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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知道!”颜查散抱拳提声,眸子中一片坚定清亮,“学生能为大宋献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屋内众人闻言皆是一脸敬色。
金虔更是敬佩万分:颜家小哥,果然强悍,这等拎着脑袋上路的工作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实乃强人也!
“好!不愧是我包拯的门生!”包大人朗声赞道,“不过本府自不会令你只身犯险。本府与公孙先生、展护卫商量后决定,你此去就由展护卫、金校尉一路护送,定能保你一路平安。”
“多谢恩师!”颜查散一听大喜过望,忙起身抱拳高声谢道。
诶诶诶?!!
金虔脚下一滑,险些没闪了腰。
不是吧?!
这咋一转眼咱就变成高级炮灰旁边的灰渣渣了?!
这、这还是老包跟公孙竹子、猫儿商量后的决定?!
咱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公孙竹子、猫儿!你们也太没有同志阶级感情了!
“包大人,白玉堂不才,愿尽微薄之力,护送颜大人!”白玉堂上前一步,抱拳提声道。
“有白义士这句话,本府就更安心了!”包大人望着白玉堂,一脸赞赏,点了点头,又捻须扫视展昭、白玉堂和金虔:“此去,颜大人的安危就拜托三位!”
“属下定然幸不辱命!”展昭抱拳,朗朗嗓音掷地有声。
“包在白五爷身上!”白玉堂抱拳挑眉。
“属下……属下……”金虔抱拳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勇气应下,抖着眼皮看了一眼包大人,一咬牙,冒出一句,“大人,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金校尉!”展昭含冰嗓音第一个击中金虔脑门。
“小金子,你莫不是想临阵脱逃?!”白玉堂呲牙。
颜查散面色一白,有点可怜兮兮的望向金虔。
包大人一怔,又是一笑,微微摇头,望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绽出一抹无害慈祥笑意:“金校尉可是有何难处?!”
难处!当然有难处!
金虔头顶冒汗,心中嘀嘀咕咕好一番盘算。
咱这颗豆芽菜,论武功能被猫儿和白耗子甩出好几条街,论心眼颜家小哥和咱是天下月地下泥,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咱岂不是第一个被牺牲的炮灰中的炮灰。
为了咱的小命,咱是死也不能同意去战斗第一线冒险!
问题是,如果实话实说,这等贪生怕死的缘由实在是有损咱劳苦功高辛勤诚恳优秀员工的伟岸形象啊!若是这些顶头上司们听着不爽,大手一挥炒了咱的鱿鱼可就大事不妙了。
啧啧……
都是这个襄阳王,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好端端的造什么返啊?
又是培养花魁,又是买通朝官,还要倒卖粮草、炼制毒药、培养僵尸杀手,如此劳心劳力劳民丧财,成功率还低的可怜,真是得不偿失。
慢着!啧!有了!
金虔猛然抬眼,细眼一眯,瞬间换上一副万分愧疚千分难受百分不忍十分真诚的表情恳声切切道:“只因属下不愿连累颜大人啊!”
说完,一吸鼻子,趁众人还在莫名之际继续趁热打铁:“属下若是能为颜大人、能为大宋基业呈微薄之力实乃属下三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具冰羽所讲,那襄阳王正派杀手追杀属下欲将置属下于死地,若是属下和颜大人一路,岂不是将颜大人置于险地,属下一条贱命死不足惜,若是连累了颜大人、展大人和白五爷,属下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言罢,抱拳,垂首,沉默,收工。
多么令人感动,多么无私奉献的精神,咱真是太有才啦!!
金虔心中暗自得意。
“金校尉果然是赤胆忠心!”公孙先生声音在头顶响起,金虔心中得意更胜。
“金校尉不必忧心,金校尉所虑,公孙先生和展护卫早已想到了。”包大人的下一句台词顿把金虔的希望泡泡戳碎了。
“诶?”金虔愣愣抬头,望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颜大人此去,将以微服乔装先行,钦差仪仗队三日后再行。如此这般,一来,微服出访便于在民间打探消息,避开襄阳王探子耳目,二来,仪仗队伍压后可吸引襄阳王注意,更保钦差一行安全。”公孙先生捻须,胸有成竹道,“至于金校尉担忧的杀手——”
公孙先生一双凤眼望向金虔,“金校尉改装随行,身侧又有展护卫和白义士两大高手随行,安全自然无忧。可若是金校尉待在开封府中……”公孙先生顿了吨,长叹一口气,“开封府目标明显,无处藏身,加之展护卫、白少侠出行,府内又无高手坐镇……”
说到这,公孙先生捻须一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金虔顿时冒了一头的冷汗。
靠!如此说来咱若是不随这颜书生出行,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得更快!
啧啧!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索性豁出去了!
“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展大人居然为属下考虑的如此周全,属下感激涕零,属下定以性命护颜大人安全,万死不辞!”金虔埋头高声道。
这句话,揭开了金虔襄阳行苦逼保镖生涯的序幕。
——
夜凉如水,月皎如镜。
展昭静静躺在床榻之上,慢慢睁开双眼。
手掌抚住胸口,剑眉轻蹙,薄唇溢出叹息。
又是这般……
自从那日走火入魔之后,每到午夜时分,心口便会隐隐抽痛。
展昭一手撑住床板,一手捂住心口,慢慢坐直身形,清冷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润玉面容之上,凉白如霜。
眉头深锁,长睫轻颤,突然,展昭喉结一动,一股黑红血浆顺着紧抿唇角慢慢流下。
“咳咳……”
展昭用衣角拭去血渍,轻叹一口气。
每夜都是如此,呕出淤血后,心口窒闷抽痛便会减轻,但第二日午夜,痛感却较前一日更重。
“唉——”
突然,一声苍老叹息从屋内黑暗中幽幽传出。
“谁?!”展昭抓起枕边巨阙宝剑,翻身跃起,黑眸如电扫视屋内,厉声喝问。
“你还敢运功?莫不是活腻了,想早点投胎?”两道人影从黑暗中缓缓步出,一左一右来到展昭床侧。
展昭双眼慢慢睁大,满面不可置信:“二位前辈,你们……怎会?”
床侧二人,一人白袍罩身,眉目慈祥,双眉色彩斑斓,气质仙风道骨;另一人紫袍飞扬,面色阴沉,眸光闪绿,发须纯白如雪。正是金虔的授业恩师医仙、毒圣二位大驾光临。
但见医仙望着展昭,眉头轻皱,摇头道:“你这孩子,已经重伤至此,为何还要隐瞒?”
展昭一怔,直觉否认道:“晚辈并未……”
“好了!在我二人面前,还逞什么强?!”毒圣冷声打断展昭,“我二人已观察你数日,你每夜皆是心痛惊醒,口吐黑血,显然是伤入心脉,淤血滞心,若调养不当,必有性命之忧!”
展昭星眸一闪,面有愧色,垂首抱拳:“展昭不敢对二位前辈有所隐瞒。公孙先生已特为晚辈调制好顺气补心之药,展昭此伤不日便可痊愈。”
“公孙先生虽然医术超群,但并不擅医治内伤,且经过我这几日观察,公孙先生的药效果甚微。”医仙摇头叹气道,“你为何不将伤势告知我徒儿金虔?我那徒儿虽然不济,但医术却也得了我七八分真传,若是由金虔早半月调养,也不至恶化至如此地步。”
“晚辈……”展昭黑眸中划过一丝苦涩,垂眼道,“晚辈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毒圣冷声问道,“我那徒儿虽然平日言行有些不正经,但心地却是极好,若她知道你因向她隐瞒伤情导致伤重难医,定然心伤自责,难以自处!”
“正因为展某知晓金虔为人,所以——”展昭猛然抬眼,“不能告诉金虔!”
医仙、毒圣皆是一愣,展昭却是垂首默然,不发一言。
医仙望了毒圣一眼,长叹一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展昭,你对我那徒儿当真是用情至深!”
展昭身形剧烈一颤,猛然抬头,星眸惊颤,面色泛白,直直瞪着医仙。
“你不必如此吃惊。”毒圣冷哼一声,“我们两个老家伙虽然年老眼花,但还不是瞎子!你对我徒儿如何,我们看得甚是明白。至于你为何要隐瞒伤势,我二人倒也能猜到七八分。”
展昭星眸瞪得更大,俊颜微显惊乱之色。
“这内伤乃是因你在毒伤未愈、内功散去之时强自催动内力,导致走火入魔、伤及心脉所致。”医仙接口道,“能逼你拼得走火入魔也要搏命相救之人,必是你心中最重之人,而那人到底是谁……”
医仙望了一眼展昭:“想必你心中早已知晓!你不愿告知金虔你的伤势,是怕金虔猜到你走火入魔的缘由,怕金虔猜到你对她的心思,所以……”
“前辈多虑了——”展昭轻声打断医仙,唇角微翘,勾起一抹苦笑,“金虔——她绝不会……她从未想过展某对她的心思……”
“哎?”医仙毒圣同时一怔。
只见展昭轻启长睫,清逸容颜漫上一抹朦胧笑意:“金虔平日虽嬉笑无状,但却是至情至性之人。若她知晓展某负伤乃是为了救她,那……以后无论是她身处险境,还是有性命之忧,她定会想方设法独自承担,而不愿再连累展某半分……”
医仙、毒圣四目睁大,一脸惊诧望着展昭。
“如此,展某怎能告诉她……”展昭黑眸中流光脉脉、盈盈溢彩,“展某怎舍得……告诉她……”
皎洁月色如水灿动,洒如松蓝影一身清辉。
青丝零落,拂过如玉俊颜,唇角涩然,虽苦……却醉人……
纵是医仙毒圣纵横江湖数十年阅人无数,此时心口也是不禁一抽。
“毒老头,如何啊?”医仙长吁一口气,扭头望向毒圣,一脸得意。
毒圣面色阴沉,恶狠狠瞪了展昭一眼:“勉强过关!”
展昭一怔,略有不解:“二位前辈?”
“哈哈哈哈……”医仙爽声大笑,“果然、果然,我没看错人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珍瓷瓶,递给展昭道,“这是我和毒老头合力为你炼制的补心丹,每日午夜内服一粒后调息半个时辰,一月后包你药到病除、生龙活虎!”
“这——”展昭双目圆瞪,愣愣接过,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抱拳道,“展昭多谢二位前辈!”
“不必谢了。”医仙啪啪啪拍着展昭肩膀笑道,“来来来,老老实实告诉我老人家,你是先发现喜欢金虔,还是先发现金虔是女子?”
“……”
展昭直直望着医仙,星眸瞪得溜圆,一抹红晕从双颊悄悄漫上耳廓,猝然垂眼,双睫颤抖难止,半晌,才吞吞吐吐低声道:“晚、晚辈发现钟情于金虔之时,还、还不曾知晓金虔乃是女子……”
“哈哈哈哈——”医仙一阵大笑,“那你岂不是以为……自己是断袖?”
展昭一双耳朵红得几乎透明,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点了点头。
“那若是我徒儿当真是个男子,你该如何?”毒圣突然冷飕飕冒出一句。
展昭身形一颤,慢慢抬眼望向毒圣:“展昭也曾问过自己……”长睫一动,绽出一抹清澈笑意,定声道,“展昭只知,此一生,只钟情金虔一人,若她是女子,展昭非她不娶,若她是男子,展昭终生不娶!”
毒圣眯起双眼,撇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