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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自己被咬定了身上有千里香的踪迹,那么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涉及到千里香,那么自己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看来这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还真不是什么好宴呢,白玉瑄边想边向着宴会的场地中间走去。
行了跪礼之后,没得了皇帝与皇后的恩典,白玉瑄也未敢起身,腰背挺直的在中间跪好,同时头微微低垂,一副乖顺的模样。
皇后生辰,自然不可能真的去难为这些个女誉,而且若是白玉瑄猜的没错的话,木雷氏一族应该是保太子一派的,就算是自己一会下不来台,怕是皇后也是有本事给圆了过去的吧?
当然这都是白玉瑄的猜测,因为对于西达国皇宫内院的事情,她并不算知道的太多,也不能就这样确定了自己肯定会没事。
若是自己成了弃子呢?想到这里的时候,白玉瑄眸底猛的划过一抹晦暗,却是极快的闪过,同时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的她都没能抓住。
白玉瑄总觉得这场宴会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
“为何都进宫了面上还戴着面纱呢?”白玉瑄行礼之后有片刻的沉默,之后皇后微微低沉的声音才响起,只是开口问的问题还在白玉瑄的意料之中。
“回皇后娘娘,臣女自幼身子弱,一直寄养在净词观,虽然一直受着道家庇佑,可是身子骨不争气,见不得风,所以这才戴着面纱。”此时白玉瑄的装扮,不仅仅是戴着面纱,还留了一层厚厚的留海,为的不过就是圆了不能露脸的幌子。
“原是如此,想来木雷府里出来的小姐,模样总不会差了去,只是养在观里多少还是清苦了些。也不晓得你有没有得了学习的机会?”皇后如此说便是给白玉瑄台阶下了,这样一听,白玉瑄更加确定了木雷氏一族是保太子一派的。
只是若说是保太子一派的,那么当年媚七七可是嫁给了皇后母家的那位大将军为妻,后来为了一个态度不明的额诺丹氏小妾,而宠妾灭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莫不是觉得木雷氏已经是保太子一派的,就算是做出一点损害对方利益的事情来也不会伤害两方的和气?
只是就算是那位小妾如今被扶正了,额诺丹氏一族怕是态度还是不怎么明了呢。
白玉瑄本来想顺着皇后的话说下去,免得自己再一个激动显山露水的再惹了麻烦。
只是没想到在另一边坐着的乌木古大妃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木雷府走出来的小姐素来都是多才多艺的,想来这位新回府的小姐木雷丞相定然也不会轻易放养了去,自然会请了人悉心教导的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明显的就是想借着皇后之前说的话,将皇后之后准备给白玉瑄的台阶给堵死了。
这个时候,白玉瑄若是表演还好,不表演的话,那么木雷府小姐多才多艺的名声怕是也会受了影响。
权衡之下,乌木古大妃怕是料定了白玉瑄不管怎么样都得做出选择来,要么自己出丑,表演的不伦不类的,要么让木雷府出丑,拒绝表演。
皇后与乌木古大妃不和这件事情在白玉珩给自己的那些卷轴之中都有提到过,据说是当年皇后之位本应该是乌木古大妃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落到了如今的皇后伊尔氏手中。
想来这些年这位乌木古大妃心里也是憋着气的吧?而且这位大妃只生了一位公主,并未有皇子就算是想跟皇后争些什么,她也是没有了资本。
如今能做的也不过就是逞些口舌之快罢了,只是她若只是跟皇后斗斗嘴就算了,可是偏偏大不安份的惹上她白玉瑄!
再想想那位似乎也存了害她心思的柳侧妃,也是出自乌木古一族的,莫不是这一族出的姑娘都是如此的不招人喜欢?
“无碍,不过就是个生日宴,木雷小姐随意就好,不必紧张。”听了乌木古大妃的话,皇后面色未变,只是淡淡一笑,随和从容,再开口的话也是如之前一般平静。
显然与乌木古大妃斗了多年,皇后想必已经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如今不过就是为了维护自己一派的面子所以才好心开口,如今被呛声了,想来也便不过多计较了。左右不过是木雷府庶出的小姐,她也不想过多干涉。
听了皇后的话,白玉瑄却是落落大方的又行了一次跪礼,开口的声音浅浅的带着微微的羞怯:“回皇后娘娘,臣女在道观修身养性多年,虽然说这些方外之物未曾过多接触,但是想到今天是皇后娘娘生辰,便想着念一卷《道德经》为皇后娘娘祈福,《道德经》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臣女想借着这一卷《道德经》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千岁常享。同时祝皇上万岁万万岁。”
白玉瑄说完这段话,便伏在地上等待着上面那些贵人们的反应。
的确若是她表演琴棋书画那些,先不说她在道观这些年不可能有机会学习那些东西,白玉瑄可不相信,这些个大家族在听说木雷府要回来一位小姐的时候,不会派人去调查她这些年的生活轨迹。
若是知道自己一直生活的那样偏僻,自然是不会相信自己会那些东西。
就算是找着借口掩盖她会这些的事实,那么有表演就会有比较,所以琴棋书画她不可能,也不可以表演,还不如另辟捷径。
225 念经
白玉瑄的话音落下之后,上方似乎静了一瞬,白玉瑄未曾抬头,自然是不知道上面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她也不在意,左右今天是皇后的生辰,就算是自己有所失礼,想来皇后也不可能有过多的惩罚行为。
更何况,她觉得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其它人想出声为难,那么皇帝呢?她可是没忘记将西达皇帝的马屁也拍了。
果然,静默了一瞬之后,便听到皇帝带着几分开怀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哈哈哈,本来还以为在道观里养的孩子都是胆小怯懦的呢,没想到木雷丞相这可是养了个好女儿呢,既然有这份心思,便准了。”
“就是啊,臣妾虽然说前些年跟着太后娘娘修了几年佛法,本应该是排斥其它宗教的,可是都是劝人向善的法派,本就应该是相辅相承的。如今听听其它法派的经卷,臣妾觉得甚好。”一听皇帝这样说,皇后在旁边忙跟着随上去。
只是白玉瑄未想到,这位皇后居然是笃信佛法的,只是明显的她在道观长大,不可能去念佛经,就算是提前知道,也不可能真的去念。
“是啊,太后娘娘还在的时候,便劝导着臣妾们要一心向善,这位木雷小姐小小年纪,便是一颗善心,的确难得。”这次开口的声音有点陌生,可是却依然自上方传来的,白玉瑄虽未抬头,可是却还是精准的判断了这道声音的主人,一直未曾开口的哈济大妃。
相比于乌木古大妃对于皇后半分情面都不留的做法,这位哈济大妃想来手段要高明不少吧。明明她才是后、宫之中与皇后斗得最厉害的一个人,可是在需要落井下石的时候,却并没有如此做。
不过想来她也是料到了乌木古大妃会如此,自然是借力打力,她从中捞到些好处的。
也难怪五皇子会一直留在都城,有这样一位厉害的母亲。五皇子想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大妃这么一提,本宫倒是想起来了,还有一个来月便是太后仙祭,生辰宴会后本宫便闭门抄抄经卷,到日子给太后娘娘烧些去。聊表这些年她对于本宫的教诲之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皇后似是叹了口气,之后还抬起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
至于她是真哭还是假哭的,此时白玉瑄还伏在地上。自然是看不到的,其它人更是随着附和着,哪还有人去关注皇后是真哭还是假哭。
不过皇后自进宫便与太后相处的极好,想来这会功夫说不定就是真想太后了呢?
“那便有劳皇后了。”皇帝似乎也是想到了些什么往事一般,再开口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低沉跟厚重。
“瞧,只顾得感念太后娘娘的情意了,木雷小姐还跪着呢。快起身赐座,给本宫念一段卷书吧。”本来还带着几分戚戚然的皇后,不过眉眼一转便想起来底下还跪着一位呢。忙出声给了回应。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白玉瑄应声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到一边宫女给准备好的绣凳之上坐好,之后这才双手叠放于小腹,同时眉眼半阖,嘴里却是极其自然的开始念起了一卷道德经。
白玉瑄所谓的念其实就是默背的意思,虽然说这些都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的。可是好在她因为看那些药典的关系,对于这些文字也没觉得有多难消化,眉眼微阖之间便极快的背诵出了一小卷。
白玉瑄并不想在场上停留过长的时间,一方面她不想引得更多人的注意,另一方面她还急着知道。那个千里香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虽然说白玉瑄一直都是半阖着眼睛的,可是眸底的光却是越发明亮起来,默背经卷的时候,还小心翼翼观察着那些她想去关注之人的表情,或者说是表现。
因为半阖着眼,白玉瑄看得不算太真切,所以有些人她只能看到些小动作,至于表情,却是看得不算太清楚。
不过那位之前往她身上弄千里香的柳侧妃的表情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有着微微的疑惑之意,而且还时不时的看似不动声色的看向上位的方向。
她在看什么?若是白玉瑄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在看哈济大妃怀里的那只猫,甚至是在想为什么自己身上明明已经被她弄上了千里香,哈济大妃怀里的那只猫居然还没反应呢?
只是与柳侧妃坐在一起的那位巧侧妃似乎也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只是因为一身深厚的宫装,所以她的表现看着并不明显,可是刚才白玉瑄落座的时候,刻意给自己的身体调整了角度。这会她眸底的光芒正好可以看到上位之人,还有就是五皇子后院这几位女人这里。
柳侧妃是因为千里香的原因,所以显得有些坐不住了,那么那位巧侧妃呢?这位出自额诺丹一族的巧侧妃呢?到底这些人中间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白玉瑄心里隐隐的又多了一份不安之感,索性本来还想多念一会,可是心不静了,那些卷书念的也没了意义,还不如早些退下,看能不能在那些人行动之前,看破先机?
想到这里,白玉瑄放平了语调,缓缓的落下最后一个字之后,这才慢慢起身,又缓缓的行了个礼:“皇后娘娘千岁常享,吾皇万岁万万岁。”
“赏。”皇后虽然是寿星,可是白玉瑄偏偏提到了皇帝,所以这一声赏是皇帝说的。
“臣女谢过皇上。”白玉瑄说完便后退着退了回去,至于皇帝的赏赐,自然会有人去打理。
“喵……”白玉瑄刚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那边便听到一声带着几分凄厉的猫叫,白玉瑄甚至怀疑,一只猫也能叫出这样的声音来?
好奇之下,白玉瑄向着上位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里明显的有一点慌乱了,刚才还怀抱着白猫的哈济大妃此时已经歪歪的倒在了地上,不过很快的便有些老嬷嬷过来将人扶了起来。
而那一声猫叫显然是来自于哈济大妃怀里一直抱的那一只猫,只是此时的白猫却是全身都立了起来,很明显的,那只猫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警惕状态。
只是一只明明透着邪气的猫,此时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白玉瑄不明白,底下的众人显然一时也没弄明白,不过很快的太医过来了,老嬷嬷虽然说将哈济大妃扶了起来,不过却是没移开,想来是顾忌到万一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