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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突然福至心灵,顿悟了当今陛下裁军的目的,陛下并不是担忧武人太强威胁到太子。
自古以来开国皇帝压制战功卓著的大将,都是怕他们威望抬高威胁到继承人,但是今上又有不同。
他太年轻了,随他打江山的除了一个夏完淳,都比皇帝年长十几岁甚至几十岁。
而且陛下身强力壮,就算大家都百年之后,陛下都应该是年富力强。
只要侯玄演还在,没有一个武将有这个威望能超过他,从苏州起兵到北伐功成,所有决定性的战役都是他亲自挂帅打的。
军中满是愿意为皇上死战的忠实拥趸,而他在商人中的号召力更是惊人,这种君王有足够的自信不用害怕谋朝篡位。
既然如此,那么陛下裁军只可能是为了国计民生,依照陛下的脾气,是绝对不会亏待这些老部下的。
想到这里阎应元眉头终于展开,裁军就裁军吧,精兵政策的好处大家都看在眼里,适当的减少军队人数是英名的,因为现在根本用不到这么多的士兵。
江宁小镇,金陵驻军的校场上。
侯玄演带着赶来的许多外地驻守的大将,慢慢地巡视着金陵防备军,这支号称精锐的各地选调的军伍。
甲胄鲜明,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华朝兵威之盛,从这几千人就可见一斑。
在他身后就是李好贤、堵胤锡、夏完淳、杨展、钱肃乐。。。。
侯玄演心情不错,这么多旧将凑在一块不容易,今天他的话也没明显多了起来。
“朕久疏战阵,不闻鼓角不见旌笙十年矣,今日卿等齐至让朕恍然间好似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一年荆襄鏖战正酣。
那一战如今想来仍让朕心热血沸,吴三桂、孔有德、阿济格、豪格、勒克德浑。。。朕一个都没有忘记,现在这些人都是史书上一个名字,祸国楼里一个雕像,当年可都是能让朕想起来就做噩梦的人物呐。”
堵胤锡深有同感,点头道:“旁人还好,唯有这个勒克德浑,湖广局势几毁于此人之手。”
侯玄演沉声道:“兵者从来都是凶器,不可以轻易动用。满洲建奴入关时兵威之盛,杀得李自成丢盔弃甲,吴三桂孔有德等人,俨然饿狼毒蛇,不可抵挡。到后来又能如何?只要百姓齐心,将士用命,强如洪承畴,还不是要投江自尽。
如今国富民强,养着百万雄兵徒增负担,不如使卸甲归田,耕作养家。”
众人一齐道:“陛下圣明。”
此时一骑东来,进到大营之外,随从亮出腰牌,就被放到营中。
阎应元语调有些激动,已经近十年没有见到圣上了,十年岁月一瞬而逝,天下早已换了人间。
“陛下何在?”
他在城外就受到了很多武将的迎接,众人围着阎应元七嘴八舌地聒噪,阎应元不胜其烦,打听到皇帝到了营中,也就甩开这些人来面圣。
守门的小兵遥遥指了一下,说道:“陛下在校场。”
阎应元下马带着亲兵赶赴校场,正好遇到侯玄演等人,上前跪倒:“臣阎应元叩见吾皇万岁。”
侯玄演虚扶一下,说道:“快快平身,哈哈,朕没想到你回来的也这么快。”
“回陛下,如今西北道路平坦,又有车马船舶十分便捷,臣干脆甩开仪仗自行赶路,这才早早到来。”
这些大将自从北伐结束,也是各自阔别很久,神色间都有些亲近欢喜,侯玄演见他们并无愤懑,也就放宽了心。
“朕让军中厨子做几个小菜,今日我们君臣就在营中聚饮,也算是为丽亨接风洗尘。”
李好贤笑道:“这里是金陵守备军,徐元宝麾下,这小子还欠我一壶好酒,正好让他还了,咱们陪陛下畅饮。”
一场军中饮宴结束之后,关于辅国公的赞同陛下裁军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且渐渐传遍了金陵。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上头的意思,不然这个消息绝对传不开,而且阎应元并未出面否认。
辅国公阎应元是武将们最后一个希望,也这样破灭了,如此一来军中几个大佬全都赞成陛下裁军,裁军这件事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大事。
侯玄演很快就制定了丰厚的退伍补助金,以及优先安置法,底层兵卒并无半点怨言。
相反,这些人离家太久,还是很想念亲人的。
大刀阔斧的裁军刚一开始就不拖泥带水,靖北军半个月退伍兵卒三十万,只留下二十万人戍边。
各地府兵十去其八,在华朝广袤的领土上,这个数字就成了天数字。
众多武将被安排进讲武堂任教习,还有一些分派往海外各个殖民地和国土上。
水师也不例外,松江水师、福建水师共计裁军十万,唯有满剌加、吕宋、爪哇、南州等地,水师不减反增。
灵药曾经拿着各地的奏章,跟侯玄演汇报道:“我的爷,我们裁掉了八十万兵马。。。这都比得上旧时举国兵力多了。”
这一年,华朝大地无数的兵卒拿着丰厚的安置金,回到了故乡侍奉爹娘。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海晏河清!
第610章 大公主的恋情
清风吹过姑苏城外的太湖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在太湖一侧有套别墅河房,远远看去是雕栏画槛、富丽堂皇。
这栋豪奢的宅院主人来头极大,平日里靠近一点都会被礼貌地赶走,附近的游人不知道是何所在,但是也都避着走。
到了今天,苏州衙门才对外宣布,这里是皇帝的行宫,反倒引了更多人在远处遥望,希望可以一睹天颜。
苏州的这个行宫侯玄演经常光顾,甚至到了秋日景色怡人的时候,他就会召集李好贤等人携带家眷一起来此长住些时日。
金陵若是有什么要务,都会送到此处交给侯玄演决策,不过如今华朝依靠着巨大的惯性前进,也没有什么事。
侯玄演唯一揪心的就是欧洲的战事,西征军越打场面越大,将西洋搅得不得安宁,整个欧罗巴都乱成了一锅粥。
几万个华军在彭柱泽和朱琳灏的带领下,逐渐在地中海沿岸站稳了脚跟,应对各处的欧洲人进攻。
英国在查理二世的带领下,圆滑的游走在两个阵营之间,他们既是华朝名义上的盟友也是六国联盟的一员,打起仗来却左右逢源。
就这样独立在欧陆之外的不列颠岛,凭借着地缘优势,悄悄地发展起来。
因为彭柱泽在欧洲大陆的屠杀,很多欧洲的人杰纷纷躲到不列颠岛上寻求庇护,这更加促进了他们的发展。
世界局势总是如此,当一个超级强国出现的时候,也会催生出几个大国努力追赶。
在欧洲就是英国,在亚洲就是日本,这个岛国在德川家族壮士断腕般地偏激政策下,逐渐地发展成为一个畸形的强国。
说他强是因为他们的军队实力上升迅速,经济发展也快,但是却是畸形的。
因为他们的经济严重依赖华朝,这种朝廷管控举国所有产业的行为,像极了。。。。非常好用,副作用也明显。
一旦华朝终止了和他们的最惠国条约,日本将彻底面临破产,届时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强行开战挑战华朝在这片区域的无上权威。
晚风吹来太湖上清凉的水汽,氤氲了一天的湖面宁静美丽,就像是随风荡漾的绿萝。
侯玄演躺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在他身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鹤氅,本来在这里陪伴自己父亲的侯婉殊却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一颗樱桃树下,一个长相英俊身材修长的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左右晃着脑袋低声问道:“陛下睡着了么?”
“刚睡着,你有什么事,快说就行。”
嗯?侯玄演的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禁更加留心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看上去斯斯,一说话连我都害怕,我爹都没陛下一半凶。今儿个讲武堂放假,我听家里的仆人说我爹随驾来苏州了,我马上就骑马赶来了。”少年郎心有余悸地说道,侯玄演一听就知道是李思镛的声音。
他故意隐忍着,倒要看看这两个小东西在搞什么。
“去你的,你再说父皇坏话,小心我告诉他知道,把你胖揍一顿。”
侯玄演心中不无得意,果然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这十几年没有白疼小桃子啊。
李思镛涎着脸道:“我哪敢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陛下和公主父女俩。”
永福公主咬着唇偷笑,似羞还嗔地说道:“你怕父皇就是了,怕我做什么,我又不骂你打你。”
“嘿嘿,我最怕的就是殿下不睬我,每次见不到殿下,我就吃不下睡不着,你弟弟太子殿下可以作证。”
侯玄演的眉毛隐隐作动,心里一堵,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这狗东西,在撩我女儿,真是报应不爽啊。。。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遥想当年,苏州城内,豪门千金,芳龄六岁。。。
不过如今小桃子已经十四岁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在这个时代十四岁的少女就是待嫁的年龄了。
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侯婉殊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说道:“就不睬你,你回去睡不着觉吧。”
离开樱桃树之后,娇俏可人的少女摇身一变,又变成了端庄高贵的大公主,让李思镛在远处看着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回到椅子处一看,父皇还在睡,侯婉殊吐了吐舌尖,脸色稍微有些晕红,抚了下胸口蹑手蹑脚地靠近。
侯玄演是开国皇帝,公主的婚嫁并没有成例,若是跟前朝大明一样,侯玄演是万万不同意的。
大明的公主可谓是惨到了家,明代皇室有规定,大凡公主的婚配,多选择民间英俊善良的男子,不许武大臣的子弟娶公主为妻。
这就决定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一旦成婚,就会下嫁给普通百姓。
所以,有明一代,皇家公主的婆婆家往往都是寒门之辈,而有才华有志向的又不肯放弃当官,驸马也就成了一群不思进取的陌生人。
民间男子争当驸马爷,成为明代一道独特的风景。由于官府和民间脱离,皇家又高高在上,如何了解驸马爷,如何挑选驸马爷,成了一个大难题。那个时候,没有科学的鉴定方法,只能靠口碑相传和别人的推荐。驸马爷的好坏高低、优良中差,也就完全凭一张嘴而已。
为公主牵线搭桥的人,大多都是宦官。遇到道德品质良好的宦官,他自然会尽心尽力地为公主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倘若遇到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自然会从中以权谋私,这就给民间骗婚之辈留下了一个出口。于是,有众多民间男子,挂羊头,卖狗肉,通过贿赂宦官近臣,向皇室骗婚,诈娶公主,谋求富贵。这种事在明代简直是层出不穷,堪称一个历史奇闻。
谁要是上书建议皇帝延续明朝的成例,估计会被侯玄演彻底赶回家,该干啥干啥去得了。
想到这里侯玄演长叹一口气,吓得旁边的侯婉殊一个激灵,问道:“父皇,你醒啦。”
“哼。再不醒,宝贝闺女就被人骗走了。”
侯婉殊俏脸刷的一下红了,钻到侯玄演怀里不依,侯玄演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改天父皇把李好贤叫来,朕的小桃子出嫁,可不能寒酸了。他们家要是有人敢欺负你,随时到宫里找父皇。”
侯婉殊直接像个鸵鸟一样,管头不顾腚,脸上热的吓人,就是不肯抬头。
侯玄演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大女儿,不禁为侯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