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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那确实是我作为一个成熟的知识分子内心的一个真实的想法。可那天从北寺塔回来后我还是诗兴大发,浑身颤抖了半个小时觉得内心澎湃力量无穷,最后在一种无法自已的状态下挥笔写了我生平第一首现代诗歌,彻底把自己拉入傻B的行列,贻笑大方。
有关于一座塔的最终倒塌
北寺塔倒了
有几只羸弱的鸟 放声尖叫
叫声惊醒了塔下的和尚
那群年老的和尚通过抓阄决定
用哭泣的方式作为最后的告别
仪式的过程很简单
所有的排场其实已经上演了几千 几百年
那么一滴昏黄的泪水 依旧晶莹剔透
在梵语的刺激下 流过风干的皮肤
最终裂为两半
将荒芜的塔润湿 那场面
多少显得有点伤感
北寺塔倒了
这群年老的和尚放声大哭
其实
其实他们还可以用其他方式作为告别的仪式
比如逃亡 也可重建
谩骂和厮打
这群可怜的老和尚
他们的袍子似乎长满的虱子 他们的眼睛血红
他们哭泣的姿势依旧很孤独
或许过了今夜 他们就会死去
这泪水于是成了最后的鲜活
在塔倒的时候 记得西天有几丝残霞如雪
那是他们幼年时候也见过的景象
他们一辈子守候北寺塔
他们用寂寞的语言 来
忏悔他们心中的罪
本来 如果对着这座塔 喝一杯酒
这群和尚很可能变成诗人
一把洞箫 古筝 或者是二胡
吹出 弹出 拉出
北寺塔一千年 或者 两千年 的沧桑
他们还可以在北寺塔顶跳舞或者看
五代十国的月亮
可最后 这些和尚只是不停流泪 并喃喃自语
倒了 倒了
记得很多年以前
很多年以前 这群老和尚还都年轻
一个年轻的和尚曾经看着这北寺塔 然后看着这天
这个年轻的和尚曾经在塔下想过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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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我在苏州的收获不外乎三个:第一,练得一手好厨艺,学会了做至少20种菜肴,光猪肉我可以给你做出5种不同的风味,这项技术在以后的生活中收益无穷,无数女孩在吃了我给她们做的菜后感慨不已,说她们根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我这么年轻就做的这么好吃的男人,充分满足了我的虚荣心;第二,彻底明白了人心险恶是怎么一回事,在苏州我生活了一个月也搞了一个月的人际斗争,再无耻的话都说过再无耻的事也做过所以在以后的工作中我所遇到的人际关系都觉得太纯洁了;第三,看了为数不算小的小说,2001年8月苏州图书馆刚刚修建好,里面藏书甚多,环境典雅,我几乎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花费在那里面,几个月我看了卡夫卡,看了尼彩,看了昆德拉,看了王小波,也看了苏童,而看了这些人的书的直接影响就是让我觉得我应该用文字表达着内心那股蠢蠢欲动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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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州我每个星期五上午我就会精神抖擞地往上海赶,然后到星期天晚上再垂头丧气地坐火车回苏州,星期五的下午我会准时在童小语学校门口接她放学,然后请她吃顿肯德基顺便谈情说爱。晚上则会到同学家打个地铺睡觉,而为了能够和童小语多一点时间在一起,我怂恿童小语和我一起在上海外国语大学报了一个法语班,从而得以每个星期都有一天可以正大光明的和童小语在一起,我对自己的英明举动颇为得意,只是让我郁闷的是:童小语还天真地认为上这个班是去学法语的,不但上课的时候全然不顾我的骚扰坚决不和我说一句话,甚至连下课了都要抓紧时间复习,看到我在教室晃来晃去就对我进行严厉批判,骂我不求上进。
一天我在观前街上看到SES刚推出的新专辑,我大喜过望立即买了下来,回到宿舍后我把碟片往桌上一放就欢天喜地地吹着口哨出去买菜做晚饭了,却没有想到人一开心就开始做傻事――居然把钥匙给拉家里了,我想这可怎么办?那混蛋主管到浙江出差了,十天八天是回不来的,过两天我就回上海要是这碟童小语看不到那岂非所有心思都白费了?我围着那幢居民楼转了半天想了无数个进屋方针,最后决定从斜上方四楼人家的阳台跳到我们的阳台上,很快我就站在了四楼阳台,朝下一看才发现跳下去还是需要一定难度的,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害怕可想起童小语看到那张SES专辑出现的笑容的时候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心一横,跳了下去。
不幸的是:我并没有按照想象如愿跳到我们宿舍的阳台上,万幸的是:我也没有掉下去,我抓住了阳台人却悬在半空中,我浑身无力却也不至于掉下去,我悬在半空中休息了时突发奇想:如果我就这样摔下去,摔死倒也罢了,要是摔个半身不遂,不晓得童小语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服侍我下半辈子呢?
后来我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童小语,我本以为童小语要大惊失色,为我对她爱的连命都不顾的事实感恩涕零的,却没有想到童小语心不在焉地听完之后只是很为平淡地对我说:“你现在不是蛮好的吗?”
童小语说的这些话让我认为她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童小语的白痴还表现在其他很多方面,比如动不动就和我讨论爱情的真谛,一有空就对我说她最近又遇到了什么帅哥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而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童小语几乎不再给我写mail,甚至连消息也懒得发,童小语认为每个星期可以见一次已经很好了,发消息又费力气又费时间,太不格算了。
我觉得很郁闷,我说童小语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想想你当初是多么热情啊,现在你突然对我冷淡我无法接受简直要崩溃了,你说你还爱我,你就这样来爱我吗?
结果童小语气势汹汹地反问我:“那你要我怎么爱?,苏扬你不要永远活在过去好伐?”
对于童小语的这种变化,我认定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在童小语身边才导致的,虽然N天以后我知道这种想法只是一种很可笑的愚蠢,可一如天下所有蠢人一样我不认为自己正在进行着一个很傻B的举动,我假模假样挣扎了几天之后决定向公司申请回到上海工作,我固执地认为,只要我回到童小语身边,所有的温情和海誓山盟都可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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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离开,最快乐的人当数那个上海老头,这老B破天荒亲自下厨做了顿“最后的晚餐”,喝酒的时候一边煽情回忆同住一个多月的快乐和温情,一边继续对我吹牛B,这个老头恬不知耻地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我的师傅,对于这些话我只当放屁。
我是在2001年9月29日离开苏州的,对于那天的描述黄历书上是这样写着:有雨,土黄用时,地官降下,忌远行,冲龙煞北,宜诵经解灾。
那天苏州果然真的下了一场大雨,从凌晨蔓延至下午,暴雨停止后我拖着全部的行李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突然感到内心深处的有一股浓郁的悲凉在缓缓蠕动,又是告别,告别这个我生活了一个月的江南小城,这个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城市,我将一如告别生命之中很多的人和物一样,彻底不会回来。
第十一章︱离开
我知道故事不会太曲折
我总会遇见一个什么人
陪我过没有了她的人生
成家立业之类的等等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她真幸福幸福得真残忍
让我又爱又恨她的爱怎么那么深
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
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
每当听见她或他说我们
就像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陈小春《我爱的人》
1
为了回上海我所付出的代价是丢了工作,公司原先招我的那个人事部女经理跳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人面相凶恶,言语刁讽,在了解情况之后坚持认为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骗子而要开除我,在他宽敞的办公室内他先是说了半天废话给我讲述他工作的理念和原则,让我以为遇到了另一个好人而感动不已,在谈话的最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告诉我公司即将开除我并且劝奉我以后好好做人,仿佛我不是一名员工而只是刑满获释的犯人,我再三恳求他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很诚恳地向他保证我会好好工作,爱党爱国拥护公司企业文化,结果他冷笑对我说:“我又不认识你,我干吗要给你机会?”
听了这话我一点都没有难过,因为我觉得他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
当然,难不难过是一回事,生不生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我意识到这个面前的家伙基本上是明目张胆在嘲笑我的时候,我恶从胆边生,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举起右手指着这个混蛋,然后字正腔圆说了一句:“******。”
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对我的怒骂这个人事部总监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那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看着我离开。到是我自己后来给吓得不轻,懦弱了23年了,还真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男人过。
2
失业对我打击甚大,变成无业游民的最初几天我心情沮丧,不想找工作也不想租房子,彻底对生活丧失了原本也不多的激情,就成天游手好闲于上海的几个同学那儿,骗吃骗喝,比较无耻地蹭了大半个月的饭,等到所有人看到我都觉得头大,而我也体悟到了“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的时候才决定租间房子找份工作重新做人。只是说到找房子又是满肚子的怨气,因为你要想在上海找一个合适的房子居住比找一个合适的女人做老婆都困难,对于我们这些贫下中农而言,那些等待出租的房子大多是建于30年前的老公房,要不就是上个世纪初期的石窟门,几百个人共用一间茅房的那种。那些房产中介里的阿姨吐液飞溅地向我介绍各种各样的房型,认真的态度仿佛是给她们的女儿说亲,一个阿姨在看了我的打扮之后很是慎重地向我推荐一个石窟门的亭子间,用她的话说就是非常适合我这个阶层的人,因为里面不但有一个衣橱,而且还有一个马桶,可以在任何时候满足我的出恭需求。
那个阿姨固执地认为我就是那种一骗就上当的小孩,激动地把吐液都喷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很有耐心地听阿姨说完全部的废话,然后对她说Bye—Bye。
我最终选择了一间位于我们大学附近的老公房作为我回上海后的第一个落脚处,月租500元人民币,房型是一室户,厨房和卫生间三家人合用。我的房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米八九的个子还有络腮胡子。他有一个很美丽的妻子看上去像十年前的王菲,“王菲”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人时候有点浅浅的羞涩会让所有男人心乱不已。我把半年的租金一起付给这个中年男人的时候他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虽然我一直自恃强壮但是在他面前居然像一个羸弱的孩子,拍我的同时他对我说我遇到了好人,他说的好人就是他自己,因为像他这样低价的房子在整个上海都找不到第二家。对此我认为他在说谎话,因为我觉得他没有做过市场调查,我的怀疑显然立即遭到他的鄙视,他白了我一眼说他要不是急着要还赌债他不会这么急把房子出租。他用上海人特有的表达方式说这个房间里