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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笑一笑,道:“吴王殿下客气了。我职责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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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陪着贾环坐了一回后,便带着师谊、秋长史等人离开。剩下贾环和宁澄在书房中。
书童们等候在书房外。
贾环走到屏风下,隔着宽大的书案,打量着面前的小正太。吴王世子宁澄时年十二岁。穿着青色的文士长衫。脸有点狭长、消瘦。
刚才在吴王面前彬彬有礼的少年,此刻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贾环,一副桀骜不驯的野马状。
贾环平静的一笑,从书袋中拿出一本厚厚的记录册,放在书桌上。这是他找师谊要的,关于去年他布置“作业”后,吴王世子宁澄的日常动态。
宁澄不爽的皱下鼻子,哼了一声,道:“趋炎附势之徒!”他讨厌所有来给他上课的老师。他不想学习经史子集。子曰,子曰个鬼啊!他念着就头大。
贾环不紧不慢的喝口茶,开口道:“吴王殿下的长子,生于雍治二年春。7岁读书,五年的时间,连四书都没有念完。先生倒是气走了十几个。
生性聪明,却顽劣不堪。雍治十二年秋与众王侯子弟在城外游猎,纵马伤猎户、村民二人。御史弹劾。雍治十三年夏,在教坊司,与汉王、魏王子争花魁,大打出手。这事传到天子耳中。”
宁澄惊讶的眨眨眼睛,旋即又恢复那副好斗的大公鸡的神情,“呵,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我还是看不起你。我三哥说,你在朝堂上混不下去了,没地方去。你碰壁了很多次,总算记得是我的老师,来给我上课。是想要我父王在天子面前为你说情吗?你想都别想!从哪里来,就滚到哪里去。”
宁澄挑衅,讥讽的看着贾环。对于一个有求于自家府上的先生,他怕什么?
“滚”这个字,很刺耳。熊孩子就是熊孩子。贾环眼睛眯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宁澄,不要自视过高。你父王没有对天子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宁澄不屑的看着贾环,喉咙里冒出两个音节:“呵呵”。眼睛里分明写着两个字:傻逼!你说我就信吗?
贾环淡淡的道:“你读过明史吧?万历皇帝小时候,李太后时常拿帝师张居正吓唬小皇帝。至小皇帝长大后,张先生发怒,小皇帝惶恐不安。但最后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抄了他的家。”
宁澄眼睛动了下,滑溜的笑道:“这个故事好。贾环,你是不是很想拿出先生的谱来,拿戒尺打我?哈哈,你要是敢打我,我日后一定也抄了你的家。”
他气走十几个老师。很有经验。第一堂课,就把先生气的跳脚,心灰意冷。但是,那个先生敢打他?
贾环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扩大,从书案后走出来,讥笑道:“你想多了!我给你讲这个故事,是要告诉你,我就算把你打出心理阴影来,你也拿我无可奈何。你以为你是皇子吗?”
宁澄顿时有点傻眼。他这位新先生有点不安套路出牌啊!现在这位贾先生说要揍他!下一刻,书房里响起吴王世子宁澄的惨叫声,“啊…,不要打啦…”
贾环马上就要满十四岁,大宁澄两岁。而且,他日常锻炼不辍,力气哪里是熊孩子能比的?
半个小时候,贾环给鼻青脸肿的宁澄留下课程表、课后作业,并且“恐吓”道:如果明天作业没完成,他接着揍。然后,心情不错的离开。吴王府的花园中,鸟语花香,春光明媚。
对于吴王的礼遇,贾环还是感谢的。所以,愿意教一教他儿子。但,以他的性情,这个教只是蒙师的程度。而不是经师,人师。他不会随意的就给吴王“卖命”,绑定。
能学多少,是宁澄自己的事。
至于,说他有求于吴王重返朝堂,这完全是小屁孩在扯淡。天子定下来的事,吴王能改变?想太多!
教授吴王世子,能得到吴王的友谊,这固然不错。关系处的一般,也没什么。他的仕途如何,不是一个亲王能决定的。他有他自己的规划。
所以,贾环在揍宁澄的时候,毫不留情,无所顾忌。
对于熊孩子来说,要维护师道尊严,靠的不是社会规则,而是更直观的东西: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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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上午十点半左右,吴王府的后宅中,偏厅中清幽、明亮。陈设精美。
世子宁澄捂着乌青的眼睛,在吴王妃的面前撒娇、哭泣,“呜呜…,娘,贾环他打我。我不要去上课了,我再也不要去上他的课。你给父王说。”
吴王妃与吴王年龄相当,中年的美妇人。穿着碧绿的长裙。气度华贵。慈爱的搂着儿子,“好了,不哭,不哭。我去给你父王说。换一个好先生。”
两名貌美的侍女在一旁捂着嘴笑。世子又来这一招。
坐在吴王妃左手边的乌檀木案几处的吴王嫡女宁潇,凤目圆睁,不满的道:“母亲,他一个翰林,如何敢殴打皇室宗亲?皇室脸面还要不要?可奏请宗人府,治他的罪。”
吴王妃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背,“好了,潇儿。”她再怎么宠溺儿子,也知道这不可行。贾环毕竟是天子钦点的老师。供起来可以。辞退,肯定不行。
宁潇再不满的训斥呜呜哭泣的宁澄,“弟弟,你也太顽劣。第一天,就惹怒先生。挨打,你也是活该。”
宁澄缩了下身子。他深得母亲宠爱,却很怕他这个长他两岁的姐姐。小时候,他还敢喊“笨蛋姐姐”。这会大了,他再不敢喊。
宁潇恨铁不成钢的瞪弟弟一眼。她若是男儿,必定不让家中再受上次太子牵连的惊吓。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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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落在花园中。各种颜色的花朵铺陈在花园中,走几步,即可见。春风沉醉,令人心旷神怡。
宁潇穿着杏色的绣花长裙,陪着一名英俊的男子在花园中散步。十四岁的少女身姿挺拔。身段比例极佳。她有着一双美丽的长腿。只是风情无人能见。
白腻的鹅蛋脸,大而明亮的凤眼,挺直的鼻梁,标准的美人脸。她的容颜,大气而明丽。明眸皓齿,靓丽可人。瞬间,会给人一种惊艳感。可以预见,等她长大后,会是何等的倾城之色。
英俊的男子约十七八岁,头戴唐巾,身穿白袍。英俊潇洒,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磁性,很能给人好感。笑起来,很倜傥,温和。“潇妹,这位贾探花我的资料,我都打听过。只是,真没想到他会动手。唉…,他一个诗人,探花,风流才子,怎么能这样?想象和现实差距真大。”
宁潇噗嗤一笑,嫣然如花,“三哥,你这是什么话?宁澄被打成乌鸡眼了都。”
说着,微微沉吟,抬头道:“三哥,贾环名气虽然大,我看,他恐怕当不好老师。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他弄走。”
叫“三哥”的男子愣一愣,道:“好,我想想看。”
第五百六十六章 因材施教和不服气
二月十六日,京城两县的县试全部考完,团案放榜。贾府报考者有22人,过县试者有16人。教学成绩单,相当的漂亮。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陈县令给贾府面子,就不得而知。毕竟,贾环在县试前拜访过陈县令。
相比于科举起点小小的县试。京城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即将举行的礼部会试。时间是:二月二十一日。还剩下的这几天时间中,京城关于士子们的喧闹略微沉寂。但文会依旧,高谈阔论的士子在街头随处可见。
儿需成名酒需醉。京城风华,千年如许。礼部会试,这是十年寒窗苦读的终极一战。
士子们,有的不是“泻水置平地,一任东西南北流。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的沉郁,不是“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迷茫。而是勇猛精进,务求一早成名天下知。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如贾环当年。有名气的士子,在考试前已经崭露头角,为各方所关注,计有:江西铅山费敏政,南直隶苏州府吴县彭鏊,广东顺德陆储,南直隶苏州府长洲县黎宽,湖广黄州府萧梦祯。
浅淡的夜色在皎洁的明月中朦胧。望月居的书房中,贾环回着给书院同学的信。
许英朗因父亲许澄为会试副主考官,他仍旧参加会试,京城中有些物议。贾环的情报部门,顺畅的运作着。刘国山能力不错。包括,吴王世子宁澄的信息都是他打听的。
宝钗穿着月白色的中衣,身姿丰盈。脸蛋,脖子处的肌肤莹润如雪。美丽无端。娴雅的站在贾环身边,浴后,幽香阵阵,帮丈夫磨墨。明丽的容颜上带着恬然的笑容。在明烛下,有着绝美的风姿。
宝钗手磨着墨,道:“夫君,你今日第一次上课就打了吴王世子?这样没事吧?”
贾环悬腕写字,眼睛看着信面,笑着道:“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个熊孩子欠揍。三观极其不正。我只是按照他的规矩,教训他一顿。估计这两天,他还有的闹。”
那熊孩子自视太高。明朝至今,理学兴盛。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皇室旁支篡位,想都不要想。熊孩子还以为他是万历皇帝。呵呵!
宝钗放下墨锭,侧身在莺儿端来的铜水盆中洗手,轻轻的一笑,道:“总觉得夫君这样的文士突然暴打学生,感觉画风怪怪的。”她听得这事总感觉很梦幻。
“姐姐,不同的人,要用不动的教育方法。因材施教嘛!”贾环搁下笔,目视美娇妻,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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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向宝钗说着他的“歪理”:因材施教时,夜晚里,从宫中回来的吴王正和妻子谈着儿子被打的事情。
布置的奢华的房间中,吴王坐在铺着软褥的椅中吃着茶,听着妻子说着今天的事情。沉默不语。
吴王妃,这位美妇人,心疼的道:“王爷,澄儿才多大年纪?你我都没有这样打过他。这贾环,看着性情沉稳,天才神童,文名炽盛,怎么做出打人的事来?”
吴王看了妻子一眼,“那夫人的意思?”
吴王妃口吻有些不满,道:“他是天子钦点的。我们辞退不得。将他供起来,再给澄儿找个好点的老师罢!”
吴王喝口茶,语重心长的劝道:“夫人,我们的宝贝儿子不知道赶走了多少老师?再请一个来,就一定行?贾先生还有教授澄儿的想法,先让他试试吧。”
如果贾环不想再教宁澄,只要在他面前说一声,以宁澄不尊重老师的言行,他得打宁澄一顿,还得向贾环赔罪。师道尊严,不容轻辱。然后,贾环势必会请辞。
而打一顿,恰恰相反,是说明,贾环还在尝试教育他儿子。即便儿子被打的很惨。他还是愿意试一试。他只有这一个嫡子,为这个儿子算是操碎了心。
吴王妃还要再说,“可…”
吴王摆摆手,道:“好了,夫人,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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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贾环准时抵达吴王府书房内。两名十几岁白净的书童在门外候着,给贾环行礼,问候道:“贾先生好!”
贾环点头致意,提着书袋,进入精美、华贵、舒适的书房中。
被贾环昨天打的鼻青脸肿的宁澄已经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桌边,昂首挺胸,坐姿端正。
贾环没管他,径直穿过书橱,走到屏风下的红木大书案边。他心中还警惕着。学生整蛊老师的桥段,不说电影里有多少,小说里一样很多。贾环哪里会不防着?阴沟里翻船,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