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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诏书来了吗?”
曹性的声音很是沙哑。
“快了!”
回答的是李儒,其声音同样沙哑,同时透着无奈。
五人都很无奈,喝完茶水之后,快冒火的咽喉,总算缓解了一些。
五人就这么干杵着,直到左丰拿着诏书到来。
“中平五年十一月六日,董皇太后、何皇后、皇长子曰:封冠军将军曹性为羽林中郎将,总领北军五校、西园八校、司隶校尉部……”
长长的诏书,让皇城内外、司隶地区,所有人马,都名正言顺的归属了曹性。
代表这一切的羽林中郎将印,落到了曹性手里。
曹性一手拿诏书,一手拿印,走到了台前:“朝廷诏书、官印在此!尔等需不需要验证一下!”
声音还是那么的沙哑,但却铿锵有力。
台上五人,唱黑脸、唱白脸,喉咙都哑了,都无动于衷的一万五被缴械的羽林军,这次拜服了:“拜见将军!”
此刻还是将军,不是主公,也罢,这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劲旅!
一张诏书,一个官印,得到了一万五精锐的认同,让曹性有些舍不得放下它们,依旧保持着高举状态:
“好!现在我命令你们,将你们该领的军饷领回去!
在我麾下,没有欠饷的先例!哪怕是你们!也不可以!
未来,该给的不会少你们,但谁敢拿军饷、奖赏以外的不义之财!我的巨阙剑,也绝不会留情!”
平时可以让麾下沸腾的演说,此刻没了激动人心的效果,换来的是台下一万五羽林,简简单单一个字的回答:
“诺!”
有这些也就够了!
曹性自我安慰一句,对着台下的吕范、曹青等将挥挥手:“好了!将兵器发给他们吧!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一员,同生共死的兄弟!”
“主公!”
“不可啊!”
“稍等几日!”
台下的吕范、高升、杜远,台上的黄忠、张辽等,都发出了劝阻。
曹性手一挥,毅然决然的道:“发!”
主命不可违,再是不乐意,三千西园军、连同三名虎豹义从,都陨落在上面的兵器,回到了他们主人的手里。
看着全副武装的羽林军,围在周边的西园军、杂牌军都有些瑞瑞不安起来,台后,虎豹义从坐下,通人性的战马,开始打起了响鼻,不时前蹄刨地。
曹性也定睛看着他们,随时准备扔下双手的诏书和官印,以方便拔背后披风下的巨阙。
这是一场豪赌,显然曹性赌对了。
一万五羽林,再次拜服拱手,发出远超前面的响亮声音:“多谢将军信任!愿为将军效死!”
被俘虏了也没解甲,也没捆绑。
如今刚刚宣布服从,又要将兵器发给他们。
人心都是肉长的,主将何进、何苗身死,大将吴匡张璋抛弃了他们,再遇曹性如此信任,台下羽林军不过是心硬一些,此刻也动容了。
“好好!”
曹性连连叫好!冲着黄忠、吕范等人点点头:“如今北军五校缺额过半,现在我宣布,五万西园军、一万麾下曹军、一万五北军,打散混编。
依旧分为北军五校、西园八校。
另选最精锐者,组建羽林、虎贲二军,每军八百,最底层士卒任羽林郎、虎贲郎!”
时下,不比西汉,东汉以来,本属南军的羽林、期门被取代,都归属北军五校,灵帝又设西园八校,乃至执金吾麾下的人马,名义上都归九卿之一的卫尉管辖,都是驻扎在洛阳及周边,都可以称作为羽林、御林、虎贲。
如今曹性就是要将他们,如西汉一般,单独划分出来!编为两支王牌部队。
守卫皇城的军队,分两种,一为卫士一为郎,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兵,后者是官。
因此郎又称郎官,本为高官子弟、士家子弟、博学之人,所设,归光禄勋统领。
分议郎、中郎、侍郎、郎中。
李儒此前就是在郎中这个官上,混迹了十年。
而且,东汉以来,设有尚书台,郎官归属尚书台,已经变成了文官的性质,且帮助尚书令处理各项事宜的实职。
曹性一下就拿出了两军,一千六百个名额,就是一百六十个三百石的官,哪怕武官比实质性的尚书台郎官低一点,那也是一个比三百石。
统领百人的屯长,才比两百石。
普通虎豹义从,不过等同屯长。
这让曹性过后,都开始盘思,该不该将虎豹义从,也提成虎郎、豹郎。
北军羽林的战力,让曹性印象太深刻了,从黄巾战场初见,再到昨日,一直都是他心中向往拥有的军队。
张辽能以倍数训练不过半年的新卒,抵挡住他们那么久,毫不夸张的说,充分的展示了他的才能。
曹性的命令下达,北军五校的一万五将士,未露出什么,倒是西园军看向他们,多少有些不适,同时还有为郎官的向往。
一千六百郎官啊!都是从他们中选,说不准就能落到他头上。
如此,曹性麾下,有了虎豹义从、猎豹、羽林、虎贲,四支王牌。
第369章 新帝登基
十一月初九,这一日,洛阳万人空巷,整个洛阳城,数十万人口,不是前去给灵帝吊哀,就是躲在了家中不敢出门。
护送灵柩的人群,排成长龙,不下十万人,除一万新编北军、京城百官及家属,还有数万百姓,自发而来。
生前昏庸无能的灵帝,死后倒是风光无限。
麾下聚集了一万余北军五校,一万司隶校尉部、游侠、家丁等杂牌军的袁术、袁绍,躲在城外称病不出,连灵帝的葬礼都不参加。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第二天,三公九卿及百官一商议,选择不承认灵帝废长立幼的遗旨。
扶在道观寄养长大的病秧子,皇长子刘辩,为储君。
作为皇宫的实际掌权者,冠军将军、绥南中郎将、羽林中郎将曹性,征求他的意见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绥南中郎将的官职,为何还在曹性头上,很简单,曹性不主动交,谁还敢去他那里要这个官印?
洛阳崇德前殿。
在这谥号孝灵皇帝的刘宏刚刚下葬第二日,百官就在这里开始上朝。
透过金海辉煌的大殿,曹性关上换上了冠军将军礼服,手拿笏板,第一次参加朝会。
此时他同百官一般,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踏上了,这宛若玉石的阶梯,入崇德殿前,老老实实的脱下了鞋子,顶着洁白的足衣,也就是袜子,踏进了殿中。
百官之中,足衣无不洁白,脚臭的事,上朝前的沐浴更衣,也不是白洗的。
进入殿中之后,曹性来不及观看殿内的装饰,只是跟着百官身后,找到事先商量好的、比较靠中后的位置,侍立。
百官正对着代表着九五之尊的阶梯,目光不敢超过台阶。
而阶梯之上,一张龙椅或者说龙床,正坐落在那。
因为低着头,曹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椅上已经有人坐了上去。
张让尖细的声音响起:“跪!”
曹性跟着百官大喊:“跪!”
不免其俗的曹性,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身体上扬,再用力往下,就是一拜,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
这时,曹性总算偷偷看到了台上的样子,以及坐在龙椅上的人。
只见一位眼神躲闪、畏手畏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且瘦弱的少年,也就是刘辫。
头顶十二旒冕冠,身穿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坐在了龙椅上面。
一旁,张让再也不负以前的不可一世,老实的陪着刘辫,龙椅后,站立着两位宫女,手持孔雀羽扇。
除此之外,龙椅后面,还多了两个凤床,珠玉帘子半遮掩住坐上的人。
这时站在前面的张让又喊:“山呼!”
“万岁!”百官喊。
“山呼!”
“万万岁!”
“再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宦官百官礼成了,该轮到刘辫这个皇帝了,只见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手举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咳咳~”
龙椅后垂帘的凤床上,连连传来咳嗽声。
张让低头,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后。
刘辫才结结巴巴的道:“众、众爱卿、平平身!”
“谢万岁!”
百官起身,总算走完了整套流程。
此刻这次又跪又拜,实在太不习惯了,曹性脑海中闪出了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镜头,很快又想起了李儒的苦口婆心,将这想法给扼杀了。
跪就跪吧,反正汉朝不比鞑子皇朝,只有在这登基、祭祀等隆重场合,才需给皇帝下跪。
这时曹性眼睛,悄悄的看过陛下之百官。
说是百官,平常实则比百位还多,如今却不到百位。
最前列的三公,更是只有一人,九卿也只来了五位。
这位三公不是旁人,正是阉党的司徒许相。
司空丁宫因为属于外戚一党,何进、何苗被杀,他吓得称病不出。
按理说应该到场的、属于士家一系的三公,因为举人不梳,作为太尉的曹嵩,竟然因为洛阳动乱,吓得挂印逃跑了。
这颗太尉之印落到了曹性之手。
想到这,曹性回想起当初自己,拿着太尉印,就要往腰间挂的场景。
那时候李儒真是吓得够呛,连忙阻止,并将曹性拉到了一边,差点没跟曹性吵起来。
如今,这太尉印,正在张让手里拿着。
礼成了,也就刘辫什么事了。
张让走程序似的唱起了汉灵帝的丰功伟绩,还有刘辫多么的天生龙子。
唱到精彩处。
曹性等百官还要叩拜。
好不容易唱完了,龙椅上的刘辫也睡着了。
这时左首垂帘里传来了,一个苍老媪声音:“皇儿乘龙升天,长孙儿继位,还请诸位爱卿多多扶持!”
“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百官大声回应又拜,还好这次只是弯腰鞠躬,这个曹性还真不抵触。
原董太后,如今成了董太皇太后,其抢先一说话,右边垂点的珠玉帘,明显看到了几分抖动,发出了“啪啪~”的碰撞声。
董太皇太后充耳不闻。
也是,何进、何苗都死了,你这个何太后的外戚一脉,已经断了,要不是刘辫是你生的,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等于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说了一大堆场面话,之后继续说道:“如今,大将军、车骑将军先后身陨,皇城内外安全不容忽略!
董重、曹性上前听宣!”
“微臣在!”
曹性与一位,位置比他还靠后的八字胡、马脸中年,侧身出列。
曹性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董重的情报。
董重不是旁人,跟同姓的董卓八竿子打不着,但跟垂帘听政的那位,却是一家人,还是她的亲侄子。
“董重、曹性,你二人护驾有功!又是定鼎之功、从龙之臣!如今哀家欲重重赏赐你们!
陛下!
就升董重为骠骑将军,领天下兵马,曹性为后将军兼羽林中郎将!如何?”
“如皇祖母之言!”
皇祖母发话了,刘辫哪能不同意。
“谢主隆恩!”
董重、曹性拜倒在地,再次跪了下来。
张让、赵忠分别托着装有骠骑将军印、后将军印,及相关的绶带官服的托盘,交到了董重、曹性两人手中。
第370章 举荐袁隗
百官怎么也想不通,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