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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闲话,后头水柔却叫人停了马车。带着两个小丫头提着食盒走了过来:“我在家里蒸的水晶虾饺和蟹黄汤包,快些分了吃了。等到了山上可就凉了。”
大家都下了马车,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食盒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放着虾饺和汤包,下层则放着热水,也难怪走了这么久还是热的。
因是在外头,几个姑娘也没这么多讲究,席地而坐,说说笑笑的吃东西,陈瑞文和石光珠坐在另一棵树下说话,石光珠看着吃相文雅的林宛如,有些惋惜:“怎么就和瑞文定亲了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陈瑞文冷冷的横了他一眼,石光珠摸了摸眼眶,那日不过是和林宛如多说了两句话,两个眼眶被打的乌青,陈瑞文也太护短了些。
柳芳嘻嘻笑道:“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阎王爷要娶媳妇了,只盼着娶了媳妇后没那么吓人了。”石光珠和柳芳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陈瑞文懒得理他们,只看着林宛如。
林宛如被石爱珠和柳萱一边一个按着,非要她多吃一个虾饺,倒是水柔先注意到,她笑眯眯的提着另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总不能叫你们敢看着哪,这里头也是一些点心,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垫垫肚子吧。”
柳芳接了过来,抱怨道:“怎么才给我们。”水柔和柳芳也是一起长大了,说话玩笑毫不避讳,笑道:“你们胃口大,若是一起吃,我们岂不吃亏了?”
虽是这样说,可打开食盒,却发现里面都是三人爱吃的点心。
四个姑娘,三个少年,一行走一行说笑,倒是赶在中午前到了陈家在西山的别院,朝凰公主已经等在那了,见了诸人抱怨:“怎么来的这么晚,我简直望眼欲穿,差点去找你们了。”
又兴致勃勃的:“我从宫里带了御厨,又叫人去打了山鸡野兔,中午咱们好生吃一顿。”朝凰公主身边还跟着薛宝钗,也是一脸的期待。
有朝凰公主在,吃喝玩乐都有人安排好了,一直等到傍晚,柳萱才道:“哎呀,说起来,今天可是宛如的东道,宛如,你准备了什么东西?”林宛如笑道:“不是说作诗么?谁承想你们竟是来吃吃喝喝了。”
朝凰公主也道:“我出宫的时候父皇可是说了,叫我吧做的诗带回去给他瞧瞧,咱们如今快些做两首诗,好叫我交差啊。”
林宛如道:“原先想以桃花为题作诗,但是今儿我姐姐也没来,这一社到底不全,我想索性不作诗,玩点有意思的,遂出了几个对子,大家来对一对,如何?”
石爱珠最先松了口气,附和着说好,林宛如便把事先写好的纸拿来挂在了亭子里,足足有七八个,石爱珠从左手看起,见第一个上头写着: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西南北。
柳萱则看了第二个:扇上画荷,日日风摇花不坠。
朝凰公主则看了第三个:山童采栗用筐盛,劈栗扑簏。
三个人先是蹙着眉头沉思。石爱珠和朝凰公主面面相觑,倒是柳萱击掌道:“我想了一个。”
然后走到桌前提笔道:“鞋头绣菊,朝朝踏露蕊难开。”
石爱珠和朝凰公主都凑过来看,很是羡慕,林宛如笑道:“对的很是工整。”
柳萱兴致勃勃的又去看第一个,也被难住了,又不甘心,去看第三个,有些沮丧:“只对出来一个。”
石爱珠已经麻利的抄了下来叫人送去给石光珠:“请哥哥帮着对。”
朝凰公主又去看第四个:秀山轻雨青山秀。
薛宝钗悄声问林宛如:“这些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倒不是十分难,可也得让人费一番心思。”
林宛如笑道:“有几个是我自己想的。有几个是书上看来的。”
薛宝钗点头,走到桌前对了第三个:野老卖菱将担倒,清菱空笼。
石爱珠凑过来看。十分欢喜:“对的真好,又对出来一个。”
朝凰公主和柳萱叽叽咕咕,倒是合力对了第五个:灯架架鼓,陈皮不能敲半下,下联对了:灯笼笼灯。原来纸壳只防风。
不出半个时辰,有丫头捧着纸笺过来,上头整整齐齐写的是石光珠和陈瑞文,柳芳三个对出来的:
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西南北,
一年学,八吊钱。辛辛苦苦,历尽春夏秋冬。
秀山轻雨青山秀,
香柏鼓风古柏香。
端午之前,犹是夫人自称曰,
重阳而后。居然君子不以言。
菱角双尖,铁裹一团白玉。
石榴独蒂,锦包万粒明珠。
薛宝钗又对出了最后一联:
鹊噪鸦啼,并立枝头谈祸福,
燕来雁往,相逢路上话春秋。
几个姑娘一行看,一行叹,石爱珠嘟囔:“出的也太难了些。”
柳萱则道:“谁叫你平日里不读书?这些对联虽然巧妙,可也不是无迹可寻,还是你功底不扎实罢了。”
这么算下来,柳萱对了一个半,朝凰公主对了半个,薛宝钗对了一个,朝凰公主嚷着叫石爱珠请客,石爱珠摸了摸鼻子,答应了,林宛如悄悄问薛宝钗:“你对出来几个?别说只一个,我可不信。”
薛宝钗抿嘴一笑:“全部。”
林宛如点头,这才对嘛,又不难,以薛宝钗的水平,肯定藏拙了。
一眨眼到了三月中旬,贾家来定婚期,挑了两个日子,一个是四月二十八,一个是六月初十,沈姨娘本想等过了端午再叫黛玉出嫁,这样时间也从容些。
可贾母却着急,请薛姨妈帮着说话,把婚期定在了四月二十八,贾母也是想娶了新媳妇好过端午节,沈姨娘虽然不高兴黛玉出嫁这么早,可对于贾母娶孙媳的急切还是挺满意的。
婚期一定,沈姨娘就忙着写请帖,林家在京城没什么人,可在江南的朋友就多了,沈姨娘列了单子一个个的瞧,又请沈氏和沈择帮着筛选了一遍。
沈择见上头没有沈家,便问沈姨娘:“要不要给沈家下个帖子?别人家都有,单和林家关系最好的沈家没有,别人会怎么想?”
沈姨娘脸色一僵,沈氏也道:“你既然要给黛玉做脸面,总不能一头顾着,一头就不顾了,权当是为了黛玉,沈家你总要下个帖子。”
沈姨娘叹了口气,索性也不瞒沈氏了,道:“我带着两个姑娘扶灵回苏州的时候,父亲就派了人来要我回沈家,我没有答应,父亲没有说什么,管氏倒是叫人来闹了一通,说我不孝顺,这件事大哥也是知道的,我也知道我是沈家的女儿,可他们那样做,何曾把我当成沈家的女儿过?”
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三月喜事(二)
沈择暗暗朝沈氏使眼色,沈氏目瞪口呆,这才相信是真的,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虽是这样,沈择还是和沈氏商议着写信给父亲沈悦明:“只请父亲一个人来,瞒着人不叫告诉也就罢了,父亲心里也明白,定然不会怪罪。”
沈氏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这不是为了林家,而是为了沈家,林如海去世,因为五娘的关系,沈家和林家就断了往来。
如今林如海的嫡长女出嫁,五娘给苏州的故旧都下了帖子,唯独没有沈家的,大家不光说林家的不是,更多的是觉得沈家嫌弃林家,不愿意来往了。
若是请了父亲出面,父亲是沈家的族长,他来参加婚礼就是最好的说服,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而且只是父亲一个人来,想必五娘也不会说什么。
婚期一定,沈姨娘越发着急要搬出去,沈择在京城哪有什么关系,奔走了几天也没什么消息,最后托了陈瑞文帮着打听,最后在陈家三条街外的莲花胡同找着一座四进的宅子,那宅子的主人急着回江南老家,原本只想租出去,陈瑞文知道后多加了一倍的钱,给买了下来。
待到看宅子那天,沈姨娘并林宛如都去了,朱红色的大门,进去后面是一个影壁,往左转过一溜倒座,进了垂花门才是头一进院子,正房五间,左右厢房三间,绕过正堂的屏风,便是第二进宅子。
依旧是正房五间,左右厢房三间,到了第三进,院子被一分为二,中间留个小门,院子许是留给姑娘们住的。装饰的十分华丽,第四进左边是个花园,还有个小池塘,右边是个小小的院子,花园不远处便是一溜下人住的房舍,还开了个后门。
沈姨娘四处看了,十分满意,道:“这宅子倒是好,只是装饰的不好看,咱们林家可没这么豪奢。大门改漆黑油,那红色的瞧着就不好看,头一进宅子留着待客。第二进我住,第三进就让你们姐妹住,倒也合适。”
又说了几处要改动的,陈瑞文便吩咐管事的记下,回头找人动工。
沈姨娘细心。觉得哪儿都需要改动,身后跟着三四个管事一边听一边记,陈瑞文便和林宛如坐在第一进宅子喝茶。
林宛如瞧着屋顶的承尘,还有房舍外头雕梁画栋的,问陈瑞文:“这宅子先前住的是什么人?花了多少钱买下的?”
陈瑞文笑道:“是个江南来的富商,在京城做生意亏了本。说要回老家,把这宅子租出去,四季租金也是一个进项。我便多给了些银子,给买了下来,这宅子原来是老宅子,那富商花大价钱翻修过,才有三四年。”并不提银子的事。
林宛如笑道:“别是人家不想卖。你强取豪夺吧?”
陈瑞文屈指弹了她的额头:“我还用抢?我一放出风去要买宅子,多的人送上门来。”
林宛如摸了摸额头。悻悻的:“姨娘肯定不会叫你花这个钱的,你瞒着我,还能瞒着姨娘?”
待到沈姨娘四处看着妥当了,这才回了陈府,又和沈氏商议起了买下人的事情:“别的不说,家里没个男人,得招几个可靠的护院,还要买几房下人,外头的洒扫,灶房的活计,这都要人,还有黛玉陪嫁过去的丫头,如今也要买来慢慢调教着了。”
沈氏笑道:“你要是放心,就把这事交给我,护院这事叫瑞文就给办了,保管身手好,人也忠心,至于下人,我叫了人伢子来帮你挑了便是。”
沈姨娘应了,又拿了两张五千两的银票来交给沈氏:“我知道想在莲花胡同买所那样的宅子,瑞文肯定费了心思,我问他花了多少银子,他也不肯明说,我估摸着也得六七千两银子,还有这一动工翻修,又要花不少钱,这买人的事也要姐姐帮着操心,这一万两银子,姐姐交给瑞文先花着,不够了我再取。”
沈氏知道沈姨娘的性格,也不客气,把银子收下了,交给了陈瑞文。
再者说,沈姨娘一出手便是一万两银子,可见手头宽松,沈姨娘嫁到林家虽是为妾,可和林如海却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林如海又怜惜她,时不时的贴补些私房。
林如海去世前,更是给沈姨娘留了一份丰厚的养老钱,沈姨娘不是个豪奢的,又守寡,除了打扮黛玉和宛如,自己则是能省则省,素净的很,手头也有不少积蓄。
林黛玉有林家的家产,自然瞧不上她的私房,这些自然都是留给林宛如的,沈姨娘也是个精打细算的,这宅子自己买了,等自己一去,还不是留给了宛如,莲花胡同的四进宅子,只怕过了十几年要涨到上万两,也算是她给宛如的贴补了。
沈姨娘这边忙着打扫房子,采买下人的时候,沈择忙着三个子侄春闱的考试,春闱定在了三月初,主考官是工部侍郎叶安成。
他在前年和大前年的春闱里也是主考官,十分清正廉明,皇上也十分信任,叶安成的学问也好,比起其他大臣,更能慧眼识英才。
沈训,沈诫和沈诠自幼读书,十年寒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