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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就是以后再低调,也没有用了。只要是抱紧李世民的大腿,不让他感到威胁,其他人爱咋地就咋地,去他娘的!”
李愔决定,凡是政治和军事上的事情,一概不碰。他对杜荷说道:“这个什么特种部队的事情,今后不要再提了。千万不要再提了。重要的话说三遍,永远不要再提了。你别想那么多了,在军中混日子就行,该吃吃该睡睡。烦了就来找我,听明白了没有?”
杜荷有点傻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这样,不过,看到他如此郑重,就发誓听李愔的话。他相信李愔是不会害他的。
思想转变了,李愔觉得一阵轻松,重新开始了混吃等死的征程。
太极殿李世民的书房。
卫队长马宣良正在向李世民汇报。他说道:“皇上,据暗影报告,草原第三大部族铁勒部发生了内讧,首领契苾何力可汗遇刺身亡,他的弟弟契苾哲科登上了汗位。
契苾何力的两位公主逃到了泾阳县,遭到了来自草原的追杀,梁王殿下恰好经过,救出了两位公主,并保护公主进入了唐国公的封地唐家庄。”
李世民问道:“梁王去考察水泥厂的事情,朕知道的,他为什么会出手救人呢?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臣了解过了,随同梁王殿下去的士兵说,不知道为什么,梁王命令他们去救,他们就去了。梁王殿下把他们送到了唐家庄,没有停留,直接就走了。
还有,梁王殿下应该是不了解他们的身份,契苾何力可汗的两位公主中,有一人女扮男装,梁王殿下没有认出来,一直称呼她为兄台。”马宣良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心里轻松了不少。梁王没有卷入草原上的纷争,就说明了,他原来的狼图腾计划,不是事先策划好的,只是为了挽救安宁公主,破坏和亲。否则的话,自己这位儿子,也太阴险了。
他问道:“唐俭(唐国公)和契苾何力是什么关系?”
马宣良说道:“唐国公的平妻(唐朝有钱人有正妻一人,小老婆若干,平妻并列第二)的妹妹,嫁给了契苾何力。”
正在这时,首领太监王德在外面禀报:“皇上,唐国公求见。”
李世民眉头舒展开来,对马宣良说道:“你先退下吧。”
马宣良走后,礼部尚书唐国公唐俭进来了。
李世民问道:“茂约(唐俭的字),你有什么事吗?”
唐俭说道:“皇上,臣的平妻的妹妹,是……”他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草原上原本有三大部族,分别是薛延陀夷男部17万户、突利阿史那钵苾部9万户、铁勒契苾何力部5万户。
李世民采纳梁王李愔的计策,赐给草原上重要的部族,各自一匹玻璃狼王,让他们认为自己手里的才是真正的狼图腾象征,引起了草原部族的纷争。
薛延陀夷男部损失惨重,实力减少到了11万户,突利阿史那钵苾部减少到了7万户。
铁勒部契苾何力可汗,在得到了李世民赐给的玻璃狼王以后,野心膨胀,他纠集了附近的几个小部落,使得原本只有5万户的铁勒部,实力上升到了8万户,可以调集的骑兵也达到了6万人,必要时可以调集10万人参战。
铁勒部契苾何力可汗的实力,目前在草原上居于第二位,已经形成了与薛延陀部可汗夷男分庭抗礼之势。
薛延陀部可汗夷男识破了李世民的狼王计划,不甘心放弃在草原的控制权,他利用契苾何力与契苾哲科之间的矛盾,挑拨契苾哲科,谋害了哥哥契苾何力和他的儿子。
他的两位公主,被忠于契苾何力的大将哲罗舍命救出,临走时带走了李世民赐给铁勒部的狼王,投奔在唐朝的姨妈。
铁勒部新可汗契苾哲科派人追杀,意图夺回狼王。关键时刻,被梁王李愔所救。
原本这时唐国公自己的家事,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可是梁王李愔等人和当地官府都知道了此事,他不得不向李世民报告。
李世民详细地询问了唐国公有关的细节,就让他离开了。
礼部尚书唐国公唐俭走后,李世民面色凝重,他从唐国公的话里,意识到了巨大的危机。
第八十二章 不请自到的麻烦
自从实施了“狼王计划”,草原上的格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由原本的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一家独大的局面,形成了薛延陀部、突利部、铁勒部三足鼎立之势。这种局势对于大唐来说十分有利。草原三大势力互相牵制,就没有力量和大唐对抗了,大唐有望得到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安定。
然而,铁勒部的突变,说明了薛延陀部可汗夷男和铁勒部新任可汗有了勾结,如果他们两家联合起来,突利部恐怕也会被他们胁迫,从而依从他们,草原上将会形成一个新的强大的势力,大唐又将面临战争的威胁。
说起来凑巧,大唐今年风调雨顺,夏粮获得了丰收,李愔推广的新品种粮食种植,秋粮的产量更是有望获得大的丰收。
于此相反,大唐去年经历的旱灾,却在草原上肆虐,游牧民族损失惨重,客观上给了他们南下抢劫的动力。
李世民立即将知道“狼王计划”的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左仆射房玄龄(不久前,房玄龄从右仆射升任左仆射,大将军李靖担任了右仆射,古人以左为尊。)、右仆射大将军李靖和中书侍郎岑文本,召集起来,商讨对策。
李世民等人商量了半天,决定静观其变,同时做好战争准备。
大唐高层的决策是,派大将军李靖,秘密赶往云中前线,建立战争指挥部。英国贞武公李绩、谯国襄公柴绍、鄂国忠武公尉迟恭,分别担任陇右道、关内道、河东道行军总管。太子李承乾作为后勤总管,立即开始秘密向前线运输粮草。
太子李承乾接到了运粮官这个差事,十分高兴,举得是父皇对他的信任。
现任太子太傅(太子老师)张玄素,曾经是隐太子李建成(被李世民干掉的哥哥)的老师,李世民是一代英主,考虑问题别出心裁。他认为,张玄素既然能够把隐太子教废了,他就知道哪些事情不能够教给现任太子,因此,有利于扬长避短,正确引导李承乾。因此,力排众议,纳张玄素担任了太子太傅。
张玄素是个老狐狸,他看到太子高兴的样子,就给他泼冷水。他说道:“殿下,你以为是好事吗?你掌握着粮草运输大权,固然可以借此交好军中大将,可是,与秋收后运粮不同,现在是梅雨季节,道路难行,运输困难。
运输粮食,要征调大批民夫,也容易激起民怨。
还有,即使你把粮食顺利运到边关,空气潮湿,粮食进行仓储,也容易霉变。这绝不是一个好差事。”
李承乾发愁了,他问道:“师父,您说该怎么办?”
“推掉这个差事。”张玄素说道。
“这怎么行,这可是父皇的旨意?”李承乾说道。
张玄素说道:“殿下,你现在缺的不是功劳,最近,你的风头太劲了,立的功劳也太多了。是时候退让了,你不妨推荐蜀王殿下,把这个差事让给他。”
李承乾满脑袋浆糊,他不理解张玄素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到李承乾无辜的大眼睛,张玄素说道:“殿下,你举荐蜀王,魏王会怎么想?他会怀疑你和蜀王之间有什么秘密约定,增加他对蜀王的猜忌。
皇上会认为,你主动交好蜀王,不失为你作为太子的胸襟。还有,你现在的势力已经很大了,继续扩大在军中的影响,容易遭人猜忌。”
李承乾明白了,他说道:“我该如何推掉这个差事呢?”
张玄素说道:“蜀王曾经到河东去征粮,受到过皇上的赞许,你就以这个理由,推说你经验不如蜀王,担心办不好此时,因此举荐蜀王。你这样做,会让大家看到你宽广的胸怀,赢得大家的好感。”
李承乾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不久以后,长孙皇后的立政殿。
太子李承乾接到长孙皇后的召见,他匆匆赶去,看到舅舅长孙无忌也在那里。
原来,张玄素考虑的问题,长孙无忌也考虑到了,他不方便直接与李承乾会面,就通过妹妹长孙皇后把李承乾叫来了。
李承乾把张玄素的意见,告诉了母后和舅舅。长孙皇后说道:“乾儿,张师傅的意见有道理,可是你父皇的旨意,最好不要违背,还是想办法把事情办好才是。”
长孙无忌说道:“殿下,你母后的意见是对的,张玄素的意见,在平时也是对的。但是,这次运粮,是秘密任务,不便假手他人。”
李承乾发愁地说道:“既然是秘密任务,这运粮要征调民夫,如何保密?还有,道路交通的问题、仓储的问题,如何解决?”
长孙皇后说道:“乾儿,你这些问题,母后也无法解决,但是,你可以去问你六弟呀。”
李承乾眼前一亮。
当天傍晚,李愔接到太子李承乾的邀请,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酒馆。这回,太子李承乾接受了李愔的建议,换了便衣来的。不过,气派仍然不小,里里外外的,彪悍的侍卫20多个。
杜荷作为太子卫率,也担任了警卫。
太子李承乾把来意一说,李愔就觉得头疼,他刚刚下决心,不参与朝廷的军国大事,李承乾就来求教了。
帮助太子李承乾是李愔的既定目标,没说的,两肋插刀,别人爱咋想就咋想吧。李愔略一寻思,觉得只是个好机会,就对太子李承乾附耳说了一番话。
李承乾又惊又喜,觉得这个主意匪夷所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愔,觉得这家伙的脑袋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这么复杂的问题,如此简单地就解决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分头行动。
李承乾去找李世民汇报,李愔来到了长安城最大的粮商霍弋的府宅。
霍弋一家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梁王了。自从他们认识了梁王李愔以后,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过去,他们就是个土财主,只有钱,没有地位,经常受到官吏的气压盘剥。自从有李愔罩着,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找事儿了。
现在,梁王李愔和霍弋是生意伙伴,他们暗地里组织了一个商业公司,李愔以炒茶技术入股,占商业公司两成的股份。
商业城的产品,也是由以霍弋为首的长安商会经销的,他们的利润,比起以前传统的生意,翻了不止10倍,可谓是财源滚滚。
这还不算,霍弋的两个孙子,被招收到了工业学校,和皇子公主一起上学,就这一点,没有人敢小瞧他们。
李愔是个王爷,可是,人家从来都没有白占过商人们的便宜,每次有事,都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在长安城所有商人的心目中,梁王李愔就是他们的保护神和财神。
见到李愔,霍弋父子就知道,好事儿又上门了。
第八十三章 杜荷的婚事
李愔跟霍弋父子说了自己的想法,霍弋父子一口应承,保证会把事情办得利利落落的。
临走时,李愔说道:“霍老先生,您的两个孙子霍明、霍建很聪明,我打算让他们在新扩建的工业学校里面任教,暂时定为从八品官职,以后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