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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年后,匈奴帝国的骑兵,将增加一半!
单单是人口上的补充,就足以让匈奴帝国恢复到老上单于时代的巅峰!
更何况,从大宛还掠夺了无数的粮食、美酒和黄金珠玉。
这些财富,足以让匈奴帝国的霸业的基础变得更加稳固。
最起码,今年的冬天,匈奴的本部,尤其是单于庭的直属部族,将过上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忧愁的冬天。
这对匈奴的士气和民心的敛聚增强,如同开了挂一般。
当然,对军臣来说。
这次灭亡大宛,最大的战利品,就是在大宛的某些山谷和牧场里发现的全新的优良马种。
被称为大宛马的优秀良马。
这种马,奔跑起来,快如疾风。
而且,瞟肥体壮,是匈奴到现在为止,所见过的最好的马种。
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些马太难伺候,太金贵了!
这些马,一般的牧草,根本不吃。
它们只吃最好的嫩草和最有营养的嫩叶。
即便如此,用这些马作为种马,来改良匈奴骑乘的战马,也已经被军臣列为匈奴的头号大事。
当然,这次大宛攻略,匈奴也不是毫发无损。
至少一万骑兵,永远的留在了大宛的坚城下。
还有两三万人负伤。
但这种事情,军臣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在结束了这个拜日仪式后,军臣回到自己的单于大帐。
在那里,他见到了已经许久未见的儿子于单和左大将呼衍当屠。
“我的儿子!”一见面,军臣就抱住于单的身体,慈祥的抚摸着他发辫:“在幕北过的怎么样?”
“回禀父单于,儿子在幕北,有左大将照顾,一切都很好!”于单抬头说道。
“很好!”军臣抱了一会于单,然后将这个幼子交给自己的亲信心腹,让他们带着于单下去玩耍。
“跟本单于说说看,这几个月,都有哪些豺狼在蠢蠢欲动……”等到于单走远了,军臣脸上的慈祥和爱怜,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残忍。
军臣本人就是躲过了无数的明枪暗箭,才活着继位的。
他当然清楚,在匈奴内部,那些幻想着杀死宗种,自己取而代之的疯子有多少!
“回禀大单于,那些斗不过是些老鼠罢了,奴才已经全部将他们清理掉了……”呼衍当屠蔑笑一声答道,然后他脸色一正,说道:“奴才以为,大单于更应该关心一下高阙和阴山的防御……”
“那里,只有一个休屠部族和浑邪部族在驻守,原本负责协防的白羊和楼兰部族,现在一个残了,一个废了,一旦汉朝人进攻,奴才担心,休屠和浑邪人抵挡不住!”
这也是呼衍当屠最担心的事情。
没有人,比匈奴人更清楚河套对他们的重要性了。
那里不仅仅是匈奴人的发祥地,祖庭,同时也是匈奴人最重要的牧场和最大的军火库,还是匈奴的整个幕南地区的核心与基石。
失去了河套,就会失去幕南。
而没有了幕南的牧场,匈奴帝国就要衰亡!
当年,秦人占据河套。
包括匈奴在内的所有游牧民族,全部“不敢南下牧马”。
军臣,当然也知道河套的重要性。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左大将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样,本单于会命令祁连山的卢候部族和幕北的若卢部族,南下到河套,高阙防御由卢候部族接管,高阙之前的梓岭,交给若卢人去负责!同时,白羊的本部和折兰的本部也回归到阴山一带!”军臣想了想以后做出了布置。
卢候部族,本来就是生活在河套南方的部族。
但在十几年前的汉匈大战时,因为是卢候王唆使了右贤王攻击的汉朝。
所以,在两国议和以后,卢候部族被惩罚,调离了河套,踢倒了祁连山以西的山区跟羌人去玩泥巴去了。
但这个部族去了当地,非但没有衰落,反而兴盛起来。
其残暴和原始程度,在匈奴内部甚至比折兰还夸张。
只不过他们没有折兰人那么好的骑术。
卢候部族最强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山地活动能力。
他们是匈奴内部少数几个会筑城的部族。
现在,匈奴的几个重要的城市,就都是卢候部族筑造的。
譬如,幕南的核心,龙城。
还有现在休屠王所在姑臧城。
都是卢候人和当年的东胡部族以及其他投降的汉人的杰作。
卢候人是做梦都想回归河套,去跟老朋友叙旧的。
军臣相信,他们去了高阙,假如汉军来袭,卢候人肯定会拼死抵抗和作战的。
至于将若卢调来河套。
则是因为军臣不放心这个部族了。
去年以来,若卢王就跟着现在已经成为了右贤王的呼揭王上跳下蹿,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军臣地位稳固了,自然要想办法收拾若卢和呼揭。
若有可能,呼揭王的右贤王地位,军臣都要想办法剥夺!
将若卢人丢到梓岭这个靠近云中郡的山区。
军臣的想法很简单。
假如汉朝人要进攻,那么,若卢人就是首当其冲的对象。
汉朝人会帮他先消灭若卢人,而若卢人也会用自己的血肉,来给后面的高阙和阴山预警。
汉朝要是不进攻,那也没有损失。
而且被束缚在梓岭的若卢部族,会受到单于庭的亲信心腹部族的严厉监视,不可能再翻出浪花,更不可能再去跟呼揭人勾勾搭搭。
将这个事情确定下来后,军臣就感觉已经万无一失了。
河套地区放下四个部族,而且都是主力部族。
又有着高阙天险可守。
汉人再强,没有个半年,休想拿下或者吃掉这河套的匈奴骑兵。
有了这层布置和保险,匈奴的河套,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军臣正欲与呼衍当屠继续说一下其他事情。
这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两个匈奴贵族走进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说道:“大单于,右贤王急报:尹稚斜之子乌维在兰池病死了……”
军臣闻言,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本单于知道了!”
“尹稚斜的孽种,死的好!”
军臣才懒得管乌维是真的病死的,还是被呼揭人下毒毒杀的。
他只知道,这个家伙死了,而且是死在呼揭人的看管下。
不管死因是什么。
都是好事!
但,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仅仅过了一刻钟,兰陀辛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听说了以后,大惊失色,立刻就赶去军臣面前求见。
一见面,兰陀辛就跪下来说道:“大单于,奴才听说乌维王子病逝,请大单于追究右贤王且之照顾不力之罪!”
“嗯!?”军臣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乌维那个孽种,死了就死了呗!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军臣甚至都准备给右贤王和他的呼揭族发一个一吨重的奖状。
乌维一死,那右贤王的势力,就要没有了精神共主,最终,都要乖乖跪下来,向他臣服。
“大单于!”兰陀辛见此,却是万分的着急,他匍匐在地上,劝谏道:“请大单于想一想左大都尉若鞮和皋林王等人的反应!”
“右贤王故已死,尹稚斜也亡,然其羽翼尚在!”兰陀辛磕着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今乌维暴卒,大单于不以为悲,反以为喜,奴才以为,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左大都尉若鞮,是瓯脱氏族的首领。
皋林王是皋兰部族的首领。
这是两个有着两万以上邑落的实力派。
而他们与尹稚斜的关系也很复杂。
左大都尉的母亲是尹稚斜的姐姐,而皋林王的妹妹曾经嫁给了尹稚斜,准确的说,他是乌维的外祖父。
去年尹稚斜战死在马邑,这些人一声也不吭。
但,兰陀辛知道,他们不是不吭声,而是没有办法吭声。
毕竟,战死在战场,技不如人,在匈奴人的眼里,这属于活该。
谁也挑不出来错来。
但,现在,乌维忽然暴卒。
左大都尉和皋兰王的想法,就值得注意了。
更何况,尹稚斜一系,在整个幕南部族里,都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尤其是许多的中小部族,他们世代都是听命于在兰池的右贤王的大纛的。
现在,他们的主子的最后一个血脉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些人心里会怎么想?
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这些部族在心里面对单于庭产生疏离,甚至敌对!
更别提,军臣现在这样觉得乌维死的好,死的妙的态度。
肯定会激怒瓯脱氏族以及皋兰氏族。
让他们对单于庭离心离德。
而那些靠近长城的中小部族,恐怕会在恐惧中背叛匈奴,投奔汉朝,去给汉朝当狗腿子!
这样的例子,在过去,并不罕见。
五年前,不就发生了三个部族,带着人民一起投奔汉朝的例子吗?
再向前追溯,十几年前的汉匈大战,起因不也是某个匈奴大贵族在政治斗争中失败被杀,他的儿子章尼带着数千部众越过长城,寻求汉朝庇护引发的吗?
更别提,现在汉朝在边塞,大搞所谓的“三表五饵”,疯狂拉拢那些中小部族。
整个幕南的部族,无论大小,几乎都有汉朝人的影子在其中若隐若现。
现在,单于要是公开表示——乌维死的好。
那么……
兰陀辛已经不敢想象了。
可惜,兰陀辛的担忧,在军臣眼里,连个狗翔都不如!
军臣哈哈大笑:“左大都尉?皋兰王?本单于前两天才见过他们,他们跪在本单于面前,如同一条温顺的猎犬!”
军臣确实有理由如此骄傲。
攻灭大宛,匈奴帝国的财富暴增。
数十万奴隶,尤其是那些女奴的出现,足以让他的威权,恢复到巅峰,甚至可以与老上单于比肩了。
在他眼里,区区一个左大都尉,区区一个皋兰王。
加起来也才不过四万邑落!
其中更有一半以上的邑落,是忠于单于庭的。
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真正的右贤王和尹稚斜的死忠,不是在六七年前就死在了单于庭的那个流血的夜晚,就是跟着尹稚斜,撞死在了汉朝的马邑城下。
在军臣看来,他甚至是巴不得左大都尉和皋兰王跳起来反对他。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归这两个氏族,将他们的人口和牲畜,充实到单于庭的本部里。
军臣现在已经越来越想要学习汉朝皇帝那样,进行集权了。
在军臣看来,马邑之战,匈奴败就败在体制上。
汉朝因为能集权,所以可以集中力量,而匈奴,却因为内部山头太多,力量无法集中。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当然是收权了。
这也是他西征大宛后立刻收兵回归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捞够了,而且还担心老巢。
更多的原因,还是军臣觉得,他已经可以依靠这样的胜利和那些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开始集权,开始强化单于庭对各个部族和氏族的控制。
如此,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单于庭的许多问题。
兰陀辛见了,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很清楚,军臣现在在胜利面前,已然膨胀了。
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无敌的幻想里。
除非,汉朝撕毁和亲协议,不然,他肯定不会回心转意。
“唉!”兰陀辛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