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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有为神佛之像请法身入驻才叫开光,其他物品都是加持,拿一串念珠、一个玉牌,也说是高人开过光的,那是不对的,那只能叫加持,加持了神念在其中罢了。
这厢杨千叶虔诚地合什诵经,祈请财神法身入驻,旁边早有人持了三柱高香等着,开光结束前是不能上香的,因为这时候神佛法身还未入驻,你上香也没什么用处。
在那持香人旁边还有一个伙计捧了祭祀之礼,武财神除了香烛水果一类的供品还可以供酒肉,不像文财神一般要求素斋,只是那水果中不能有梨子,这算是唯一的忌讳,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如今季节,正好水果丰盛,倒不用担心慢待了财神。杨千叶在那儿郑重其事地请着财神,聂欢和李鱼便走到楼栏边,扶栏下望,从侧方看着她在楼下请神诵经。
聂欢睨了一眼李鱼,试探地笑道:“足下与千叶姑娘,似乎关系匪浅?”
李鱼不明他的用意,小心提防地道:“倒是曾因一些缘故,有过许多来往。”
聂欢咧嘴一笑,道:“呵呵,只是有过许多来往么?”
他往杨千叶身上看看,眯起眼睛,笑吟吟地道:“这位千叶姑娘风采绝佳,气质脱俗,容颜清丽,不同凡响。也难怪足下会喜欢了。”
李鱼趁机问道:“欢少也喜欢千叶姑娘么?”
聂欢大摇其头:“千叶姑娘哪儿都好,就可惜身材干瘪了些,一眼望去,既不见胸,也不见臀,太过纤瘦,禁不得折腾,不是聂某喜欢的类型。”
李鱼听他言语如此无礼,一开口就直奔下三路,心中甚是不喜。虽说李鱼跟其他男人一起的时候,若见到个美人儿,便也会品头论足一番,乐此不疲,不过这么做的前提是:那女人得跟他毫无关系才成。
其实杨千叶与李鱼现在有什么关系么?也没有。但李鱼就是不喜欢听聂欢如此无礼,特别是聂欢的这番评价还甚是不屑,有所贬低。
李鱼心中有气,当即反驳道:“欢少只怕是眼拙了。千叶姑娘是穿衣显瘦,宽衣有肉的类型,不仅气质绝佳,身材也是极好的。”
聂欢微微眯起了眼睛,微笑道:“是么?这个聂某可是看不出来,足下当真好眼光,又或者,足下曾经见过千叶姑娘身上他人不曾看到过的好风光?”
李鱼攸然想起当初“摸鱼儿”的旖旎风光,杨千叶贵为公主,身份尊贵,岂有容人近身的道理。与她有过密切接触,晓得她胴。体之美好的,这世间应该只有他一个男人了吧。
不过,事关千叶名节,李鱼自然是不能卖弄吹嘘,予以承认的。因此只是淡淡一笑,晒然道:“这个无须亲自看到吧,千叶姑娘之美,只要不是瞎子,谁还看不见。”
这话分明就是刺了聂欢一句,说他是睁眼瞎了。
聂欢拂然不悦,冷冷地道:“聂某并不否认千叶姑娘甚美,只是她气质高冷,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在聂某看来,吝于给男人一点亲近的女人,与人尽可夫的女人一样,纵然再美,有什么价值?”
李鱼一听他将杨千叶与人尽可夫的荡妇作比,心中大怒,勃然道:“欢少此言貌似有理,实则狗屁不通。若是有些美貌的姑娘洁身自爱,非是心爱的男人,不愿在其他男人面前假以辞色呢?”
聂欢一听顿时恚怒,要不是老子是此间股东,你一个一个区区狗屁的西市署市长,我会搭理你?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是不是忘了我聂某人是什么身份?就算你们老大常剑南,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聂欢登时向李鱼怒视看来,若被聂欢一瞪,换个人只怕早就腿软了,李鱼却是夷然不惧,淡定地反瞪回去:“欢少缘何不悦,莫非被李某说中了心事?”
聂欢哪知道自己受他如此顶撞,却是因为自己贬低了他喜欢的女子。而就连李鱼自己,此时也没意识到他一向淡泊宽忍、不喜是非的性子,此时却跟斗鸡一般,是因为不悦于他对杨千叶的冒犯。
两个男人怒目对视,怒气值节节攀升……
……
“停车!”
油壁车在“乾隆堂”外停下,两个俏丽的小使女放下脚踏,掀起帘儿,搀了戚小怜下来。
今日戚小怜盛装而出,打扮着装十分用心。她本就是平康坊里第一名妓,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扬眉一抿唇,都是从小练过的,讲究的就是如何吸引男人,此时已成大家,风韵气质更是不凡,登时在观礼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许多人交头接耳,相互询问,可惜少有人识得戚小怜的真面目。不过,那车前挑着幡儿,上边有一个“戚”字,姓戚的,又是如此绝色,登时就有人想到了平康坊里的第一名妓戚小怜。
那猜到的人也不管自己猜的准是不准,马上卖弄地耳语与他人,不消片刻功夫,消息传开,长街上无数人都往这厢拥来。平日里百金难得一见的戚花魁居然来了“乾隆堂”,不用花钱也看得到,众人自然趋之若鹜。
戚小怜步态轻盈,似轻云出岫,冉冉下车,向前款款行了几步,花儿照水般盈盈站住,自有小厮入内禀报。
杨千叶刚刚请神登位,上了香,听说戚小怜来了,她对这位平康妨第一名妓也是好奇的很,连忙亲自迎了出来。
两下里打个照面,杨千叶不禁心中暗赞:“好生妖娆,难怪聂欢迷恋于她。”
戚小怜一瞧这位女店家,登时也是心中警铃大作,她当然自负美貌,但这杨千叶气质风情与她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类型,真要说比,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也不敢说自己就比人家更有女人味儿。
“那个冤家真是为了给我弄些干股才破例答应了这位千叶姑娘?别是早就垂涎了人家姑娘的美色吧?那他为何让我知道?哎呀,那混蛋别是想着齐人之福,刻意制造机会,要让我俩做个姊妹?”
戚小怜心中警惕,对杨千叶暗暗生出敌意,脸上却是笑靥如花,嫣然福礼道:“贵行名噪东都,小怜久仰大名,今闻千叶姑娘开店,欢喜不禁,这可是马上就来了,希望能选得几件可意的头面首饰回去。”
“轰~~”人群中一阵噪动,这美人儿果然就是戚小怜,长安第一名妓!换而言之,也可以称为天下第一名妓呀!登时就有许多人奔走呼号,呼朋唤友去了,也有人舍不得离开,两只眼直勾勾地看着,只盼着多看一眼,看一眼一百两银子,今儿赚大发了!
“小怜姑娘大驾光临,小店蓬壁生辉!姑娘快请进来,奴家也希望能有些珠宝首饰,入得小怜姑娘法眼呢。”
杨千叶笑逐颜开,连忙上前,亲切地挽住了戚小怜的手儿,仿佛一对好闺蜜似的并肩入店。
聂欢这隐形股东不宜张扬,他只要来店里露露脸儿,赠一块匾,作用到了就行。戚小怜姑娘今日来,也不宜以股东身份声张,她若以客人身份来捧场,显然作用更大,这是聂欢与杨千叶商量好的。
有长安第一名妓为“乾隆堂”打名声,不但生意会好的多,而且她隐身于此,借开店隐藏真实身份也就更安全一些,所以杨千叶对戚小怜这个护身符儿可是欢迎的很,那热情似乎比刚才请财神还要真切的多。
戚小怜与杨千叶并肩入店,正斗鸡似的站在二楼的李鱼和聂欢不禁转眼看来,眼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姗姗入店,聂欢顿时露出笑意,脸上的怒色也淡了。
李鱼往楼下一瞟,对那与千叶挽手而入,谈笑晏晏的美人儿也是暗觉惊艳,可他再一瞧聂欢欣赏满意的笑容,马上就晓得那娇艳美人儿与聂欢必然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就许你无礼于千叶,不许我无礼于你的女人么?李鱼立即开口赞道:“啧啧啧,这顶配的车灯,有若蜜桃一般,当真美艳。”
聂欢根本没听懂他前半句在说什么,但后半句话却是听懂了,也不知他是在赞小怜的风情还是酥胸,聂欢乜视了李鱼一眼,暂时没有说话。
李鱼又往小怜姑娘那盈盈圆圆、袅袅扭动的翘臀上一瞟,笑吟吟地道:“p股宽过肩,赛过活神仙呀。能与这位姑娘一夕缱绻的男人,真是有福了。”
自己的女人居然被人如此品头论足……
聂欢一拍栏杆,气冲斗牛:“够了,谈吐如此粗俗!姓李的,你放肆了!”
李鱼故作惊讶:“耶?欢少刚刚不是还对千叶姑娘品头论足吗?这位姑娘妖娆妩媚,艳丽无双,怎么就不容他人点评了?只许你出言不逊,不许我开口点评,欢少,你好大的威风啊!”
李鱼赫赫坏笑,道:“啊!应该是我点评的不准,我不该说赛过活神仙的,应该说是后入似神仙,能夹各种鞭……”
李鱼话未说完,聂欢已是勃然大怒,向他狠狠一拳捣来,大喝道:“臭小子,你找死!”
李鱼不甘示弱,当即一个“铁门闩”,就想硬挡住他这一拳,还以颜色。却不想聂欢战场上练出来的功夫,霸道之极,这一拳击出,李鱼封臂一挡,手臂虽然挡住了,仓促间却是下盘不稳,哧溜一声向后滑去,砰地一声撞中了案几。
李鱼纵身向后一跃,脚尖一挑,将那案几连着几案上的茶杯茶盘向聂欢挑去,聂欢一个“魁星踢斗”,将那案几连着几案上的杯盘踢得粉碎,扬上半空,口中大喝一声,再向李鱼当胸一拳捣来。
李鱼大喝:“来得好!”一记侧踢,就踹向聂欢的拳头,聂欢急忙收拳封挡,他也不甘示弱,不愿退后一步,只想以双手硬挡住李鱼这一脚,却不想李鱼这一记侧踢劲道极大,将聂欢踹得倒飞出去,砰地一声撞中栏杆。
那长栏喀喇一声,顿时裂开了一道缝子,在空中摇摇欲裂。
聂欢借着那栏杆摇晃之势纵身弹起,大骂道:“你敢辱我女人,我要你死!”
李鱼也是怒火中烧:“你敢贬低千叶,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砰砰啪啪!”两个人拳脚交加,拳拳到肉,声音当真骇人。
杨千叶挽着戚小怜的手儿,两个人欢欢喜喜地走到堂上,就听楼上噼啪作响,杯盘碎裂,登时讶然望来。
这时候,守在前后门的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耳尖,已然听到了“摔杯之声声。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兄弟俩大喝一声,那骚包之极的镶满宝石的利剑出鞘,李仲轩撞破后窗,李伯皓冲进前门,一瞧杨千叶正站在堂上,仿佛还挟持了一个人质,两兄弟登时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刷刷!”杨千叶未及反应,李伯皓和李仲轩移形换影一般身形交错,两口利剑已然交叉地架在了她的颈上,李伯皓仰天大笑:“妖女,看你这一遭还往哪里逃?”
这时候,良辰美景两位姑娘手中各捧着一个礼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这两位姑娘仓促间也无处淘弄别的礼物,诸如开店相贺的牌匾,急切间哪里还得及制作。再加上常老大说了,这女店家是与那聂欢订了情,所以聂欢才来捧场,这赠礼表现为定情礼物也一样妥当,所以两位姑娘从宝库里选了两样自以为合适的礼物来。
良辰盘上是用赤金编就的一对同心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有千千结,喻意极为美好。美景盘上盛着的一对美玉,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完全可以用这同心结缀上玉佩,做为一对有情人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