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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的官,是将中华千年文化中的糟粕,发扬光大钻研到极致的人。抱定了程朱理学的道德大腿,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脸皮之厚超乎想象。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侯玄演一点跟他们扯皮的兴趣都没有,反正这群贱人收拾狠了就老实了。
潜象营的探子应诺一声,转身要走,侯玄演突然说道:“且慢,撞船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探子身形一动,扭过身说道:“回王爷,当初那艘船的主人,已经落网。不过无论怎么拷问,这厮都不肯开口。我们已经顺着他身上的银票,摸查到了一些线索,相信很快就可以查清了。”
侯玄演点了点头,挥手道:“走吧。”
第377章 阶级斗争
清晨,侯玄演在小军医的陪同下,耍了一套五禽戏,笑得黄樱儿前仰后合,花枝招展。
杨符锦在一旁敢怒不敢言,侯玄演笑着赏了她娇臀一巴掌,小声说道:“她脸皮薄,爱使小性,你别惹她,除非你去哄。”
黄樱儿上前拉住杨符锦的手,笑道:“锦儿妹妹,这个人说你爱使小性,让我来哄你。”
杨符锦脸上没有一点不悦,嗔道:“姐姐,我们不睬他。”
侯玄演惊奇地看着亲亲热热的两姐妹,疑惑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说话真难听,走,我们去玩,不睬他。”黄樱儿拉着杨符锦走远了,侯玄演慢慢地穿好衣服,这套五禽戏打完每次都出汗。
洗漱过后,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侯玄演来到内院,和侯岐增辞行之后,带着随从将往松江府而去。
侯府门口,侯岐增带着众人前来送行,黄樱儿和侯玄演在马车中做着最后的辞别。
这时候,远处一骑飞马奔来,亲卫们暗暗摸刀,直到马走近了,才看清是自己人。
马上小将勒停了奔马,抱拳道:“王爷,刘中藻和路振飞在狱中被杀了。”
侯玄演跃下马车,脸色铁青,问道:“是畏罪自杀?”
“被人投毒而死。”
侯玄演已经可以想象,朝野中此时定是人心惶惶,自己的嫌疑太大了。
刘中藻和路振飞都是隆武帝时候留下的重臣,当初最受隆武帝宠信的臣子,因为和自己有矛盾,被投入大牢。
现在他们死的不明不白,隆武旧臣还能不怀疑是自己要大开杀戒,现在朝廷北伐刚刚成功,边境不稳辽东还未拿下,西南也有战火,太需要一个稳定的朝野了。
侯玄演冷笑一声,我刚刚要下他们的官职,就给我来这么一招。看来这次水师是看不成了,先回金陵跟他们都上一斗。
侯玄演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个伟人说出“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话来。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是要不停地斗,不跟别人斗,别人也要来找你的麻烦。
咬着牙的侯玄演,硬生生挤出三个字:“回金陵!”
江南的水远比自己想的深,如果他准备改朝换代,和以往的皇帝一样,那么江南士绅绝对会真心拥戴,毕竟他是背靠江南成功北伐。
但是侯玄演掌权之后的一系列做法,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不是一家一户,而是旧的体制下大部分的既得利益者。这势必引起他们的集体反扑,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反扑。
金陵城外,早就有徐元宝和洪一浊在此等候,侯玄演刚走就出了这么档子事,让他们觉得有些愧疚。
侯玄演来的出奇地快,连自己浩浩荡荡的仪仗都没带上,只带了三百个亲兵。
看到徐元宝和洪一浊之后,侯玄演马不停蹄,直接说道:“去我府上。”
徐元宝和洪一浊紧紧跟随,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上诉说着案子的疑点,什么狱卒的失踪、无人探监无人闯监狱的证据、死的路振飞和刘中藻身上没有受过其他伤害。。。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他妈是一场阶级斗争。”侯玄演回到金陵,啐了一口,然后迈步走进这个旧时代的堡垒。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
“大哥气的说胡话了。。。”
“大哥每次生气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莫不是癔症?”
侯玄演转头一看,自己的哼哈二将远远落在了后面,不满地说道:“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快点跟上。”
………………
一个雅致的小院内,垂下的吊兰,挺拔的竹林,两个中年文士在柔软的草皮上席地而坐。远处的夕阳已经落下一半,天色即将暗下来。
在他们周围,各自有两个堪称绝色的美人儿,一个身穿雪白的锦缎,腰肢婀娜,长发如瀑,光滑浓黑好似镜面。另一个略显丰满,却有着一环细腰,两条长腿,再配上圆润的幼稚脸庞,端的是一个狐媚的尤物。
两个文士都穿着简单的白衫,言谈举止间透露出一股贵气,那是长期养尊处优形成的一种气度。
“他从苏州回来了?”
“没错,清晨刚听到的消息,傍晚就赶了回来,连夫人和随从都丢下了。”
对面的扑哧一笑,说道:“他以为扶起几个富可敌国的商贾,养出一支横扫天下的军队,就能为所欲为了。哼,神宗皇帝又如何?天启帝也不是消停的主,不让他们说话,还不是乖乖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说起话来云淡风轻,内容却大逆不道,而且完全不背着两个旁边倒茶的女子。
这两个女人,本来就是他们家族各自培养的,自小教会她们识字、记账、色艺。。。为的就是辅助主人办一些琐事。在主人眼中,她们就跟自己的手脚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哪有人说话,背着自己的手脚的。
“可惜的就是刘中藻、路振飞太废物了,还没拔刀就要先喊杀,让他们死都太便宜他们了。”
“侯玄演杀伐果断,是个人物。当初他用诡计杀了何腾蛟,尽收湖广地盘和兵马;割了黄道周的脑袋送到朝堂;钱塘江使亲兵殿前劈了苏观生。我还以为得天下的非此人莫属。谁知道他竟有这么多的痴想,唉,可惜啊。”
这句话不知怎的,触怒了他对面的人,怒冲冲地说道:“什么匠人、郎中都能为官,简直就是有辱斯文。五月恩科,断送了咱们多少子弟的仕途,还有那骇人听闻的商税,每一桩丢够他死一万次了。这种人纵使扶起来了,也不过是个朱重八一样的暴君,有什么值的可惜的。”
“你看你,又急了,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个性子不行。苏州城外那档子事,不会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我还没有那么蠢。要杀就杀侯玄演好了,杀一个肚子里的娃娃有什么用。他才二十出头,回来接着能生。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冒家和侯家两个小子指使人做的。”
第378章 莫须有的罪名
越王府上,赵元华脸色铁青,饶是杀人如麻的潜象营创始人之一,也被这次的事气的暴跳如雷。
当初他立下大功,一手策划了半年,成功将隆武帝从福州救出,从此平步青云。谁知道后来碰到扬州盐商通敌案,让盛怒之下的侯玄演将他连降三级。
这一回在河间之战中,赵元华以山东巡抚的官位领兵支援,恰逢烈火营败退,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赵元华果断决定下令反击。李好贤不是揽功诿过之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侯玄演,赵元华也因此一跃成为六部主事之一的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的宝座坐了才三天,就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也算得上命途多舛了。
侯玄演在门口已经听门子说了,知道赵元华在客堂等了半天,带着徐元宝、洪一浊从客堂穿过,赵元华马上迎了上去。
“王爷。”
侯玄演见他一脸愧色,轻笑一声说道:“来书房谈。”
进了书房之后,侯玄演点燃了蜡烛,坐到太师椅上,压了压手说道:“坐啊,都别摆着这幅面孔,这件事错不在你们。但是我丑话说在头里,若是不能及时平息,就是咱们的过错了。”
“如今朝中人心惶惶,那些被革职的上蹿下跳,宣扬些耸人听闻的言辞,力图保住自己官位不说,还想要改一改朝廷的秩序。”
侯玄演嗤笑一声,说道:“老子们从南到北,从两广到辽东,打了这么久,才刚刚取胜他们就要跳出来摘桃子了?清兵南下时候,一个个挺老实的,我看就是咱手段太仁慈了。”
赵元华瞳孔一紧,捏着拳头说道:“王爷放心,我三天之内必查出幕后凶手,给王爷一个交代。”
侯玄演眼皮子一抹,抬头乜视了他一眼,骂道:“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还查什么查,这群狗贼打掉一个老实一会,过不了几天就又跳出一个来。如今西南隅顽未平,辽东强敌仍在,东南郑氏潜伏,西北群狼环伺。朝鲜屠城的血仇未报、蒙古派兵助清的大恨没消。我们没有精力跟他们内耗,弑君案才过去几天,是不是潜象营已经沦为捕快衙役了?杀人还得先查案!”
赵元华挨了一顿臭骂,出门的时候却一改来时的愤恨颓丧,眼神就像是被打磨过得利刃,步履轻盈走路带风。
得了侯玄演的一番话,就像是卧了一柄尚方宝剑在手,以往不是他这柄刀不快,而是卧刀的侯玄演心怀仁恕。久而久之,他们也习惯了束手束脚。
几次大事被生生耽搁掉的侯玄演,彻底明白了那句文人皆可杀。
深夜三更,金陵城门缓缓打开,一列列玄衣黑甲,腰悬红缨短刃,手持火铳的奇怪队伍入城。
赵元华快意无比,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手下,终于可以略窥其全貌。
这一列足足有千人,一起拱手道:“统领。”
“王爷当初说过,潜象者,潜时似龙入云、如虎归山,现世便有奔象之力。你们躲在暗处这么久,是时候让世人知道,我们是什么存在了。”
詹事府是洪武大帝创造的官职,朱元璋召集四方名儒,汇聚到詹事府中,授予大明罕见的高品官职,为的是宣扬儒学,教化太子亲王。
这些人熟读四书五经,深谙程朱理学,是地地道道的儒家名宿。后来詹事府成为翰林院的前站,更是精通八股文的进士们更进一步的转运所,侯玄演铲除了衍圣公府,詹事府上下骂声四起,这次晋封王爵更是捅了马蜂窝,这些人不敢明着骂他,暗地里写了不少讽刺诗词小说,夹枪带棒明嘲暗讽。
詹事府詹士赵世超还有一个身份,他是黄道周的弟子,所以对侯玄演的恨意一直很深。
夜已深,赵府内灯火通明,卸职的赵世超如今正和往日的几个同僚饮酒。
客房内甚至还有美人歌舞,都是他新买的歌女舞姬,这些娇娃一个个体态婀娜,长相俏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赵世超凭的自然不会是自己的俸禄。
赵世超饮了杯酒,叹道:“路大人可惜啊,当初要是没有路大人和刘大人的扶持,就凭侯玄演小儿,北伐岂能成功。可恨捷报刚刚传来,他就痛下杀手,真乃刻薄寡情之人。”
“侯玄演刻薄寡恩,岂止如此啊,我听说路阁老和侯峒曾还是故交,他杀路阁老即是不忠,也是不孝。”
“这个人连衍圣公都敢杀,还在乎这些?”
几个人正在高谈阔论,突然一声巨响,赵府的前门被人拆解之后,应声倒地。在门口打着瞌睡的门子,惊醒过来就被一柄小刀架在脖子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客堂的大人们酒酣耳热,红扑扑的小脸刚想发火,就看到一群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