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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针线,在这布料珍贵的汉代,一套衣服穿个十年八年,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很多贫民更是穿个数十年,补丁上打补丁的其见不显。
才是财大气粗的曹性,也不能说让曹军将士军服一旦有破洞的就不要,谁有这么多新衣服供应。
原始的织布机,一位熟练的女工,一天织的布,都不够做一套军服的。
新型的织布机,自从大发明家马均,在田野间被曹性点拨之后,现在还在研究这东西之中,整日想的都是,怎么让织布机和他改进的水车,联系在一起,研究第一台,水利织布机。
曹性接过针线,将叠好的布,大致一缝,之后将细鱼线往上面一串,再将这块布戴在脸上,将口鼻都捂了起来。
曹性解开这现场制作的简易口罩,递向看呆了的曹鹰:“阿鹰,这只是简易版的,你实物还需再将线缝密一些,以三到五层布叠在一起最好,中间再来几针,要确保这口罩能紧紧的捂住口鼻!并不会窒息。”
哪怕再聪明,一下子曹鹰哪里们接受这么多新物,倒是一旁的步云,正细心的做着笔记。
曹性看着步云:“你记好了没?读一下你的笔记!”
“诺!”
步云读了一遍,曹性细听之后,并无发现差错,拍了拍步云的肩膀,脸上露出鼓励之色:
“步云!你也在我身边做了三四个月的仆人了,你生性聪慧,该学的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再让你做一个下人,已经失去了意义!”
“主公!”
步云被曹性这一说,眼中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被其强忍在眼眶里打转。
最初的时候,步云有过抱怨,有过气馁,还想过一走了之,但自从那次无意间听到曹性与鲍三娘谈话,发现曹性的用心良苦之后,其算是彻底安定下来,死心塌地的做着仆人的活。
对于曹性有时刻意用对仆人的语气,随意使唤他,真正当做了一种磨炼,方向有了,人又聪慧,还识文断字,相比他的前任黄邵,都要学的快的多。
“步云,这次你就留在阿鹰身边,给他充当副将,领假军司马衔。”
假军司马,等于恢复了当初他的武官衔,而且做正白旗的副将,一个是八旗标志、领军、主力,一个是最下级,相当于苦力、炮灰、劳改犯,地位可比原来圣象八旗的统领,高太多了。
曹性不忘嘱托道:
“阿鹰是沙场老将,领军多年,统领能力有很多独到之处,而且他跟你一样有个特点,就是精通几门语言,你跟着他好好学,除了领军作战,语言方面也学习一下!”
“诺!”
步云语气哽咽,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曹性抬起手,又是一掌下去,这次加大了一些力道,将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步云,拍的肩膀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好好干!口罩的事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
步云重重的点头,大声喝道。
步云执行能力快捷,曹性一说完,他就拿着曹性亲手做的样板,还有笔记,换上快马,往越城去了,那里有数千会做女红的女性屯兵。
这样楚县就留了五将,可曹性怎么都还是有些不放心,内心在挣扎,到底是留在楚县,处理流感危机,还是原计划不变,北上士家呢?
直到船只准备起航,前来通知曹性上船,曹鹰开始于他送别,他才反应过来,领着虎豹义从,上了海船。
船队解开固定在码头上的缆绳,开始杨帆起航。
曹性站立在三桅海船上,始终看着楚县的方向,那里有数千病倒的将士,是他的牵挂。
“晃荡~”
海船一个摇摆,一时没有留意的曹性,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了,将一旁侍立的张白吓得不清。
回头一看,除了正白与一队虎豹义从,曹尚不知道何时也过来了。
曹性抬头看了眼帅旗,只见其正高速摆动,发出啪啪的声音,再看张白、曹尚,两人头盔上的红缨正在摇摆,宽松的衣袖紧紧朝着一个方向,布料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快要爆炸的肌肉。
“起大风了!”
曹性嘀咕一句,之后再将目光放远一些,发现,不止是起大风了,天空之中,也再次乌云密布,不时有一道道连接大海的闪电发出,传来阵阵雷鸣声。
“该死!又是大暴雨的做派!这还是干旱的冬季吗?”
曹性低声骂了一句。
曹尚看他心情不好,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可惜他身为草原民族,对于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天生就比汉人弱了不知一点半点。
眼力十足的曹性,哪怕是在这焦虑的状态,都发现了他的不对:
“怎么!阿尚,你有何要说?”
加入了曹家之后,曹尚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鲜卑奴格尚了,曹性也已经改口,像对家人一样,亲昵的这样称呼他。
曹尚看曹性主动问起,天上又乌云密布,大雨眼看就要降落,因此不愿再拖延时间,直言道:“主公,为何不让天狼八旗留一支在楚县?末将与鹰兄长甚是投缘,兄长也一直是末将的偶像……”
“啪嗒~”
豆大的雨滴落在了曹尚的嘴唇上,之后啪嗒啪嗒,不停的往下落。
第242章 首次情绪失控
“主公,快回船舱避雨!”张白快步上前,为曹性撑开一把雨伞,护送曹性进入到船舱之中。
曹尚就没有这待遇了,只能快步跑回船舱,可雨来的太快,衣服被淋湿了一大块。
曹性见了连忙叫他前去换干燥的衣服,一时间,让天狼八旗留守楚县的问题,被掩盖了过去。
大暴雨来临,再在海上航行,将面对重大危险,海师早在观察到异相的时候,就开始靠岸。
船队在西卷南部,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在此处抛锚停靠。
狂风暴雨中,船只摇摆的厉害,圣象八旗第一次出海,海船像滚地葫芦一样,滚来滚去,一边滚还一边吐,弄的船舱内乌烟瘴气,臭气熏天。
曹性看的直皱眉头:“海师士卒出列,将这些圣象八旗的旗兵,用绳子绑起来,固定在船边上,以防这样滚来滚去,撞伤了!”
听了曹性的命令,狂风暴雨中,如履平地的海师士卒,上前在旗主等会汉语、占语,双语的将领帮助下,将圣象八旗都捆在了一起。
这时一声大声咆哮声响起,叽里呱啦的占人语,一阵大喊,引的周围不少占人旗兵,大声迎合。
本就烦躁的曹性,只觉怒火中烧头上,又被倒了两桶油,气的拔出巨阙,快步上前,一剑就将这叫嚣的占人,刺杀当场。
等到人杀了之后,才发现出事了,这人不是什么小人物,而是自己选出来的一位圣象镶蓝旗统领。
人都杀了,曹性也冷静了下来,后悔已经没有用,还不如积极面对,去处理问题,将事情解决。
于是曹性板着脸,严厉的用刚学不久的占人语大喝:“扰乱军心者死!”
顿时,圣象八旗全部安静了下来,被这一惊吓,顿时精神了很多,连晕船呕吐的,都不敢发出声,到了嘴边,又强咽了下去。
这是曹性第一次因为情绪失控,而杀的人,也是因为情绪犯得最大的一个错。
说实话,对方虽然在叫嚣,但晕过船的都知道,在海上,晕起船来了,那个痛苦,比发烧四十度,还难受。
这股由内而外的痛,由内而外的晕,原来就是一位中型寨的族长,现又是一旗统领,好吃好喝、前呼后拥惯了,有一处,都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况,对方说的是啥,曹性都不知道。
曹性一甩,巨阙上血液滑落,没有一滴残留,锵的一声,巨阙入鞘:“乌浦,以后你就是圣象镶蓝旗统领,管好你的下属,我不想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诺!”乌浦冒了出来,三位假都伯不甘其后,跟着站了出来。
曹性看了看这三位原带路党一眼,再看了看与他三,一项不对付的乌浦,开口说到,抬起手,一一点过去:“你们三以后就是曹家人,你为曹乌、曹占、曹和。
升为都伯,领一队五十人!”
“诺!”
三人大声应道,一旁的乌浦等圣象八旗,看的羡慕不已。
被赐曹姓,那是何等荣誉,曹性在圣象八旗中,被有意无意将黄龙这个称号,曲解宣扬成神龙里的黄龙,这些信奉婆罗门教,又受汉人道教神话影响,因此,神龙同样信奉,是他们中神灵一级。
比种姓制度中最高层,婆罗门还高,被赐曹姓,那不就相当于神灵钦点的神使,有哪位以神使为主的婆罗门,有着重荣誉呢?
这也预示着,三人已经超越了他们族长,乌浦,成了最高种姓。
原本那个倒霉蛋被杀的事情,被这件更轰动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三位刚刚被赐姓者,眼力劲好的很好,一摇一晃的快步上前,哪怕被摇摆的船,晃的摔倒在地,也坚持到了曹性面前,跪倒在地:
“见过家主!”
“好!起来吧!好好干!将尸体处理一下!我先去休息了!乌浦,你随我来!”曹性吩咐一句,也不管这三位刚刚被赐姓者,听不懂汉语,转身往自己独立的单间而去,乌浦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进入单间之后,乌浦带上门,曹性开口问道:“刚刚原镶红旗统领他嚷嚷的什么?”
“额!”
乌浦汉语进步再快,也一时不知怎么用词。
“不好意思说就算了!”
曹性被整得尴尬不已,开口回道。
刚被提升为圣象镶蓝旗,作为受益人,被重用者,乌浦连连摇头,之后又觉得不对,又点头,之后说到:
“主公,他说的是他受不了了,他要下船!”
一听这话,曹性感觉一股子难堪,涌上心头。
半天,乌浦又冒出一句:“他还说,他要回家!”
“哼!”
曹性大哼一声,来了精神,难堪之色消失的无隐无踪,并换上了严厉之色:
“战争时期,哪有那么多家可回!想家是正常!但在这特殊时期,煽动将士,闹回家,就是扰乱军心!身为两千余人的统领,更是罪加一等!”
“是!是!”
乌浦连连回应,不管曹性说的有理没理,反正都不认识,跟他没关系,重要的是自己上位了。
曹性找好理由之后,沉思了一会:“通知下去,将这位统领犯得错误公布于众,让圣象八旗引以为戒,但祸不及家人,将他的尸体收敛起来,以军司马之礼,厚葬了,再以军司马战死的待遇,给他的家人发体恤金!”
“诺!”乌浦看向曹性,眼中满是感动。
圣象八旗享受的待遇,所干的工作,难免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卑,很容易将自己代入到奴隶中去。
而作为战败者、作为俘虏,早就做好了当奴隶的心理准备,在他们的世界里,战败被俘,别说是奴隶,为了省事,为了报复,直接残忍折磨之后,再屠杀祭奠湿婆神的,都太多了。
一个八旗的身份,加上所分的旗地,他们都没怎么当真,反正他们大多不会种地,田地对他们,没有汉人那么深的概念。
注意力更多的留在所干的苦力活上,所被监视的生活,战场上,炮灰的日子。
第243章 皱涛的消息
在圣象八旗中,能吃饱、穿暖,还有不用打赤脚,有草鞋穿,时不时能吃上高种姓,才能吃的精粮,隔三差五的海鱼。
如果不是晕船太过折磨人,圣象八旗是不愿意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