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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李鱼斟上茶,安慰道:“不要去理会他们,我等为官,行得端、坐得正,一心为公、两袖清风,奉公守己,忠于朝廷,为天下黎庶造福,便胸怀坦荡,何惧小人谗言?”
这赵元楷居然把李鱼引为同道了,弄得李鱼有点迷糊,瞧他说的一脸认真,仿佛真是发自肺腑……,难不成这位太守老爷是真的打心眼儿里认为,只要是一心媚上,就是行得端,坐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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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济南郡,泰山之巅。
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据说开天辟地的盘古死后,他的头部就化为泰山。而远古时期,黄帝曾登过泰山,舜帝曾巡狩泰山。商王相土在泰山脚下建东都,周天子以泰山为界建齐鲁;传说中秦汉以前,就有72代君王到泰山封神。
秦始皇一统天下后,也曾到泰山封禅致祭,刻石纪功。秦二世、汉武帝、汉光武帝、汉章帝、汉安帝、隋文帝都曾先后来此封禅祭天,大唐此时却还不曾有哪位皇帝来过这里。
峰巅之上,一株齐云老松。
松下有石,石上有酒,苏有道和阴弘智正对坐畅饮,相谈甚欢。
说起这阴弘智,与苏有道一样,也是个脑有反骨的阴谋家,他是齐王李祐的舅舅。
齐王李祐,乃唐太宗第五子,母亲姓阴,阴弘智的妹妹。
很巧,与阴弘智对坐的苏有道,却是侄女儿为太子妃。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都算是皇室的外戚。
齐王李祐的外公是何许人呢?他的外公叫阴世师,隋朝大臣,与代王杨侑留守长安。李渊太原起兵后,李渊留在长安的幼子李智云被阴世师所杀,年仅十四岁。
阴世师、骨仪等人又让京兆郡寻访李渊家族的五庙墓葬,刨了李家的祖坟,这个仇太大了,李渊入长安后,便杀了阴世师、骨仪人。可老李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自信,不但网罗了一群隋朝旧臣,还喜欢纳仇人之女为媳。
李渊的妃子中,有隋室中人,李世民的妃嫔中也是一样,不但有这样的仇家后人,还有他兄长和弟弟的媳妇儿,杀了人家老爹纳了人家女儿,杀了人家丈夫纳了人家媳妇,也不怕睡到半夜被人家给勒死。
这些女人还真没有哪个想着为夫家、为父家报仇的,可男丁却不同。阴世师死了,他儿子阴弘智却成了齐王的舅父,阴弘智可没忘记家仇,从小他就在李祐身边,给他灌输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等李祐受封齐王,成为齐州之主后,阴弘智更是积极怂恿,一个人嫌力度不够,还把自己的大舅哥燕弘信也弄到了李祐身边,两人儿一块忽悠。
阴弘智、燕弘信,这二弘每天都向李祐灌输这些东西,这李祐不觉便动了心思。
阴弘智其实并没有图谋天下之意,他只是想报仇。只要能怂恿人起事,替他报了父仇,谁当皇帝他都不在乎,甚而李唐大乱,自相残杀,因而亡国,那才更快意。
其实对于这两个人的手脚,苏有道这边一直有所了解。因为李祐曾经回长安养病,阴弘智和燕弘信曾为李祐四处交结权贵,走动的太频繁了些,便落入了苏有道的视线。
苏有道细细一查,便明白了他的心意。这种事儿虽然隐秘,也怕有心人关注。更何况这二弘和李唐都有仇。苏有道虽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却从未想过与他们有所接触,同样都是做谋士的,苏有道可瞧不上他们,感觉他们会成为猪队友,拖了自己的后腿。
但是现在不行了,李承乾实在是不成器,而且屡屡背着他搞事情,总是搞到不可收拾才哭哭啼啼地找他来收拾残局。苏有道给李承乾揩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这残局越来越不好收拾,必须得下猛药才行。
所以,苏有道便想到了往齐州一行。
如果能促成齐王早点谋反,对当今皇帝必是一个巨大的触动。儿子造他爹的反,皇帝要平叛,对当太子的儿子本身就是一种承认。这种承认会衍化为社会力量,增益太子的威望。
到时候,苏有道还想运作一番,让太子请缨出兵。
正常情况下,是谁出兵也轮不到太子,储君就得留在京城里储着。
可是一旦齐王起兵那就不同了,他是皇子,不管哪个大臣去剿他,都有点别扭。而皇帝难不成亲自出兵去教训儿子?当然,皇帝要是下旨某位大将军出征,也算是代天子出征了,可再也没有比太子哥哥更合适的人选了。
五儿子忤逆不孝,长子代父教训,再合理不过了。
有了这桩战功,如今诸皇子中,可没有一个出过征、打过仗,有了这桩独一无二的战功,皇帝还想易储?绝无可能!
至于说此前与齐王亦有过来往,亦算是同谋,苏有道自然有办法摆脱,他也不会留下直接的证据。而阴弘信有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呼应者,也不在乎留下他的直接证据,毕竟彼此的目的并不相同。
因此上,两个人可谓一拍即合。
今日泰山绝巅,煮酒论英雄。
明日,苏有道就要打道回长安了,此时此时,他还不知道,他那一心要辅佐上皇位的太子爷,又开始捅娄子了!
第487章 浅浅一笑
李鱼终究还是搬出了太守府,不过当晚的鹳雀楼之宴,他还是去了。他不看好赵元楷的未来,该撇清的要早撇清,免得受了牵连,却也不必马上便拒人千里之外,平白得罪一位封疆大吏。
饮宴之后,李鱼便回了馆驿,席间蒲州官绅、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出席,对这位政坛新星都很殷勤,李鱼左右无甚要事,也就多贪了几杯,哼着小调儿往馆驿中一走,陈飞扬对驿卒交代一声,便把李鱼领到了给他安排的房间。
馆驿确实还在修缮当中,不过已经快完工了。等皇帝一到,皇亲国戚、权贵大臣要随行一大批人,总不成让那些达官贵人住在馆驿里还嗅得到油漆味儿,是以馆驿必须赶在皇帝出京前就完工,留出几天散味儿。
李鱼的住处在最早完工的一片院落间,又是上风头,所以气味尤淡。他对气味又不是特别敏感,回到房间先喝了两盏温茶,见帷帘后边还给他准备了浴桶,不禁暗赞深深静静心细。
袍带鞋袜一一脱下,在浴桶中泡洗一番,赤条条一丝不挂地出来,擦干净了身子,便“屌儿郎当”地走进卧室,往床上一倒,拉过柔软丝锦的被子往腰间一搭,便酣然睡去。
这一觉好香,午夜间李鱼微有渴意,攸忽醒来,正要睁眼,触手忽觉一片绵软温热。李鱼急忙睁眼,却见静静不知何时跑来给他暖床了,此时正蜷在他怀中睡得正香,难怪臂膀有酥意,姑娘钻进他怀里,头枕在他臂上,一头秀发铺展,花儿般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闭合的双眼上整齐细密的睫毛,说不出的好看。
“这丫头……”
李鱼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就想托起她的脑袋,好抽出手臂来,结果只微微一动,便察觉身后也是暖烘烘的一团柔腴绵软。
李鱼扭头一看,一蓬乌油油的长发遮住了头面脖颈,只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被烛光映照着,发出润泽莹泽的光。
“深深?”
李鱼先是一讶,看到那深深一痕,玉之沟壑,才醒起是深深。
哦,对了!
昨儿夜里已经把人家给吃了,如今也是自己的人了,同床共枕亦属寻常。
这俩丫头不知何时钻进来的,自己竟一无所知,看来真是有些醉了。不过这两个丫头到底年轻,侍候人的事情不够精细,登榻同眠,连帷幔也不知道放下来,秋意已深了,肩头露在外面,着风吹了怎么办。
李鱼摇摇头,伸出手臂,想把那金钩上的帷幔放下来,这一动弹,静静先醒过来,“咿唔”一声,尚未睁眼,先猫儿似的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抱住他一条胳膊,这才昵喃着睁眼:“郎君醒了?”
“醒了,你二人不曾安排房间么,我回来时不曾看见你们,怎待我睡了才来?”
“有的呀,我和姐姐在房中沐浴,再过来时,郎君已睡了。”
“原来是这样,不告而入,可没了规矩喔。不过,你这小身子跟一个小火炉儿似的,抱着倒是舒服。”
静静柔软修长的大腿不忿地在李鱼胯间蹭了蹭,道:“是郎君说今晚要我和姐姐听训,人家才过来的嘛。”
“有吗?唔,好像我是说过,真喝多了……”
李鱼乜一眼静静,慵睡半晌,发丝纷乱,俏脸潮红,别具一种风韵,仿佛涤过了泉水又蘸了麦芽糖的一枚海棠果儿,不由得食指大动,手臂一伸,便搭在她细细的颈子上,笑道:“嗯嗯,静静乖,那便罚你轻些。”
李鱼手上微微使力,静静回意,嘟了嘟嘴儿道:“人家还想与郎君说话呢。”
李鱼急不可耐道:“听训带耳朵就好,不用说话!唔……”
一阵舒服快感传来,李鱼登时也停了说话,只长吁一口气。
李大官人开训,也不需要说话的。
啧咂之声半晌,李鱼伸出手,一把扯下了金钩之上的帷幔,又慢慢抬起一条腿,哆哆嗦嗦地放下了另一边的帷幔,帷幔之中便逞现出一出出皮影儿戏儿般的景致。
时尔见一少女跃马扬鞭,随鞍打浪,
时尔见一壮士挽着小车儿的两条长辕,费力攀登,
时而帐中全没了人影,床面上仿佛两条大蛇蜿蜒扭缠,锦榻蒲帷,律动不休,
时而又见一骑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前方‘马首’做仰天长嘶状,‘马鬃’迎风飞扬……
深深睡觉是极深沉的,可睡得再深沉,此时再不醒那也只能是死人了。
李鱼正把一条修长圆润的大腿抱在怀中,跪坐榻上,侧骑驰骋,忽见掀翻到一旁的锦被中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儿来,脸蛋儿红润润的,眸子里水汪汪的,一根食指微微噙在嘴里,仿佛一个馋了嘴的孩子。
李大将军跃马持枪,纵横四海,未曾一胜也,最后总是功亏一篑,流败千里,然则斗志顽强,败而不馁,乐此不疲也。何惧车轮大战,当下轻舒猿臂,奋力一扯,一把自被中扯出粉团团雪沃沃一个身子,再度鏖战起来。
及至四更,李将军鸣金收兵,敌我握手言和,各自打扫战场,四海一片升平……
五更天,雄鸡一唱,东方日升,李大官人只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叫什么叫,便该把你宰了炖汤!”
日上三竿时,李大官人方自施施然出了房门,神清气爽,一派贤者风范。
“小神仙醒啦!先用点早餐吧。”
陈飞扬迎上来招勤相询,陈飞扬对他的称呼不太确定,也会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有所改变,不过最多的时候是称他“小神仙”,虽然旁人对此称呼有些莫名其妙,但这叫做资历。旁人谁有资格称他一声小神仙的?包继业这一路真正出了大力,是小神仙手下最得力的人才,对他二人也是格外的不同,为何对他二人另眼相看?
陈飞扬心里明镜儿似的,所以但有机会,还是以“小神仙”相称,这样叫着亲。
“嗯!吃点早……午餐吧。两位姑娘不用管了,由得她们睡去。”
“是是是,狗子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有小郎君的吩咐。”
李鱼嗯了一声,想到西城外那个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