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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回想自己三个月来吃的饭食,眼神一下变得有些复杂,不过他自知轻重,不会在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西昌皇帝面前乱说话。
倒是周南看着陆野的小眼神把陆野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堂堂西昌皇帝这是在向我们哭穷吗?”
陆野想说的话正被周南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就像被捂着的口鼻一下被放开,呼吸顺畅,心情舒爽。
云谨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侍立的小太监一脸愤愤,想要辩解什么又不敢出声。
云谨笑说:“从小到大习惯了家常菜,不想铺张罢了,想必二位也不是什么喜欢满汉全席大鱼大肉的人,就顺便请两位来吃个便饭,权当送别。”
周南早就在昨夜与云谨的交谈中把云谨看做值得交往的朋友,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虚事,径直拉着陆野坐下。
陆野还是一头雾水,不清楚周南为什么突然就跟西昌的皇室这么熟稔,但是既然看上去周南已经认可云谨为朋友了,陆野自然也勉强把对方当朋友,毕竟这三个月里云谨也算非常照顾他了。
云谨这次请来其实是因为有些事情匆忙间没有和周南交代好,昨天他答应要借一部分称意阁的势力给周南,帮他更好地给元耒下套。
云谨做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小太监便退下,随后不知从哪里捧出个两掌见宽雕刻精美的小木盒,恭恭敬敬地递给周南。
“这是我已经吩咐下去,我在祈云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只要把信物拿给他看看他自然会尽力帮你。”云谨解释一番,又不放心地说:“这里边的东西很重要,可不要给我弄丢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交给那人就好。”
周南点点头,表示明白,倒是陆野已经被这俩人之间的对话气坏了,从小到大,周南身上从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的(自以为),现在才三个月不见,周南和别人的对话他居然听不懂了。
陆野生气起来不说话,只顾闷头吃,一个人就干掉了云谨周南两人份。
周南和云谨说话时还老是顾着陆野,看小野气鼓鼓一个劲吃饭就帮他夹菜,有时是肉有时是青菜,荤素搭配着往他碗里添菜,自己倒是没怎么吃。
云谨已经跟周南交代好正事,看着周南这样宠陆小将军,不由得调笑道:“周将军将来若是娶妻,必然是个会疼人的。”
云谨父亲虽然是个有三宫六院的帝王,可他母亲一直以来都相当得宠,云谨从小看惯了父皇宠母亲,自然很能看出一个人举动和眼神中的情意。
他几乎是立刻就看出了对面两人之间的微妙的联系,那种联系就像深土埋藏之中根茎紧紧缠绕的两棵树,表面看上去独立而无关,实际上羁绊早就到了无法解除的地步。
而且他也看出,这两人似乎到现在还没有说穿各自心里的那份自以为是的秘密。
周南与陆野心里的感情如今正在一个彼此心照不宣又隐隐面临拆穿的阶段,带来的甜蜜与忧虑不多不少堪堪持平。
云谨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贸然拆穿,心里暗暗希望两人能早点互相坦诚。
只是……云谨在心里为两人叹了口气……两个都是男子,两人的身份还都很特殊,这条路恐怕不好走。
陆野本来觉得这云谨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因此心存感激,听见云谨这句调笑周南的话心里突然一堵,有些恼火。
周南待人好娶不娶妻关你什么事,哼。陆野在心里说道,面露不喜,不过他的性子虽然率真,却也还没到不分场合撒野的地步,只是冲云谨默默翻了个自以为隐秘的白眼。
周南其实都捕捉到了陆野这一神情,觉得可爱极了,顺手给陆野又夹了块红烧羊肉。
云谨此次合作可以说非常有诚意,很多事情早就安排好了,周南与陆野吃完饭就穿着侍卫服的人带着他们左拐右拐到了皇宫中一处隐蔽的小门,交了令牌引着两人出门上了外边一辆看上去普通陈旧但内里布置得很舒适的马车。
那侍卫最后还传了一句话给周南:“当断则断,愿取则夺,不要顾及太多。”
周南听了默默看了正疑惑地看着他的陆野,耳根处悄悄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浪淘沙·把酒祝东风·欧阳修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这首诗是我很久以前抄的,后三句又直白又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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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夕休
周南两人乘坐的马车顺利通过了都城守兵的排查出了城,一路向西打算直接回到祈云大营。
没成想还没走出西昌京都范围,就在郊外就遇上了出游的九公主。
这小公主也不知为什么兴致大发,在一片万叶落尽的树林里头的空地中搭了个华丽的台子,请来一帮歌伶舞姬敲锣打鼓唱起曲跳起舞。
跟着公主的还有西昌一干王公贵族未出阁的女子,个个生得美貌举止典雅大方。
周南他们的马车本来要从林子旁边穿过,谁知道公主一时兴起竟然要给跟来的女子们炫耀御马之术,骑着马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好巧不巧就要撞上马车。
好在公主是真有本事胆子又大,竟然用力一拽缰绳,扭转方向,在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开马车往另一边奔马而去。
……也算公主挑的地方不是很好,这林子旁又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正结了一层不厚不薄的冰,公主避开马车一转身就往湖里冲去,连个拦马的都没有,受尽恩宠的九公主就这样破冰落水,狼狈不堪。
反应异常迟钝的侍卫们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天寒地冻的十二月里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去救公主,另一拨人则凶神恶煞地拦住了周南的车,非要以谋害公主的罪名把车上的人统统抓起来。
云谨让人备的马车外边看上去破旧,里边却是铺了层层软垫,又在巧妙的地方安上了温暖的炉火的。
陆野上马车之后正觉得无聊,被暖融融的炉火暖得差点就能睡着了,却被外边的动静闹得突然清醒,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是在西昌境内的,顿时紧张地看着周南。
周南听着外边的叫喊,眉毛不自觉皱起,像朔风起时冻住的水波,寒冷而凛冽。
周南他们自然是有办法离开的,前边驾马车的人是云谨专门安排的皇宫禁卫,只消拿出令牌就能证明身份然后离开……他们就是靠着令牌从皇城离开的,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可是碰巧今天跟着公主出来的是个新官上任的年轻侍卫长,既看不懂皇宫令牌的隐秘意思,又不想放过这个邀功的机会,非要把周南几人从马车里赶出来,叫了一队人马打算直接把惊扰公主玉驾的贼人抓进监牢里去吃几天苦头。
周南从旁边的暗柜里找出两件差不多的黑色裘领大披风,先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陆野裹上,这才给自己简单披上,牵着陆野打算出去。
陆野正想说什么就被周南打断道:“多说多错,待会儿你乖一点,不要和他们起了冲突。”
陆野信誓旦旦:“你就放心吧,我清楚我们现在什么处境。”
那侍卫长在外头喊了许久,正要招呼人冲进去那人时,就见马车里头下来两位衣着华丽面如冠玉的青年。一位看上去成熟稳重目光冷冽气势逼人,一位则看上去和善可爱些。
侍卫长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直觉这两人来历不凡,这时突然有些懊恼自己莽撞的行为,心想今天这人可能拿不成了。
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交涉:“二位无故惊扰公主,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南拦在陆野前面,为陆野挡前方刮来的寒风,目若寒冰地盯着侍卫长说道:“我们是奉旨出京办事的,那令牌也已经给你们看过,如此不依不饶,误了正事你能担当得起么?”
这样的话那驾马车的禁卫其实也说过一遍,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侍卫长竟然被周南这句话又一次吓出冷汗来。
众侍卫在旁听命,公主也在等着惩罚这两人,如今侍卫长真是骑虎难下,但是想着自己是为了保护公主而捉拿这二人,也算有个尽忠职守的名头,就硬着头皮坚持在得到公主特赦之前不能轻易放人。
周南退让了,他同意面见公主请罪——虽然他答应时的姿态依旧矜贵而高高在上。
公主此时已经在奢华温暖的车厢内换了身衣服,喝了碗热茶,好整以暇地靠在车窗旁,等着侍卫们把此事的罪魁祸首押过来。
等那几人走近,公主一眼扫去,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今天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居然这样也能偶遇两位熟人。公主只能这样感在心里感叹。然后唤人把两位年轻人请到车上来。
……云九歌是认识陆野的,准确地来说,她才是陆野真正的救命恩人。
几个月前,云九歌把云谨好不容易从北加国弄来的几匹血种纯正的汗血宝马弄丢了,被这位西昌新帝以找不到马就去北加国和亲的提议威胁着在岚衡山皇家猎场翻山挖石疯狂找马。
还没找到马,倒是先捡到一位在一匹战马上奄奄一息的东明国小将军。
当时陪在公主身边的是称意阁的人手,在云谨把人接进皇宫治养后并没有将消息外传,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陆野留在皇宫内休养的那段时间云九歌也曾偷偷去见过这位小将军,两人都是野惯了的性子,居然还挺合得来,两人在这三个月中结下了不浅的情谊。
只可惜陆野长相太清秀,不符合云九歌择婿标准,不然云九歌还打算若是云谨真的要把自己嫁到一年八个月天寒地冻的北加国,倒不如跟着陆小将军嫁到东明去。
公主非但没有生气,还要见这两人。侍卫长一干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西昌对女子的礼教虽然不是太严苛,可男女同车的事情到底不利公主闺名。
若是真将这两人送上车,恐怕明天就会被宠爱妹妹的皇帝罚得不知道礼法二字怎么写,若是不听从公主的话,恐怕也会被宠爱妹妹的皇帝罚得不知道军令是什么,最后一咬牙还是将两人引到车前。
好在周南还知道些礼法,不愿上车,只领着陆野站在车窗旁和公主交谈。
他本想找些借口让这位公主不要计较此次意外,没想到云九歌却先面露喜色,跟陆野打了个招呼:“陆小将军,好久不见!”
陆野知道今天遇到的是九公主后真是一点都不紧张,看着周南护着自己的模样怪好玩的不想拆穿,如今见了公主这才想解释。
他把有些大的斗篷帽子扯了扯,露出双带笑的眼睛,回应公主:“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又上哪玩去了?”说完小声跟周南解释,“这小公主是我在宫中养伤时结识的,性子很好相处。”
周南见两人谈笑,心里莫名有些涩涩的滋味,他抬头对公主说:“既然公主殿下与小野有些交情,应该知道小野对您并无歹意,还请公主尽快放心。”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