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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茴道:“不止。我看台湾府许多好东西,咱们都可以学来。他们学校就比我们好得多。”
章师爷摇头晃脑:“有了钱万事好办。”他两个又对着笑了半日。
郑潮儿这才想起来问:“这个甄藏珠为何只要半壁江山?”
章师爷反问道:“宋高宗为何不愿意岳飞救出二圣还朝?”
郑潮儿恍然。半晌,骂道:“好狠的心思!王八羔子!”又问,“大人不要钱、只要什么离港权,那是极大的好处?”
章师爷笑道:“郑大人是武将,不明白这个无可厚非。上海港还在建,泊位不多。优先停泊装卸出港权,与商贾而言可得抢占极大商机。”他站起来道,“在下今日才知,甄大人为官比戴大人强出去许多。不说旁的,单论这眼界便了不得。用不了几年福建便不会逊色与两广了。”乃一躬到地,“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郑潮儿依然不曾听明白,然甄藏珠瞧着便是个极有本事之人。有本事的外人都说甄茴是个人物儿,她必是个人物。遂也跟着行礼道:“甄大人,末将也愿效犬马之劳。”
甄茴含笑回礼,道:“得了二位相助,不愁事业不成。”三人齐齐抚掌。趁着郑潮儿不注意,章师爷与甄茴悄悄含笑对视了一眼。
后甄藏珠午睡起来,四人又商议细节直至晚饭时分。甄藏珠干脆住在了福建巡抚衙门。
甄茴本有宅子,自打当上巡抚便搬来后衙。这些日子忙碌,她平素都住在书房。今儿自然没法子早眠的。甄茴于灯下批阅公文至三更,忽听外头有人敲门。她并不使唤丫鬟婆子,也不用人守夜,乃微惊,问道:“谁?”
外头有个男子道:“在下柳隼。”
甄茴眼神一动。这声音是甄藏珠的。甄茴知道吴国甄藏珠并不是真的甄藏珠,乃是神盾局局座贾敘身边那位柳二假扮的。他真名是叫柳隼么?“柳大人夜半来访,可有事么?”
柳二道:“方才腹饥,上贵衙门厨房寻出些鱼丸煮了。听说甄大人尚在劳顿,借花献佛给大人送来一碗。”
甄茴莞尔,起身往门口走去:“拿着我的东西送我,好生便宜。”
柳二一本正经道:“鱼丸虽是大人的,却是我生火打水煮熟的。”
甄茴打开门,“吱呀”一声。只见柳二就在外头立着,手里极干脆的捧了个碗,连个食盒子都没有。乃撤身放他进来,口里道:“你烧的柴火、打的水难道不是我的?”
柳二大步走近屋子,将鱼丸搁在案头道:“只当是我借的如何?连鱼丸都借了,何必追究点子柴火水。”
甄茴横了他一眼,坐下拿起勺儿来,舀起一颗鱼丸搁进口里一尝:火候倒是不错。乃笑道:“尚好。”柳二仿佛松了口气。偏他在旁看着甄茴吃,甄茴有些别扭,遂随口道,“今日多谢甄大人相助,我已收服了郑潮儿。”
柳二笑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郑潮儿终究是个武夫。今儿这剧本是曾大姐写的。”
甄茴放下小勺道:“那位曾女士颇有本事。”
“嗯。”柳二点头,“修建上海港是她主持的。虽大佳腊那边派了人过去相助,许多事还得她自己做决断。包老三一直给她打下手,执行力很强。主要是他二人的功劳。我平素多在金陵,偶尔才过去。”
甄茴怔了片刻,轻轻点头,舀了颗鱼丸。因嚼得慢,许久才吃完。乃问道:“为何不将吴国整个拿下?”
“是太师詹鲲的主意。”柳二道,“让天下人看个仔细。”
原来,依着林黛玉贾琮等人的意思,这回干脆把吴国整个捞到手。詹鲲却说要先分一半。吴国大且富庶,天下都盯着。在老夫子们眼中,陈瑞文出身大族,也能算个良臣。甄藏珠是个外室子,出身也逊色陈瑞文许多。若他二人分佐吴国二主,旁人多半看好陈瑞文。且陈瑞文辅佐的是幼主,权限更大;甄藏珠辅佐的这位已十八。九岁了。过个三五年,两国国力差异日渐巨大,别国若还有执迷不悟的,燕国便不客气了。
甄茴听罢笑摇头道:“何须费那些事。”
柳二道:“我总觉得詹大人还有别的用意,只猜不出来。”
甄茴想了想,问道:“你这趟过来,走的是陆路还是水路?”
“陆路。”
“可见过江西知府苏韬?”
“见过了。”
甄茴面带得色:“那我知道詹大人有何用意了。”
柳二忙拱手:“求甄大人指教。”
白天用的那张地图还没收起来呢,甄茴趁势摊开,伸手指头在上头划了个圈:“你们是要这块吧。这是江西。这是福建。今后这三处必要往来密切了。”
“这个我知道。我上江西就是说这个的。为何不能连吴国一道?”
“太惹眼。”甄茴道,“司徒家不是没有明白人,恐怕有人看穿摄政王之意图,联兵讨伐。咱们虽不怕打仗,却会大损工商业。尤其会损人口。摄政王最舍不得的便是人口。若将吴国分成两块,你们那位王孙最大的敌人便是金陵城内的小叔叔了。为了不输给叔叔,他做什么来强国都正常。”
柳二依然没明白:“他得了整个吴国,为何不能强国?”
甄茴瞧了他一眼:“卧榻之侧并无他人鼾睡,少不得松快些。他年轻,收些美人、修个吴宫,都不好说。”
柳二想了半日,道:“听着仿佛有道理。”
甄茴白了他一眼,埋头吃鱼丸。不多时,一碗鱼丸吃净了,赞道:“煮的不错。”
柳二含笑道:“是鱼丸本身做得地道。”
“嗯。煮得也不错。”甄茴道,“多谢你。”
柳二看着她道:“就一句多谢?”
甄茴端坐道:“还想怎样?我要出兵帮你争地盘,难道不是你该谢我?”
柳二道:“我还让你入股上海港呢。那是多少钱啊!王子腾大人知道了非憋屈死。”
甄茴忙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又不是不给钱白入股!”乃没好气道,“再谢你一回,行了吧?”
柳二摸摸脖子,仿佛有话想说。甄茴觑了他一眼。柳二忽然道:“单这么谢不够。”甄茴便觉古怪,抬目瞧着他。柳二忙道,“我是说……额……”他腹中暗自着急:曾大姐替他想的词儿实在牵强、说不出口。
甄茴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二一着急,脱口而出:“甄大人,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在下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正文 第820章
柳二半夜跑到巡抚衙门书房来送鱼丸表白。甄茴毫无防备; 呆了片刻,羞得伏案藏住脸。柳二也闹了个大红脸。曾大姐原替他编排好了词儿,是拿话绕着甄茴以身相许。他方才急了; 说成自己以身相许。
他二人相识虽早,而后却天南海北并无往来。前几年台湾府修通了本时空第一条铁路,贾琮往各处去信喊人来参观; 当中便有这两位甄大人。参观之前先有个讲座。柳二和曾大姐先到。曾大姐坐着同人说闲话,柳二发愣。甄茴从外头进来,柳二一抬头看见了; 目光便跟着人家走。曾大姐以为他是无聊随便看看。不多时甄茴落座了,柳二还看。
在旁瞧了会子; 曾大姐悄声问道:“甄大人,那位姑娘是谁?”
柳二道:“福建参政道甄茴大人。”
“哦; 也是甄大人。好巧。”
“不巧。真甄藏珠是她叔父。”
“哦,难怪你认得她。她认得你么?”
柳二瞥了曾大姐一眼:“认得。”
“怎么认得的?”
“你问这个作甚。”
曾大姐笑嘻嘻道:“这不是讲座还没开始、找点话说么。我瞧你们两个长得不像。”
“我顶了她叔父之身份; 并非当真是她们家的人。”
曾大姐若有所思:“也是。真是亲叔父亲侄女就不好办了。”柳二扭头不搭理她了; 也不再看甄茴。倒是曾大姐隔着半间屋子瞧了甄茴好一阵子。
讲座结束,众人从会议室步行去参观火车头。曾大姐几步穿过人群走到甄茴身旁。甄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并无同伴。曾大姐便凑上前同她说话儿。甄茴看这大姐模样生得好看,性子又爽利大方; 也高兴与她一道走。
曾大姐问甄茴是做什么的,也介绍了自己的工作,顺口道:“上海港和我一道来的还有位同志,是你本家; 也姓甄。实在巧得很。”乃回身寻常,“甄大人!你在哪儿呢?”劈头就看见柳二缀在她们俩身后。“哎呦甄大人你在呢。来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她笑容可掬拉起甄茴,“这姑娘也姓甄。你们俩姓甄,我姓曾,听着差不多,咱们三个真有缘分。”
柳二望着甄茴含笑点头:“茴香姑娘,别来无恙。”
甄茴轻轻万福:“柳二先生,好久不见。”
曾大姐奇道:“咦?你们两位认得?”乃故意拉了拉甄茴道,“甄茴同志,你知道我们这位的底细?哎呦我都是共事了大半年才知道他姓什么的。”
柳二嘴角微微抽了下:“甄茴同志早年在京城局里培训过,我们那时候认识的。”
“哦——”曾大姐点头,“原来如此。你们倒有些渊源。”她又低声笑道,“这么说,咱们三个都是局里的?”
柳二道:“唯有我是还局里的,你们两位都调离了。”
曾大姐道:“我委实是调离了。甄茴同志你也调离了么?”
甄茴之前一直插不上话,听见问她才说:“我只在局里培训了些日子,不知算不算调离。”
柳二看着她道:“神盾局是情报系统。从你拿到参政道的官印,就从局里调离了。你已不是情报人员,乃是政务人员。”
甄茴略一思忖,点头道:“我明白了。”
曾大姐看看甄茴看看柳二:“你怎么知道甄茴同志调动?你们俩很熟么?”
柳二无奈道:“局里有些事是我弟弟在做的。”
曾大姐眨眨眼:“你又不是你弟弟上司,些许调动小事你弟弟也告诉你?”
“他有回来上海办事,顺口提的。”
“哦~~原来如此。”曾大姐眼睛往天上瞟,“我还以为你故意打听人家呢。”柳二没否认。
甄茴莫名闹了个大红脸,忙说:“咱们落后了,走快几步。”
“对对,快跟上。”曾大姐拉着她道,“咱们女人个子矮,拉在后头看不见。”她反倒拉着甄茴撒腿小跑起来。
气喘吁吁跑到人群前头,两个女子都跑红了脸。甄茴悄悄回头瞥一眼,柳二还跟在后头,赶忙转回来。领路的已推开门进去了。众人都好奇,拥着往前走。柳二便紧跟着她二人拿身子隔开旁人,甄茴曾大姐跑累了,从容缓步。穿过门便是月台,跟前停着一辆崭新的火车头。大伙儿都好奇,不少年轻人跑着上前。柳二只跟在两位女士身后。
走近火车头,曾大姐不客气喊道:“男同志可否给我们让条缝儿?我们只瞧得见各位的脖子。”
领路的笑道:“让一让女同志吧。”前头的男子都笑着往旁边让。柳二依然立在她二人身后护着。
而后众人围着火车头内外细看了两圈,又参观了车厢,最末坐着火车跑了一圈儿。途中曾大姐一直拉着甄茴一道,柳二便默然跟了一路,端茶倒水当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