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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部命令我们进入备战,准备从青海进入西藏。”穆白放下刚收到的电报对身边的参谋长说道,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作为蒙古守备军司令的穆白一直在等待这个命令,等待司令部想起守备军的日子,已经苦等了整整一年。
“司令,你是说蒙军进藏,咱们要上战场?”吴运三惊喜的反问道。一年多以来吴运三一直在等待上战场的那一天,在库伦每天都可以看到往返于前线的官兵,对于军功的渴望一直折磨着守备军的每一名汉族军官。对于穆白而言,守备军进入战备准备进藏是个好消息,可以取得军功,但是……。
“蒙军进藏,司令部到底还是想起咱们这把刀了,建立蒙古守备军就是为了这一天,蒙藏同教,只有蒙藏不和国事方可安稳,这是鞑子执行了几百年的政策,估计进藏后,守备军只怕会长驻西藏。”
一年来为了争取参战机会,穆白一直上下奔走,最后还是在蒙古安抚使处得到四个字 “蒙军进藏”,从那时起穆白才算明白蒙古守备军如果想上战场,除了剿定蒙古地方匪祸、叛乱之外,只有一途可寻,就是进藏,只有西藏才能成为守备军的战场。后来穆白才开始了解什么是所谓的 “蒙军进藏”,最后得出结论和鞑子在蒙古推广的喇嘛教有关。
清人在西藏推行喇嘛教,以宗教争取藏民,仅只如此是不够的,另一个办法就是自乾隆起,在藏区派驻军队,而军队则以蒙兵为主,虽然名义上同信喇嘛教,但是实际上却是利用蒙兵加深蒙藏矛盾,以免蒙藏合流。守备军进军西藏自然可立战功,但是代价恐怕就是守备军自此可能要长驻西藏,包括自己在内的守备军军官,也怕要随军常驻,西藏是什么模样,穆白在过去一年中看过不少这方面的资料,那地方甚至还不如几年前的库伦。西藏几乎是与世隔绝,一旦随军进驻,对于大多数守备军军官而言……。 “他们或许更想去俄罗斯吧!”
在幕色掩护下,行走在低洼地带的突击队员,听到远处传来的巨响和头顶大口径炮弹破空声,小心翼翼沿洼地迂回逼近目标俄国人的两座海岸远程重炮,摧毁炮垒为近卫军打开突破口。赤卫军顽强抵抗,白天被近卫军攻占的战壕,在夜间又被赤卫军不计代价的夺回。现在喀山城外三十公里的战场上,近卫军和赤卫军防线犬齿交错。赤卫军士兵好像永远死不完一般,背靠伏尔加河的赤俄源源不断将大量新兵补充到喀山,得到充足有生力量补充的喀山守军在重炮掩护下,不断发起反攻。
“一定要摧毁赤俄重炮。”十天来僵持的战局让近卫军将军意识到,如果不摧毁赤军远程重炮,局面就不会有太大改观。赤俄远程重炮布置在坚固工事内,飞机炸不准、也炸不垮,而受限于距离,用于攻坚的重型臼炮至今没能发挥作用,摧毁重炮的重任自然落到善于突击作战的边防军身上。
马克沁机枪咆哮着,密集的子弹在黑色洼地上打出点点扬尘,遭到袭击的突击队员急忙跳进弹坑中,刚一跳进弹坑内,阎二柱立即取出烟盒型折叠式潜望镜,潜望镜最初不过是用金属烟盒、几块弹药箱铁皮和两片玻璃制成,一拉烟盒,靠多叉撑起的潜望镜随即成形,两块成45度镜片可以让士兵在不露头的情况下观察敌情,方便实用,后来由工厂改良成为一种制式装备。
夜晚光线很差,通过镜片阎二柱只看到枪声传来的方向有暗影闪动和远方远程重炮发射时的闪光。 “哒、哒……”在枪声响起的同时,约一尺长的枪口焰映在镜片上。敌人目标暴露后,阎二柱连忙大吼: “方位11点方向,距离约200,榴弹手,打两发榴弹。”而此时赤俄机枪手仍然朝突击队员隐身的低洼地疯狂扫射,重机枪子弹犹狂风骤雨般从突击队员头顶掠过。榴弹手在隐蔽处接连打了两发榴弹,伴着四十三毫米榴弹爆炸声敌人机枪成了哑巴。原本伏在低洼地的战士不约而同握着闪烁寒光刺刀的步枪,一鼓作气向机枪工事冲过去。
冲上去的突击队员发现机枪工事已经被炸垮,工事内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名赤俄机枪手,工事内一个腿被炸断的伤员惊恐的看着冲上来的敌人。尽管光线很暗,端着冲锋枪的阎二柱仍看到她有一头凌乱的金色齐肩发,是一个女人。
身边一个战士已经把锋利的刺刀从赤俄伤员左颈处刺进去,刀尖从右颈穿出,脖子被刺穿的女人嗓中不时发出 “呜、呜”声,那名战士一旋枪身抽出刺刀,断腿的女人摔倒在地捂着脖子不停抽搐。见六班长有些失神,林源之拍拍他的肩膀道: “二柱,现在没有多余人手看管战俘,一排跟我、二排左翼、三排右翼,继续前进。”在临行前阎二柱又转身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的女兵,可能只有十五、六岁。
“打仗是男人的事不该有女人。”阎二柱心中暗道。那个战士却神色轻松,并没有因为杀死一个女人而内疚,长时间战斗让很多人早已麻木了,在战场上要么杀人,要么被杀,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人之初,性本善”的说教,完全是脱离实际的胡说八道,人生本恶,那 “善”是后天的学习和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相互约束的结果。在人的内心深处,或者在人的遗传基因里,一定有噬血和噬杀的因素,是动物的本能,也是从动物转变或进化为人以后依然保持千万年的东西。在一定条件下,噬杀本能会被激活的,长时间在战场上撕杀的战士,因为不断被周围环境刺激,基因里噬血和噬杀本能最终会被激活。
“白匪军恐怕还不明白为什么咱们的炮打得如此准确。”边看战士们推着弹车为老式十英寸英制架退岸防炮装炮弹,雅克夫边惬意的想。作为一名政治委员,虽然不喜欢出身旧军队的军事专家,但雅克夫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很出色,至少在打仗这方面远比所有革命者更出色。
在军事专家要求下,赤卫军把喀山等地所有电线、电话都集中到一起,然后把电线架到各团营部,每营均配至少一部电话,如此守卫喀山的赤卫军通信网路非常畅通,而不像过去大都依靠通信兵传令,前线部队可以用电话直接指挥各处炮兵射击,炮兵打出的炮弹都像长了眼睛,白匪军习自中国人的重点突破在准确炮火下几乎成为空谈。
当雅克夫幻想自己的炮垒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获得 “英雄炮兵”称号时,他并不知道一群如狼似虎的突击队员已经扑到数米外的炮垒下。近距离观察炮垒的林源之,总算明白为什么赤卫军炮垒号称炸不垮、打不烂了。厚达数米的覆土就足以阻挡一切炮击,更何况在覆土下还有一层厚厚的钢筋混凝土,除非把十二寸重型臼炮逼近到四公里内,用多发破障弹直接炮击,否则根本没办法。
随着林源之的手势,两个排战士悄无声息的从炮垒两侧迂回到炮垒射口附近,高达2米的120度射口使得炮垒在突击步兵面前基本等于不设防。依在厚实的土堆上,听炮垒里不时响起俄国人的喊叫,头戴防毒面具的阎二柱小心翼翼的从盒中取出玻璃制特种手榴弹,左右手各持一枚,在阎二柱身后三名战士也取出特种手榴弹。几乎同时,隐蔽在射口两侧的战士突然把手中特种手榴弹从射口扔进炮垒。
“咔、咔……”耳边响起玻璃摔碎的声音,未等雅克夫和赤卫军炮兵反应过来,炮垒便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烟雾之中,嗅到空气中刺鼻的气味,赤卫军炮兵反应过来。 “毒气!”听到炮垒内尖叫声戴防毒面具的阎二柱心中静数记时,不久炮垒内就安静了下来。一号特种手榴弹外壳摔碎后,产生高浓度有毒气体,人员在杀害范围中心只要2秒就会失去意识死亡,像半封闭空间,最多只需要十秒里面人就会全部死光。
“通知俄国人,我的人已经按计划把重炮堡垒拔掉了,他们可以动手了,如果还没什么进展,看他们还找什么借口。”收到三连发来已清除目标的电报后,黄维疆对通讯兵说道。十天来近卫军将军总把战事失利归罪于边防军无法消灭赤卫军重炮上,甚至嚷嚷只要解决炮垒,就可以轻易攻进喀山城。 “自己无能就不要怪旁人。”想到近卫军将军推萎责任时的模样,黄维疆在嘴边嘟嚷一句。
掩体内昏暗灯光映衬下,看信的高尔察克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烟,高尔察克没有想到从自己离开伊尔库茨克之后,那里竟然沦为卖国之地,官员们恨不得把整个俄罗斯打包出售,有一些官员竟然提出应该让中国人指挥俄罗斯军队作战,如此中国人自然会慷慨的承担大部分军费。当看到烟盒上的方块字时,高尔察克恨不得把烟盒扔到一边,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即便是扔了这包,卫兵随后拿来的也是中国香烟,现在俄罗斯从军队到民间吃、穿、用所有一切都是中国工厂生产的,中国商品充斥俄罗斯的每一个角落。
“外国人绝不能指挥俄罗斯军队,那些将军们难道忘了自己是俄罗斯人吗?我的朋友,我们必须要坚持这一底线,请您转告尊敬的沙皇陛下和安娜摄政殿下,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俄罗斯,而不是中国人的俄罗斯,即便他们帮助了我们,也绝不能让我们失去最后一丝尊严。在前线我已经得到第三军支持,如果有必要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清除叛国者。您最挚诚的朋友: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于喀山前线”在隆隆枪炮声中,高尔察克拿起笔趴在简陋的书桌上给伊尔库茨克的朋友回信,鼓励他们坚持原则,俄罗斯人最后的原则。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军官走进指挥掩体。 “将军阁下,阿列克塞耶夫上将命令我们立即向R35地区进攻,中国人已经清除了赤卫军的远程重炮,上将阁下命令我们到清晨至少要推进一公里。” “我知道了,鲁尼尔,把这封信寄出去,记住要经过民间邮局。”高尔察克点点头,然后把刚装进信封的信交给鲁尼尔,他从伊尔库茨克一直追随自己。从伊尔库茨被放逐到前线后,高尔察克一直用写信的方式和临时首都的朋友们保持联系,电报并不让人放心,尤其是在获知中国人的电报破译机构可以破译赤俄密电之后,在这个特殊时期,只有民间邮局相对安全一些。
“是,将军阁下。”鲁尼尔接过信敬了个军礼便走出指挥掩体,顺着战壕朝后方走去。半小时后,鲁尼尔走进一座民宅,这是一个临时酒吧,不过却鲜有顾客光临。鲁尼尔径直走到吧台前,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信。 “先生,这是他让我从邮局寄出的信。”吧台后的老板拿起信交给身边服务员,同时给鲁尼尔倒了杯酒。 “谢谢你,鲁尼尔先生。” “请你们快点,我还要赶回去。”鲁尼尔轻松的喝着酒,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但是屋外越来越密集的炮声,不时干扰鲁尼尔欣赏音乐的心情。
十几分钟后,原本去地下室的服务员再一次上来,将信递给老板,拿回信后鲁尼尔便离开酒吧,在他推门出去后,服务员便趴在酒吧老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你看家,我出去一下。”酒吧老板随口说到,然后下到地下室。随后一个模糊的影子骑上马离开酒吧,朝边防军九营驻地飞驰而去。
黄维疆并没有拒绝调查部特工帮助的请求,边防军和调查部一直都在密切配合,各取所需,只不过是借一个狙击手杀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