的军装被雨水打湿,黑夜中也看不出颜色。
在一座生长着灌木草丛的山头下,德塞格雷立在山头一颗松树下,眺望着远处一座只有零星火光闪烁的村落,山下一队气势慑人的骑兵无声矗立,人数大约只有百十人。
就像中国的将军总会把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当做自己的近卫一样,欧洲的将军也有这个毛病。
这队似乎只有一个连的骑兵,士兵一个个身材魁梧,气势逼人。肃静无声,好像是一座座石雕一般。威风凛凛。
打前还有一旗手,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扶着一杆西班牙军旗。
军旗的一边,立着一匹特别高大的骏马,骏马浑身漆黑,黑的发亮。这就是阿特萨·德塞格雷最喜欢的一匹坐骑。
松树下的阿特萨·德塞格雷终于闭上了眼睛,除了一片漆黑,他从那处小村庄里看不到几丝儿光亮,虽然人已经迈入中年,德塞格雷依旧壮实的很,宽阔的肩膀似乎天塌下来也能扛起。眉眼在一丁点月光、星光都没有的夜色中半分也看不清,但只要在他面前,就一定会注意到他那一双炯炯明亮的眼睛。
阿特萨·德塞格雷现在已经在打望着前方无尽的漆黑了,眼神中充满了坚毅、沉着,以及一丝喜悦。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的好运,在通往棕榈林的路上,竟然碰到了一个小村落,而且明显的有人生存。
这可以让在细雨中煎熬了一天的西班牙骑兵好好地休息和愉快一下。
从离开科罗拉多河口到现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就是到收获的时候了。
他不清楚现在的下加州半岛,以及正面战场,会是什么样子,可现在他在踏入危险的同时,也走进了收获。
阿特萨·德塞格雷在等人,他注目凝神地张望东方。隔着一些山头,大约五英里左右,零星几点火光闪烁的地方。为了防止踏进圈套,他很小心的派出了人手去周边侦查。
凉凉的夜风吹拂,拥着披风的德塞格雷靠坐在一块大石下,他没有感觉到一丝儿困意,整个人的脑海都在思考着下一步要怎么做,直到被一阵轰隆的马蹄声给惊醒!
“将军阁下,周边的山地里并没有中国人埋伏,村落周边似乎有暗哨在,我们没有太过靠近。”
一丝由心的微笑从德塞格雷的嘴角流露出来。他觉得实现自己的运气真是受到了天主的祝福,“上半夜就让士兵好好休息,我们两点动身。”
擦亮一根火柴,德塞格雷的怀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才刚刚十点。
凌晨两点到了,一阵阵细碎的声音和低低的马蹄声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村落外响起。睡了上半夜的德塞格雷部要行动了。
从他们的宿营地距离村庄只有五英里,还不到十里地,就算所有人都压缓了速度,也只用了两刻钟胡就赶到了村落外。但是马蹄声依旧惊动了警哨的民兵。村落里的民居亮起了一盏盏灯。
德塞格雷半点不在意这个村落的民兵,这并不是一个小镇,只是一个农村,据估计有四五十座房屋。也就是四五十户,一户五六口人来说,那就是二三百人的小村子。
就算这二三百人全部是民兵,也不值得一提。他只要雷霆一击,绝对实力下的横扫,然后就是享受。
距离棕榈林二十来里的一处小村庄,这是一个刚刚建立不到一年的村落,总人口确实只有三百多一丁点,不足六十户人家。
漆黑彻底笼罩了这个不大的小村落。
民兵的存在可不是做样子的,而是真正的警惕着一切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每一个明哨、暗哨的手边都有一个铜锣、哨子,或者是皮鼓。
当三千多西班牙骑兵突然杀过来的时候,三千多匹战马的马蹄声让小村庄陷入了热闹。一家家一户户点亮了油灯,然后所有的村民都迅速的转入了地道。
是的,地道。
早在北美移民刚开始的时候,就提到了这一问题。
北美移民工作不同于南洋,也不同于南明州,更不同于外东北、西北和朝鲜,这些地盘都被中国给掌控住了,就算有‘敌对分子’,村子里组织起来的民兵足够应付了。事实也证明这个策略的正确,到现在为止,除了东北,还真没有几个移民村落被反抗武装给打破的。
但是北美呢?
那些西海岸的土着印第安人不值一提,西班牙人却是个大祸害。尤其是在初级冲突的后段,骑兵力量占据着绝对优势的西班牙人,让布置在外围的移民点深受威胁。
陈鸣思考了很久,最终响起了地道。
当年他小的时候,《地道战》这部电影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虽然电影的情节难免有虚构和夸大的,可是‘地道’这玩意儿在力量弱小的时候,真的是保护自身安全的必备神器。
而且这个时候的华人移民不需要长久的躲在地道中,他们的敌人面对远征军的时候,可没有小鬼子那么绝对的优势。
地道对于移民们来说只是一个藏身之地,而不是像保定清苑的冉庄那样形成一个房连房、街连街、村连村的地道网。北美华人移民的地道需要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躲藏之地,至于能打能躲、防水防火防毒的地下堡垒,这个时空位面的中国应该是用不到的吧。
且不去考虑这个位面的中国究竟有没有一日用到终极版的地道,反正眼下时候,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这地道自从他们被组织起来,家家户户必须挖之后,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用过。
但是移民村的乡官是负责的,每个月都会督促移民往地道里放可保存的红薯玉米,还有水。
少数的人家都已经把地道当成加强版的地窖了,里头更是储存在大量的粮食。
现在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移民们仓皇而起,许多士兵来不及穿好衣服,就纷纷掀开地道口,一家老少一个个钻了进去。而稍微镇定一些的,则还会准备上熟的吃食饮用水,还有尽可能的备上武器。
哪怕是一把菜刀呢,只要能守住洞口,地道口即使被西班牙人发现了,也不一定就要束手就擒。
巨大的惊恐让一些民兵们放声尖叫:“敌袭,敌袭!”
“是骑兵,是大板鸭的骑兵!”伴随着民兵的惊叫,一起响亮起来的还有刺耳的枪声,以及犹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鬼魂一样的西班牙骑兵。
三千多西班牙骑兵的确可以横扫整个村落,当他们波涛汹涌的向着村落冲来的时候,那就仿佛一座钢铁铸就的大山,从头顶上轰隆隆的压下,沉重而势不可挡。
但是‘大板鸭’这三个字让叫喊出声音来的民兵们的心里轻松了一丝儿,这是中国人称唿‘西班牙’的绰号,很没有震慑力的一个绰号,鸭子的形象只会跟愚蠢牵扯到一块,凶悍还是算了吧。而这一绰号虽然不知道第一个出自谁口,却已经很普遍很普遍的流传在了民间。
轰鸣作响的马蹄声如同霹雳惊雷,滚滚而来,他们就如同一阵破坏力惊人的龙旋风,横扫而过,摧毁一切。
在这股可怕的洪流面前,移民的围栏、篱笆、柴门,乃至少数不走运的家伙那脆弱的身躯都如同纸煳般被西班牙骑兵摧枯拉朽的一荡而决,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夜空里,最后在鲜血中消散。任何反抗都被这股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