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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着将慕阳碗中多余的菜放到自己的碗里,慕阳才总算找到地方下筷子。
慕晴夫妇对视了一眼,露出几分了然。
饭后,刘二哥说要带重夜逛逛叶良城,便领着他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慕阳慕晴。
握着慕阳的手,慕晴沉吟良久道:“当日是姐姐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跟着那南安侯走是为了……没想竟然是为了……慕阳,这些年我一直惦记着你,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去找你……”
从慕晴掌中抽出手,慕阳轻描淡写道:“这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面对慕阳的冷淡,慕晴没有生气,反而叹气道:“阿阳,你这样不会太累么?无论想什么都总是掩着、藏着,明明是好心,却又刻意让人察觉不出……若是对姐姐还好,外人未必能体谅你的用心,只是因为你表面的冷淡而误会,你不会觉得委屈么?”
慕阳没有答话,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笑道:“习惯了就好。”
“那……不说这些扫兴的了。”顿了顿,慕晴才道,“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那个……小侯爷他没有……?”
“不会待很久,过两日便走。与小侯爷无关。”
眼见慕阳似乎真的对南安侯爷没有什么担忧,慕晴才试探着问出了刚才一直想问的话题:“阿阳,同你一道来的那个男子……他,是你的相公?”
不是没有看出慕阳做的妇人装扮,只是慕晴下意识便以为慕阳是嫁给南安侯做妾,可又疑惑,哪怕是南安侯的姬妾也不会只由一个男子送来。
等了会,见慕阳缓缓点头,慕晴才算松下口气。
看来或许是南安侯大发善心将慕阳许配给了别人,也是,她们这小门小户出身,那南安侯爷也未必看得上,反正瞧着阿阳那个相公也像是个老实男人,比起那位高权重喜怒难测的南安侯爷,这样的男子显见要可靠的多。
当即,慕晴又随口问了些无关大碍的问题,便絮絮叨叨说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慕晴说的那些慕阳早就一清二楚,便也只是随口应着。
瘟疫过后,慕岩因议亲不成,怕被
连累,携家带口逃去了别地,只留下慕晴和刘二哥过着清贫却也简单的小日子。
说了不知多久,刘二哥带着重夜回来,还不住连比划带说,重夜只在一边静静微笑听着。
天色也快暗了下来,慕阳跟慕晴道别,慕晴显然还想挽留,见慕阳去意已决,才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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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近客栈房间,慕阳就随手散开发髻,顺口问:“刚才刘二哥都同你说了什么?”
“……不知道。”
慕阳一愣,才转头道:“不知道你刚才听了一路还不住点头。”
“可是他说的很开心。”重夜眨了眨眼睛,任由白雾覆盖住瞳仁,笑意却渐渐漫上唇角,“既然可以让他开心,那我听不听懂又有什么关系。”
慕阳倒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重夜的话。
重夜却突然侧眸,略带点疑惑问:“可是,他为什么一路都叮嘱让我以后记得对你好些?我……对你不好么?”
微微一滞,慕阳忽然一笑:“你对我很好,他只是担心罢。”
慕阳本是随口说,却紧接着听见重夜的声音,柔和的绵长:“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慕阳的心口莫名一跳。
顿了顿,才道:“重夜,这种话是不能随便对女孩子家说的。”
“我不是随便说。”不知何时重夜去掉了面上的伪装,冰雪似的容颜上是一片认真之色,“凤族人从来不说谎,也从来不随便许诺。”
“这是个好习惯。”慕阳笑着岔开话题,又朝外看了看,“我们还是快换衣服出城罢,不然一会城门要关了。”
重夜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失落。
这一路走得很顺利,没再遇上什么流寇劫匪,从石洞中走出,入眼的还是那片清若明镜的湖水,竹香阵阵伴着清风明月,瞬间让人心旷神怡。
坐在草地上,慕阳深吸了一口气,重夜坐在她身侧,一样抱膝远眺。
这样安静的世界,似乎连灵魂也平静了下来。
“你真的在这个地方呆了二十年?”
重夜想了想:“也许不到,只是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起,就在这里了,那时只有我和祖叔两个人,师傅来教了我一年便走了,我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祖叔也不常来,只每过几日给我
送一次生活所需……”
真是奇妙,玄王朝最尊贵的凤族国师竟然是这样一代代传承的,一个人负责选择家族中适合的孩子,一个人负责将他隔离人世,不受世俗羁绊,最后一个负责传授所需要的知识。
然后更迭交替,凤族国师也永远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
“那重夜这个名字……也是你祖叔替你取的么?”
重夜忽然扬唇一笑:“不,这是我自己取的。”
“?”
“小时候我的视力很差,无法直视阳光,也没法在白天看见东西,能看见的只有无边无际重复着的夜晚,所以就干脆给自己起名字叫做重夜。”
望着辽远而深邃的天际,重夜无声的想。
所以……当重夜的世界射进第一缕暮阳的时候,他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作者有话要说:又等于免费的哦~
捂脸,既然写重夜留言还木有侯爷桑多……
那我→_→
☆、五十章
五十章
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慕阳低头笑了起来。
她的童年只有深深宫阙,其他人或者畏惧于她的权势,或者另有所图,偌大的一个皇宫里竟找不出几个能说真话的人;比起重夜也好不到哪里去。
愣神间;忽然见重夜走回了竹屋;不多时带回了一个堆叠满满的竹篓。
竹楼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用竹子做的小玩意;常见的有竹笛、小竹椅;还有各种各样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慕阳从中摸出一两件东西;竹子的表面削的极其光滑;也做得极其精致;丝毫不比摆在店家卖的差。
“这些……”
重夜盘膝坐下,笑容里有些孩子气,简单而清澈,一望见底:“都是我做的,没想到还在。”
摸着那些小东西,慕阳心口莫名一酸。
他过去的人生要有多单调,才会日复一日重复着做这些东西,能看得出这些成品都已臻完美,那还有多少练习时做的就更不得而知了。
重夜并没有察觉慕阳的情绪,从怀中掏出一根竹笛,轻轻吹奏。
笛声清冽华美,悠悠然响起,于清幽中透出几分空灵,如同一曲穿越亘古的镇魂乐,每一声弦动都是一段来自灵魂深处的吟唱,轻柔婉转,久久不灭,仿佛清泉流水般温柔缱绻,一时寂灭了所有尘嚣。
一曲清乐,褪尽铅华。
随着笛声,竹篓中的小玩意微微散发着温润的淡光,环绕在两人身侧,宛如有生命般翩然而舞。
萤光倒映在湖水中,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一曲终了,重夜将笛子递给慕阳,微笑道:“这是主竹,它有自己的精魄,你吹奏其他的竹子也会被影响,很有趣。闷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消遣。”
握着竹笛,慕阳失笑。
和重夜呆在一起,总让她觉得心虚。
过去换他的玲珑珠是,如今也是,当一个人坦诚到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他不在意你的欺瞒,不在意你的利用,甚至有任何喜欢的东西都愿意拿出来和你分享……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忍心去伤害他,而这个人也已经用最笨拙的方式让你牢牢记住。
不记得又聊了什么,慕阳觉得格外放松,这一夜似乎也过得格外的快。
困意慢慢袭来,两人就这么靠在草地上缓缓熟睡,时间仿佛也缓慢下来。
夜半时分,慕阳被一阵急促的痛楚唤醒。
像是压抑了太久,心口骤然紧缩,呼吸不畅,连呼救的声音也发不出,瞬间手脚冰冷,胸腔刺痛,一直绵
延到脑海中,尽是无以复加的痛楚,当即便让慕阳几乎眼前一黑。
忽然,胸口涌起一股甜腥。
慕阳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以手掩唇,待放开手时,却见手心赫然是一片刺目的猩红,血腥味淡淡弥散。
顾不得多想,痛楚一褪去,慕阳便跌跌撞撞朝着湖边跑去。
微凉的湖水洗涤着手心,带走丝丝缕缕的血丝,慕阳的呼吸滞了一瞬,摸上脖颈处带着的白玉玉佩,大约重夜估计错误,这玉佩对别人有效,对她而言或许只是把几次的痛楚压缩到了一次。
叹了口气,慕阳缓缓走回原位,坐下合上了眼睛。
她并没有注意到另一侧有人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静静落在湖面,满是自责和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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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慕阳并没有提及昨晚,恍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跟重夜出了谷地,在叶良城另买了一辆马车回帝都。
马车很宽敞,里面更是铺了柔软的毡毯,赶车的是个老手,一路车行的很是平稳。
坐上车没多久,重夜取出一个小包袱放在桌上,摊开一看,里面用精致小碟装了几块香甜诱人的红枣糕,推给慕阳后又从底下摸出一个小罐子,微掀开盖,鲜美浓郁的乌鸡汤味就已经逸至鼻中。
红枣、乌鸡……
重夜怎么会想起吃这个,还有……他什么时候去买的?
不等慕阳多想,重夜已经帮她盛好汤又推了过去,慕阳尝了尝,这几日他们都是在驿馆随便吃些,如今两厢一比,立刻便显得美味起来。
又吃了两口,慕阳才发现重夜居然还没吃。
往日被侍候惯了,方才一时竟没觉得不对,微微一顿,慕阳放下碗,有些笨拙的帮重夜也盛了一晚,她实在没干过这种事情,一碗盛好尽是汤水,还洒了不少,放到重夜面前,略显局促的轻声道:“一起吃罢。”
重夜冲她一笑,也拿起勺子一勺勺放进嘴里。
那笑容实在有些晃眼……慕阳低下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别扭。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未曾预料,重夜呛了一口,当即猛咳起来。
慕阳一怒,掀开帘子便想质问。
马车停在一座小桥正中,对面也停了一辆马车,她雇的车夫见雇主出来当即骂骂咧咧道:“你们怎么赶车的啊,有这样的抢道的吗?明明是我们的车
先……”
对面的车夫是个小年轻,当即傲然扬起脖子回道:“你知道我这是谁家的马车吗?还不快让开!”
“哼!规矩摆在这,爷今个还就不乐意让了!”
见车夫无赖的样子,对面的年轻车夫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听见对面的马车里传来一把低沉沙哑略带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别废话了,不让就把他们都推下去。”
年轻车夫得令,瞬间精神抖擞,还得意洋洋的看了对面一眼。
那辆马车后也立刻闪出五六个大汉。
这边的车夫却显得有些犹疑,眼波朝慕阳转来,仿佛道“您看这怎么办”。
慕阳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恼的想,真是冤家路窄。
退回马车中,淡道:“退了罢,让他们先过。”
车夫应了声,小心翼翼地赶着马车后退,眼中还有些不请不愿,未料他们刚退了不到一半,那边的马车里忽然探出一只手,手指修长,瘦劲有力,只见那只手轻轻比了个动作,五六个大汉随之而动,想也没想朝着慕阳的马车便冲来。
几个合力一推,马车猛地一歪,险险落进水中。
慕阳也坐不住了,猛然从马车中跃出,两步跃到季昀承马车上,一把拽开帘子,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