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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见人就打,只要衣着稍好的都不放过,石头,大棒,板砖齐上,进行围殴,厮打。
当三个院落发生打斗之时,周遭却是极其的安静,没有一个房屋出现亮光,一点议论声都没有。放佛周围没有住人,都是空房。
然而,事实绝非如此,周围住满了普通百姓人家,恨不得将每个房屋都掰成两半,以供更多的人居住。表现如此,可见这样的打斗再平常不过了,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又或者胆小怕事儿,不敢沾惹上,唯有假装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不知什么时候,三个院落灯火通明,人影攒动,血腥味弥漫,但更多的是大笑之声,得意之音,尽情的大吃大喝着。
循声望去,三个院落的中间一个,大厅之中,一群人在大快朵颐,全都是衣着破旧,很是狼狈,与刚刚的厮杀是那么格格不入,令人咋舌。
众人之中,中央之处,为首之人,虽然脸上遍布屋子,头发凌乱,肮脏不堪。但不难看出,他就是晁晟,杨麟任命的麒麟帮帮主,几日之前潜入广州城,混入灾民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晁晟带着一些兄弟流落街头,三五成群,几个一队,常常哄抢小商小贩,抢吃抢喝,然后再隐身灾民之中,掩盖踪迹。同时也按照与杨麟商量好的,煽惑街上的流民,跟他们一起哄抢,从而打成一片。
根据多日来的不懈努力,晁晟已经混出了一些名声,获得灾民、乞丐等无家可归者的拥护。毕竟,对这些人来说,吃喝就是他们的生命。跟着晁晟,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今晚就是一个例子,晁晟早就瞄准的目标,一个小型帮派,在这个区域为非作歹,压榨流落至此的灾民,欺凌附近的百姓,向沿街的小摊小铺收取保护费。
当晁晟提出攻打小帮派的总部之时,那些灾民流露出胆怯之意,一时犹豫不决。那一刻,晁晟只是一个眼神,混入灾民的兄弟顿时起哄起来,用各种好处怂恿众人,攻打下小帮派后的处境。
“各位灾民兄弟们,你们真的愿意永远这样下去吗?天天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还要忍受其他混混的压榨和欺辱。”
“这位兄弟说的对,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要打下一个小帮派,咱们兄弟就有了立足之地,也可以喝酒吃肉,逍遥快活,不用再遭人白眼,风吹日晒。”
“就是就是,一旦有了地盘,妻子儿女就有庇护之所,咱们就有了出头之日,再也不用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再也不用担心寒冬腊月没有避寒之地。”
。。。。。
一番唆使和怂恿下,晁晟终于促成了今夜之行,打下自己的第一个地盘,站稳脚跟,从而拓展地盘,蚕食周围的小型势力,徐徐图之。
对于平民区这个地方,各种小帮派多如牛毛,其他中等大势力不屑于在这里发展势力范围,觉得没有任何价值。因为,这里除了平民之外,就是无尽的贫穷和饥饿,无时无刻不是没有人死去。
晁晟和众人在大厅里庆祝着今晚的胜利,虽然脸上尽是高兴之意,但难掩饰他那蓬乱头发下面的厌恶表情,不想与这些人为伍。刚刚的一展身手,黑夜中的行动,又让他找到了一丝快感,找到了战斗时的快乐,抹去对手生命之时的胸膛澎湃之意。
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晁晟的心情很是复杂,五味杂陈,难以取舍。
日落日出,漫天的繁星早已不见,晁晟带领着众人还在豪饮着,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唯有眼前的酒杯和美味佳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纵醉一言
广东府东面,临近珠江的地方,荒芜杂草之中有一片空地,中央耸立着一座新坟,到处都是凌乱的纸钱,白旗迎风招展,插在坟茔的四周,墓碑上刻着施明志之墓。
距离施明志下葬已经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里,每天天一亮,城门刚一打开,高毓秀就带着祭品匆匆而过,直奔施明志的墓地,小女孩赵敏和两名下人更是紧随其后,快步而行。
此刻,高毓秀一直在重复三天里的统一动作,祭拜施明志,一张一张的将纸钱投入火盆之中,脸色苍白,双唇微微颤抖,呢喃自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仅仅是五天,高毓秀整个人就瘦了一圈,面容更加的憔悴,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也不过如此。
赵敏站在身后,小脸没有丝毫的表情,双眼之中流露着担心之意,自始至终都是沉默不语,很是懂事儿的位于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似乎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味道萦绕于她那娇小的身体上,使得她从未劝导和打扰过高毓秀,就那么的陪伴着,跟随左右。
两名下人远远地站在周边,来回走着,警戒着四周,防备不速之客打扰,保卫两个人的安全。
然而,四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距离他们大概百米的地方,草丛之中,两个人躲藏在里面,默默地注视这一切。二人的神情没有丝毫敌意,神色不一,反应不同,不时的小声交谈着。
“施大哥,高小姐已经这样三天了。而且,你假死的那两日,也是守夜两天,以子女的礼仪为你尽孝,基本很少进食。”
一听此言,另一人的神情很是动容,没有回应说话之人的言语,似乎是在回忆往事,表情有些呆滞,喃喃自语起来。
“毓秀自幼丧母,是我看着长大的,待她更是犹如亲生女儿一般。每每她的父亲外出执行任务时,基本都是托付在我家。所以,毓秀和我家的感情非常好,不次于父母之情,亲戚之谊。”
草丛中的两人正是杨麟和施明志,不过他们都进行了一番伪装,一般之人很难发现他们的真容。一身的粗布衣服,脸上故意弄得脏脏的。不仅如此,两人还戴着草帽,遮挡阳光的同时,也在遮掩他们的面容。
此刻,施明志回想之际,说到动情处,不禁迈步而行,想要向高毓秀走去,一脸的怜爱之意,宠溺之情蕴含其中,更多的是担心与想念。然而,这才刚迈出一只脚,就被杨麟拉住了。
“施大哥,如果你现在去看高小姐的话,咱们所有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白费了,一切的计划就会半途而废。高小姐的一些表现之中,如果不够悲伤,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后续的计划将无法展开,实施的过程将会充满危险和不确定性。”
“施大哥,为你的家人好好想想,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感情用事,影响他们的救出。而且,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和毓秀会有机会相见的。”
“放心,我会照顾好毓秀的,不会让你失望。。。”
立时,随着杨麟最后一句话的落下,施明志的担心之色才真正消散,刚迈出的脚步瞬间悬在半空,久久才收回,深深看了一眼高毓秀,就转头而去,一脸的毅然决然,更有一丝不舍之情,疼惜之意。
杨麟也是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跟了上去,紧随其后,两人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珠江上,三艘货船行驶在江面上,航向刚刚还是澳门方向,却跟着风向一变也是一转,向某个陌生区域而去,中间的一艘货船上,船舱之中,杨麟与施明志相对而坐,施明志失落的喝着酒,弥漫着落寞之意。
杨麟很是淡然,喝了一口红酒之后,语气郑重而认真。缓缓说道:“施大哥,没必要如此。虽然咱们相交不久,但我对你也有一些了解。这些年以来,对于清廷而言,可以说你是鞠躬尽瘁,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别的不说,就拿广东水师的绿营来讲,你这个总兵就是当得问心无愧,很是称职,所属之部的战斗力更是首屈一指,剿匪的绝对主力,立下了太多的汗马功劳。可是,你和你的部下又得到了什么?除了死亡,就只有死亡,连一个嘉奖都没有。”
这些话语似乎戳到了施明志的痛处,引起他的共鸣,猛地灌自己一杯烈酒,声音有些发颤,心里所有的苦水倾倒而出,向杨麟诉苦。
“想我施明志身为大清的一个总兵,绿营的统领者。每每海上交战之时,与海盗厮杀之际,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带着兄弟冲到最前方?他娘的,每次即将胜利之时,孙传谋都将绿营撤换下来,命他的心腹上,夺取最后的战功!”
“满汉一家?他娘的,狗屁的满汉一家,嘴上说的好听。都是骗人的,愚弄百姓而已。真到实际上了,什么事情都是紧着八旗子弟,好处都是满人的。汉人怎么了?汉人也是人,看看大清朝所属之地,大多数都是汉人。”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施明志的话语更加无所顾忌,一些陈年往事也随之涌了出来,充斥在脑海里,让他的那股不满之情更加浓郁,说话之音更加的大声,喝酒的频率更快更猛烈。
“我祖父虽然在前明当过差,但后来也归顺了啊,还帮助康熙收复了台湾,清除了前名遗部,使得东南沿海不再遭受战乱之苦,免除这些鞑子的后顾之忧,立下赫赫战功。”
“还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台湾刚一收服,前明最后一个残存势力被清除,就开始处处排挤我的祖父。最后居然明升暗降,被派到这个地方,远离京城,从此再不受重用。”
听到这里,杨麟有些惊讶,想到了一人,康熙时期的有名人物,海上能征善战者,清廷为数不多的懂得海战将领,不由试探性的问道:“施大哥,难道你的祖父是大名鼎鼎的施琅,精通海上的各种作战的那个将领?”
此话一出,若有所悟,心里暗自揣测,两人同姓,同一人的可能性非常大。施明志接下来的话语,更是验证了杨麟心中所想。
“不错,施琅就是我的祖父。虽然他的出身有些不光彩,背叛了台湾的明军,但那也是被逼的,无奈之举。”
借着施明志喝酒之际,暂短不再说话之时,杨麟接过话茬,附和地道出当年之情,言语很是真诚,毫无做作之处。
“关于大哥的祖父,小弟也是略有耳闻,听说过一些。想那退守台湾的郑氏父子,康熙年间的时候,早就腐败不堪,内部争斗不断,为了皇位兄弟相残,更是不惜荼毒肱骨之臣,谋害守军大将,只是为了一己之私。”
施明志很是吃惊,有些错愕,没想到杨麟对自己的祖父了解的那么清楚,知道的这么多,几乎不比自己少,顿生一股知己之意,相见恨晚之情。杨麟接下来的话语更是直戳要害,道出了他的心声,说出了他内心许久不敢说也不能说的一些话。
“所谓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贼寇。所以,谈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何况他们还灭了你祖父的一家老小,薄情寡义,不外如此。”
说话之音,是那么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回荡于船舱之内,使得施明志的精神一震,微醉的状态瞬间醒了过来,眼睛瞪的大大,直勾勾的看着杨麟,一脸的匪夷所思之色。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开诚不布公
施明志很是惊讶,没想到杨麟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内容是如此的让人振聋发聩,让人震撼不已,很是心惊。真正的惊讶之处是,这些话不该是他杨麟说出,他不该有这样的一番言论,这样的一番感触。
若是自己说出,或是自己的那些绿营兄弟说出,他施明志不觉得有任何奇怪,毕竟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