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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电话里爽朗的笑声让安南误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他抓紧了话筒,想听到亚纳耶夫明确的表示和回复,不过接下来说的这段话,却与他所期待的内容截然相反。
“不好意思,安南秘书长,不对,是我的朋友,作为您真挚的好友,我并不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今天打电话过来道歉的话,应该由我们的外交部部长接听。”
第九百八十六章 让人民有尊严的活着
安南秘书长的心冷了一半,亚纳耶夫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他无所适从。前一秒还是和风细雨的好朋友,下一秒就变成了翻脸不认人的政客。
“道歉?我为什么要接受联合国秘书长的道歉?就因为这起荒谬言论的发出者是他的妻子,所以我要接受您的道歉?这样一来就不是将公众人物的批判上升到了政治层面的高度,对你的声望可是不小的打击。试想一下,一个连自己妻子的嘴巴都管不住的联合国秘书长夫人,让他丈夫来担任这个要职,所有人会不会产生疑虑?”
“这……”
安南被反驳的无话可说,亚纳耶夫一字一句都在指责对方,让他在这个问题上不要随便插手进来。
“如果最后真的闹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你是打算以联合国秘书长的身份向苏联对外部部长谢瓦尔德纳泽同志道歉,还是准备递交辞呈?亦或者是让你的妻子亲自来道歉?”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冷漠,半退居二线的总书记同志现在长时间的待在莫斯科郊外别墅,相比起之前整夜无眠的夜晚,现在总算拥有片刻宁静的时光。
当然他的头脑依旧没有停顿下来,处理某些国际上的问题,弗拉基米尔的经验永远没有自己丰富,他懂得在什么应该强硬,什么时候采取妥协的态度。怎样才能取得最大的政治利益。
比如面前试图私底下解决这起冲突的安南,他希望能够保住联合国和他妻子的颜面,这样一来的话,苏联就得忍下这起挑衅的结果。他可以接受对自己的羞辱,但是对整个国家的颜面,他是坚决不妥协。
亚纳耶夫的问题没有回绝的余地,“如果你想让你的妻子来道歉的话,那请让她表现出应有的诚意。我可能不接受公众人物私底下的道歉。”
亚纳耶夫见对方还在犹豫不决,又继续补充了一句,“安南秘书长,我不希望这件事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最终变成以联合国秘书长递交辞呈为终结。”
亚纳耶夫没有给安南任何解释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
忙音还在耳边回传,安南手足无措的举着话筒,最终还是放下了话筒,叹了一口气。
的确,亚纳耶夫的强硬的态度注定只有联合国倒霉的份,他不希望将这件事闹大到苏联借机发难,断了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资金支持,到时候西方国家只会躲在一边看笑话。
真因为他们会同情拉格尔格伦为了正义和真理的呼吁与发言?那帮混蛋只会躲在一边暗自幸灾乐祸。而最蠢的是,自己的妻子被人当枪使,还浑然不觉。
在另外一边,亚纳耶夫放下安南的电话之后,刚刚往高脚杯里倒满了伏特加。然后一整杯灌进嘴里,抿紧了嘴唇,深吸一口气。
其实拉格尔格伦对于苏联政变的责备显得风轻云淡,根本不值一提,他想借机发难的原因是想借助这件事,堵住西方某些媒体的嘴,起码要让他们知道苏联在某些问题上不允许其他人多少一句。
亚纳耶夫说一不二的态度,足以让其他的媒体无言以对,这的确是苏维埃总书记最强硬的回复,谁敢在胡说八道,就等着向外交部长谢瓦尔德纳泽道歉去。
“要我对那个屠夫,刽子手,暴君道歉?不,我绝不道歉。”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拉格尔格伦几乎是咆哮着对自己的丈夫大吼大叫,他是联合国难民署部门的领导,绝对不会向一个反人权的家伙道歉。
“听我说,安静点。”
安南几乎是咆哮着吼出声,“我知道这对你很难接受,但是你要明白,亚纳耶夫总书记在这个问题上根本不会妥协,你是一位公众人物,难道你不晓得那些问题应该开口,哪些问题应该闭口不谈吗?人权问题?那只不过是一群政治家说出口忽悠你们这群左翼人士的借口,你们身先士卒,去以卵击石,他们却躲在身后冷眼看着一切,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受益者?难民的数量不会减少,因为幕后主使就是我们的那些盟友。我现在这么说,你懂了吗?”
拉格尔格伦脸色苍白。
“你以为非洲那些独裁政府,控制住石油和钻石矿产的军阀,背后的政治势力是谁?是美国高层,是那些金融巨鳄,是西欧那些表面上关注着人权,背离地却将屠刀瞄准了无辜儿童的跨国集团高层们,拉格尔格伦女士,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真相。当你接过石油企业的援助支票时,请记住,它的背后是非洲难民的鲜血,还有一些肮脏的秘密。”
“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真相。”
“民主?独裁?自由?那些都不过政治家拿来欺骗民众的口号,你说苏联是邪恶的帝国,一个由铁丝网,机关枪和坦克的炮火拼组起来的国家。但是你也应该看清楚,你口中的邪恶暴君,养活了这个国家土地上的绝大多数人,他让那些贫苦的儿童拥有了接受免费教育和接受免费医疗的机会,他让这个国家的人民摆脱了灰色牲口的局面,让每一个人都拥有工作和薪水,至于西方国家呢?那些在底层乞讨的人,那些流浪街头的人,你们看到过了吗?”
“至于非洲那些打着民主旗号的腐败无能政府,他们侵吞的掉的联合国救济款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夸张。知道那些钱最终变成什么了吗?他们变成了子弹,炮弹甚至是毒品。即便联合国的粮食分发给了难民,也会很快的被军队收走,作为军用物资,这就是他们的悲惨命运。”
拉格尔格伦张了张口,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反驳的欲望。
“你应该道歉,拉格尔格伦女士。这不是作为一个丈夫的劝告,而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的苦口婆心。”
安南缓缓说道,“亚纳耶夫,是他改变了这个世界。”
第九百八十七章 感谢你的选择
轰轰烈烈的拉格尔格伦事件最终以安南妻子登报致歉结束,谁都没有想到以为会态度强硬下去的难民署负责人居然轻而易举的服软,几乎是低声下气的,祈求莫斯科方面的原谅。而亚纳耶夫也的确慷慨的原谅了他们。反正之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像在红色势力笼罩之下的欧洲,真理只存在射程和口径之内,斯大林单纯的以为只需要一支钢铁洪流便能创造赤旗遍寰宇,而亚纳耶夫却用八年的隐忍,换来一个重新从深居洞穴之中出笼的苏维埃巨熊。
“待苏维埃重临欧陆之际,诸逆臣皆当死去。”
当年波罗的海谈判之中他曾向与西方勾结的“逆臣”们说过这一句话,即便他们手中拥有着武装力量,声势浩大的想要将俄罗斯,将莫斯科红色政权最后的火苗熄灭在红场上,那一天,亚纳耶夫举行了一场与1941年卫国战争爆发之前的红场最后阅兵一模一样的仪式。象征着社会主义工人运动进入了最艰苦的时刻——法西斯的利剑,资本家的炮火,要将他们扼杀在新生儿的摇篮之中。
而1991年时,同样来自西方世界的挑战试图将摇摇欲坠的苏联政权轰然坍塌,他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加盟共和国背叛了伟大的,牢不可破的红色联盟。看着共产党员在东欧被污蔑,被所谓的民主派人士打倒,踩在地上试图让他们永不翻身。祖国再一次的来到了最危难的时刻。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他们只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副总统,甚至人民在记住戈尔巴乔夫这个蠢货的名字还有他带来的糟糕政策时,也没有记住他之前有过任何的伟大壮举。
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最终的结果原本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的瓦解掉一个伟大的国家,而帝国最后的男人只是徒劳的扑腾起几个水花之后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全军覆没。不过这次显然所有人都猜错了。
亚纳耶夫拯救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抓捕了所有试图将这个国家廉价打包出去的卖国贼,甚至不顾引发内战的风险,修改掉宪法条文规定,禁止加盟国从手中分离出去。
戒严,镇压,甚至是战争,谁都以为亚纳耶夫这么做下去只有众叛亲离的结局,毕竟当时连塔曼师都背叛了他们,但是最终的结局却出人意料的夸张。
他赌赢了。
换来的是保住千疮百孔的国家统一,没有在动乱和内战之中走向覆灭。
他花了将近八年的时间,让这个国家重新振作起来,让所有人都尊严的活着,不再是一句华而不实的假话。
亚纳耶夫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之前说过要让这个国家好看的人,现在要么恐惧的躲在西欧或者美国,瑟瑟发抖的活着,要么在西伯利亚的煤矿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整理着领带,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的景象是这么多年来,一个人走过的孤独道路。与美国斗智斗勇,与西欧斗智斗勇,甚至与那些该死的叛徒们斗智斗勇。哪怕到半个月之前,曾经信赖的盟友和同伴,也背叛了自己,加入了工人阶级敌人的行列。
苏联再次强盛之后,他已经一无所有。
无尽的荣耀和令人艳羡的权势之后,是深深的孤独感。
一个人走过历史轨迹的厚重和沉淀。
大门被打开,办公室主任走进来,对亚纳耶夫恭敬小声的说道,“亚纳耶夫总书记,会议准备开始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你的到来。”
他点点头,说道,“嗯,我随后就到。”
这是在保守派势力落网之后第一次召开政治局会议,某些老朋友的面孔已经不在会议场合上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面孔。最后一道堵塞潮流的基石被搅碎之后,政治局就彻底的迎来一场大变革。内务部的警察敲响了很多莫斯科高官的别墅,告诉他们被逮捕的消息,有些人到最后都不敢相信,卢基扬诺夫居然将所有人都出卖了。潜藏在深处的暗流被连根拔起,一个不剩。
政治局直接更迭了四分之一的官员。
正式宣告了保守派的灭亡,还有改革派的新生。
亚纳耶夫转过身,表情严肃的出门。皮鞋踩踏在走廊上,一如在1991年时走在大理石地板上时铿锵有力,他一个人走过了众多的苦难。
还有永不磨灭的希望,一幕幕在这座宫殿里发生过的故事,在记忆之中悄然浮现出来。政治阴谋,权力的斗争,还夹杂着阴暗的利益交易,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在国家之间的利益面前,化为悄然无声的涓涓细流。
“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
“贫穷不属于社会主义。”
先哲的教诲依旧在脑海之中回荡,也让他牢记着自己要做些什么。
为了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还有人民。
耀眼的光从窗外渗透进来,照耀在他的脸上,表情坚毅,神情坚决,就像是最忠诚的信徒,走过一条虔诚的朝圣之路。
终点是紧闭的一扇门,他将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轻轻转动,推开了门。
光线如同汹涌肆意的潮水向亚纳耶夫汹涌而来,瞬间将他吞没。视线豁然开朗,整个莫斯科权势滔天的人物全部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