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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妨,就自己独吞。若是兼并了诸国,大家就都是国人,是国人,自然可以随时将自己的生意,彻底的拓展到该国去。除此之外,虽然关税降到了最低,可是这关税,终究还是有的,若是兼并了诸国,关税自然也就没了。说白了,资政局里的那些家伙,就是一群狼,他们的胃口,是永远不能满足的,知道什么叫做欲壑难填么?自然,我没有为此反感的意思,只是我熟知他们的习性罢了,现如今,父皇登基为帝,皇图霸业,就在眼前,他们自然而然,也想乘势位自己谋取最大的好处。可是哪,他们做事,总是这样毛糙,娘的,这群家伙,难道就不晓得抢劫之前,把脸蒙上么?偷了人家的鸡,能不能别他娘的吃鸡之后,嘴边要挂几根鸡毛,做什么事都如此露骨,怎么看都像光着膀子的强盗,知道什么叫做斯文败类么?修书一封,以我的名义,让他们好好学一学,什么时候他们成了斯文败类,再说。”
郝风楼对这些家伙,确实是一肚子气,这些人做任何事,一点遮羞布都没有,自己偏偏还和他们为伍,实在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关于这一点,他倒是很佩服朝廷的大臣的,人家捞钱的时候照样捞,一点儿惭愧之心都没有,可是说起大道理,那真是一套一套,一边往自己口袋里楼银子,一边还能热泪盈眶的朗声念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
他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至于西洋的事,郝风楼不想管,这事儿成是一定成的,就看到底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毕竟这些年,西洋诸国已经深受谅山的影响,无论是汉字还是陈学,甚至许多地方的上流社会,官话已经通用为了汉语,眼下这个时代,本就是上等人的社会,至于底层那些人,谁管他来着,一群大字不识,连立锥之地都不曾有,完全依附于别人身上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人统治,都和他们无关。
所以,即便有人抵抗,那也是诸国上层的抵抗,而这些年谅山的渗透,已经足够让这些人,再无反抗之力了。
郝风楼叹口气,眼下最重要的,终究还是金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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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堡。
这座临时搭建的军堡,距离朝阳门很近,如今这京畿附近,已经四处堡垒,处处都是沟堑,为了保住金陵,朝廷已做了完全的准备。
而在这里,却是一个落魄的‘流民’出现。
如今这年头,到处都是战火纷飞,流民到处都是,大家也习以为常,只要不是大伙流民出现,一般情况,军堡中的官军,是不会理会的。
只是这‘流民’和其他人不同,人家是绕着军堡走,偏偏他却是直接走过来。
此人像个乞丐,到了军堡的大门,随即便气喘吁吁的直接趴倒在地。
“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来冲撞军塞。”
门口的人,已经没有气力说话了,只是趴着,不发一言。
第九百二十章:成何体统
“是谁,来人,开门下去看看。”
军堡的大门打开,几个官兵出去,用脚拨弄这形同乞丐的人。
“看来是个逃难的百姓,嘿,丢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可是你看,他的手。”
这人的手,保养极好,绝不会是寻常的人。
官兵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松江那儿,被谅山贼袭了,想必,据说已经开始屠城。不少士绅人家都灭了门,依着我看,莫不是,哪里逃出来的少爷。”
“就算要逃,也理应是去镇江吧。”
“不管了,丢出去,这年月,管他什么人,便是从前是天王老子,又怎样?”
几个人七手八脚要将这人搬走,其中一个,还不免搜他的身子,紧接着,有人摸出了一面牌来。
“这是什么……”
“玉牌。”
“上头写着什么,老周,你识字,你来看看。”
“呃……定……国……公府……徐……”
啪,玉牌自然这官兵的手上掉落下去。
定国公……
若是别人不认识,那么这军中,却是无人不识的,谁都知道,这定国公乃是中山王之后,军中聊天扯屁的时候,这故事的主角,十有七八,都和这个家族有关系,无论是说到开国的战役,还是靖难之战,甚至是宫闱之事,这个家族就好似魔咒一样,永远避不开。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据闻已经投了谅山贼,这几个官兵。顿时激动了,他们突然感到。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这是很好理解的,任谁都知道,这是一条大鱼,如今此人送上了门,抓住了如此重要的钦犯,那还不是大功一件。
于是几人喘着粗气,一人道:“我去禀告千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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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千户姓王,一听到拿住了定国公,不由打了个激灵。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发达了。
几个官兵已经七手八脚把人抬进来,王千户确认了身份,随即便笑呵呵的叫了随军一个医户来,给这徐景明治伤。
只是这里的医户的手艺,实在是惨不忍睹,当年编医户的时候,朱元璋他老人家确实很专业,所有医户,都来自于郎中。虽说未必是什么名医,可是寻常的小病治起来还是不在话下的,而朱元璋的原理在于,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依着这个道理来推而广之,大夫的儿子。自然也就懂得治病了。
可惜,朱元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大夫的儿子,治病是真不会。可是偏偏,他是医户,这就意味着,无论他会不会治病救人,他这大夫,是做定了,而眼下这位征来的医户,从小就是个庄稼汉的好把式,可是在黄册之中,他确实是个大夫,于是这位姓刘的大夫,终于要开荤了,他来到了他的第一个病人面前,看着这个昏迷不醒,看了老半天,也不敢有什么论断,边上的王千户不耐烦了,几次催促,他才犹犹豫豫的道:“我看……我看,极有可能,一路颠沛,染了风寒,嗯,应当是如此,大人,是风寒,风寒症。”
“不会出错吧?”
“想来……是不会的,不过……”
“好了,那就开药。”
“……噢,我先……”
王千户生气了,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要磨磨唧唧,这人很重要,事关这么多兄弟的前程,你愣着做什么,快,去煎药。”
“噢,噢,好……”这位理论上应当药到病除,并且是大明朝廷认证的‘大夫’,于是开始去煎药了。
王千户显得很激动,在这屋子里,他来回踱步走动,像是疯了一样,搓着手,兴奋的道:“看来,也合该我发迹了,他娘的,这辈子,就没有撞过好运,今个儿,真是上天垂怜,祖宗积德哪。来,来,来,叫几个人,本官得给老祖宗们上几注香。”
一个军户苦笑:“大人,没香哪。”
平时一向脾气火爆的王千户居然也不生气,而是背着手:“噢,我竟险些忘了,咱们现在是在堡子里,无妨,无妨,老祖宗们是不会见怪的,等哪一日衣锦还乡,到时候自然杀猪宰羊就是。”他得意的晃着脑袋,便又朝那榻上昏迷不醒的徐景明看了一眼,不由冷笑:“这个家伙,真不是东西,朝廷待他不播,他竟是判了朝廷,实在是可恶。不过……活该你成全本大爷一场富贵。”
那刘大夫正磨磨蹭蹭的煎着药,冷不防王千户出现在他的身后,喝问道:“怎的还没煎好?”
“大人,大人,回大人的话,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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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却是有人大叫。
这一下子,王千户没心思去追究了,箭步冲过去,便看到徐景明果然张开了眼睛。
“水,水……还有……还有,给我来碗稀粥……”
众人看向王千户,王千户点点头。
过不多时,水和粥便来了,徐景明窸窸窣窣的开始喝粥,一点都不客气。
王千户看着这座人形的金山、银山在动,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感,不过王千户的粥,也是不能白喝的,他决心拿点威严出来,于是森然一笑,冷冷道:“你是徐景明是么?朝廷不久之前,已经发布了海捕文书,要缉拿于你,现如今,你到了我这儿,我自也不为难你,你是晓得的,本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所以若有得罪的地方,可就莫怪了,老人,寻个绳索来,先绑了,立即去向周游击,不,赵副将禀报。”他玩了一个心眼,并没有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报告,而是寻上司的上司,这样的话,这功劳就没必要,需要这么多人来分了。
几个军户寻了绳索来,其中一个要绑人,王千户很是得意的把手一招,让他们等一等,随即他咳嗽一声:“你看,我也不打你,你自己乖乖束手就缚,也免得吃皮肉之苦,懂了么?我这人,脾气一向很好的。”
徐景明恢复气力,已是从榻上起来,他笑了,道:“噢,多谢大人厚爱。”
“嘿……哪里的话,终究你是姓徐,我还能欺你不成……”
啪……
王千户刚刚把话说一半,突然便看到那保养的极好的手如蒲扇一般朝他扇过来,王千户只是眼前一花,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王千户暴怒,大吼一声:“乱臣贼子,竟敢袭击本官,来人……”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徐景明打脸的技能想必已经点满,别的不会,偏偏这个,却是他的本行。
“乱臣贼子,乱你娘的。”
“狗贼,老子和你拼了。”王千户狰狞着要拔刀。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下手更重,拿王千户已经打的有些懵了。
徐景明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朝着他便是一句:“你他娘的才是狗贼!”
“啪……”
“你……你疯了,老子是官,你是贼。”
“啪!”
“你他娘的什么官,芝麻绿豆,也敢自称是官。”
“你还敢打,再打试试!”
“啪啪……”这次更过分,是正手和反手两个巴掌,深的乒乓球王子的深传。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些个军户,从不曾见过这样嚣张的人,只看到这个家伙,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家千户脸上猛扇,千户大人的脸上,已不知落下了多少个掌印,可是偏偏,他们动弹不得,谁也不敢造次,这倒也不是王千户太过缺德,以至于做人失败到连个相熟的人都没有的地步,只不过……只不过这徐景明实在是太过嚣张,嚣张倒也罢了,人家还不是歇斯底里的那种,就好像他是来这里巡视的上官,是游击将军,不,游击将军,在他眼里,仿佛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这眼眸,这脸上的表情,这风淡云轻抬起巴掌就打的潇洒劲,就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