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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
那时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血统产生了厌恶的念头。
“为什么不说话。”卢修斯坐在她对面,低声问道,“什么问题那么难以启齿?”
倒不是难以启齿,只是不知是不是该问,又为什么要问。
凡妮莎抬眼望向卢修斯,对上他灰蓝色的深邃眼眸,那一刻她想,她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她也有自私和厚此薄彼的时候。
对于卢修斯,也许她真的无法做到像对西里斯那样一刀两断、干干净净。
是因为他是她的初恋吗?
不知道。
说不上来。
他最近的所作所为,他那天跪在她面前那一幕,他那天说过的话,全都像不间断的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播放,她刚才回想起在校时的时光,忍不住跑到了这里,想问他一个她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问着,好像又不太敢听到他的回答,快速站起来道,“抱歉,你可以不回答,就当做我没问过吧,我走了。”
她抬脚想走,但下一秒,本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低下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闪躲的绿色眼眸,对她说:“你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凡妮莎心头一跳,皱着眉道:“你可以不回答,我也不该问,让开,我要离开这。”
马尔福庄园不能幻影移形,她要走就必须通过壁炉,或者步行离开,卢修斯此刻无比庆幸这一点,否则她现在肯定已经跑了。
“为什么不该问。”他压低声音,略显沙哑道,“我会回答你的。”
凡妮莎眼皮跳了跳,没言语,卢修斯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抬起双手,揽在了她腰间。
凡妮莎僵硬地想要拒绝,卢修斯直接道:“等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推开我。”
凡妮莎动作一顿,半晌没动。
这就足够了。
卢修斯放缓声,语调轻柔地继续说:“我比你大一岁,你刚入学的时候我已经二年级了。当我看见你戴上分院帽坐上板凳,被分进斯莱特林那一刻,我可能就已经喜欢你了。”
凡妮莎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以为她是单相思了好多年,哪怕是六年级时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纠葛,她也觉得他可能只是单纯觉得她相貌不错,做个情人还可以,她完全没觉得,她那些年不齿的暗恋,其实并不是单箭头的。
“否则你以为我真的友善到了会为一个混血解围那么多次?”卢修斯的话就在耳边,勾起了凡妮莎一次又一次回忆,“你三年级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我看见你在蜂蜜公爵门口站了很久。你的室友进去买糖果了,你就在外面看着。我知道你想要。掉在雪地里那盒糖,是我特地给你买的。我不能明明白白地送给你,只能用那种方式。”他压低声音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也不能问你的室友,你也没有其他朋友。所以我每样都买了几颗,你后来吃了吗?”
“……”凡妮莎半晌才回答,“吃了。”她声音干涩得好像说完这个词组就说不出别的话了。
卢修斯轻轻揽着她的腰,靠近她的侧脸,低声问她:“甜吗?”
凡妮莎这次眼睛垂得更低了,她咬着下唇,许久许久才说:“甜。”
卢修斯突然就热了眼眶。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脆弱到了这种地步,好满足到了这种地步。
她仅仅是回答了这么一个“甜”,他就万般情绪涌上心头,似乎下一秒就流泪一样。
“还有四年级的时候。”他声音沙哑,克制着心中的感情,“那一年我订了婚。我一直在看你会有什么反应,但你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你路过我身边,甚至都不会看我。”
凡妮莎忍不住道:“我怎么看你?我有什么资格看你?”
卢修斯紧紧地桎梏着她,强硬而冷凝地说:“你有。”
凡妮莎眼神复杂地注视他,他拖长音调,声音轻巧地说:“我常常会故意出现在你身边。你会跟你的室友一起去看魁地奇——虽然我对那种野蛮的运动没兴趣,但我也会去看。因为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正大光明坐在你身后,又不需要被人侧目的时刻。”
凡妮莎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都无法正常呼吸了,她想推开他离开,但卢修斯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还有很多次。你被人欺负……我没有好心到对所有的麻种或者混血出手相助,如果换在别人身上,他们受点伤长个教训反而是好事。可是唯独对你,我没办法袖手旁观。”他清晰地说,“我很生气。我甚至会悄悄在他们身上施恶咒。帕金森家的老姑娘至今没有嫁到一个如意郎君,你以为只是因为她糟糕的性格和低劣的人品吗?”
凡妮莎震惊地望着他,他一字字道:“是因为我不允许。否则,单论她的姓氏,就会有很多男士趋之若鹜。看看她的兄弟,那个还算老实的帕金森——他的女儿都已经能上霍格沃茨了,和德拉科还是同学。”他放缓语调对她说,“我曾经认为这些都不该让你知道,我有我的坚持和原则。我曾经认为血统和名誉是不可违抗的,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嘴角扬起,却不是在笑,语调几乎有些凝滞地说,“我现在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
凡妮莎已经不知道做出何种反应了。
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睫毛那么长,浓密而卷翘地颤抖着,像蝴蝶的双翼。
他鼻梁高挺、英俊,削薄的唇隐忍地抿着,拥有着冰冷颜色眼眸注视着她时,带着奇异的柔和色彩。
凡妮莎忽然就哭了,泣不成声的,哭得很难过。
她感到很伤心。
那份沉重的感情,卢修斯从未像今天这样提起过。
她原以为她曾经单相思了六年之久。
可她现在知道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
他是有回应的,只是他无法做到像普通的恋人那样对她好。
可他依然对她很好,如果没有她,她在霍格沃茨的七年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凡妮莎煎熬哭泣的样子让卢修斯心疼不已,他紧紧抱着她,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口,他感觉胸口一片潮湿,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后悔与痛苦的神色。
“对不起。”他低哑地说,“是我无能。不能在你还喜欢我的时候,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他轻抚过她的发丝,带着安抚意味道,“别哭了,是我的错。我懦弱自私、刚愎自用,我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那么冷静强大。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你。”他望着她的发顶,“现在你看见了全部的我,糟糕的、无能的、卑贱的。这样的我还能在你身边吗?你看清楚了这样的我,还会给我机会吗?”
细细绵绵的痛苦像几百根针,扎在卢修斯的心和嗓子,他说话的语调和深沉压抑的感情让凡妮莎无法冷静下来。她靠在他怀里,脑海中浮现出她第一天到霍格沃茨那一幕。
礼堂里,斯莱特林长桌最前端的位置,铂金色长发的少年万众簇拥地端坐在那,灰蓝色的眼眸冷淡疏离地望着她,那个和她处于两种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那个别人口中不能接近、危险高贵的马尔福学长,在她摘掉分院帽迈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在她绿色的眼眸朝他投去向往、好奇的眼神的时候,他很细微地流露出一丝丝的柔和。
他甚至还彬彬有礼的、客客气气地鼓了两下掌。
那时她以为她感觉到的那些不同寻常都只是她自恋的错觉。
这错觉一错,就是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好甜的校园生活啊嗷嗷嗷嗷,好爱这种感觉!好动目!好炫彩!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ps:关于上一章卢修斯被打断的涉及到德拉科的话,其实是一种开放式处理,大家可以自行按照自己想要的形式来理解,当做什么都行,后面不会再清晰地表述这件事了,这是我想了很久之后能做到的最好的处理了,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总之你们所想要的就是那个被打断的内容!么么哒
☆、第四十八章
圣诞节到来的时候,塞纳久回了家。
凡妮莎单独去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接的她,西里斯因为神秘事务司的公事而缺席。
这阵子他好像很忙,常常不见踪影,以前他隔三差五就会来看她,但自从上次两人彻底摊牌了之后,他就没再出现过。
仔细算算,好像挺长时间了。
这样很好。
替塞纳戴好围巾,凡妮莎准备和她一起幻影移形。转身的时候,她余光瞥见了笔直立在德拉科面前的卢修斯。他身边是一身黑色大衣的纳西莎,纳西莎蹲在德拉科旁边热切地和他贴面聊着,卢修斯在和亨特谈着什么,两人表情都很和气。
他们相处得很好,生活也很幸福,从德拉科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凡妮莎收回视线,牵起塞纳的手准备幻影移形,但德拉科忽然喊住了他们。
“塞纳!凡妮莎阿姨!”
凡妮莎顿住脚步,迟疑几秒最终还是带着塞纳转过了身。
“去吧。”她松开了塞纳的手,让她去和好朋友说话。
塞纳点点头,拉紧围巾朝德拉科走了几步。
德拉科跑过来了,他的父母还有继父自然也不会仍然站在原地。
卢修斯就在德拉科身后。
他立在那,塞纳见到他,笑着喊了声:“卢修斯叔叔。”
卢修斯似乎对这个称呼不甚满意,他皱了一下眉,连皱眉都那么优雅贵气。
他对待车站其他人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样子,在面对塞纳的时候缓和了许多,他在女孩的注视下稍稍点头,单手撑着手杖,另一手轻抚过手上的银蛇戒指,音调悠长而高贵道:“塞纳,很高兴见到你。几个月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塞纳高兴地比了比自己和德拉科的身高道:“是的!我比德拉科高半个头!”
德拉科哼了一声:“庞弗雷夫人说了,女孩是比男孩个子长得早,你别着急,等我们上了二年级我一定可以追上你。”
塞纳笑着安抚道:“好的,你肯定可以的。不过,你真的去找庞弗雷夫人问长个子的事了?”她做出惊讶的表情,“德拉科,你居然真的照哈利说得做了?”
德拉科脸色一变,瞪着眼睛否认,卢修斯不赞同地望着他,德拉科缩缩脖子,摆出绅士的模样说:“好吧,作为男士,我不应该和你争论这个。”
塞纳忍笑地看看卢修斯,卢修斯回了她一个笑容,塞纳清清嗓子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该回家啦。”
德拉科下意识拉住了父亲的手,朝父亲使了使眼色,然后大声道:“塞纳,圣诞节和凡妮莎阿姨到我家来作客吧?我们两家一起过圣诞节怎么样?”
卢修斯意外地望着儿子,这件事……他可没提前询问他的意见,这对一个崇拜父亲的儿子来说很不可思议,但看看小龙那得意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孩子长大了,知道为父亲的事出谋划策了,虽然有点自作主张,但,意外得并不讨厌。
然而父子俩要失望了。
塞纳几乎听完便立刻道:“今年恐怕不行了,今年我爸爸要来和我们一起过圣诞,我们会在家里。”
凡妮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除了偶尔和纳西莎交换一下眼神,基本上就是望着两个说话的孩子。
塞纳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