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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首富,以前的大地主阶级,刘恺荣不可能不识字,且水平相当过硬,前清年间便取得了秀才功名,之前村里的识字课本便有他的功劳:“行,不过请教谈不上,一起学习。”从刘海楼的谈话可以看出,他的理论水平不错,估计是得到了上级认可加强过训练的,所以刘恺荣十分客气,也算结个善缘,村子已经出了个有钱人,就差官面上再出个顶大梁的。
趁着村民还没来全,几人也便在教室后面的小桌子旁围拢到一块儿,商量着课本还需要哪些改进,这东西做出来以后不仅本村用,还要报给上级,然后他们再进行归拢,最终制定出适合本地所用的教材,概括到鲁军所有辖区,大都如此做法,所以先前山东所用教材就有些不对本地胃口,倒是徐海一带的可以做些借鉴。
等所有人吃完晚饭来到这儿,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可没钟表,也就别指望能赶在一个点过来。屋里点起了两盏煤油灯,比以前是亮堂了许多,刘恺正教起课来更多了些干劲,可刘大善人还觉得不满足,跟刘海楼嘀嘀咕咕道:“村长,你说咱弄个水电厂怎么样,就在拦河坝那儿,以后用电灯可是方便很多,那大喇叭也不用手摇发电了。”
“哥啊,你还真敢想,弄那玩意儿不赔死你。”刘海楼震惊道:“不说多少人有钱买电灯买电,但就凭那冬天基本没多少水的小河,发电机就得空置很长时间,再说了,人员配置从哪儿来,咱有人懂发电机么,还有那什么输…输电线、变电站一类的玩意儿。”
刘恺荣砸吧砸吧嘴:“人员好说,我船上就有会的,可其他的确都是麻烦事儿。”他曾经心血来潮给自家安了个柴油发电机,但晚上一响起来半个村睡不着觉,还三天两头的坏,最后一气之下又重新搬回船上。
会计往这儿多瞧了两眼,他俩立马闭嘴,都是头面人物,要以身作则,不能给人留下不好印象,就听刘恺正继续指着黑板上的字说道:“这个字叫渠,咱今天在地头上修的水沟的另一种叫法,大家跟我一起念…”虽然学堂里开始用拼音注释,可刘恺正念私塾的时候还没那高级玩意儿,所以他还是用着老一辈的教学方法。
“打扰一下,村长、刘先生,有上级任务下达。”民兵排长在门口敲了几下说道,会计看着两人出去,随即又带领大家读着“渠”的发音,都过了读书年纪,得多念上几遍才能记住。
“怎么了,这大晚上的。”村长同志疑惑的问道,很少有这么紧急的任务。
“镇政府刚才来人传达命令,让刘先生调出部分船队,有运输任务,咱的民兵排也得抽一个班护送,明天先到镇上武装部领枪支,时间可能需要个把月。”非集训时间民兵不可能聚齐,所以得往少了抽。
“有没有具体任务内容?”刘恺荣蹙眉问道。
“没有,不过您得先去县里报道,他们会详细告知。”
“就只有我的船队?”他的船上本有少量水手可转职护卫,可仍需要额外加强,看样事情不小。
“不止,听说有不少船,都从各地抽调的,民兵也有不少,可能得超过百人。”
大手笔啊,刘恺荣的心跳加快了,全员配备枪支,超百人的护卫规模,最可能是往非鲁军辖区的走私活动,他知道有几人曾接过这种活,回来后全都发了家,那政府单子一个接一个,就是路上可能得跟人干仗,不过富贵险中求:“行,今天晚上我就动身,明天中午差不多能到县里,具体调动几条船我回来再说。”亏着自己平日紧跟政府号召,所有事儿都赶到他人头里,看看,机会来了,这一单做好,日思夜想的海运不是不可能染指。
“正巧扫盲班里的民兵能凑成一个班,一会儿直接下命令吧,耽误的工分算到集训里。”
“还给钱呢…”
……
“据查,赣省李泽轩部民军以武功山、明月山为根据地,势力在民国七年底、八年初达到顶峰,最多时兵力有五千余,枪三千支,触角曾延伸至吉安府一带,可自从我军与援湘粤军相继撤兵,陈光远没了后顾之忧就集结军队对其围剿,双方阵战连连,赣军虽不适应对方打法,可实力雄厚,又有湘省赵恒锡等人襄助,现在已将李部压缩到山里打游击,人员下降至不到两千,陷入士气低落、枪弹不足的境地—还得加上部分女兵。”济南巡阅使署,参谋指着墙上的地图款款而谈道,下方则是几个高级军官。
“同样都是以所谓的土匪起家,我军能发展起来,他们为何在势力壮大之后还被人打的这么惨,对此参谋署有没有调查?”王子安跟身旁的王璞嘀咕几句,随即问道。如今直鲁双方矛盾愈见加深,他们借着土改等事挑起己方内部矛盾,这边儿却也对其辖区内各部游杂势力兴趣甚浓,先前被王介山刻意遗忘的李泽轩部终于又给翻了出来。
“一者思想过于激进,所能走的路子、可争取到的团体也就趋于狭窄,又拒绝接受招安,而李部掌控区域跟湘省交界,对方怕被殃及池鱼,所以不光经援陈光远,更直接派兵参与围剿;二来李部兵马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官兵技战术能力都是在长久作战中练就,若一路取胜,总也会弥补短板,可事实上他们后期战斗以失败居多,故而越打越少。”
红军士兵主体虽然是农民无产者,可最初的起家部队却是几位老总的正规军,本身造血能力就比较强,而他们内部又存有大量知识分子,这就不是李泽轩能比的,虽然现下他的部队开始有人投奔,但时间太短,又直接陷入不利境地,估计无外来援助下很快就得垮掉了。
“那参谋署怎么做的预案,让他们能代为吸引住陈光远的主力,又如何不对我方形成反噬?”王介山问道,平日跟对方联络的事情都由他来代理,可现在本人需要调回山东,他怕自己的计划被破坏掉。在他心里,此举还有另一好处—用李部激进思想来反衬鲁军,也让各位看看,自家的政策算是保守了,要不就让你们尝尝铁拳的厉害。
第284章分红
第285章水匪
第286章死志
第287章救援
第288章激进
第289章震怒
民国第290章条件
“靖帅,直鲁双方皆为国家柱石,若大战一起,绝对会有伤国本,还请您念在国家危难、列强窥伺之时稍微忍耐则个,万万莫与中央开战。”济南巡阅使署,北洋政府国务总理靳云鹏苦口婆心的劝诫着王安,此次他受总统徐世昌的命令,代为调解直鲁矛盾,至于奉系,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要浑水摸鱼,直鲁不开战,他们也就没得机会。
“总理说笑了,我就是一地方土军头,哪有胆跟直系中央开战,要打肯定也是他们先动手,您应该多劝劝曹爷跟吴秀才,那两位才是此次争端爆发的罪魁祸。”王安耷拉个眼皮说道,却没有丝毫罢手意思,把责任全都推给了直系。
直鲁之前一直在打口水仗,也各自调兵遣将进行防范,但都没立马开干的意思,可谁想中途出了曹瑛这么档事,两方终于放下伪装,现在已经开始了战争之前的舆论战,各自控制的报纸杂志等机构互泼脏水,那吴佩孚还亲自捉刀代笔,弄出一份洋洋洒洒的十宗罪,控告王靖中多年所做恶劣之事,一副不把人拿下誓不罢休的姿势。
说到打舆论战,鲁军还从未有怕过其他军头的时候,也不自辩,只将王安掌权后的历年发展与功劳拿出来作对比,并附出一份吴玉帅的清单,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吴佩孚没有发展经济的本事,还靠着前清经验治国,军事上他也没王安收回青岛、山东海关自主权等条件加分,压根没得比。
而鲁军掌握的报纸杂志等也非直系那群大老粗可比,他们虽在近期习鲁系治国方法,想把境内报刊全部掌控起来,但时间短,反弹力也大,到现在成功的不多,故此在得到王安火力全开的指示后,宣传机构使出浑身解数对直系猛泼脏水,就连吴佩孚身边小白脸的事儿都给人翻腾出来,也算给北京城的茶馆增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此两方的舆论战稍一接触,直系便有溃不成军的趋势,而在直系地盘内,还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等活动,一时间让吴佩孚吃尽苦头。
“那你告诉我,曹瑛到底是不是你指使人杀的?”这才是引爆两方关系的最大原因,事情刚一出来,徐世昌等人大为震惊,又获得内里部分情报,扭头靳云鹏便奔了山东而来,一者兴师问罪,二来看能不能打消两者开战的念头。
以前直皖闹腾,徐世昌就看的很明白,他能坐上总统位纯粹靠着两者矛盾,若某一方倒台,剩下那个肯定会把自己当成夜壶,而事实也是如此,皖系败北,吴佩孚等人立马嚣张跋扈起来,一应物事基本没了总统府插手的余地……鲁军似乎对中央不感兴趣,基本没有助力,也就无法对其钳制,但好孬是个外在威胁,还能让直系做的不是过分,这次两者再干起来,不管谁输谁赢,等待徐世昌跟靳云鹏的,下场似乎都不是很好。
直系要胜了,徐世昌估计自个得彻底滚蛋,可鲁系要胜了,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光那所谓土改就得让他扒一层皮,而且人家在地方施政多年,有不同于北洋的一套领导班跟理念,听说段徐二人似乎有同鲁系合流的意思,有他们在,更没自己的事儿。
而徐世昌到现在还没碰上前世直系夺得中央政权之后对他发起的驱赶一事,也是沾了此原因的光,直系暂时腾不出手,不想过多立敌。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王安叹口气。
“但总也让我跟大总统知道真相啊,曹锟说的我们倒是听了很多遍,可此事事关国家安危,不得不慎重。”
“那好,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跟黑衫军的确有关系,但此事发生之前却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也就是说,我的人是背着我的意思自己搞的,他们想干嘛你应该猜得出来吧?”
“就为让直鲁之间开战?”靳云鹏皱起眉头。
“对,这些生怕事情不够大的热血青年认为我过保守,名器也该由鲁军来掌握,便想加大直鲁之间的矛盾,现在,他们得逞了,曹锟彻底跟我侔上了,加之他们一直就想着武力统一国家,而我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障碍,所以,他不可能罢手,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王安的话过于无耻,靳云鹏可不会认为这人以前没有动过跟直系开战的念头,就算现在不想打,左不过准备时间不足,还没做好彻底撕破脸皮的准备,说什么事情完全由直系引起完全不可信:“这可不一定,事情都是谈出来的,只要条件合适,想来消弭兵灾还是有很大希望,但这需要你没有参与谋刺曹瑛的证据。”
“…呵呵,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王安失笑道:“从逻辑上就说不通,我这人如何想来你清楚的很,软禁、驱逐可能做得出,但刺杀,轻易不会,那坏名声,而且要刺杀,我会找这么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生来干?不是我说大话,真想刺杀,完全可以用远距离狙杀的手段,还能不留下丁点痕迹;再说了,生们早就认下了刺杀罪行,明言跟我无关,纯粹的个人行动,可他曹锟跟吴玉信不信?人就是找个由头跟我开战呢。”
“那有没有切实证据?”靳云鹏呲牙了,空口无凭,这种忽悠人的话你让谁信啊。
“没有。”王安直接回绝道:“别光说我,把曹吴的条件说出来,这样绕来绕去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