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机枪手向路障后疯狂扫射,但路障后却毫无动静,“苏军不会蠢到躲在路障后。”朝四周观察,拐弯处坡地两侧是一片树林,车队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麦田中半人高的小麦无疑是最好屏障,如果对手稍有经验,依靠麦田掩护逼近,然后……一阵枪声打断刘文强思绪,只见路障后伸出几支枪筒,难道猜错了?
路障后的敌人重新开火,祈祷好一会,刘文强才露出半个脑袋,数数路障后露出的枪枝,七支,也可能八支,没有自动武器,枪声突然开始,几十秒后,又突然沉寂,他们在装子弹。枪声暴露了敌人的力量,非常薄弱,或许根本没有军官,只不过是没有任何战术素养的溃兵。接下,刘文强发布一系列命令。
“二班长,我带领三班从右翼向路障后包抄,三班长,带步枪伍、突击伍从从左翼向路障后包抄,路障后敌人大约有十人左右,只有步枪,当中可能没有军官,一班长配合三班掩护伍居中牵制敌军。”刘文强躲在车轮后用刺刀在地上描绘进攻示意图,下达命令后,注视下属,示意有疑问及时提出。
“排长,要不要打几发榴弹?”赵上兵拍拍枪下挂的榴弹发射器,父亲曾告诫,遭遇战第一要务就是接敌瞬间立即以密集火力覆盖可疑目标,有什么打什么,千万不能犹豫不决。而长官先前就一直在犹豫,错过最佳反击时间。但在军队中,长官命令不容质疑,即便长官失误,也不能提出来,毕竟关系到长官权威。
“暂时不用,十分钟后开火,赤匪发现腹背受敌,在没有军官指挥情况下,通常不会抵抗。如果反抗,再打不迟。”自信的摆摆手,一个排就算全歼赤军溃兵也无光彩可言。“刘上士,我和你们一起去。”早已取出相机的汪致遥在部队即将出发时跟上来,作为宣传队摄影师,自然不能错过战斗,这是难得的战地拍摄机会。
“刘上士,我有俄罗斯血统,你需要俄语翻译。”“好,拿着这支枪。”刘文强点点头,从三班长腿间取出一支手枪塞给汪致遥。“长官,我是非战斗人员。”“苏俄可不管你是不是非战斗人员,只要穿着军装,就会成为靶子。”
率领一个步兵班,刘文强猫腰离开公路,跳入麦田。半人高的麦田并不会给人良好掩护,但尽量压低身体,勉强可以让身体隐于麦田中,一只手拿着“海鸥”相机,另一只紧握打开保险的手枪,汪致遥感觉呼吸急促。“阿汪,把保险关上,除非你想把我们都害死。”紧随其后的赵上兵留意到随军摄影师握枪的手不住颤拌,连忙提醒。
一行18人半爬着迂回到路障所在丘地树林边缘,是村落用来采集桦蜜的林地,树叶在微风吹动下哗哗作响,稀薄的枪声不时从树林中传出,周围却静悄悄的。赵上兵猫腰贴到班长身边,压低声音,“班长,我觉得不对劲。”班长点点头,一旁的刘文强也竖起耳朵,“太静了,听不到人嘈杂……”
“嗖……当”啸声、金属撞击,猫腰的班长猛的摔倒在麦田中,钢盔中满是脑浆、血污。瞬间,枪声大作,不是稀落的枪声,而是密集的射击,步枪、冲锋枪、轻机枪。田间麦草被子弹打飞,手榴弹接二连三的甩过来。“陷阱!”瞬间,刘文强意识跳进陷阱中,被人扑倒在地时,双目仍然惊恐的看着闪动橘色枪焰的树林。
扑倒长官后,朝林中疯狂扫射的赵上兵,根本没机会庆祝战争中第一次开枪,子弹打空,发射榴弹后,趁换弹匣当口,一把抓住趴在地上没反应的长官,“长官”,面色灰白的刘文强脑中充斥自责,自己带着兄弟钻进了陷阱,其它部队当然能打到圣彼得堡,而兄弟们却再也见不到圣彼得堡了。
赵上兵见长官表情呆滞,周围兄弟正拼命朝林中扫射还击,尽管自动步枪火力强大,但敌军至少有一个连,林中人影移动,如果再不走,兄弟就全搁这了。“火力伍掩护,交替撤退,突击伍、步枪伍快撤,无线电员,命令三班长立即撤退……”“带上受伤的兄弟。”赵上兵一边撤退一边大声指挥,绝不能抛弃受伤兄弟。三百米距离如同数公里一样漫长。
“命令三连停止追击,二连从左翼攻击车队。”科涅夫站在林中给通信兵下达命令。“营长同志,中国人撤退的很熟练。”洛金诺夫轻声道。中国人像二十四年前一样,撤退有条不紊,三人一组向追击部队扫射,子弹一打空,下一组掩护射击,交替反复。加上自动武器优势,三连追击不足百米,就损失数十人,撤退显然经过精心训练。
“只是一种利用武器优势的战术而已。”科涅夫冷冷的回答。红军对自动武器反应迟钝。干涉战争中,红军就体会过中国军队半自动步枪强大的火力,但直到十年前,红军才开始使用半自动步枪。德国入侵苏联后,兵工厂再次停止半自动步枪生产,全力生产莫辛纳干步枪,现在红军战士不得不拿着上世纪武器,阻挡手持最新式自动武器的中国军队。也许战争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燃烧的汽车冒着黑烟,四辆成环型汽车外围,简易散兵坑附近,躺满尸体,散兵坑里士兵手持步枪,瞄准被燃烧弹烧出或工兵铲铲出的空地。汽车之间空地中,伤员拼命装填弹匣,不断把装满的弹匣送到车外。拿照相机的汪致遥不断为伤兵,还有附近防御的战士拍照片。看到赵上兵时,没忘记给他一个特写,赵上兵救了所有人。
十几分钟战斗,三个班长悉数阵亡。至于刘文强那个胆小鬼,战斗打响后,除不断冲电台求援,要坦克、飞机外,根本就没有发布任何有助于作战的命令。靠在汽车轮胎旁,刘文强听到战友的呻吟,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谨慎些、小心些,大家伙根本不会被包围在这里。
“我肯定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刘文强突然想到端坐审判台后铁石心肠的军事法官,听到他们翻阅公文时的沙沙声,自己神情呆滞惶恐的站在审判席上,等待判决。“刘文强,罪名成立,死刑,立即执行。”“我不想的。”瞬间,刘文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个好兵,但自己从来没想过伤害兄弟,而现在,自己的确要为他们的死负责,如果不是自己……
子弹擦伤的脑袋阵阵抽痛,赵上兵摸了下脑袋,血流到耳朵里面。从汽车底盘下爬进汽车“掩体”时,赵上兵看到一个战死的兄弟,子弹击中他的脸,把他的脸打的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是谁。赵上兵站起身,朝排长走过去。刘文强脸上依旧带着死灰色,在赵上兵弯腰蹲在刘文强面前时,刘文强勉强点点头。
“长官,外边只剩下16个兄弟,加上里面21个伤员,估计顶多能挡住一轮进攻。”子弹已经打空了,至少快打空了。几十号兄弟能挡住几百人进攻,全仗火力,一旦子弹耗尽,除了拼刺刀别无他法。身上的防弹衣或许可以救命,但没有子弹,防弹衣毫无用处。
“挡住一轮又能如何?空军飞机要30分钟,最近部队最快也要一小时。不过,上兵,多亏你。”“长官,应该的。”看着赵上兵头上的伤和周围慷慨赴死的兄弟,刘文强鼓起勇气,“上兵,鉴于目前情况,我已不能指挥战斗,赵上兵,第九警戒排由你指挥。”移交指挥权后,刘文强长松一口气,至少做对了一件事,赵上兵比自己更适合指挥部队。
瞅着从汽车底盘下爬出去的长官,赵上兵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没有援军,即使有通天本领,也没办法把兄弟们带出去。汽车在一班遭到进攻时就被炸毁,否则还有逃生机会,现在……”站在散兵坑中,刘文强终于打开步枪保险,但紧握自动步枪的双手,好像没有力气,软绵绵的。为稳定心神,刘文强紧咬发白的嘴唇,用左手支撑左肘。
“像个军人一样死去吧!”“注意,敌军正从四面包围过来。”喊声传来,刘文强注意到红军身影,因为紧张,一发现他们,刘文强就扣动扳机,训练场上优加的射击水准,此时消失殆尽,接连几个点射都打空了。“长官,调整呼吸,放近点打。”子弹打完,坐在散兵坑中取出弹匣时,刘文强听到旁边有人指点。
“汪大摄影师,还准备再拍吗?”赵上兵见汪致遥在废车中藏胶卷,将一支步枪扔到他脚下。“打中了。”看到俄国士兵慢慢扑到在地,刘文强感觉勇气、信心逐渐恢复,兴奋叫喊的瞬间,只觉脖颈被蛰了一下。雾状血喷出来,软绵绵倒在散兵坑中,身体不停抽搐,捂着脖颈无神的望着天空。
最后一刻,刘文强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天空中似乎出现飞机的影子,嗡嗡的马达压过战场上的枪炮,接着似乎还传来爆炸声。“终于来……”缓缓放下捂脖颈的手,刘文强脸上露出笑容,视线越来越模糊。
第二百六十二章
树林背后是座小镇,镇中建有几座俄式风车,镇子上错落分布几间石头房,墙壁已经风化。更多是粗糙圆木制成的矮房。远远看去,小镇安静祥和,与俄罗斯帝国西伯利亚乡下小镇区别不大。除去房屋破旧,最大区别是镇中看不到耸立的教堂和十字架。接近镇边时,司机放慢速度,小镇小半建筑被焚毁,吉普车上机枪手、卡车上士兵纷纷瞄准车外。
这种场面提醒他们,有溃败苏军经过,也许周围就有溃兵。两天来,大家适应了截然不同的战场,每当主力部队在前方击败苏军主力后,总会有大量溃兵散落各地。被军官抛弃的士兵,会在进行没有意义、没有希望的抵抗。有的出于顽固的爱国精神,也有出于个人勇气,尽管没有人愿意杀死穿破旧军服、神色惶恐的俄罗斯人,但出于安全只能如此。
“开过去!”“镇子里可能没人了。”司机踩油门进入小镇。“村民朋友,这是中国国防军车队,中国国防军是俄罗斯帝国皇家近卫军盟友,应俄罗斯帝国邀请进入欧俄,协助俄罗斯帝国军队实现俄罗斯统一。敌人是残暴的朱加什维利和社工党政权,而非伟大的俄罗斯人民……”宣传员吼叫通过喇叭传至全镇,但镇中依旧鸦雀无声。
小镇,近观并不像远眺那么漂亮、舒适,房屋肮脏、墙上灰泥斑驳脱落,镇子里弥漫难闻动物屎尿味,昨夜一场雨,镇子里泥泞不堪,领头的吉普车时而陷入泥沼。“苏联人可真够邋遢的。”刘磊下意识间,意识到苏联人和俄罗斯人本质不同。驻防俄罗斯时,俄国村落安静、祥和、整洁,苏联与俄罗斯村落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注意言词,这里也是俄罗斯村庄,只不过俄罗斯是自由人组成的国家,而苏联人却是社工党奴隶。”军士提醒下属。越过乌拉山之前,部队下发了对俄关系手册,要求士兵注意言语、行为,除去维持国防军荣誉、遵守军纪外,特意强调不得说出任何歧视性言论,尤其是对欧俄地区俄罗斯民众。
在泥泞街道上拐了个弯,十几辆卡车吉普车组成的车队驶入市镇广场,广场地面铺设石块,看来曾经是教堂的建筑前挤满衣着破旧的俄罗斯人,教堂式建筑两侧悬挂两面被花环环绕的大幅俄罗斯帝国三色旗。俄罗斯人看到车队驶来欢呼雀跃,欢快的音乐随之响起,十几名年青俄罗斯女孩,身穿鲜艳夺目袒胸露乳的俄罗斯民族衣裙端小托盘笑盈盈走来。
“这算那门子战争。”尽管心里无奈,但刘磊还是笑呵呵示意司机停车。此时,俄罗斯人包围了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