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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穿着一层锁甲,用来防护住要害。
鸟铳手们也是一样,他们要留着两臂打放鸟铳,更不可能有护膊。
鸟铳手的铁盔则是大檐帽式的圆形,用来在雨雪天遮住火门,在装填引药时可以尽量避免受潮。
如果从高处往下看,就能看到旗帜招展,铠甲和兵器的光芒交相辉映,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在这里,有整整五个司近三千五百人的弓手队伍!
青城司和新平司一个在新平堡,另一个刚被集结潜伏在边墙之外,剩下的五个司,一司二司是直属司,也是精锐老兵最多,打的硬仗最多的两个司。
然后就是李从业管的灵丘铁场司和代管的灵丘城卫司,再就是李来宾的天成司。
自从北虏入寇,李庄的军令司就全力开动,在军政司的配合下先是取消所有军人的假期,下令所有弓手集结待命,然后在军情局的配合下确定敌情后,再有孙耀的参谋司推演北虏的行军和做战计划,接着就是军令司下令将各司集结到李庄,枕戈待旦的备战……所有的这些事几乎都是在张瀚缺席的情况下进行的,当然各个军令也都是送到张瀚手中,得到他确认之后才实行,再下来连孙敬亭和李东学都往新平堡去了,也正好是这几个人进入堡中之后,新平堡就被北虏给围了。
因为早就有预案,李庄这里并不慌乱,再说北虏围困的很松,堡里的消息还是能够传递出来,张瀚的最新军令就是各司由王长福和梁兴,李从业,李来宾四人协力指挥,在战场上,各司由王长福直接指挥,任何人不得违抗军令。
对王长福的战场指挥张瀚还是信的过的,上次剿灭土匪之战,南路是围困为主,东路却是先后剿灭了过千土匪,大小战斗过百起,这都是王长福直接指挥的。
在当年王长福也是蓟镇的小军官,参加过若干次征讨北虏的实战。
不论是在各司军官面前的资历还是实战指挥还有经历,王长福都是足够了。
就算是张瀚在此,他也不觉得自己的临战指挥会比王长福强,张瀚觉得自己在掌握全局和实施战略目标的坚定性上肯定比王长福强……这家当就是他的,打烂了他也担的起这个责任,至于一场战斗的临阵指挥,他不觉得自己会比王长福强,甚至王一魁,李来宾,李从业和孙耀等人,可能都会比他要强。
战场上人潮涌动,整条长线型的战列有小规模的起伏和波动,这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王长福观察着阵列,在最后时刻对一些战阵进行小规模的微调。
塘马们在阵列的预留间隙来回奔驰着,带去最新的指令。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如奔雷般的马蹄声才渐渐明确起来。
再过片刻,如海潮般的北虏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接着就是越来越近,人数看起来也越来越多。
出现在这样的地点是很明显的事,从新平堡过来,除开去走山地或是农田,顺着官道展开和奔跑是最省时间和精力的做法。
北虏要提防大同镇的边军赶过来,以最短时间拿下李庄,抢掠财富,他们就必然要走最省力的捷径。
骑兵很是乱了一阵,毕竟北虏可能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大股的几千敌人,从这二百来年入寇的经验来看,北虏不大提防地方卫军或以前根本没有民间武装,汉人在民间武装上向来不及北虏,不象北虏是个壮年男丁就可以当成一个骑兵,汉人平常不抱团,不训练,想组成有战斗力的团练是不可能的事,而太平年间,朝廷也不会允许或是不会鼓励成立这样的组织。
北虏入侵,向来是破口之后提防明朝将领率精锐骑兵反扑过来,而不是防备眼前这样的情形发生。
“可惜了,咱们的骑兵还没有成型,这一次会战没赶上。”大敌当前,王长福却是颇为遗憾的说着。
朵儿也是心有戚戚,在他身边的朱大勇也是一样。
朱大勇和精锐骑兵都穿上了重甲,成为跳荡战兵的一份子,虽然战兵也是了不起的荣誉,可朱大勇肯定更想骑在战马之上,披坚执锐的奋勇前进,挥刀在马上斩杀敌人。
朵儿看看朱大勇,说道:“大人说新式的板甲正在研发,还有战马所披马甲,你不要急。”
朱大勇点点头,说道:“但愿此战是我们骑兵最后一次被当成步兵用!”
由于没有架梁马和骑兵的牵制,北虏得以轻松的展开阵形,重新整队,乱糟糟的骑队不停的来回的奔驰,在半里路外不断的重新整顿着队列,如果这时有几百精骑一冲一荡,恐怕蒙古人要花费多十倍的时间来重整队列了。
第326章 炮组
布囊和素囊两人都在阵列之中,这一次突袭李庄十分重要,甚至这一次入边的意义就在这里。如果不能抢掠到和裕升的大量财富,他们回去后就没有办法对牧民交代,甚至自己的部落会引发骚乱,现在抢到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分,众人辛苦一趟,面临死伤的危险可不是跟着两个台吉跑来武装旅游的。
“哼,真是不知死活。”素囊台吉看着对面的阵列,从鼻子里发出冷哼。
布囊皱眉道:“不可小视了,这一股明军从哪里冒出来的?”
布囊今年快五十,三十年前他是内喀尔喀的一个千人部落的台吉,曾经跟随托速巴亥和炒花多次入寇明国,曾经多次突破辽东边墙,有一次一直杀到辽阳城下,东部蒙古在俺答受抚之后还和明朝打了二十年,近十年来因为林丹汗改变策略,炒花老迈,这才减少了入边的次数和规模,在十几年前,十万以上规模的入寇经常发生,布囊也曾经多次和明军交手。
以他的经验,明军的边军战斗力并不强,战斗能力和普通的牧民差不多,但因为牧民骑马,射术也好,还是要比普通的明军厉害的多。
在李成梁主持辽镇时,布囊也曾多次随军攻入辽东,遭遇的营兵对他们基本不造成任何的麻烦,只是送上来的炮灰而已。
只有李成梁和各级将领亲率的营伍和家丁,那些精锐明军才是蒙古人最致命的威胁。
就算这样,李成梁也很少率部直面大股的蒙古骑兵,因为每次十万人以上的规模的入侵时,就算甲兵只有几千或是一两万人,但加上牧民就是很可怖的力量,绵延几十里内全部是毡包和骑马挟弓的牧民,明军的家丁都是几百一股,最多的李成梁的家丁也就几千人,几千人再精锐面对二十万农民还有机会,二十甚至四十万牧民汇集在一起那就毫无机会可言,所以李成梁的战术就是避开锋锐,等蒙古人抢的差不多了再追尾而击,斩下几百牧民的人头就算大胜,可以对上报功了。
当然李成梁也不完全是被动还击,有时候会率精锐家丁去“捣巢”,其实就是用少量精锐骑兵偷袭蒙古人的牧场,突袭之下,明军人少而精锐,蒙古人多而分散,只要轻骑而入,斩首而还,在蒙古人反应过来之前赶紧退兵,这种战术还是很好用的。
当然用不好的话就是李如松,李如松就是死在这种偷袭之战里,被蒙古人事前知道消息,包了饺子,一代名将战死沙场。
李成梁用了一辈子,用追尾还击加上偷袭斩首之法砍下无数颗北虏人头,成就了李家辽东王的赫赫威名,可他这一生并没有和北虏真正大规模的会战过,比起戚继光用车、步、骑摆开阵列,一战而使北虏十年不犯蓟镇一步,真正却敌于国门之外,保得百姓真正平安的名将境界,那真的是天差地远。
布囊的经验十分丰富,但眼前的场景还是叫他感觉不对。
“素囊台吉,我从未见过这般情形。”布囊道:“看样子是三千来人,从具甲来看,毫无疑问是明国边军中的精锐,应该全部是将领的家丁,绝不会是营兵。可如果家丁的话,对面几乎没有骑兵,我打了三十年仗,从未见过明国家丁有不骑马的。”
素囊道:“那就是营兵?营兵更好打。”
布囊摇头:“可我打了三十年仗,也没见过营兵全部披甲的啊。”
素囊道:“既然来了就得打,总不能被这阵仗一吓就走,那日后再无这般机会了。”
素囊的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他们在几里外搜罗了几个村庄,逮着了一些没有逃走的百姓,经过盘问后确定了李庄的详细地址,在素囊眼前的李庄就是明国富裕地方应该有的样子,连片的几千间密集的屋子,在北方还有成片的精巧的四合院,还有大片的工场区,明显的仓储区,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富裕,会藏着多少物品。
布囊点头道:“是这道理。”
素囊抽出刀来,高声叫道:“儿郎们,前方就是和裕升的仓库,抢下之后,所有人都有份!”
布囊也抽刀,大声道:“此战必胜,势在必得,甭管对面是什么兵马,他们没有骑兵,只有输没有赢的份,他们只能固守,白挨我们的打!”
他们两人四周的亲随也一起大叫起来,把两个台吉的话传遍全军!
一开始他们的部下也被对面的阵势所慑,眼前是一片银光闪烁,弓手们多以锁甲为主,一个个小圆环打磨成银光色,几千人穿着锁甲,真的是银光耀眼,这些牧民从未见过这样堂皇气派的军阵,所有人都有些紧张,这些牧民就是比汉人的农民强在会骑马和射箭,其实从未经历过严格和系统的军事训练,有一些年纪大的牧民也曾入关抢掠过,不过那时也没有遭遇过这样披甲众多的明军,他们也就是跟随甲骑前行,遇到大股的明军骑兵就后退,实在不行才开打,打起来当然有输有赢,死的人也不少,不过台吉的话也很有道理,明军没有骑兵,这一仗对他们来说是稳赢没输,打不下来了不起退走,难道两条腿的步兵还能撵上四条腿的骑兵?
布囊这时又下令,两翼首先突前,轮番射箭扰乱明军的阵列,中间慢慢前行,集中披甲的甲兵,一旦找到明军的空隙就用甲兵趁隙突入。
中军的鼓号手准备好之后,就见一排吹手鼓起腮帮子吹响了厚实而略显沉闷,气调悠长的牛角号,战场上和风丽日,天气好的离谱,人们抬起头就能看到蓝天,眼前还有碧绿的刚出苗的田地,大片大片的绿色和碧水环绕,方圆十里不到的地方集中了一万出头的蒙古骑兵和三千多人的弓手,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在两侧的马兵开始慢慢的向前动弹了,他们刚刚整队完不到一刻钟,接着布囊和素囊就下令进攻,队列一下子就又有些混乱,好在是缓步前行,可以在行进时再调整一下队列。
几千骑兵行动时,就算是缓慢行进也是动静极大,沉闷如雷般的马蹄声一下子盖过了号角声,所有的人们都睁大了两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有人兴奋,有人惶恐,有人从容,也有人怕的要死。
在这一刻,一种只有战场上才有的感觉涌了上来,所有人的血流加速,心跳加快,嘴巴发干,在这种情绪下,人们的体能会流失的很快,在这战场上能尽量稳住情绪,保存体能的就是百战精兵。
不论是蒙古人还是弓手,在这一刻都会有人慌乱,弓手是以长久的训练和战场纪律克服这种情绪,而蒙古人则是以天性的凶悍和斩杀之刑,加上抢掠东西分脏的刺激,两边都有交战的欲望和必须交战的理由,会战便得以展开!
两军开展的都是特别快,也没有小规模的骑兵交战,蒙古人可以从容布阵,而弓手们也是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