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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门口那里降低存在感的薛静仪还有孙姨娘众人,此时更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是白府的老爷,一个是白府曾经最得宠的大小姐,如今僵在一处,若是劝的不得当,得罪哪个,她们都承受不起。
所以,此时,她们只是暗暗转着各自的心思,小心的盘算着自己的利益,既然白玉瑾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她们当然能退就退。
微微沉了沉心思,薛静仪悄悄看了看女儿的神色,见她只是偷偷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她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女儿九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险些要了性命。可是,自那次之后,女儿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凡事都考虑的比她周到。若不是亲眼看着女儿长大,薛静仪真怀疑自己的女儿被人调了包。
白鸿蕊的哭声一直继续,甚至有越来越高的意思,白玉瑾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在床上不动声色的白玉瑄,心中暗暗思量着,怎么说自己也是自21世纪而来,莫不是还怕了这些思想落后的古代人不成?饶是白玉瑄再淡定,不过就是个14岁的小姑娘,自己两世的年龄加到一起,都可以给她当妈了,莫不是还斗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庶女不成。
想到这里,白玉瑾轻轻抿抿了嘴唇,素手轻抬,慢慢平复着白鸿蕊因为气急而起起伏伏的后背,同时将目光放到了床上的白玉瑄身上,向来柔柔的声音,此时也拔高了几分:“五妹妹,姑姑也是因为你的事情,才与爹爹闹成这样,不管怎么样,骨子里咱们都是白家的人,自然心里都是疼你的。总不能因为这个事,再将姑姑身子气坏了,还不快给姑姑认个错,莫气坏了姑姑的身子。”白玉瑾说的轻描淡写,甚至是不见起伏。
而床上的白玉瑄却在心里冷冷一笑,前世的这些招数对白玉瑄还算有效,重活一世,你若不拿出来点新鲜的东西,这谁输谁赢,还真的很难说。
白玉瑾看似是在劝慰白鸿蕊,实则就是想将今天挑拨父亲与姑姑血亲关系的罪名,安到她身上。前世的自己,懒得与这些人计较,便随了她们的愿,如今还想让她认错?
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错,就是真错了,就冲白鸿蕊刚才那样诋毁自己的母亲,白玉瑄,便是死,也不会认今天的这个错。更何况她根本就没错,自她们进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白玉瑄除了开始说了句“劳孙姨娘挂念”便未再多说一句话,她是很想知道,白玉瑾到底想怎么样将这个罪名给自己坐实了?
听到白玉瑾如此说,门口的众人自然都是个中高手,这种话听的比谁都明白,此时事不关己,自然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而白鸿蕊在听到白玉瑾的声音之后,号啕的声音似乎也压低了几分,甚至目光带着淡淡的阴暗瞥向了床上的白玉瑄。
06 幽深
本来一直侧着头看热闹的白玉瑄,此时稍微正了正身子,不再看向他们,只是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床幔上,神色淡淡的,隐隐的划过笑意,微哑的声音连半分起伏都听不出来:“姐姐倒是说说,妹妹错在了哪里,自姑姑过来,这是我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妹妹还真不明白,什么都不说也能惹的姑姑动这么大的怒。瑄儿何时有了这样大的本事了?”
白玉瑄的话音落下后,屋里有一瞬间的沉寂,众人明显没想到,这位白府里最不喜欢争斗的五小姐,如今居然如此风轻云淡的面对大小姐刻意的陷害。
其中神情最复杂的要属一直紧皱着眉头的白鸿礼,玉明涵的性子柔弱温和,所以自小白玉瑄便温温和和的,不喜欢与府里的其它人争什么或是抢什么。白鸿礼一直当这是随了她母亲的缘故,再加上,他素来也欣赏玉明涵的性格,女儿这样,也得到了他更多的疼惜。
可是向来不争不抢的小女儿,如今面对白玉瑾的陷害,却是带着几分冷静的轻轻反问质疑,白鸿礼隐隐的觉得,这么多年,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疼惜自己的这个女儿,为什么,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居然如此的陌生。
本来带着几分得意的白玉瑾在听到白玉瑄的话后,如水的瞳底划过一丝黯淡,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手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个不稳,轻轻触碰了下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扶着的白鸿蕊。
因为白玉瑄这一句话而愣在当场的白鸿蕊,被白玉瑾这样一刺激,刚刚平复的情绪又一次失控,甚至比上次号得更加厉害:“我那早死的夫君,你可是看到了,你留下我一个无用的妇人就走了,看看如今我的境地,连一介小辈都敢随意的顶撞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白鸿蕊边说边捶打着桌子,说完最后一句,腾的起身,冲着房间里的柱子就要撞过去。
而守在身边的白玉瑾自然不可能真的放手让她撞上去,边拉住白鸿蕊的手边冲着床上的白玉瑄急急的喊着,甚至失去了平时高雅的素养:“五妹妹你快快认个错吧,姑姑一把年纪了,你当真忍心看着她就这样一头撞死吗?”
躺在床上的白玉瑄一动未动,甚至连目光都未转动一下,心下阵阵冷意漫延,白玉瑾果然好手段,这么个时候了,居然还揪着自己不放。想想也是,若是她没点手段,前一世,怎么可能将自己算计的那么惨痛,白玉瑄隐隐的觉得,自己这一次会有这样的意外,说不定就是白玉瑾跟卫承宇的联手。只是,有些记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似乎带着点模糊。
卫承宇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东西,而白玉瑾不过就是借把手就将自己弄出了府,父亲最疼爱的女儿离开了白府,那么最受重视的,自然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女,而她这个嫡女的最终目标,就是入主中宫。
只是,最后白玉瑾不是败在了皇后的手里,而是败在了另一个,她素来就没瞧上的女人手里。
薛静仪见白玉瑄纹丝不动,冷了冷脸,带着几分不悦的高声喊了句:“真是孽女,姑姑自小那么疼你,如今却是如此气她老人家,当真是不孝。”
而听到薛静仪的这句话,白玉瑄只是在心底浅浅的笑了下,相比白玉瑾,其实薛静仪算不得多大的威胁,真正出谋划策的人是白玉瑾,真正可怕的人也是她。
薛静仪不过就是白玉瑾前进的一块铺垫,甚至是一块基石,都是帮着自己上跳的助力,只是相比其它人,薛静仪到底还是白玉瑾的母亲,她不可能像对其它人那么翻脸无情。
“姑姑若真是想撞,瑄儿自然不敢拦,只是郎中刚才也说了,瑄儿现在需要静养,所以,瑄儿劝姑姑还是换个地方撞比较好。”白玉瑄确实觉得有点乏了,也懒得再跟他们争这些口舌,索性带着几分凉薄的淡淡开口,整个人也顺势将头偏进了床里,之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爹爹若是真疼惜瑄儿,还希望看在瑄儿早年过世的娘亲分上,让瑄儿能好好静养些日子。”
白玉瑄知道白鸿礼的弱点在哪里,所以,她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并不是想刻意利用这一点来做什么,只是,她确实累了,所以才用了手段。
而听了她的话,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白鸿礼,面色沉了沉,神情有一瞬间微微的轻恍,似乎是想起了当年温柔似水的玉明涵。心下涌起阵阵悸动,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冲着白玉瑄淡淡一笑:“瑄儿好生将养着就好,对了,秀芝,之前伺候五小姐的小婢女银杏这次也伤的不轻,怕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五小姐身边总不能没人服侍着,回头拨两个婢女给五小姐用。”白鸿礼说完,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带着几分幽冷的扫了门口众人一眼,这才看向了秀芝。
而一直在后面观察着动静的秀芝,这会忙紧紧的低了低头,轻轻的应了声:“是,奴婢晓的。”
本来已经准备睡下的白玉瑄听到白鸿礼别人没喊,单单喊了秀芝,心思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正在撒泼的白鸿蕊早在白玉瑄开口的瞬间,就已经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她心里想着的是白玉瑄迫于压力,铁定会跟自己认错,这样自己的面子里子都能收回来,不过是个小庶女,想调教她,自己还是有的是机会。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甚至带着几分茫然的看向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些年,白鸿蕊心里也明白,玉明涵就是白鸿礼的弱点,就是他的死穴,提到她,自己那个温润儒雅的弟弟就会变得如刚才那般,阵阵恍惚,阵阵失神。
可是,她却忽略了这一点,别人可以提,那么身为女儿的白玉瑄更可以提,甚至还用这个压了白鸿礼一招,也将自己的这点面子里子全压没了。
想到这些,白鸿蕊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白玉瑾在自己身边,微微的咳了下,心下转了转,这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07 偏离
白鸿蕊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会功夫白玉瑄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此时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特别是前世的种种不断在眼前交替的时候,那些埋在心底的痛恨,更是一寸一寸漫延到全身,折磨的自己生生的疼。
而且这一次受伤,险些要了她半条命,此时若是不好好修养,它日自己又要拿什么去为上辈子的自己,讨回公道!
只是,她不关心,并不代表着其它人不关心,早在白鸿蕊倒下的一瞬间,已经合上双眼的白玉瑄便听到白玉瑾带着几分尖锐焦急的喊声:“姑姑,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瑾儿啊。”
“长姐,长姐……”薛静仪瞥见女儿冲自己使眼色,忙快步上前,一把将白鸿蕊的另一只手臂扶在自己手里,嘴上看似焦急的喊着,只是她一进门就碰了钉子,这会自然不敢再跟白鸿礼硬着来,便只能冲着身后喊了句:“秀芝,还不快找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进来扶高夫人回房。香附,还不快去请郎中去高夫人房中先候着。”
听着薛静仪带着几分不稳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白玉瑄心底透着隐隐的笑意,这个薛静仪在自己的记忆中就是一个习惯了指点江山的人,至少在白府,她习惯了安排一切,若是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她绝对会让这忤逆之人后悔莫及。
如果这一世,白玉瑄夺了她最在意的这份尊荣,不知道薛静仪会是怎么一番模样?
薛静仪聪明的没有选择去喊白鸿礼帮忙,或是连半分责备的意思都没有,想来在心里,她其实还是怕这个夫君的吧。
不过那又怎么样,前世欠了她的,这一世,想这样轻巧的躲过?老天爷同意,她白玉瑄都不可能同意,日子还长,她白玉瑄有这个耐心与她们慢慢磨,就当是练练手,等到她真正面对卫承宇的时候,底气才会充足。
香附听着薛静仪的吩咐,忙急急的走了出去,而被点到名字的秀芝也忙带着两个壮实点的婆子走了进来,几个人合力总算将白鸿蕊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可怜了白鸿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被这样折腾,躺在床上的白玉瑄因为一直闭着眼睛,看不到大家的神色,但是大概的情景,她也能猜出来不少,只是重活一世,有些东西似乎真的在慢慢偏离。
比如秀芝,那些隐在秀芝眸底深处的情绪,白玉瑄略微带着点茫然与困惑,是不是前世的自己在无意中错过了什么?所以,这一世才有这样的迷茫?
而身后的孙姨娘连带着两位小姐,都因为刚才白鸿蕊打击白玉瑄的那一番话,心中带着几分芥蒂,此时见薛静仪已经带着人离开,再看看白鸿礼的脸色也不算太好看,便都知趣的无声的快步离开。
自白鸿蕊晕倒到她离开房间,白鸿礼居然一句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