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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刘审礼也是快人快话,“某会修书一封给家中,等你到了长安,让犬子上门拜访你。”
“刘尚书,等到了长安,我登门拜访一下刘夫人和几位刘公子吧!”
这样的一番话下来,李晨与刘审礼之间的关系,仿佛一下了亲近了很多。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唐朝人的共性是这样,很豪爽,一点也不端官架子,与他一介平民,也这般相待。说实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老和尚的淫威下过日子,他对唐朝的感觉挺糟糕,对唐朝的人也好像没特别的好印象,但在接触王方翼和刘审礼、黑齿常之等人后,他改变了想法,并很自然地喜欢上了这个时代的人。
这时候,黑齿常之告了声罪后,去布置新的军务,以备他下午离开军营,前往鄯州的时候,军中将士能有好的安排。其他几位看热闹的将领,也都去做相似的事。校练场上,只剩下李晨和刘审礼。
刘审礼示意李晨与他一起骑着马到边上的草原随便逛一下,李晨知道刘审礼有话说,也马上答应。
“李公子,看你昨天晚上,还有一些话没说出来,今日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能当众说的话,你就私下与我说说吧!”刘审礼也直接说明了意思。
“刘尚书,我个人觉得,过了年后,大唐与吐蕃之间的大规模战争不会暴发,相信刘尚书也是这么认为吧?”得到刘审礼的点头认可后,李晨继续说道:“刘尚书作为前军统帅,若是战争暴发,肯定是率先投入战斗的人马。在下久闻刘尚书之大名,知道刘尚书作战勇敢,在单于都护府任职的时候,靠勇武与谋略镇服了大漠诸部落,这次也一定会立下奇功的。”
李晨先以一记不卑不亢的高帽子,引开了话题。
他知道,刘审礼在回朝任职之间,曾在单于都护府任都护多年,经历的战事无数。单于都护府所管之地就是被称为“大漠”的那片地方,漠南和漠北都置于单于都护府管辖之下,这片地方部落众多。不过刘审礼在任单于都护府都护的这些年,大漠南北,并没有大的叛乱发生,因为他在单于都护府时候立下的功劳,做出的成绩,后被召回朝任工部尚书。
这是一员经历了许多战事的虎将,不然青海之战中也不会任前军统帅、全军的副统帅,只是他运气没能一直好,遇上李敬玄这样不懂军事的统帅,最终落了个惨败的结局,当了吐蕃人俘虏,最终客死他乡。
刘审礼知道李晨马上就会接昨天晚上的话题说,因此只是淡淡地客气了两句,也没说更多的话,等着李晨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刘尚书所统数万前军兵马,俱是精锐之士,不过吐蕃军队战力不差,他们在数量上还超过了我洮河道大军。此战要想取得胜利,我大唐诸将必须协同配合,前军、中军、后军之间要相互策应,不能顾此失彼。刘相公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在辽东立下了许多大功。无论怎么样,作战时候,他都会以大局为重,不会无视前军、中军或者后军出现危险。但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那就不一定了!”
李晨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玄机进一步透露。
刘审礼是个爽快之人,黑齿常之等人也是一样,与他们,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这些是他愿意并喜欢结交的人。李晨相信,如果与他们这些人处好关系,即使不可能助他成老和尚交待的事,也可以帮助他在朝中混点名堂出来。现在既然认识了他们,与他们熟识,那就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这话让刘审礼很意外,他疑惑地对李晨说道:“李公子,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朝廷会派另外的人来统军?即使另外的人来统军,这个人与某有私怨,也不会公报私仇,做出什么让吐蕃人利益的事。”
李晨为刘审礼的敏感而吃惊,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刘尚书,不是这个意思,假若朝廷派了一个不懂军事谋略的人也统兵,此人瞻前顾后,没有大局观念,作战时候优柔寡断,以致错失良机,那就会出现**烦事。”
刘审礼勒停了坐骑,皱着眉头看着李晨。
李晨坦然地迎着刘审礼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退缩和畏惧,末了还轻轻地说了一句:“在下只不过是因为大非川之战而感怀,我大唐再也经不起如此大的失败。如果这次战役再不取胜,那青海就完全被吐蕃人占领了。作战时候,讯息传递不便,对形势的判断有时候不准确,在下只是希望,刘尚书作为前军统帅,要慎之又慎。”
这些话说出来后,李晨觉得他说的太多了,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没办法收回,也只能不再说。
还好,刘审礼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一副有所悟的样子,也没再多问什么。
第三十二章受到冷遇
因为有了最新的情况,作为前军统帅的刘审礼,要回鄯州和洮河道安抚大使刘仁轨当面讨论一下最新的安排,而黑齿常之已经接到刘仁轨的令,要他护送李晨去鄯州。于是,李晨就跟着刘审礼和黑齿常之,在吃了午饭后,启程前往距离黑齿常之所部大营东面约二十五里的鄯州城。
一路过去,刘审礼也没再问李晨关于青海之战的相关事宜,只是与李晨聊骑射之事,还有他三个儿子的事。也从这些闲聊及黑齿常之的一些插嘴中,李晨知道了刘审礼的一些家事。
刘审礼是贞观时候名臣刘德威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分别是刘延景、刘延嗣,三兄弟并不是同一母亲所生。刘审礼的母亲早逝,刘延景、刘延嗣是刘德威续弦后的妻子之子。现在刘延景任将作少匠,刘延嗣在润州任司马。刘审礼有三子,分别是长子刘迈字殆庶,二字刘远字易从,幼子刘逸。
可能是遗传因素作祟,刘审礼的三个儿子自小喜欢舞枪弄棒,立志从军报国。
“呵呵,三个兔崽子,总是给我添乱!”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刘审礼抚着胡须呵呵笑了。
其实刘审礼的家教非常严格,他的三个儿子都非常懂礼数,根本没有官宦后代的嚣张跋扈,也从来没给刘审礼惹来麻烦。长子已经成年,现在在宫中任尚乘直长,次子在弘文馆当校书。
刘审礼只希望他们表现更出色而已。
谈笑间,二十五里路很快就过去,李晨与刘审礼、黑齿常之之间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一步。
刘审礼的身份是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任洮河道副大总管、行军司马、前军总管,是青海一带刘仁轨之外的军中第二人,他带着一群亲卫快速跑进城的时候,守城的军士,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鄯州城因为是陇右道的治所,城池规模比李晨经过的肃州、甘州、凉州都要大的大,只不过因为战争气氛很浓,城内商旅行人并不多,显得不够繁华。城内街道很宽,一行人打马快奔,很快就来到洮河道行军部所在地鄯州都督府官衙。
看到刘审礼一行过来,守门的军士马上进去禀报,另外一些军士将刘审礼一行引进了前厅。
不一会儿,进去禀报的军士出来告诉刘审礼,刘相公请他们进中常说话。刘审礼示意李晨和黑齿常之,跟着他一道进去。
到了中堂,李晨老远就看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中堂中间,注目着他们这一行人进来。
“末将参见刘相公!”刘审礼率先上前作礼。
李晨和黑齿常之也跟着作礼。
李晨也看清了刘仁轨的模样,这是一名上了年岁的老者,头发和胡须已经差不多全白,身材不是很高,以李晨的目视估计,大概在一米七多一点,背挺的倒依然很直,脸上有不少老年癍,不过精神尚不错,一眼眼睛挺有神。
刘仁轨受了诸人的礼后,眼睛落到了李晨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几眼。
李晨本来想在见到刘仁轨后,就把王方翼所写那封信呈上去,但看今天的情景,他改变了主意,想等刘审礼和黑齿常之与刘仁轨商谈好事,他单独找刘仁轨说事时候,再把信呈上去。
见了礼后,李晨以自己是个白身,不方便听他们商议军情为由,先告退了。刘仁轨也没太多表示,只是微微地点点头。李晨退出中堂后,就在外面踱步,心里在揣摩着一会要怎么与刘仁轨说。
刘仁轨在历史上的名声挺响亮,至少比王方翼和刘审礼响亮多了,李晨希望能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有交流的机会,说说青海的事。
甚至李晨想劝服刘仁轨,让这位老者不要意气用事,别把与李敬玄之间的相争,带到青海的战事安排上来,不要一力“举荐”李敬玄到青海来领军。
虽然李晨知道这样做不是很妥当,但关系到一场大战的胜利,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关系转变,关系到数十万将士的安危,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合理点也是可以原谅,只要有成果就行了。
在外面呆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刘审礼和黑齿常之从里面走了出来,李晨赶紧迎上前去。不过他看到刘审礼和黑齿常之的神色都不太对劲,正自疑惑,一名刘仁轨的随从,出来唤他进去。
只得匆匆与刘审礼等人告了声罪,李晨就跟着那人走到中堂里面。
刘仁轨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品着茶,神情很淡然,看不出任何情况。
李晨上前作了礼,一副非常恭敬的神色,再又说明了他路过鄯州的用意,还将王方翼所写的信,很郑重地呈了上去。不过刘仁轨的反应很出乎他的意外,这个老者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了声,示意李晨将信放在一边,他等会再看。
李晨有点隐隐的失望,但还是依言将信放在了案上。
“李公子,某听王刺史说,你骑射方面很出色,有万夫不当之勇。此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你来鄯州,是不是想从军入伍,参加对吐蕃的战役?”
刘仁轨这番不咸不淡的话,让李晨呆了呆。他清楚地记得,王方翼和他说,先于他启程送出的信,向刘仁轨说了他对青海的事有不同寻常的看法,希望刘仁轨能与他好生谈谈。但刘仁轨却似没接到信一样,根本没问他关于青海的事,吐蕃赞普是不是已经死了,也根本没问。
王方翼信中虽然没明说,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已经死了,但也有这样的暗示,按理刘仁轨怎么都要问一下。刚才刘审礼和黑齿常之在这里呆了好一会,李晨认为,这两个人也应该和刘仁轨说过类似的事,但刘仁轨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刘仁轨的话又不能不回答,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多谢刘相公垂爱,在下还有要事去长安,一切还是等到了长安,把事儿办妥了后,再决定吧。王刺史让我到鄯州来求见你,是想让我代转一些事。”
但让李晨很意外,虽然他这么直接说了,刘仁轨依然没什么兴致和他说青海之事。“王刺史在信中已经将事情说明白了,你也不必说了。既然你现在不打算入伍从军,要先去长安。那就尽早启程出发吧,天气快冷了。”
李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刘仁轨。
刘仁轨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他慢条斯理地抚着花白的胡须,依然如刚才口气一样说道:“老夫近段时间有太多要事忙,恕不能过多接待你。李公子先请回吧,待有机会,我们再聊。送客!”
说着,不待李晨反应,起身就离开。
在求见刘仁轨之前,李晨根本没想到他会受到这样的冷遇,话没说上几句,就差不多被人家以逐客令一样的口气赶了出去。心里顿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