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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说了。”雅各布叹了口气,背后的手伸出,摊平的手掌托着花纹华丽精致的八音盒:“我被你说的已经没自信拿出我挑选的东西了,女性专家。”
常青打开了它。
打开的八音盒内部镶有椭圆的化妆镜片,身穿白色连体短裙的女性做出芭蕾中展翅欲飞的动作,它叫做阿拉贝斯克(Arabespue)。八音盒的芭蕾女还在随着音乐做出皮鲁埃特(Pirouette)的动作——它在随着音乐旋转。
“八音盒这么老旧的东西通常是被当做童年的浪漫,我的朋友,对于泡妹纸你也不像你表面所示的那么老实嘛。等等……”
八音盒的芭蕾女转了半圈,当它正对常青时,那张本就模糊的脸渐渐褪去五官,芭蕾舞演员本该有的得体笑容也变成了狞笑——直至它消失。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感爬上常青的脊背,那种感觉比福特斯阴霾气候带来的冷要强上好几倍。常青全身鸡皮疙瘩相继爆开,她感觉她每一个汗毛孔都被阴冷的恶意堵塞了。突如其来的危险,令她瞳孔放大。
“欧吕尔?”手托着诡谲八音盒的雅各布什么都没有感到,他担忧的抬手覆住常青的额头:“你的脸色很苍白,体温也很低。”
“如、如果我是你,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八音盒送给她。”牙关打着颤,常青伸手用古旧的预言书盖住雅各布的脸,她的眼瞳里涌出泪水,泪水模拟出水波和江河的影像。她开玩笑般的强颜欢笑道:“不许拿开你脸上的书,在我帮你把它放下之前。”
几乎是抢过雅各布手里的八音盒,扔到旁边的展示架。常青看着拿忽而有脸讥嘲冷笑、忽而五官尽失的八音盒芭蕾女,拉着雅各布一步步的后退。
遇见异种生物,特别是鬼魂的时候,不能叫活人的名字,不能透露活人的信息。它们会凭此确定活人的气息并且缠上活人。
要冷静,要冷静,常青你可是有能力的人。
常青眼眸涌动的水泽快速的被蒸发,她想尖叫想哭喊,但她身后有普通人。布莱克一家对她很好,她也做不出故意喊出雅各布喜欢的女孩子伊莎贝拉。斯旺的名字——体质偏阴性的女孩不仅体力不如男人,还是鬼怪最喜欢的附身对象。
“你还好吧?”感觉到常青手掌发抖,雅各布拿下盖住脸的做旧预言书,担心道:“我想我该送你去医院,欧吕尔。”
常青并不认为去医院那种死了无数人,阴气沉重堪比火葬场的地方是个好主意。
“不,我很好。”转身低头拉着雅各布飞快走出珍奇礼品店,常青强笑建议道:“我在你房间里看过很多手工制品,没有什么比亲手做的礼品更有意义的了,你说呢?”
“呃?嗯,你说得对。但是你……”
“我们去买材料吧。就这么说定了。”
天使巷稀薄的阳光照耀在身,常青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阴冷的恶意一直缠绕着她的脊背,仿佛轻易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脊椎。
再次强硬的拒绝了雅各布去医院检查的建议,常青和雅各布踏上了回程的路。当然,开车的不可能是神情恍惚的常青。
几乎雅各布刚停车,常青就窜了出去,回到了她的家。
听着大门上锁的咔哒声,帮常青停好车的雅各布,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摇了摇头。他决定给常青好好休息的私人空间,至于车钥匙他明天再给也可以。
回到房间里的常青深呼吸几次,平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因危险而暴动的能力逐渐在她身边环绕出一片水雾,常青舔了舔嘴唇,大口大口吸入周围的水汽。
OK,现在没有普通人在,即使害怕到了能力暴走也不会被当做怪物,也不可能伤害到别人。靠在墙上,常青喃喃道:“冷静下来常青,冷静下来。你和鬼魂一样是异类,你怎么可能怕它。”
常青的妈妈说过:鬼魂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够接触到活人的厉鬼。
当只能单纯吓人的鬼魂吸收到了足够多的负面情绪,就会变成嗜血的鬼怪。它们以恐惧和怨恨为食,为了食物它们会不断的恐吓和伤害活人。
但是,基于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过于浓厚的血气也能伤害到它们。
“如果说鬼怪是负,那么能伤害到它们的就是正。”趴在客厅茶几的常青奋笔疾书,一张张白纸被她填满。记忆里所有关乎厉鬼的信息被她归纳整理,书于纸张:“军队阳气过浓诛邪辟易,最好是有军魂的军队。嗯,这条可以作为最后的退路,方案Z。”
“作为精神类的鬼魂攻击的方式单一,通常有二:精神攻击和实体变化。”
“精神攻击的原理基于脑波共鸣,并让被害者认为自己‘被害’了,欺骗其大脑分泌出激素,并作用于身体。”
“实体变化这一攻击方式还没有明显的证明,原理上是鬼怪的精神波段和现实重合,并能够影响现实存在的实物。……但是不排除是通过精神攻击给目击者产生这种错觉,毕竟现场造成的原因,不一定是需要鬼怪亲自动手。”
常青唰唰唰奋笔疾书,精神状态呈显性的亢奋状态,恐惧和对未知的惧怕逐渐变成一种对未知的平静和探索心理。
“总结如下:对抗鬼怪的方式。”
“一,心怀惧怕不可取,只能被利用。”
“二,鬼怪伤害你的时候,说明你也能伤害它。”
“三,不给它获得负面情绪的机会,一鼓作气干掉它。作为精神体,它只要不像是《猛鬼街》那部坑爹剧,有那么长的档期……嗯,不是每个厉鬼都是弗莱德。”
“四,虚怀若谷,嗯,我是说心怀正能量,在没掌握其他杀伤方式前妥妥很重要。”
完成了一篇超科技的鬼怪类论文的常青亢奋的情绪稍退,疲累逐渐占了上风。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打了个哈欠。按照鬼怪的行为习惯来说,无论中国的厉鬼还是他国的鬼怪,都喜欢在夜晚行动。
正常人恐怕此时会被吓得神经紧绷睡不着,但常青知道她不能心怀畏惧。她像所有好女孩一样乖乖选择了上床睡觉,实在不行她还有方案Z。
Zero,最初——现年代,参军的福利挺不错的。
忙碌的忘记了晚餐,躺在床上的她才感觉到胃口发出的饥饿讯号,现在她简直能吞下一头牛。无法忍耐的饥饿,令她难以入睡。
“啪嗒,啪嗒。”
寂静的夜,发条走动般的秒针跳动声被放大了数倍,落地窗旁边的天鹅绒窗帘拍击着门框。沙发陷入重物的嘎吱声,电视被打开又关上的电流声,门被风吹开又关闭的闭合声……紧闭的卧室门外的响声,忽视房间的隔音效果清晰的传入其中。
有谁在外面踮着脚尖行走,无数的声响混合成一种飘渺的行走声:“啪嗒,啪嗒,啪嗒……”
它越来越近,不足十米的客厅被它走了近十分钟。从最开始微弱的脚步声,演变成如今仿佛在耳边咆哮的巨响。
但卧室的门,始终没有被打开。
【它在对我造成心理压力。】常青瞪着床对面白色的木门,抚摸着她几乎连接着黑洞的胃口。显然已经到来的它并不想常青轻易睡着,它影响了她的胃口,让其不断的发出饥饿的信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影响了常青的感官。
或许是,在最开始接触的时候……
【我只想出来走走,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会认真写一段青涩爱情的前·自己,真是太傻了。
最后那句台词有没有一点耳熟?
嘿,下章揭露答案。
☆、'6th'
卧室的门缓缓敞开,明明是崭新的木门却发出时光摧残后的吱嘎声。门外的空间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黑,仿佛包含了宇宙最惊恐的恶意。
一点起始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白点逐渐放大,没有脸的白裙芭蕾舞者的形象越来越清晰。旋转着舞蹈着,它极力将她优美的身形映入常青的心脏——最深刻的,饱含恶意的没有脸的苗条身影。
不知是不是牙关打颤,喀啦喀啦的声音一刻不停。
抱住双臂微微发颤的常青抬起头,眼眸突兀变成了冰的颜色:“你。她。玛。的究竟知不知道眼泪里映射出江河湖海虚影对普通人究竟是多么惊恐的事情!”
随着她的嘶吼,一排森森白骨喀啦喀啦的穿破了她睡衣,狰狞的刺穿表皮耸立在其脊椎之上。
“你。她。玛。的闲的蛋疼不要拉上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大片大片的冰凌以常青为中心点蔓延开,尖锐的冰柱凭空凝结,连绵成一片指向卧室门口的方向。天花板垂落的冰柱锋芒闪闪,自上落下将无脸舞者刺了个对穿,扎入地板和地面布满长短冰柱的冰面冻结住。
无脸的芭蕾舞者泡沫一样的扭曲几下,消散在空气中。
欢迎来到冰雪世界。
卧室每块地板每片砖墙都被冰覆盖。喘着粗气的常青妖异的冰色双眼没有任何间距,破开脊椎的白骨成甲,覆盖住她的脸颊。她的眼珠,她的脸颊,她的皮肤都结了层冰,让人很怀疑她究竟会不会这么冻死自己。
随常青目光所到,狰狞如獠牙的冰柱争相窜出冰层,肆意的舒展身体,床铺、书桌、衣柜尽数被刺得千疮百孔。
“咯咯咯咯咯咯——”不知身处何方的芭蕾女诡谲阴森的笑声回响,远近不定。
处于无意识状态,能力受外界刺激爆发的常青眼白一翻,直挺挺的倒进了床垫中。随着她闭合双眼,狰狞的冰柱也停止了蔓延。
太阳已爬上天空正中,常青是被冻醒的。
恢复成正常人的她下意识摸摸脸颊确认白骨甲是否存在,又抖抖被串成乞丐装的睡衣,确定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这不是她第一次能力暴走,幸运的是每次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有一些经济损失。
又一次为没有伤人松了口气,想到她才整理好的新家,常青面向被冰封的残破家具,喃喃哀嚎道:“小姑会杀了我的……不,或许她会像我父母的处理方法,把我扔得远远的……呵呵,呵呵呵……”
伴随常青的干笑,屋顶垂落下金色的长发。
淡金色的无根长发连接着房顶,没有金发女郎应有的性感之态,它和它的主人都透着恶意的阴气。干枯如草的金发张牙舞爪的攀上常青的肩膀,伸展着缠绕住她纤细的脖颈。
被勒得翻白眼的常青伸手抓住比围巾还厚的干枯头发,掌中透出的水汽几秒间沾湿了头发。过了一会,快要窒息的常青暴力的把这坨冻成冰的头发扯成了冰渣。
“我不会死。”常青抬头看向天花板,凝视剩下正往回缩的金发,语气带着挑衅般的笃定:“你杀不了我。”
鬼这东西大多欺软怕硬。经历过昨天常青意外的能力暴走后,无脸芭蕾女已对常青产生了畏惧的情绪。和普通人不同,如果掌握了那种力量,常青也许真的能杀死它。鬼怪的肆无忌惮基本上建立在普通人无法伤害它们的自信上。
有了这种顾虑,它改变了攻击方式——从它现在连脸都不敢露就能看出来。
直到最后一根发丝缩进天花板,常青捂着脖颈的勒痕,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别看她表面淡然笃定,从昨天被鬼怪吓得能力失控就知道,过去十五年都在以普通人生活的她,真的认为自己可能会死在鬼怪手里。
别看常青狂热起来列出一条条一张张的计划,但对于接受了十五年无神论调,突然被打碎的□□人来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