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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勇气,这个出身吐蕃,却成了闽国核心的将门之后又是鼓起勇气,高举着手中滴着血的三棱弩刺,打算继续为大兵开到杀出一片空地来。
可就这时候,一股怪异的焦糊味传到了他鼻孔中,下一刻,两团明亮的火光映照到了他眼中,情不自禁,襄陵焦虑的大吼起来。
“是猛火油,快拦住他们!”
阿拉伯人虽然崛起时间太短,文化与文明还处于部落氏族的浅薄阶段,不过能建立跨越欧亚非的庞大伊斯兰帝国,阿拉伯人自然有着比别的民族多出来的优势。
善于学习。
一面侵略着波斯拜占庭,阿拉伯人一面如饥似渴的从两国汲取知识,波斯的铁甲骑兵,拜占庭的步兵大队战术,在大闽入侵中,虽然阿拉伯人还是没弄清楚闽人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的火药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不过一样身边就有的常见东西还是加入了阿拉伯人战争利器中。
石油!
后世科威特人甚至可以用石油洗澡,沙特阿拉伯也是石油作为支柱产业,这个时代,干燥的沙漠中,表层石油喷薄而出,随处可见,二十多个阿拉伯人拿着火把,上百个贝都因骑手用骆驼拖着沉重的油缸,悍不畏死的奔着越来越近的大闽浮桥狂奔了过来。
可太知道浮桥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就算没听到襄陵的怒吼,河岸边第一批冲过来的闽军左金吾卫兵已经自发的拼尽全力拦截了过来。
“杀,啊!”干哑的嗓音中,十好几个闽军直接抱着拿着火把的贝都因人,摔倒在泥地里厮打起来,有的情急之下干脆抱住了骆驼腿,任由背后焦虑的阿拉伯人拼命向下砍杀着弯刀,杀得后背上鲜血淋漓。
同样也知道这是守河战能不能守住的关键,拎着处理过得石油那些突击贝都因人同样也是拼了,毫不顾忌左右招呼过来的刀枪弩刺,甚至有一个贝都因壮汉,大腿上被三棱刺捅了两个血窟窿,血水像泉眼一样喷出来,依旧疯狂的打着骆驼。
终于,损失了快一半,如此亡命的突击中,这些贝都因人还是挤进了不到几百米却拥挤着上千人的河岸防御战场。
第一个油罐扔向了已经靠近到了岸边的浮桥。
“不!”
凄厉的嘶吼着,噶尔襄陵居然猛地蹦起了两米多高,凭空抱住了飞过来的油罐,粘稠的处理过得石油立马撒了他一身,抱着油罐翻了几个跟头,襄陵这才停住了身子,没等他**一口气,视线中,更多的黑漆漆油罐又被这些亡命的贝都因人扔了出去。
啪,啪~
清脆的相声中,猛火油崩的到处都是,在襄陵愤怒的注视下,拎着火把的阿拉伯人用着听不懂却同样悲壮怒吼,猛地向浮桥投了过去。
其中一个挥舞火把的一瞬间,一个拼命砂锅来的闽军勇士劈砍下,一刀砍下了他的胳膊,绕是如此,喷洒着血珠的半个胳膊还是带着火把飞了出去。
一秒,两秒,火苗忽的一下窜了上来,趴在浮桥上的十多个弩手刹那间变成了十个火球,惨叫着跌了下去,一瞬间襄陵高壮的身躯上也满是火焰,焦急中无奈的翻滚着把自己扔进河里。
最先靠近的浮桥烧成了有一个大火柴,幽幽的火光倒影在萨拉丁瞳孔中,倒映出了带着得意的残忍,更多的猛火油敢死队则继续向其他浮桥拥挤过去。
萨拉丁没注意到,他身后,曾经最忠诚的走狗伯克尔,此时双眸中满是忐忑与心惊肉跳。
昨天,那个叫苏莱曼的小兵被他打发过河,向闽人投诚,到现在也没带着一个消息回来,闽人接不接受他还不知道,如今,闽人的进攻又是受挫,一旦用苏莱曼来威胁自己,自己也许拖着部落一块陷入万劫不复中。
看着萨拉丁的背影,伯克尔凶光四射。
反,还是不反?
第1024章。众叛亲离
从水里冒出头,顾不上烧伤的脸上神经抽搐般的疼痛,看着头顶上熊熊火焰,襄陵郁闷的发狂,恨不得当场吼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条黑影山鹰那样从火堆中扑了出来。
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沉重的就仿佛鼓锤砸在鼓面上一样,没等惊愕的阿拉伯人反应过来,寒光四射的刀锋已经将它寒投心神的凉意传播到那批猛火油贝都因人骨子里。
一个完美的弧线再加上一个漂亮的收刀式,如果再加上一把飘逸长须,简直如同关云长在世,沉重而锋利的陌刀,如同清晰的演绎了唐时华夏的开拓与锐意进取那样,凡事触碰到的地方,无不一分为二,断手,断头,短腰,惨叫中,几乎同一时间八个贝都因人同时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偏偏,绚烂的血液释放出一朵美丽的蔷薇花。
谁能想到,如此惊艳的一刀,居然是为了发泄受老婆气!
孬种把工作上的气发在老婆身上,硬汉把生活中一切苦难憋在心里,如房遗爱这种极品男人,则是将家里的气发泄在战场上,没等惊吓的敌我两军回过神,暴怒的房遗爱已经犹如癫狂的狮子那样,几十斤重的陌刀劈,砍,挑,刺,所过之处连一合之敌都没有,到处喷溅的绚丽的血花。
短短时间,房遗爱居然一个人砍杀出了一条路,眼看着一路上浮尸累累,再回忆着昨天败兵们传说这的闽人刀枪不入的谣言,房遗爱满是血液铁青的脸注视下,豁出一条命来拼杀的贝都因人心理防线也终于崩溃了,一个个哭喊着像后讨四散逃了出去。
如此惊艳的表现,襄陵都看呆了,站在第二个浮桥上,先锋大将苏定方眼珠差不点都没登出来,还在指挥渡河的新左领军卫将军秦怀阳似乎同病相怜的苦笑摇了摇头,端着望远镜观战的李捷则是惊愕的回过头。
“王,王兄,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被李捷直勾勾盯着,高阳公主心虚的推后了一小步,讪笑着摆了摆小手……
哗的一声,熊熊燃烧的左军浮桥忽然散了开,一片片染着火油,熊熊燃烧的木板掉落在地上,裸露出坚硬的雪松龙骨,踩踏着直愣愣的龙骨,一个个左军兵好像奔涌得黄河那样倾泻下来。
将乃兵之胆,被房遗爱激励的战意冲天,踩踏着房遗爱杀出的血路,左卫官兵以着同样的疯狂悍不畏死扎进贝都因战阵,盾牌击打,刀柄狠砸,疯狂的样子哪怕常年在沙漠中与大自然搏斗的贝都因游牧民族也忍受不住了,再一次,哭喊的四散而逃。
轰隆,一个硕大的火焰云朵直冲天空,倒映在了萨拉丁眼中,数十个贝都因战士浑身起火,惨叫着四散而去,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猛火油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反而一个个被闽人火弩消灭,第二个,第三个浮桥也是靠上了岸边,数不清的闽人如同倾泻的水银那样,沉重而不可抑制,守阿拉伯河的战略是彻底破产了,萨拉丁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涌动着。
终于,嚎叫一声,这个枭雄似乎带着丝丝哭腔那样凄厉惨叫着:“撤退,去库法!”
调转骆驼,萨拉丁转身就想走,可就在这时候,迎面直刺人心魄的寒意扑面而来,下意识,萨拉丁就举起他一直当做荣耀的象征,从闽人最高统帅手里剁来的马槊格挡在面前。
咣啷一声,弯刀砍在了槊杆上,火光四溅。
注视着伯克尔幽幽冒着火光,杀意浓郁的就向沙漠中最令人恐惧的食尸鬼那般眼神,愣了一秒钟,萨拉丁脸色一刹那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那样,怒气如雷的大声训斥道。
“伯克尔,你敢叛我,我沙漠之主萨拉丁,一定会杀尽你萨利赫氏族最后一个男丁!”
必定萨拉丁铁腕统治也门多年,亲自参与过他血腥暴政的伯克尔深知其可怕,下意识,这个也门第一大酋长也是哆嗦了下,可仅仅片刻,疯狂又是占满了他的眼眶,狞笑着再次挥舞起了弯刀劈砍下去,伯克尔狂笑着吼道。
“还以为你是那个吃咋风云的也门王吗?如今也只是回不了家的丧家之犬,被驱逐出部落的苍老等死之狼,也许你活不过今天了,居然还这般狂妄,可笑!”
“老夫为你为奴为狗多年,今天,你就把脑袋留下,当做给老夫的补偿吧,哈哈哈哈!”
疯子一样狂笑着,伯克尔的弯刀一刻不停的劈砍下,砍得火花四溅,耳边,听着身后的闽军已经撕开了自己苦心布置前沿阵地,萨拉丁越来越急躁,终于,这个老枭雄干脆把手中长槊重重向前一投,隔开伯克尔后转身就跑。
“安拉会诅咒你下火狱的!”
听着萨拉丁远远的诅咒声,脸上又是流露出阴冷的笑,扯起战马,伯克尔紧追不舍。
此时,部落组成的贝都因大军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了,指挥层也出了乱子,到处都是混乱奔走的沙漠战士,有的居然为了劫掠财富给养,自己大打出手起来,慌不择路的向后逃着好一会,萨拉丁方才又遇上自己另一个得力属下扎布格。
“快,伯克尔造反了,本哈里发命令你带人去杀了他!”
气喘吁吁中,萨拉丁焦急的大声吼道,可没等他的话说完,迎面又是一道寒光砍来,这一次没了格挡的武器,偏过身子的萨拉丁肩膀都被削去一块,疼的他狰狞的老脸难看的有如魔鬼。
不过看着扎布格还有他的麾下几乎与刚刚伯克尔一摸一样的凶狠眼神,萨拉丁却是心头明了,有这种心思的还不止伯克尔一个。
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错开刀锋的攻击,一面扯着自己华丽的哈里发丝绸黑袍,萨拉丁干脆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堆中。
战马希律律的嘶鸣着,转眼,伯克尔已经追了上来,不光他,东边,西边,南面,其余部落更多的也门,阿曼的酋长,贵人们也是涌了过来。
谁也不知道谁是什么心思,谁还继续忠诚于萨拉丁,一大群酋长之间,在这个混乱的时刻又是爆发了混战,凶狠的弑杀又带动了其属下的亲族,数不清的贝都因人自相残杀着,更多的则是被打乱了,谁都不敢相信的仓皇逃出营地外面。
越来越多的闽军度过阿拉伯河,包围圈缓缓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不过看着贝都因人自己仿佛谁梦魇了一般,比与自己交战都凶残的自相残杀,闽军的指挥官们还是下意识约束住自己麾下,没有贸然冲上去。
监视与对峙一直持续到黄昏,残余的东南半岛七万贝都因大军彻底化为乌有,地上的尸体积累了几层,不知多少部落消亡,彻底溃逃了出去,精疲力竭的也门骑士也再也厮杀不动,一个个疲惫的倒在地上,如林的闽军旗帜包围下,大漠的天空都是染上了一层血色。
曾经从后路威胁大闽,差不点让大闽朝廷都葬身在这片大漠的东南阿拉伯半岛势力,就此烟消云散。
太阳逐渐西沉,大约最后两万左右各部亲族残留下的骑士再也没有一丝战斗**,成群结队的被闽军押送过阿拉伯河,押运往库姆城,结束了一天的血腥。
虽然胜利了,看着绵延几里的尸体,闽军也实在没心思欢呼了。
一个个没有抢到大功的武将们悻悻然的骂着收拢麾下,站在萨拉丁丢弃的马槊面前,满是阴沉,也许会想到小时候自己一把手的教导着李敬业如何练枪,苍老的李绩久久不语。
比他还满心复杂,仅剩下七个阿拉伯人中的吴三桂瑟瑟发抖的跪在闽王的华丽的移动行宫前,每一个心中都充满了忐忑,尤其是伯克尔,一根本来就很长的脑袋乌龟一样左右张望着。
好久,忽然瞥见一对年轻男女骑着马不断攀谈着走来,伯克尔立马激动的跪着迎上前去,用着蹩脚的唐语高呼着:“闽王!”
其他几个自相残杀到浑身是血的部落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