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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容摇了摇头,“我从未碰触过那暗器,我的任务仅是探听消息。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我眉头越皱越紧,实是未想到这个组织的幕后主人竟是这般的缜密之人,可见它的庞大,只怕亦波及了朝廷众多的官员了吧。
我上前一步,“既是这样……你定是几次收到那主人的纸条,上面亦是有字迹……可否呈上来给我们看看?”
上官容垂首,“一般情况下,我们在收到纸条后,看完就要将它用火烧掉,纵然我们忘记了,亦是会有人即刻毁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亦是落空了……
我和赫连麒相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萱绫今日就暂且相信上官公子的话语,但是,还是不能放你走,必须要等到事情大白后,皇上得救才可。”
“容,明白。”上官容点头同意,甚是爽快。
我扬起了手臂,“先将上官公子请到西偏房,安排三人在门外守候。”
“是!”侍卫们带着他走了下去。
“我哈哈尔这次不虚此行啊,”一直一声不吭的哈哈尔大人猛然说道,他的话语中稍带点拐音,脸上表情激动不已,“原琰立国女子亦是这般强悍!”
我这才想起了简直快要被我们淡忘的哈哈尔大人,赶紧地转过了身,一脸的抱歉之色,“今夜劳烦哈哈尔大人了。”
“不要紧,不要紧”他连摆着手,“若是琰立国皇帝能得到救助,那则是微臣的福分。”
我瞥了一眼赫连麒,严肃地说道,“麻烦麒郡王将哈哈尔大人送回去,千万要注意路上安全。”
赫连麒回望了我一眼,表情不似刚刚的那般没有正经,他点了点头。
待众人一一离开了,芙儿走上前来,“萱绫小姐,像……您到底要关上官公子到什么时候?”
我长舒了一口气,将桌面上布满了纹路的白色宣纸举了起来,盯了半刻,感慨道,“那就要看明日,是否老天要相帮了……”
“小姐?”瑟儿禁不住亦是上前。
“你们退下吧。”我下令道,现在的心好累好累。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得担忧地望了望我,最终仅是留下了一名远远而站的侍卫,其他人皆是走开了。
我将那名站立的侍卫叫了跟前来,“你到四家胡同去一趟,若是没有错的话,那是个死胡同,你施展轻功到房檐处望望,看看周围可有何丐帮人,跟踪他们,若是看到一名瘦长的男子,不像其他人那般脏兮兮的,尽量将他带来。”
侍卫颔首,“是!”走开。
我叹了口气,夜色渐渐暗沉,月亮却是不知何时已是从枝头爬上了头顶,躲开了障碍物,将自己的光芒散发了出来,打破了一层层的黑暗,那圆圆的脸庞好似在扬着胜利的笑容,是那般的美……过了今夜,是否一切皆要明朗了?还是说……更多的黑暗要开始爆发了?
怎么办?我越发对自己没有了自信,望着那高高的明月,我的眼眸中忽闪过一道亮光,此时此刻,我多希望三爷能相伴在我身侧,他就如同我头顶上的明月,给我指引,给我光明。三爷,三爷……
“怎么回事啊?皇上不是病卧在床吗?”
“是啊,一早儿我就接到了圣旨,说是要升早朝,我倒是还以为皇上好了呢,可这一来……”
“怪了啊。”
“……”
待我走入金銮大殿之时,看到的就是这般议论纷纷场景,所有人对于我的到来,惊奇不已,但看到我手上的尚方宝剑时,断然不敢再乱作声了。
我走到了大殿最前端,四名侍卫左右站开,将我密密围住,我清了下嗓音,洪亮地说道,“今儿个萱绫请各位大人来此,是受太皇太后的恩准,并非萱绫下的旨意。”我扫视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相信很多大人已是猜测到了吧,萱绫接命,接手调查皇上遇刺一案,现下已是有了端倪,就差这最后一步。”所有人脸上现出了疑惑,我将白色宣纸打开,“还请各位大人配合,现上面皆是布满了有关碰到暗器之人的指纹,除了我、皇上还有小安子公公外,只要对出来的,皆是要接受调查。但是一点提醒的是……若没有做过亏心事之人,大可放心,天下间断然不会有两个人相同的指纹。”
话才说完,登时所有人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
“胡闹,这怎么可能?什么‘只闻’,难道闻一闻就能查出真凶吗?”宰相大人一脸怒容。
另一位与他同一侧的刑部侍郎冷眼道,“不能怪我们不配合,且说你做法荒谬至极,若是故意要栽赃嫁祸于我们,莫不是我们百口莫辩?”
远处站立的嘉仪王笑了笑,“两位大人这般紧张干嘛?我倒是觉得萱绫那小丫头说得很是有趣。”他扭头看向我,“叫什么的?只……”
“指纹,”我清晰回道,“指头的‘指’,纹路的‘纹’。这是那日外国大使推荐的一种判案方法,据说在他们国家很是受用,现下的犯罪率已是少了很多。正所谓‘国泰民安’,这才是正法。”
“指纹?”嘉仪王重复道,“这倒是新鲜啊,定要见识见识。”
“萱绫在此下誓言,定会秉公执法,不会将私人恩怨施压于人。当然,若是不与萱绫配合者,萱绫亦是下定论,此人必是有刺客嫌疑!”我将头一偏,“不知两位大人可还满意?”
宰相刘臣庸和刑部侍郎大人眼眸瞪得浑圆,冷哼了一声。
我笑了笑,将宣纸递给了一名侍卫,让他逐一拿着去核查。半个时辰过去了……宰相刘臣庸因无事,遂和缓了情绪,与其他一些同仁们笑谈了开来;而接受检查的人,此刻大汗淋漓,就连双腿亦是打颤不已;未接受检查的人亦是不好过,仿佛在经历着心理折磨一般。
我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色变化,试图要找出一丝的破绽,然,半晌过去了,偏除了紧张而腿颤之外,并无其他意外发现。若是当真是幕后主人,只怕不该是这般胆小吧,但若是像嘉仪王那般放松亦是不可能,可……到底要怎样呢?
“萱绫小姐。”这时,小安子公公从门外恭敬地走了进来,他向我耳语道,“门外有两名侍卫要觐见。”
“宣!”我急忙喊道。
只见两名侍卫从殿门口处踏入了进来,我登时脸上现出了喜色,“事情调查得如何?”
“回萱绫小姐,”其中一名侍卫拜道,“那四家胡同之后确有一个院落,但……”
我的心禁不住提起。
“但现下已是空无一人。”
我身子一顿,眉头蘧起,又是看向另一名侍卫,“你的怎样?”
侍卫稍将身子上前一步,回道,“今儿个早上看到康大人的家仆从康府出来,到集市上转悠了一圈,从药材铺买了一包东西,之后到了上官大学士府,可没有半刻,又走了出来,手上的东西依然在,后又返回到康大人府上;康大人在半个时辰后匆忙走出,一路向西,直到遇见了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我提起了声调,转回了身子,将目光不由得向户部侍郎所站地望去,只见那户部侍郎正与一旁的几位大人闲聊,看似悠闲而轻松,实则紧张,他的额头处隐约有了丝丝汗珠,顺着鬓角处流到了脖颈,“户部侍郎和谁是一个派的?”我低声问道。
那侍卫紧抿着唇,好似在犹豫,待我瞥看向他,他才欲言又止地答道,“户部侍郎与副将申都尉密切联系,而申都尉是李将军的部署,那李将军则……”
我的心随之一沉,将手一扬起,试图打住他下面所说的话语。“不,这绝不可能。”不仅告诫着他,亦是告诫着我自己。
而这时,正巧检测到了户部侍郎,他额头的汗水更是流泻不止,仿佛雨淋一般,在他旁侧正相望的好事亲王们,一脸地新奇检查着。
“哎?这个有点像啊?”长沙王突然说道。
另外的大臣们一听,亦是凑了过去,“真的是啊。”
我和侍卫对视了一眼,赶紧地迈步上前,“我来看看。”我将那白色宣纸接了过来,逐一对比着,本想试图找出一点不同,但偏偏这纹路完全吻合,我的心顿时一凉,抬起了头,正看到户部侍郎用袖子擦拭着满头大汗,“户部侍郎大人……”我的唇颤抖着。
他将身子向后撤了下,登时两名侍卫警惕性地跟上了前,一左一右将他圈住,户部侍郎望了望,嘴角泛出了一丝的苦笑,“未料……竟是有这种荒唐的查法。”
“侍郎大人,你就不要狡辩了,还是及早供认的好。”宰相大人双手环胸,一脸地春风得意之色,反正事不关已,尽量地说着风凉话。
“是啊,刚我们说什么着,心正不怕鬼敲门,怎地,查出了做亏心事,现下想要找法子逃脱?”钱将军说道。
我将白色宣纸递回到侍卫手上,“继续向下查!”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除了户部侍郎,其他人皆相安无事。侍卫将宣纸交回给我。此时此刻,金銮殿内一片肃静,宰相那头人马幸灾乐祸地看向户部侍郎,而李将军则是担忧神色。
我将手上的白色宣纸举起,“若是没有错,除了我们三人指纹外,按理,应当是检查出两人,其中一人是幕后主人,还有一人则就是刺客!”
周围的大臣们一听,皆是将目光投放在户部侍郎身子上。
“萱绫小姐,微臣以为此事不应当如此定论,”李将军上前一步,“且说户部侍郎大人一向是掌管国库,他只晓得文,从未接触过武,如何来进行行刺?”
“李将军这番话倒不一定啊,他不会是刺客,但可能是幕后主人,毕竟主控者只要是下达命令即可。”嘉仪王看似‘顽皮’地说道。
“老四!”恭亲王一脸严肃,“我倒是对户部侍郎大人信任不已。”
“光信任有什么用?”宰相刘臣庸冷笑道,“萱绫小姐起初不是不信任我等人吗?可我们皆乃清白。微臣想……萱绫小姐现下应当会秉公执法吧,不会因为他和摄政王有点关系,就试图包庇吧。”
才一说到此,所有人一副幡然大悟的表情,“不是还差一个人的指纹吗?而现下所有朝臣皆是在此,只除了……摄政王!”
第七十六章情难两择(二)
“刘大人,你胡乱讲什么?”李大将军指责道,“摄政王乃皇上亲派赈灾之人,现下在江南之要地,如何会分两地来进行行刺?”
“我又没有说你,你急个什么!”刘大人冷瞪了一眼。
李大将军气得脸色苍白,双手拱起,向我拜道,“微臣以为,萱绫小姐定要谨慎,不可随意听信他人,现下摄政王身系重任,在江南地带施善行,深受百姓们的追捧。且他一向对皇上恭敬,从未见过任何的不敬之举,亦是不像某些大臣,公然在朝廷之上对皇上言不敬之语。微臣相信摄政王的清白。”
“微臣亦是如此。”
“微臣。。。。。。”
站在右侧的大臣们皆是向我拜道。
“若我看啊,现下什么争执皆是无用。”长沙王向前一步迈来,“你们争得面红耳赤,可那当事人根本什么都不晓得。还不如干脆将他召回,在金銮殿内亲自查上一番。”
“这个主意甚好!”宰相刘臣庸拍掌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解了所有人的惑?省得咱们在这儿乱猜疑。”远处而站的镇南抚司大将军点头赞同道。
李大将军上前一步,“还望萱绫小姐三思啊。。。。。。”
“喂,姓李的,你到底居心何意?”钱大将军大跨着步向前迈来,一脸地横肉,“莫非是要威胁萱绫小姐吗?什么叫‘三思’,这还有何要三思的,连宰相大人都亲自查身了,摄政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